開工當(dāng)日，沈持被蔣躍和周正叫出去一起吃飯，途中，周正同沈持聊起了上次劇院的事，“陸鶩找常久干什么，你查清楚了沒？”

    沈持“嗯”，隨后將常久那日同他交代過的事情，說給了周正聽，周正聽后，忽然笑了起來，“常久可以啊，對你忠心耿耿?！?/br>
    蔣躍晃動著酒杯，若有所思，“恐怕不止吧。”

    不僅沒有答應(yīng)陸鶩，甚至還主動向沈持坦白了陸鶩兩次尋求合作的真相，常久對沈持，恐怕已是走火入魔了。

    “嗯，都被你洗腦了，現(xiàn)在別人告訴她真相，我猜她也不會信?！敝苷戎疲揶碇虺?，“你的感情債，又欠了一筆，常家大小姐真可憐?！?/br>
    沈持面無表情，他凝著酒杯中猩紅的液體，仿佛話中的主角不是他。

    緘默了許久，他又去問蔣躍，“律師找到了么？”

    “找是找到了，喬卿蕪的情況，我和他提過了，勝算不大。”蔣躍同沈持說，“除非是孩子自主選擇要跟她，不然她打贏官司的可能性太小了?！?/br>
    但要陸盈滿主動選擇喬卿蕪，這本就是天方夜譚。

    沈持心中也知曉這官司的難度有多大，“律師有別的辦法么?！?/br>
    “這我不清楚，要不安排他和喬卿蕪見個面？”蔣躍問，“她身體好些了么？”

    沈持去給喬卿蕪打電話，竟得知她也在餐廳附近，便將她叫了過來，當(dāng)面談。

    待沈持通完電話，周正與蔣躍面面相覷，想問的問題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問出口。

    第157章 對不起

    關(guān)于沈持對喬卿蕪的感情，一直是個禁忌，即便是蔣躍和周正同他關(guān)系這樣好，都無法正常同他聊這件事情，甚至，問都不好去問。

    他們只知道，當(dāng)年，沈持多半是喜歡過喬卿蕪的，但，喬卿蕪心中只有陸鶩，喬卿蕪嫁給陸鶩時，沈持還沒回到陸家。

    喬卿蕪嫁過去不到半年，沈持便回到了陸家，開始和陸鶩競爭，那時他在陸家未曾掌權(quán)，又是個私生子回去，難免受排擠。

    柳眉和陸鶩母子二人，沒少針對過沈持，幾乎次次都是喬卿蕪出來替他解圍，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陸鶩開始懷疑沈持和喬卿蕪的關(guān)系……

    “你還喜歡她么？”終是周正先忍不住，問了出來。

    預(yù)想中的憤怒并未出現(xiàn)，沈持空前地平靜，“誰？”

    “喬卿蕪?！敝苷耄敲髦蕟?。

    沈持輕輕笑了出來，周正與蔣躍屏息凝神等候他的回答，就在他快要開口時，包廂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回首一看，是喬卿蕪到了。

    回答就此被打斷，周正和蔣躍也聽不見沈持的答案了。

    喬卿蕪看到他們倆人，禮貌問了好，隨后便坐了下來，沈持同她說，“律師是蔣躍找的，你和他聊?！?/br>
    喬卿蕪頷首，隨后便和蔣躍聊了起來。

    淮西市松璟別墅內(nèi)，宋博妄和一名中年男人坐在一起吃著晚飯，中年男人與他有相似的五官，只是氣質(zhì)更為沉穩(wěn)，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卻不減他的魅力。

    “她最近過得怎么樣？”宋昱衷問宋博妄。

    素來玩世不恭的宋博妄，在宋昱衷面前難得露出嚴(yán)肅的表情，“嗯，腦子終于拎得清了?！?/br>
    宋昱衷說，“當(dāng)局者迷，她是個女孩子，在感情里迷失自己，很正常，只要及時醒了就好。”

    “那你接下來就在淮西市待著，照顧好她，那個梁寅的事情，查得怎么樣了？”宋昱衷又問。

    “查不到?！彼尾┩f，“人間蒸發(fā)了似的?！?/br>
    “他手里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否則沈持不會花費這么多力氣找他，”宋昱衷說，“現(xiàn)在還不知道沈持和常家有什么過節(jié)，你一定要在沈持之前把人找到。”

    “知道?！彼尾┩h首。

    宋昱衷嘆息著，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半晌后，又同宋博妄說，“把那孩子照片給我看看。”

    宋博妄從手機里找出了些常久的照片，宋昱衷拿了過來，一張張看著，嚴(yán)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溫柔的笑，“真漂亮，都長這么大了，小時候還營養(yǎng)不良，渾身皺著……”

    宋昱衷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這些話，宋博妄已經(jīng)聽過許多次了，倒背如流。

    無非就是，她出生時營養(yǎng)不良，只有五斤不到，渾身發(fā)紅，還有胎毒，幸好送去了保溫箱，才活下來，那時他沒有錢，給她治病的錢，還是和別人借的。

    說完后，宋昱衷又說，“是我們對不起她?！?/br>
    “別想了?！彼尾┩f，“早點休息吧?！?/br>
    “她現(xiàn)在是在舞團(tuán)工作是么？”宋昱衷問。

    宋博妄立即便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你別去看她，現(xiàn)在沈持的人盯她盯得緊，被看見了會有麻煩?！?/br>
    宋昱衷點著頭，“我不去和她說話，遠(yuǎn)遠(yuǎn)看看。”

    宋博妄去看了一下劇院的演出安排，這周，常久恰好有一場表演，她雖是伴舞，但戲份不少。

    宋博妄便給宋昱衷訂了票，讓他去演出現(xiàn)場看，這樣不會引人注目。

    常久這幾日都在專注排練的事情，梁寅的行蹤要查，工作也不能怠慢。

    這次的演出在淮西話劇劇院，常久仍是伴舞，但戲份和主舞林沁差不多，只是，領(lǐng)導(dǎo)為了不拂林沁的面子，還是將她當(dāng)做了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