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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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陽光晃眼,謝釬城抬起手掌遮擋住了白若半邊視線。 她不得不承認(rèn),謝釬城確實很細心,從他們結(jié)婚之初就能感受到。小到雨傘會傾斜她多半分,大到她不舒服之時出現(xiàn)在床頭邊的藥。 如果,沒有這些事,她還是很樂意和他一輩子的。 謝釬城就算過于冷漠了,可至少能確定他是安分的,況且,誰會拒絕一個二話不說就能打錢的丈夫呢。 想來,白若嘆了一口氣。yinchun還在隱隱脹痛,時刻提醒她身旁人昨天的變態(tài)行徑。盡管上了藥,走路依舊艱難。 她又不得不在公眾面前裝出賢良淑德的模樣... 如果是謝釬燁... 如果是謝釬燁就好了,可以坐在他摩托的后座抱緊他的腰,跟著馬達發(fā)動的速度在風(fēng)中肆意放飛緊繃的心弦。 手機提示依然空蕩,她思念的人到現(xiàn)在沒有回復(fù)一條短信。 他...到底去哪了... 兩人步入病房,白若瞬間甩開謝釬城的小臂,飛撲上前跪倒在白母的床邊。 “媽...mama...嗚嗚...” 病床上虛弱的女人難得揚起了嘴角,雙眼瞇起之時,臉邊的皺紋都加深了許多,像在阻礙眼角的淚水滑落。 “若若...你怎么來了...” “想你了....嗚...” 她整個頭埋進母親的懷抱,重回家人的溫暖,她終是忍不住號啕大哭了。這段時間緊繃的神經(jīng)無從訴說,于是都化成眼淚簌簌流下,落到白母的病號服上。 謝釬城知道不該打擾母女相見的場景,默默退出去準(zhǔn)備關(guān)上門,卻被屋內(nèi)微弱的聲音叫住。 “釬城也來了啊...” “....嗯?!?/br> 他頓住了腳步,門被敞開半分,再一次整張臉印在白母的眼里。 “這些年,你們生活的好吧?” 好...好嗎? 白若的啜泣聲漸小,手背胡亂摸了一把殘留的淚珠,聲音哽咽道。 “媽,你放心吧。我們..過得很好?!?/br> 白母安心了,點了點頭,那抹慈祥的微笑依然掛著。 謝釬城像是受到了感召,走上前,同樣半蹲在白若身側(cè)。 “我啊...也沒多少時間了...” 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被交迭到一起,又被微弱的外力并攏起來。 “就希望...你們兩個,一切都好好的?!?/br> 謝釬城無聲地改成了十指相扣,這是變相的同意。 “媽...你說什么呢,你還有很多時間,醫(yī)生說了,你這個病很快就會好起來了?!?/br> 白若強撐著笑,這個時候只有她可以寬慰自己時限不多的母親了,哪怕還能支撐母親一秒,那自己也能多看一秒。 “...媽,會好的。” 謝釬城對白母向來持有敬重。 他自己的母親很殘忍,所以,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感受到的母愛竟然大部分來源于白母。 她不會因為自己是女兒前男友的哥哥就心生芥蒂,依舊是笑著待他。會在他來登門拜訪的時候做他愛吃的菜,也會在天寒了的時候不忘也給他織一條圍巾。 白若的家庭真的很美滿,幸福得刺眼。 “我啊,自己有分寸。什么時候?qū)⑺懒?,心里很清楚?!?/br> “我這一生,最放不下的,一個是若若她爹,一個,就是若若?!?/br> 白若險些又要落淚了,還好有一只手暗自遞上了紙巾。 “對不起啊...釬城,我有些私心。我就希望,你能照顧好若若,這樣我也能放心去她爹了。” 陽光照進來,女人的臉,卻白的瘆人。 她像快要燃盡的蠟燭,風(fēng)隨便一吹,就可以歪斜著倒了。 “媽。” “我會照顧好若若的,您放心?!?/br> 謝釬城望向白母深邃的眼,到底是何時,她會蒼老了這般多。 他自然會照顧好她,換句話說,他覺得現(xiàn)下已經(jīng)離不開她。 她只需要依賴他就好。 病房外,纖細的腰肢被他單手環(huán)在懷里。 白若在哭,哭的很兇,甚至把他的襯衫當(dāng)做紙巾隨意擦拭。 謝釬城只要稍微低頭,她發(fā)絲的香氣,就如同侵略般占據(jù)味蕾。 他或許有點沒良心了—— 她在傷感自己病危的母親,他居然想起她被自己cao到哭個不停的樣子。 顫抖的身體,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 謝釬城該有良心嗎? 他沒體會過母愛,只是在蹲在病床邊的時候動了惻隱之心。白母很好,一個很好的人,沒有誰會想她死的。 自己母親的葬禮,似乎到現(xiàn)在,他還沒流過一滴淚。 母愛是什么? 母愛是會在孩子所在的任何一個角落安插微型攝像頭和眼線嗎? 母愛是在看到一張沒有滿分的試卷就板起臉用荊條進行笞打嗎? 或許,母愛是一條冬日親手編織的圍巾,和一桌合胃口的家肴。 謝釬城能理解白若哭成這樣。 沒良心的人只是他一個。 但他或許可以做一個很好的安慰者。 “嗚...嗚...” “mama...mama要是死了...我就...我就什么都沒有了...” “嗚嗚嗚...我要怎么辦....” 他沒有回話,揩拭淚水的指腹很好代替了回答。 他其實很想告訴她。 還有我。 可話卡在喉嚨里,發(fā)不出半分。 她或許更想聽到的是謝釬燁的聲音。 ----- 誒嘿嘿我最近又想寫一個校園甜文了...等我把明里暗里完結(jié)了就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