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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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聿的身上裂痕崩裂出血液,令獸癲狂的血味到處亂竄,狼王看著他,看到他身上的傷痕累累。 “我的尸骨,遲早要?dú)У??!崩峭跤弥F語說著。 宿聿聽不懂,只是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個地方睡覺?!?/br> 換個地方睡覺……? 狼王的眸光稍怔,就在這時候,它聽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震動聲,插在石壁各處的刀刃忽然動了起來,像是有強(qiáng)大的陰氣撐著,片刻之間就完全深入了石壁之內(nèi)。 沉雨瞳感覺到與自己氣息相連的刀器還在深入,是完全深入山壁中,像是要將什么東西完全挖出來:“好像有點(diǎn)不太對勁!” 墨獸在這一刻才徹底意識到宿聿的所說的拆掉這個地方是什么意思……他是要徹底毀掉這個地方,而非是破壞掉天魔陣的陣紋。 覆蓋在狼藉石室內(nèi)的陰氣在這個時候猛然上升,接連著下方與上方的石壁,形成了一個新的陣法。 陣法宛若在貪食著什么,席卷的陰氣將天魔陣中的魔氣吞沒,不斷爬升的陰氣陣紋覆蓋著邪陣的陣紋,霸道地如同掠奪天魔陣陣紋的生存之地,以一種強(qiáng)橫的方式破壞囂張已久的天魔陣。眼前的陣法格外陌生,墨獸從沒見過這樣的陣法,陰氣與魔氣本不相容,這個陣法竟然能讓精純之氣發(fā)揮出這么大的效用,強(qiáng)大到能吞噬掉魔氣。 這人不止是要破壞天魔陣! 他甚至想要把更下方的上古隱月狼骨全挖出來。 頃刻之間,更下方的東西似乎被撬動著,代表著狼王的骨頭被撼動。 狼王感受到來自骸骨之中的戰(zhàn)栗,四周混雜的氣息中,宿聿身上通靈之血的味道越發(fā)深重。 地面震動,刀器像是嵌入了更深的位置,深入土地,正在撬動陣眼。 墨獸有種害怕,其他鬼像是意識到什么,輕車熟路地跟著張富貴往后退……宛若已經(jīng)猜到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墨獸急忙阻止:“不行!這狼王的狼骨已經(jīng)被魔氣徹底污染了,你把狼骨帶進(jìn)來,影響的是整個萬惡淵!” 宿聿臉上的裂痕多了一道,cao持著陣紋的手沒停:“我沒打算丟里面去。” 這時候,宿聿丹田里之中,墨靈珠的虛影又碎了一顆。 “你先前說立碑,怎么立?”宿聿忽然問。 墨獸在這個時候忽然有種非常大膽的想法,“你是想要……” 宿聿道:“不是你說的嗎?紅土之地?!?/br> “魔氣要是沒了,這紅土之地,不就能用了嗎?” 這陣法既然能吞噬魔氣化為己有,此地的天魔陣不知道是何布排,但是陣紋完全可以利用……既然要全拆了,那何不完全掠奪到底,把魔氣全化了,將這個地方完全變成萬惡淵的地盤。 剎那間,墨獸從這個人身上看到前所未有的野心。 這小子! 不止是要拆了,還要將這地方所有東西都帶走! 萬惡淵眾鬼愣?。骸埃。俊?/br> 不是拆陣搬獸骨嗎???突然變成搶地盤了! -* 妖山山脈之中,幾個修士無形地穿梭其間,行走之余,已然將玄羽莊落在此地禁制完全破解,毀壞之后,魔氣從封禁之地中延伸出來,沖向遠(yuǎn)處的山林,以及更遠(yuǎn)的仙靈鄉(xiāng)與啟靈城。 宿滄站在山林里,見到遠(yuǎn)處奔走的修士們,他的手中正拿著一個特殊的木盒。 禁制破裂之后,那無數(shù)魔氣的涌出,山林間慌亂布陣的玄羽莊修士……全在他的眼底。 妖山中龐大的魔氣前所未見,只是放出一些,宿滄就能感受到里面源源不斷的,仿佛能左右命運(yùn)的力量。 “感受到力量了嗎?”一個聲音忽然出現(xiàn)。 “此地為何有這么多魔氣?!彼逌娉谅晢柕?。 宿滄的背后,黑衣人漸漸顯形,他手中正持著一個魔器,妖山里所有的魔氣仿佛被那東西cao控著,“多年之前,此地曾有一個被廢棄的魔地,里面遺留著不少魔氣,這不,正好派上了用場。” 玄羽莊主以為鎮(zhèn)壓住了這里的魔氣,卻未曾想這些魔氣只是被人為地控制住了。 現(xiàn)今玄羽莊主不在此地,這層禁制隨手可破,只要他愿意就能將此地化作人間地獄。 可這么做還不夠……黑衣人看向宿家家主,看著他手中的木盒:“宿家主,現(xiàn)今宿驚嵐藏在宿家老宅的護(hù)舟術(shù)傳承也被你拿在手中,我許諾你的事情也已然做到?!?/br> “您看到了嗎?只需要輕輕動一下,就能讓這么多到處奔走的修士無能為力。” 黑衣人循循誘之—— “做一個宿家家主多沒意思。” “您若是想,不若將玄羽莊取而代之?” 第80章 碑成 陰氣還在不斷地往外侵蝕, 往外鋪開的陣法與天魔陣對抗著吞噬,震動沒有停歇,嵌入石壁的刀器已經(jīng)深入到了新的地方。墨獸在宿聿提出立碑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在打量此地, 想要立碑,無疑是將鎮(zhèn)山碑的虛影放置在這個鬼地方……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它肯定自己如果拒絕立碑, 這小子肯定想都不想就把那狼骨丟進(jìn)萬惡淵里。 宿聿身上再次出現(xiàn)了幾道裂痕,他微微抬眼,靈眼所及之處已經(jīng)全是陰氣。 陰氣還在吞噬著,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外蔓延。 而且這人……墨獸不禁側(cè)目,少年的身上裂痕已經(jīng)多了好幾道,尋常人經(jīng)脈脹痛就已經(jīng)非常難耐,而他身上的傷口甚至已經(jīng)裂到了臉上,從對付不見神明的時候它就感覺這小子仿佛不知道疼痛, 經(jīng)脈破碎的疼痛于他而言甚至沒有布陣更重要,骨子帶著一種墨獸不敢茍同的瘋勁。 它獸瞳微微凝目,在宿聿的傷口上看了一眼:“我真是欠你的!” 墨獸從鎮(zhèn)山碑上跳了下來,尾巴敲擊在鎮(zhèn)山碑上時帶出了大量的陰氣。 那些陰氣與宿聿丹田里的墨靈珠如出一轍,最后在它的尾巴處凝成了一顆墨色的靈珠,隨著那顆靈珠,宿聿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體內(nèi)流逝, 漸漸聚集在墨獸的身上。 萬惡淵里眾鬼在張富貴指引下往后退了數(shù)步,墨獸打開萬惡淵禁制的時候, 外面的魔氣爭先恐后地逃竄,似乎要闖進(jìn)萬惡淵里來, 風(fēng)嶺與幾個陣師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位于萬惡淵入口的位置布下了幾層凈化之陣, 抵御著那些想要侵蝕萬惡淵的魔氣。 少年的腳下的陣紋再次發(fā)生了變化,顧七的注意力原在布滿整個魔窟的陰氣上,他能看到那些陰氣正在吞噬著魔氣,展露出來的陣法一片死寂,驚雷劍早在這么強(qiáng)大的波動中震動不已,此地的天魔陣是邪陣,但出自少年手中的陣法何嘗不是另一種邪陣。 在很久之前,南塢山時,他曾看到的滿地的血痕以及四周被掠奪的生機(jī)。 彼時被掠奪的生機(jī)來自于陰草枯樹……而此時被掠奪的是天魔陣中那些積攢許久的魔氣,一步步吞噬,就像是將藏在魔氣中的無盡怨念解放,將那些被困在此地尸骨血水釋放。 顧七看向宿聿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深色,對方身上鮮血淋漓,令人著魔的血液正在不斷往外流,而少年卻全然不顧,仿佛全身心都在那個陣法上。在驚雷劍欲從劍鞘中再次脫出時,顧七反手按緊了它。 無盡的精純之氣被墨獸引到一顆凝形的墨靈珠上,漸漸從宿聿的丹田之中浮現(xiàn),與丹田里剩下的那些虛影聯(lián)合凝結(jié),最后形成一個更加凝實(shí)的墨靈珠。 “改陣!”墨獸喊道:“把陣眼改到珠子上!” 立碑,源自萬惡淵禁制中的深奧晦澀的紋路涌進(jìn)了宿聿的識海之中,意識碰到那顆新珠子時,他無師自通地知道了什么,立于他腳下的陣法陣紋在瞬間變解,紋路重新組構(gòu),變成了新的陣紋。 狼王感受到一股陰氣涌到了他身邊,源自意識深處的森冷包裹住了它的尸骨。 它能感受到源自地底那具自上古的遺骸上,逐漸攀爬上了另一種氣息,那種氣息它本該很是厭惡,卻在無形之中驅(qū)逐著什么,把攀附在它尸骨上的痕跡一點(diǎn)點(diǎn)抹去,將它從枷鎖中解放出來。 墨靈珠的虛影在宿聿的指引下沒入更深的地底,隨著刀器鎖定了隱月狼的狼骨。 一個新的萬惡淵鎮(zhèn)山碑出現(xiàn)在了地底深處,立在了隱月狼尸骨的旁邊,碑形一立,碑中的陰氣取代了宿聿本身的陰氣,陣紋頓時改向,從深不可見的地底迅速蔓延上來,更強(qiáng)大的陰氣涌了上來,宿聿感覺緊繃的一根弦似乎斷了,在鎮(zhèn)山碑取代他時,強(qiáng)撐著的那股氣驟然斷絕,他力竭地跪在血水當(dāng)中,重重地喘著粗氣。 顧七身形稍動到了宿聿的旁邊,他感受到了所懷抱之人身體的冰涼,對方還在喘氣,已經(jīng)力竭到極致,甚至連抬起手都沒做到,身形微微地顫動著,脖頸間的裂開的傷口還在滲血。 傷口沒有愈合。 石壁塌毀,陣紋隱沒在山里,魔窟正在坍塌。 驚雷劍出鞘而立,掃開了顧七身周的落石,顧七顧不得探究此地的變化,將人從血水中撈起來后,他急急地從坍塌的范圍中逃脫,遠(yuǎn)處的活尸見狀,跟上了顧七的步伐,擋在了顧七的面前,掃開了前面的阻礙。 顧七帶著宿聿在坍塌中快速地往外逃,他回過頭時,狼王還停在了原地,強(qiáng)行獸化的軀體頂住了正在坍塌的地洞,給顧七跟宿聿撐開了一條出路。 活尸低頭看著狼王:“嗷?” “隱月狼。”顧七往側(cè)邊看去。 狼王沒動:“走?!?/br> 強(qiáng)勁的陰氣像是沖毀了山間的石脈,其間的陣法像是失控了。劇烈的震動越過地底直達(dá)妖山之上,正在妖山中趕路疾馳的幾個修士像是注意到什么,齊衍拉住了小人參,注意到小人參的動向似乎要跑去滿是魔氣森林的更深處。江行風(fēng)臉色稍變,立刻拽住了往前跑的齊衍跟齊六,他立地布陣,醫(yī)陣立于他的腳下,木系靈氣掠過所有人的識海,抵御著從外襲來的魔氣。 白使幾個傀儡盡出,立于醫(yī)陣旁護(hù)法抵御,源自地底的地動震來,隨風(fēng)而至的強(qiáng)大魔氣沖擊在江行風(fēng)的醫(yī)陣上,傀儡被震退了數(shù)十步。 他的眼瞳中多了幾分異色。 目光所到之地,是更里森林,這么強(qiáng)大的魔氣…… 妖山山間的震動隨同魔氣的外泄席卷,守在禁制口的玄羽莊修士也感受到了來自深山中的威脅,原本還被控制住的禁制被魔氣再次沖開,玄羽莊副莊主不得不以身抵御,在魔氣襲來時,擋住了那滔天的魔氣,護(hù)住了身后的仙靈鄉(xiāng)。 山林之中,魔氣卷開的時候,宿滄將所有都納入眼中。 原以為對方只能cao控魔氣,卻未曾想居然是這么強(qiáng)大的魔氣……那頃刻之間,就像是在東寰北界的極北魔淵,這人很強(qiáng),連同他背后的勢力也很強(qiáng)。 宿滄沒有再猶豫:“我答應(yīng)你?!?/br> 黑衣人看向宿滄手中的木盒子,宿家的護(hù)舟術(shù)的傳承就在里面,“宿驚嵐真是什么都沒告訴你,你以為宿家能在現(xiàn)行八大家之內(nèi),憑的是與人交易的護(hù)舟術(shù)嗎?” “宿家主,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宿滄神色稍動,看向手中的木盒。 黑衣人沒有多說話,他看到手中的魔氣暗淡了幾分,垂眼間多了幾分深意,只不過是催動了主上留下的天魔陣,魔氣竟然失控如此嗎?那為什么魔器上的魔氣會如此暗淡……但現(xiàn)今不是管這個的時候,他的目光放在更遠(yuǎn)的仙靈鄉(xiāng)與玄羽莊,眼底掠過一絲殘忍。 黑衣人收起魔器,再出現(xiàn)在他手中時,是一把刀身全是裂痕的刀。 殘損,破敗,可在刀上卻凝聚著令人艷羨的魂力,仿佛這把刀鼎盛之時,乃是動可傾天下的神兵。 人間地獄啊,似乎能來得更快一些。 仙靈鄉(xiāng)的仙靈,玄羽莊的修士。 一群螻蟻能助他們達(dá)至通天大道,這是榮幸之至。 -* 天魔陣中的魔氣席卷整個妖山時,溝壑懸崖已然全部坍塌,顧七帶著人從懸崖底下跑出來的時候重重地摔落在林間,等到他清醒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群妖狼,妖狼們圍著他們,用粗糙的舌頭舔舐著他們身上的血痕。 看來是逃出來了…… 顧七祭起一道劍訣,驚雷劍從鞘中脫離,猛地砸落在身周。 喧囂的劍氣一出現(xiàn),原本還想靠近少年的妖狼被驚退。 顧七身上全都是傷口,被割裂的傷痕上沾著不少魔氣,只是他低頭時,看到懷中滿是血的少年,妖瞳之中掠過一絲異色。他怔怔地看著少年,白發(fā)幾乎垂在了他的肩側(cè),與那身血混在一起,觸目驚心。 “萬一……?” 少年沒有應(yīng)話,他身上的氣息似乎更弱了。 身上傷口沒有再滲血,卻也沒有愈合,血跡干涸之下似乎能見到他經(jīng)脈的慘狀。 狼群對兩人沒有傷害的欲望,它們更多的是看著宿聿,似乎對宿聿很是熟悉。顧七想到與宿聿關(guān)系甚好的狼王,再聯(lián)想到此地,這群妖狼多半是狼王屬下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