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葉西杳:“多長時間?” 邢?。骸安幌迺r間。” 葉西杳滿腦袋問號:“那什么時候結(jié)束啊?!?/br> 邢?。骸笆裁磿r候想解開手銬,什么時候就結(jié)束?!?/br> “那你要是一直不想解開呢?”葉西杳還企圖和他商量規(guī)則。 邢恕說:“你可以解開,鑰匙就在我兜里?!?/br> 葉西杳:“既然隨時可以解開,這游戲到底有什么意義?” 邢?。骸爸鲃咏忾_手銬的人,今天一晚上都得乖乖聽話,不允許說不,不允許叫停,不允許找任何借口拒絕對方?!?/br> 葉西杳被他幼稚的賭注氣笑了:“……就為了這個?你無不無聊?!?/br> 邢恕揚眉:“我樂在其中?!?/br> 無論如何,這個對葉西杳而言根本找不到意義的游戲,正式開始了。 它開始的時間是如此不巧,它的游戲規(guī)則是如此莫名其妙,它的輸贏賭注是如此不公平。 但在這一刻,葉西杳堅信自己肯定不會輸。 很簡單,被拷的人又不是他。 邢恕現(xiàn)在正單腿屈膝坐在床上,雙手繞到身后被固定在床頭,他本來身材就寬闊挺拔,手長腳長,平日里除了睡覺絕對不會靠近葉西杳這個窄小的單人床,現(xiàn)在卻被迫以一種不舒服的姿勢禁錮在上面。別看他坐得好像瀟灑,但警服桎梏,又加上雙手繞后,導致胸膛的位置衣服緊繃,肯定是不舒服的。 葉西杳則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甚至可以為了氣邢恕,一晚上不給他解開,讓邢恕一個人難受去。 然而十分鐘后,葉西杳發(fā)現(xiàn)…… 難受的好像是他自己。 他當然不會這么快就認輸,葉西杳也有一點小聰明在的,所以他選擇誘敵。 他一絲不掛地趴坐在邢恕的面前,歪著腦袋,笑得極其親切友好,說:“時間不早了,如果你不解開手銬,我就要去洗澡了哦。” 本以為這樣刺激一下邢恕,邢恕肯定會心慌,著急地阻攔他。 誰知邢恕竟是笑著看他,體貼地說:“好,去吧。記得把頭發(fā)里面吹干,別吹到一半就睡覺。今晚我可幫不了你。” “……”葉西杳噎了一下,蹊蹺的感覺越發(fā)強烈。 他低頭看了一眼,邢恕身體該激昂的地方還激昂著,絕對不是因為疲憊或者膩味了所以找借口結(jié)束活動。 “是不是很好奇,我都這樣了,怎么一點都不著急?”邢恕問出了他心里所想。 “嗯嗯?!比~西杳坦誠且乖巧地望著他,等他說出一個技術(shù)性的答案。 邢恕說:“簡單,多忍幾次就習慣了?!?/br> 葉西杳:“……” 細算下來,他們確實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有做了。中途有好幾次,邢恕從身體到精神都已經(jīng)在失控的邊緣,但因為葉西杳說不要,他就忍了。 沒想到,這種事居然也是可以熟能生巧的。 葉西杳開始認真起來了。 這絕對不是一場過家家的游戲,這是邢恕城府極深的詭計。 可是葉西杳覺得邢恕還是小瞧了自己。 葉西杳可不是一個輕易敗給生理沖動的人,他這么多年的忍耐為的就是讓自己不要輸給每一次的本能。 所以今晚邢恕輸定了。 “寶寶?!毙纤『鋈婚_口。 葉西杳心里一跳,想,邢恕是不是要認輸了。 邢恕說:“我衣服緊得難受,幫我脫了吧?!?/br> 葉西杳冷冷一笑:“我知道了,你現(xiàn)在以為自己抓住了我的弱點是不是?脫就脫?!?/br> 他慢慢挪過去,伸手給邢恕解扣子。 制服好不好看?當然好看? 邢恕穿著帥不帥?當然帥。 但是葉西杳怎么可能為這區(qū)區(qū)的一件衣服就認輸。 葉西杳閉著眼三兩下扒了邢恕的警服外套,然后才想起,邢恕的手被拷住,脫不下來。 就在他要控訴邢恕耍心機的時候,邢恕的腰猛的一抬,撞了他一下。葉西杳輕飄飄地差點被他撞倒,整個人趴在了邢恕的身上。 他忽然就有點委屈了,本來今天開開心心地可以做一場,邢恕非要弄出這個游戲來。葉西杳不想動彈,就這么窩在邢恕懷里:“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這個姿勢很好,葉西杳雙腿分開坐在他懷中,邢恕稍稍低頭就能親到葉西杳的發(fā)端,從他的視線可以看見葉西杳漂亮的蝴蝶骨,微微凹陷的腰窩,還有起伏柔軟的曲線。 他嗅了嗅葉西杳發(fā)間的香味,卻還是不肯正面回答:“我只是想和你玩游戲,你可以隨時認輸?!?/br> “我不想玩了……”葉西杳開始用一種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撒嬌的語氣,悶悶地咬著邢恕已經(jīng)散開的衣領(lǐng),“我討厭這個游戲?!?/br> “為什么不想玩?”邢恕喑啞低沉的嗓音帶著笑,明明身體早已在極限,但能裝得好像一點都不慌的樣子。 葉西杳說:“……就是不想玩?!?/br> “你為什么不想玩。”邢恕蹭蹭他的耳尖,呼出的熱氣弄得葉西杳很癢,在他懷里抖了抖。他又說,“明明這是你穩(wěn)贏不輸?shù)挠螒??!?/br> “嗚……”葉西杳的身體好像被抽走了骨頭一樣,軟綿綿地化了,把不舒服的地方在冷硬的制服褶皺處毫無章法亂蹭,“你親親我吧……” 邢恕頷首低眉:“寶貝,你仰頭就能親到我?!?/br> 葉西杳說:“不要,我想要你親我……邢恕,你親親我啊?!?/br> “很好,這樣很好?!毙纤『斫Y(jié)不自然地滾動了好幾次,他咬著牙笑,“你已經(jīng)開始學會玩這個游戲了?!?/br> 葉西杳通紅的眼眶掛著懸而未決的水珠,隨時都要落下,叫人看了心軟得發(fā)疼。一條活潑的小尾巴適時地冒了出來,從溝壑山澗里生長,帶著它漂亮的小桃心,纏住了邢恕。 “邢恕,你為什么不管我?!比~西杳哼哼唧唧的聲音里帶著些哭訴,他的皮膚在血液的不正常流動下開始變得粉粉的,像是一塊很容易能戳出奶油的雪媚娘,他用手指戳了戳邢恕的喉結(jié),又順著往下,指甲在guntang的皮膚上劃出一道道紅痕,像是懲罰,“你不喜歡我了嗎?” 在今天以前,邢恕還沒見過世面,只以為像葉西杳這樣毫無經(jīng)驗的小魅魔除了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幾乎就沒有任何與其他魅魔相似的地方了。 現(xiàn)在他得為自己的無知買單。 葉西杳絕對是全世界最會引誘人的一只小魅魔。 他沒有妖冶艷俗的挑逗技巧,他的眼神是那么天真赤誠,但他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叫邢恕瘋魔的氣息。這種勾引的氣息無色無味也沒有任何能量場,它是葉西杳的呼吸,葉西杳的心跳,葉西杳皮膚上每一粒細小的絨毛,是他血管里噴張的欲望,和他可愛的尾巴尖上一點細微的震顫。 葉西杳如果現(xiàn)在突然殺了邢恕,邢恕也一定會上天堂。 地獄容不下一個因為快樂而死亡的家伙。 但即便如此,邢恕還是沒有認輸。 他闔上雙眼,用干澀到皸裂的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喜歡,喜歡得要死。” 葉西杳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上去,用生澀魯莽的方式撩撥邢?。骸澳悄阏J輸吧。” “我贏定了。”邢恕咧嘴笑道。 葉西杳很氣,但又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 邢恕真的比他還能忍。 但輸是不可能輸?shù)?,葉西杳發(fā)揮了他作為一只魅魔的聰明才智,找到了這個游戲的最終解法。 他一手扶著邢恕的肩,一手調(diào)整了角度。天真純潔與風情生猛此刻都在他的笑容里,他對邢恕說:“我才贏定了?!?/br> 下一刻,邢恕呼吸一滯,脖頸青筋暴起,下意識想要抱住葉西杳,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拷住了雙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怒紅著雙眼,嘶啞著聲音,在輸?shù)靡粩⊥康氐耐瑫r,竟然誤入到了天堂和地獄之間的那道不為人知的隱秘路徑。 第49章 十五歲的葉西杳正在努力爬上學校后面的那道鐵門,銹跡隨著他的動作被留在了他的膝蓋和手肘上。 他好不容易爬到最上面去,騎坐在自認為安全的地帶,伸手去摘樹上那顆青澀的果子。 這是一顆rou眼看起來就沒成熟的果子,但葉西杳卻分辨不出來。他甚至認不得這是什么水果,也不確定能不能吃。平時他很忙,沒有空去研究這世上有多少種長在樹上的果子,但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因為吃掉一顆果子而死掉,所以他決定要嘗一嘗。 當葉西杳覺得自己失去平衡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猶豫,自己是應(yīng)該丟掉果子抓住欄桿,還是就這樣摔下去。 如果葉西杳意識到這是一場夢,他就不會傻傻地攢著拳不放,好像手里那顆根本沒熟的果子是什么珍貴的寶貝似的,寧愿自己摔下去都不肯松開。 但葉西杳不知道這是夢,沒等他做出決定,他就已經(jīng)開始往下墜。 好在他也沒有真的摔到地上,因為有個原本不在那里的人突然出現(xiàn),并且接住了他。 葉西杳抬頭的時候,正好瞧見邢恕低頭沖他笑。 他很乖覺地躺在邢恕懷里,順便舉起手里的果子給邢恕看,瞇起眼來得意洋洋:“我摘到了?!?/br> 邢恕夸了他一句:“這么厲害,我都摘不到?!?/br> 葉西杳問他:“這是什么?” 邢?。骸懊⒐??!?/br> 葉西杳:“我在福利院也吃過芒果,它不長這樣?!?/br> 邢恕笑說:“確實,它熟了之后不長這樣?!?/br> 這是個毫無邏輯的夢,因為在說完這句話以后,邢恕就一口叼走了葉西杳辛辛苦苦取得的勞動成果,皮都沒剝,自己嚼得歡,一點沒給葉西杳留——真正的邢恕肯定不會這樣做。 葉西杳急忙地去搶,邢恕就跑。 兩個人正打鬧著,畫面很快一轉(zhuǎn),葉西杳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一臺電腦前。 電腦屏幕里是他的高考成績,一個非常值得歡呼尖叫的好分數(shù)。 葉西杳在安靜地看完了成績后,就退出了登錄,關(guān)掉了網(wǎng)頁。 他沒有給出與這個好成績對應(yīng)的激動反應(yīng),因為他當時正在兼職,用的是店里的電腦,在工作時間里,這臺機子不被允許用來做除了記賬和看監(jiān)控以外的其他事。 再次沒有邏輯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的眼前忽然就出現(xiàn)了一塊蛋糕。 蛋糕上面用巧克力擠滿了歪歪扭扭的字跡,葉西杳無比聰明地分辨出了上面寫的話是:大寶貝兒畢業(yè)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