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喝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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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 在現(xiàn)在來說其實是一個難得的領(lǐng)導(dǎo)。 據(jù)說他向來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也就是說上級下達(dá)文件,在他這兒, 向來都是當(dāng)狗屁放掉。 上級讓他批誰, 整誰, 他也是當(dāng)成狗屁放掉,該用的人照樣用, 上面要來檢查組,裝裝樣子就完了。 他在首都的時候, 一是喜歡給本鋼廠的職工謀福利。二是上面來了政策,統(tǒng)一當(dāng)成屁給放掉, 要來了g委會的檢查組,怎么想辦法,他也得把他們給整的灰溜溜的才給送走。 據(jù)說他走的時候,全廠的職工給他送行,可見他是個好領(lǐng)導(dǎo)。 但是好領(lǐng)導(dǎo)并不意味著他就是個清醒明白的人。 至少在湯姆的事情上他自忖自己很清醒,但蘇櫻桃覺得他一點兒都不清醒。 簡直就是個cao蛋的王八蛋。 這不, 指著門外,他說:“一個本身就是褐色頭發(fā), 藍(lán)眼睛的混血兒, 在這種形勢下, 是,把自己搞成個洋八路,別兩把盒子炮, 確實挺順應(yīng)潮流的,但是你不覺得你家那個洋孩子,他演的有點兒太過了?那么賣力的討好別人, 他的尊嚴(yán)呢,他的面子呢?” “所以他應(yīng)該怎么樣?頭發(fā)黃,眼睛藍(lán)是他的原罪嗎,他要不討好別人,別人就當(dāng)他是個洋鬼子,討好了別人,別人又叫他小丑。宋言同知,您還自詡是個高級知識分子呢,您告訴我,像湯姆這樣的混血兒,他應(yīng)該怎么在這個又紅又專,只認(rèn)出身的社會上生存?”蘇櫻桃反問。 宋言攤了攤雙手:“反正我很反感一個男孩子沒有尊嚴(yán),總得有人告訴他這個?!?/br> “我更反感現(xiàn)在這個動不動就你批我,我批你,打倒蘇修,打倒m帝的社會,因為我家孩子之所以不得不去討好別人,就是因為這個社會給逼的,你看起來翹著二郎腿,嘴巴叭叭的很會說,要不,你替咱們改變一下政策?”蘇櫻桃是真的氣壞了,直接沖到了宋言的面前,冷冷盯著他說。 這下可好,吵到政策層面,不說宋正剛夫妻嚇壞了,小董也不敢寫啊,這些東西寫到工作報告里面,這屋子里所有的人,全部都得下放。 宋言愣了一下,沒說話。 見蘇櫻桃伸出手,以為她要打自己,下意識的就是一躲。 不過蘇櫻桃只是要抓自己放在沙發(fā)上的綠書包,一把抓起來,她甩門就走:“總喜歡批評別人,自大的宋言同志,你先批評批評你自個兒吧。” 宋正剛兩口子給蘇櫻桃這一句說的目瞪口呆。 頓了半天,一直因為蘇櫻桃搶了她的風(fēng)頭而郁悶不已的李老師用目光責(zé)備了女兒一眼:“現(xiàn)在看到了吧,你總是說話不經(jīng)大腦,惹事兒了吧?” 宋清溪厥著嘴皮子,一副不認(rèn)輸?shù)臉幼樱骸拔矣譀]說錯什么,那個男孩子就是一直在討好別人,我又不缺人討好我,我要的是真正的朋友。” 宋正剛頓了一會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指著宋言說:“你啊,總是心直口快得罪人?!?/br> “這事兒本來就不是清溪的錯,那個男孩有問題,我的話難聽,但能讓他成長?!彼窝哉f。 宋正剛搖了搖頭,回頭看女兒還抱著雙手,嘟著小嘴巴,端起茶杯說:“清溪,爸一直沒時間教育你們,但是今天爸必須教育你們倆一下,抬頭看看,咱們家墻上那行字是什么?” “難得糊涂!”宋清溪說。 宋正剛啪的一巴掌,就放在兒子屁股上了:“不僅要難得糊涂,更要體諒別人的難處,長征帶他翻跟斗,就是長征錯在先,你被撞了不罵你哥,罵那個小孩子,你就是錯上加錯,你們才是需要狠狠被批評的那類人?!?/br> 緊接著,他啪的就給了閨女一大巴掌在屁股上:“尤其是你,你要生著一頭黃頭發(fā),你很可能會過的比那個男孩子更難!” 這一巴掌,直接把閨女給打哭了。 李老師,也更生氣了! 這時候由董秘書開車,鄧?yán)龊吞K櫻桃,正在返回機(jī)械廠的路上。 珍妮當(dāng)然乖乖的,一直都是一言不發(fā)。 而湯姆呢,出門在外,自忖自己巴結(jié)人的那套敞行無憂,結(jié)果今天被個小女孩罵了,坐在車上,縮在蘇櫻桃的懷里,一直都不說話,就那么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著。 鄧?yán)鲎谇懊妫吘箿愤€很少正兒八經(jīng)的哭過,而且不論他在哪兒,總喜歡吵的唧唧歪歪,這會兒他突然安安靜靜的,鄧?yán)鼍陀悬c兒奇怪:“小蘇,湯姆呢,是不是睡著啦?” 湯姆立刻坐了起來:“沒有啊叔叔,我沒睡著?!?/br> “那你怎么不說話?”蘇櫻桃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兒,于是問。 湯姆撇了撇嘴巴,又滴了兩顆眼淚下來,但立刻又不說話了。 下車的時候,董秘書還專門跟蘇櫻桃說:“您放心吧,今天你們后面吵架的那些話我是不會記錄上去的,倆孩子吵吵鬧鬧,不算什么大事情,讓湯姆小朋友也別傷心,長征和清溪都是很好的孩子,以后有時間再一起玩,好嗎?” “謝謝你,董秘書,要不家里會一會兒,喝口茶?”蘇櫻桃說。 董秘書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家里還有事情,我先走啦?!?/br> …… 這不,等倆孩子洗涮完,蘇櫻桃照例,就得去給他們講個故事,哄他們睡覺。 珍妮喜歡聽田螺姑娘啦,牛郎織女啦,這一類的故事。 而前陣子,湯姆喜歡聽英雄王二小,雞毛信的故事,但今天他早早的就把眼睛閉上了,而且眼角的眼淚還汪汪的掛著呢,卻比平常安靜得多,安靜到一言不發(fā)。 “湯姆,要不,你給咱們講個故事?”蘇櫻桃于是說。 湯姆睜開眼睛看了看蘇櫻桃,搖了搖頭說:“嬸嬸,我不想講故事,但我向你保證,我以后都不會再討好別人了,你不要因為這個就從心里笑話我,好嗎?” 深吸了口氣,回頭看看珍妮,小伙子一撇嘴,這下是認(rèn)真的哭:“珍肯定也在笑話我,覺得我像個小丑一樣。” 是,事實上湯姆最近真是演的有點兒過了。 從一開始他發(fā)現(xiàn)大家喜歡洋八路,于是,他就整天別著兩把盒子炮。 然后呢,他發(fā)現(xiàn)徐沖沖他們喜歡拜觀音菩薩,灶母娘娘,于是也跟著拜起了本地的菩薩。后來發(fā)現(xiàn)城里人喜歡看他舔碗,于是又開始賣力的舔碗。 不論到任何地方,總是率先表明自己是一員洋八路。 畢竟只有這樣,別人才會喜歡他。 而他真正喜歡當(dāng)洋八路嗎,當(dāng)然喜歡,但那是建立在別人喜歡他這樣的基礎(chǔ)上的。 他現(xiàn)在還沒有分辯能力,只知道別人喜歡他那樣做,他就那樣做了。 今天在宋家其實也,他極力的想討好宋清溪和宋長征那兩個孩子,才會爬到人家的床上,要給人家表演一個自己并不熟練的翻跟斗。 結(jié)果不小心就把宋清溪的眼睛給撞了。 像湯姆這種心眼賊靈的孩子,心里其實對任何事情都可清楚可明白了。 他越是在人面前那樣偽裝,其實心里就越自卑,越脆弱。 再被個女孩子當(dāng)眾戳穿,還被一個叔叔嘲瘋了,哪怕再小,小屁孩兒也著不住啊。 他覺得自己可丟人了,甚至想找一個鼠洞鉆進(jìn)去,從此以后再也不出來。 蘇櫻桃記得在自己的夢里,她聽說湯姆和珍妮不是一家人的孩子,還曾開玩笑問過珍妮:“既然你那么牽掛你的湯姆弟弟,你倆歲數(shù)差的又不多,為什么你不跟他走,要留在國內(nèi),聽你說,湯姆可比你愛的那個男孩子優(yōu)秀多了?” 珍妮當(dāng)時笑了一下說:“因為他永遠(yuǎn)像一個小丑一樣,沒有女孩子會真心實意喜歡一個小丑的,哪怕他長的再帥,再有錢,他骨子里還是個小丑。” 所以夢里的湯姆,哪怕在珍妮的印象中,確實是個小丑。 鄧?yán)鲆恢睕]睡,也在臥室門口站著,肯定也是擔(dān)心,怕湯姆太傷心了。 蘇櫻桃把湯姆的手抓了過來,放在自己臉上,低聲說:“你知道嗎,嬸嬸在嫁給你叔叔之前,聽說你叔叔是個洋鬼子,還跳過河呢,差點給淹死了呢?!?/br> 珍妮深吸了一口氣,坐了起來。 而湯姆呢,把眼睛給睜圓了,聲音格外的不可置信:“可我叔叔是個很好的人啊,為什么你和毛小英都要去跳河呢?” “因為我當(dāng)時并不了解他呀,我以為他很嚇人,就給嚇的跳河了。”蘇櫻桃于是說。 湯姆都給氣的忘了自己今天丟的臉了,坐起來說:“可是你現(xiàn)在看到了吧,他真的是個好人。你只要跟他多一起呆一呆,就會發(fā)現(xiàn)的,居然跳河,你可真夠傻的。” “咱們湯姆也一樣,要做自己,自己喜歡的事情才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就不要做,討好別人的事情更不要做,好嗎?真正喜歡你的人,就像我對你叔叔一樣,哪怕曾經(jīng)嚇的要跳河,現(xiàn)在不也覺得自己很愛他?”蘇櫻桃于是說。 湯姆慢慢躺到床上,這孩子倒是一點就通:“對啊,我以后我再也不討好任何人了,喜歡我的人終究會喜歡我,不喜歡的人,就像毛小英不喜歡我叔叔一樣,怎么都不會喜歡我的?!?/br> 好吧,這個在將來完全不把尊嚴(yán)當(dāng)回事兒,也視這個國家為敵人的孩子,頭一回想撿起自己的尊嚴(yán)了:“我鄧長城,自己喜歡的事情才干,不喜歡的,什么都不干,哼!” “那以后盒子炮就不玩了,收起來,好不好?”因為這小屁孩兒睡覺都抱著一把槍,蘇櫻桃怕槍要胳著他軟乎乎的手臂,于是想把槍給抽出來。 湯姆立刻收緊了手臂,嘟囔了一聲:“不要,我還是喜歡玩槍的。” 跟討好別人沒關(guān)系,湯姆現(xiàn)在除了瘋狂的想長高,就是喜歡玩盒子炮。 而且在他心里,他其實是真的認(rèn)同自己是個華國人的,這并不是他想討好任何人。 蘇櫻桃出來沒看到鄧?yán)?,下了樓,卻發(fā)現(xiàn)他在一樓,不知道從哪兒搞出來一瓶紅酒,正在起紅酒。 看那樣子,他是想喝酒? “哪兒來的酒?”蘇櫻桃問。 鄧?yán)銎痖_了紅酒說:“小董送的,說是有人送給宋書記,宋書記讓他轉(zhuǎn)交給我的。” “咱們黨內(nèi),居然也有這么腐敗的時候?”蘇櫻桃雖然沒喝過紅酒,但夢里嘗過的味道,舌尖上蠢蠢欲動的。 家里連喝紅酒的杯子都沒有,只有幾個白瓷茶杯,鄧?yán)龅辜t酒倒的很熟捻,替自己斟了半杯,又替蘇櫻桃斟了半杯,端起來聞了聞,皺了皺眉頭:這哪叫紅酒啊,只是一點含紅酒酒精的飲料吧。 蘇櫻桃也端了起來,先沿著茶杯聞了聞:“這味道似乎一般?!?/br> “我聽見你似乎罵了宋言,還罵的挺兇的?”鄧?yán)稣f。 倆夫妻相視一笑,興致勃勃去請人,把要請的人給臭罵了一通,然后回來了,真是兩個失敗的人啊。 “放心吧,我明天再去請宋言一回,怎么著都得把他請到咱們廠來。”一口干了酒,蘇櫻桃抿了抿唇說。 鄧?yán)鰶]覺得那個宋言到底有多厲害,怎么不論龔書記還是蘇櫻桃,就都想把他請到機(jī)械廠來當(dāng)書記。 “革命,還得9年才能結(jié)束,而所有的工廠最后都會停工,關(guān)門。鄧博士,你的妻子能力有限,而且還是有家有業(yè)的人,要是天天出門批d別人,早晚會被人盯上的。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工廠停產(chǎn),盯著沒有停產(chǎn)的工廠的人也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候什么首都來的,申城來的,扛著旗幟的學(xué)生團(tuán)們,都想把旗幟插在秦工的大門上,逼著你們停產(chǎn),把你們下放。宋言那個人,別看他嘴巴臭,但是敢作敢當(dāng),而且是從首都來的,他有辦法應(yīng)對這種事情,所以咱們才要他當(dāng)書記,明白嗎?”蘇櫻桃于是又解釋說。 好吧,又是因為革命。 鄧?yán)鰣詻Q搖頭:“即使龔有才調(diào)走了,還有張愛國,上面隨便指派一個領(lǐng)導(dǎo),咱們的工作依然能干,那個宋言,我真沒看出他哪兒好,算了吧,至少我目前很反感那個人?!?/br> 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的男人,鄧?yán)鲇芍缘姆锤小?/br> “但他能代替你妻子出頭,去跟上級g委會,大批的小h兵組織交涉,這才是最重要的?!碧K櫻桃好聲好氣的說:“我得把他請到咱們廠里來坐一坐,到時候你好好接待他一下,好不好?” “不可能。”鄧?yán)鲆豢诟闪吮永锏木?,斷然的說。 蘇櫻桃長噓了口氣,這要別的領(lǐng)導(dǎo),她可以放任,要是湯姆和珍妮,她可以打一頓,讓他們屈服于她。 但是鄧?yán)鲆呀?jīng)反感宋言反感的那么厲害了,怎么辦呢? 蘇櫻桃想了半天,畢竟也是借著酒勁兒,撩起自己的布拉吉,就把大腿伸了過去。 人常言,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尤其是鄧?yán)鲞€喝了一點酒。 “你這是,想了吧?”果然,鄧博士的舌頭都結(jié)巴了。 蘇櫻桃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給干了,索性直接坐到了過去,掰著鄧博士的臉說:“你知道的吧,自己技術(shù)特別爛?” 鄧?yán)錾钗丝跉?,咬了咬牙,但沒說話。 這種打擊,于一個男人來說簡直是毀天滅地的。 “你技術(shù)爛我可以教你,但是……就算我求你了,下回我把宋言請來,你一定替我長個臉,服個軟,把他留下來,好不好?”蘇櫻桃就跟哄孩子似的,低聲說。 鄧?yán)鲇X得這樣不太好,一是,他們是在沙發(fā)上。 二是,距離上回還沒過多久。 三是他真的不想跟宋言那么一個看起來狂妄自大,又還一副欠扁樣子的人服軟。 但是小蘇同志已經(jīng)吻過來了,而這時候最重要的是,鄧博士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避孕套不在手邊。 別的都好說,趕緊找套子! …… “小蘇同志,你在那個夢里,是不是也結(jié)過婚?”這不,完事了,倆人還在沙發(fā)上。 屈存于妻子,并且喪權(quán)辱國到,甚至答應(yīng)了妻子要幫她搞定宋言的博士心情還未平復(fù),終于問出了一句發(fā)人深饋的話。 這可不是博士的胡亂猜測。 因為妻子喝了點酒之后,技術(shù)簡直熟捻到讓他完全不敢想象的程度,她根本就不是于這方面一竅不通的女同志,花樣特別多。 蘇櫻桃上樓的時候腿有點軟,差點沒摔一跤。 上了樓,就把博士那床被子給扔隔壁去了。 “結(jié)過,三次。”蘇櫻桃頓了頓,又反問博士:“你不也有同居過十幾年的前女友,一個講究婚姻平等的西方紳士,應(yīng)該不會介意女同志的過去吧?” 結(jié)過,還三次? 鄧?yán)鲇X得,自己就不該問剛才那個問題。 但是原本他就對蘇櫻桃特別好奇,現(xiàn)在可好,他更加好奇了。 他可以確信,第一個絕對是鄭凱,那第二個是誰,第三個呢,又是誰? 他這還是頭一回跟一個女孩子共享一個被窩,起初他以為自己會失眠,會睡不好。 不過倆人睡在一個被窩里,這種感覺居然特別不錯,不應(yīng)該說是前所未有的,因為第二天早晨起來,鄧?yán)鲇X得自己的大腦分外清醒,兩只手也格外的靈敏,他甚至覺得就連自己的聽力,似乎都比原來好了。 看來以后,還是得天天都睡在一個被窩里才行。 避孕套-2! ……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8月初了,三月份播種的第一茬小麥眼看就要到收割的季節(jié)了。 坐在辦公室里,都能聞到一股小麥初熟時的清香氣息。 蘇櫻桃坐在辦公室里,望著幾只裝在牛皮紙袋子里的月餅,正在發(fā)呆。 宋言那個同志,她已經(jīng)當(dāng)著人的面給罵過一次了,要請到廠里來作客,當(dāng)然就得給對方個臺階下,但是這個臺階由誰去遞呢? 一棍子蘇櫻桃已經(jīng)打了,但是那顆糖,該由誰來遞呢? 這不,蘇櫻桃正在想這個問題,就見有個女同志拉著臉,從大辦公樓上下來,徑自進(jìn)了她這小辦公室。 來的是徐儼,徐儼個子高,差不多有170的高,一進(jìn)門,就要碰到房頂上掛的那顆燈泡,腦袋把燈泡打的哐啷啷亂轉(zhuǎn)。 “能不能把這顆燈弄高一點,小孫,你可真夠懶的,一顆燈泡整天打來打去。”徐儼說著,遞給蘇櫻桃一盒點心:“給你,月餅,嘗嘗味道怎么樣?!?/br> 蘇櫻桃看徐儼臉色不太好,接過月餅來,跟著問:“什么事兒,讓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徐儼低聲說:“還能是誰?張悅齋昨天給了我一盒月餅,說是咱們小學(xué)一年級的新班主任白娟送他的。意思是我要不跟他復(fù)婚,他想跟白娟認(rèn)認(rèn)真真談一談,還明里暗里說我一直以來太強(qiáng)勢,沒有白娟溫柔,聽話,還說什么怪不得男人們都喜歡娶老師呢,他接觸過才知道,當(dāng)老師的女同志就是跟別的女同志不一樣?!?/br> 已經(jīng)離婚的夫妻,按理來說,重新開始很正常。 而且,其實就算他們再復(fù)婚,曾經(jīng)致使他們離婚的問題并不會隨著他們的復(fù)婚而消亡,反而會橫成一根刺,插在他們中間。 破鏡能重圓,但感情是回不到過去的。 不過這些事情,蘇櫻桃不打算太干涉徐儼。 “徐儼,我有一份禮,要送到秦城去,你幫我送一送,好不好?”撇開婚姻的問題,蘇櫻桃把月餅交給了徐儼。 徐儼是廠里的總會計,形象好,氣質(zhì)佳,年齡放在哪兒。 蘇櫻桃覺得,她應(yīng)該能把宋言給請到廠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