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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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昔日同窗,不是每個都像顧影那樣拜高踩低。喬汀汀大四那年誤打誤撞參加了一檔女團的選秀,沒想到靠著大大咧咧的性格意外火了,繼而走起了愛豆的路線,如今事業(yè)也如火如荼。 岑蓁答她:“還沒開始,不過我遇到顧影了?!?/br> “啊?那可真是晦氣。”顧影和喬汀汀也不是一路人,“前不久我跟她在一個活動上碰面,她上來就摟著我叫親愛的,沒給我掉一地雞皮疙瘩?!?/br> “拜托,我跟你很熟嗎?” “我還聽朋友說她墊下巴失敗了,現(xiàn)在跟女巫似的,你看到?jīng)]有,是不是真的?” 喬汀汀一頓叭叭兒,愣是把岑蓁聽得笑了出來。 “寶貝你要有信心,你的演技對她而言已經(jīng)是 level了,所以你就好好靜待良機,說不定謝導(dǎo)慧眼識人呢?” 岑蓁嗯了聲,“借你吉言?!?/br> 雖然喬汀汀說的都是安慰的話,但足夠讓岑蓁在此刻暫時忘記那些質(zhì)疑和壓力。 也許她運氣不夠好,但就算是別人眼中的不自量力,她也要試一試。 - 同一時間,酒店樓上的套房里。 陽光傾瀉,煮好的山泉水熱氣裊裊,謝慶宗將茶葉倒入壺中,又用茶匙輕輕攪拌片刻,最后持起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到孟梵川面前,笑道,“嘗嘗?!?/br> 碧色的盞杯里宛如渲出一場青色煙雨,小口啜飲,更是仿佛能感受到茶盞主人人生歲月積淀出的寬容與豁達。 孟梵川從溫蕙口中得知謝慶宗的人生,大抵就像這茶一樣,幾經(jīng)浸泡,幾經(jīng)沉浮,經(jīng)歷過無數(shù)風(fēng)雨的洗禮,才受得住如今這無限風(fēng)光。 孟梵川雖然對拍宣傳片這檔子事完全沒興趣,但到底為人子女,昨晚母親莊佳儀打來電話說頭痛不舒服,問到具體是怎么痛,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你好好做事,mama的頭就不痛了?!?/br> 孟梵川便明白了,她那位被父親寵到年過半百還跟少女似的mama,怎么可能不舒服還在家里。 這頭痛擺明了只對他可見。 雖然和父親總是不對付,但孟梵川多少會聽母親一點話。 他連夜看了宣傳片的計劃書,此刻對著謝慶宗也算是從善如流,“能喝到謝導(dǎo)親手泡的茶,是一種享受。” 謝慶宗連連笑著搖頭,“粗茶罷了,孟公子抬愛?!?/br> 雖然外面都說孟家二公子散漫不羈,但謝慶宗知道,孟家那種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即便有一些出格的叛逆,骨子里的教養(yǎng)和矜貴從來都不會缺少。 孟梵川又說:“這次的宣傳片由您來執(zhí)導(dǎo),是我們的榮幸?!?/br> “放心?!敝x慶宗又給他添一杯茶,“我已經(jīng)有一些想法了,等這兩天電影的試鏡結(jié)束后,我會跟你詳談?!?/br> “好?!?/br> 期間察覺手機震動,孟梵川低頭瞥了一眼,還是岑蓁發(fā)來的消息。 他前兩天去了外地,難為小姑娘一直惦記著,便讓她寬心:「下午會去。」 就在這時,負(fù)責(zé)演員統(tǒng)籌的副導(dǎo)拿著一沓資料走進房間,說:“謝導(dǎo),這是今天所有來試鏡的女演員的資料,您可以提前看看?!?/br> 謝慶宗接過來,順便對孟梵川道:“孟少爺剛?cè)脒@一行,正好我今天有試鏡,要不要待會跟我一起去看看?” 孟梵川收起手機很淺地笑了笑,還沒開口,便見謝慶宗手滑沒接穩(wěn)資料,掉了些在地上。 副導(dǎo)彎腰幫忙去撿,孟梵川的視線不經(jīng)意落過去,竟從一堆資料里看到一張熟悉的寸照。 副導(dǎo)好像也因此發(fā)現(xiàn)了岑蓁的資料,皺了皺眉嘀咕,“她怎么也混進來了?!?/br> 謝慶宗沒聽清楚,“怎么了?” “沒事。”副導(dǎo)很自然地就把岑蓁的那頁表格抽起,“有個演員不能用,我給拿開了。” 初步篩選演員是副導(dǎo)的工作,除了考慮身高長相以及與角色的適配度之外,一些隱晦的人情也是選擇的標(biāo)準(zhǔn)。 畢竟,有帶資進組的,必然也就有想方設(shè)法攔著不讓進的。 他說不能用,謝慶宗也沒多想,只是重新把疊好的資料放到桌面時,捏在手里的那頁卻倏地被人輕飄飄地抽走。 副導(dǎo)一愣,看向孟梵川。 那人懶懶地拿走岑蓁的試鏡表,揚起眉梢看了眼,而后掌心不緊不慢地壓向桌面,將它放到資料的最首頁。 “能不能用,看了才知道。” 第7章 臨近上午十點的時候,劇組的副導(dǎo)演終于通知大家試鏡開始。 女演員們有的開始照鏡子檢查面容,有的深吸氣放松心情?;蛟S是失敗的次數(shù)多了,抱著來長見識的心態(tài),岑蓁此刻倒是十分平和。 很快就有人被喊進了房間。 門關(guān)上,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偶爾有人走到門前試圖得到一些訊息,但都是徒勞。 十分鐘后,第一個進去的演員出來,有相熟的湊上去問:“怎么樣?讓你試的哪一段?” 那人卻捂著嘴壓低聲音—— “謝導(dǎo)身邊坐了個帥哥,不知道是不是投資人,沒見過,但是很年輕!” “讓我試女主被母親背叛那一段,我光顧著看他去了?!?/br> “不至于吧哈哈哈?” “太至于了!鼻子眼睛嘴都長在我審美上,回頭我得打聽打聽是誰。” ……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氣氛因為這人說的八卦而變得輕松起來,娛樂圈里什么樣的帥哥沒有?能從女演員口中認(rèn)證的帥,必然是有些真顏值在身上的。 這個神秘的帥哥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當(dāng)然,岑蓁除外。 等試鏡的時間里,她在看剛剛喬汀汀發(fā)給她的照片。 那天在華公館小露臺拍的照片喬汀汀已經(jīng)幫她p好了,且技術(shù)十分了得,p得毫無痕跡,讓岑蓁很滿意。 岑蓁把照片換成了手機的屏保,雖然耳邊也聽到了那些演員說的八卦,但她沒有太在意。 又進去兩三個演員后,副導(dǎo)演出現(xiàn)在過道,“岑蓁?岑蓁在不在!” 岑蓁馬上從角落起身,“這里?!?/br>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過來,有人打量她,有人竊竊私語,“這誰啊,沒見過。” 站在一旁的顧影馬上道,“不會吧,你們沒見過?這可是我那一屆的?;ㄑ健!?/br> 顧影笑著說出這句話,本是想看岑蓁難堪,沒想到岑蓁根本沒給她眼神,直接無視她和一眾人的打量,平靜走進了房間。 她的背影消失,走廊里莫名靜了幾秒。 直到有人從她的氣質(zhì)中回神,緩緩肯定道:“是漂亮,怪不得能做?;ā!?/br>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轉(zhuǎn)回顧影身上,仿佛在回應(yīng)剛剛她嘲諷岑蓁的那些話。 畢竟。 誰是天生麗質(zhì),誰是陰陽怪氣。 一目了然。 - 比起那些女演員的緊張,岑蓁的心態(tài)十分平和,進去后她鞠躬禮貌地做自我介紹,抬眸那一刻,視線不偏不倚地看到了坐在謝慶宗身邊的人。 她瞳孔微縮—— 那是……孟梵川? 看清他的模樣,岑蓁這才后知后覺,剛剛女演員們口中的帥哥難道就是他? 那人懶散地坐在謝慶宗身邊,與她視線對上時眉很輕地挑了下,像是在打招呼。 明明每天都想著趕快見到他,可現(xiàn)在真的見到了,想起小露臺那晚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岑蓁又有些不自然地避開對視,剛好副導(dǎo)這時給她拿來劇本:“看一下,五分鐘準(zhǔn)備時間?!?/br> “好。” 岑蓁趕緊調(diào)整狀態(tài),看向手里的劇本。 和先前出去的那個演員一樣,她拿到的也是女主被母親背叛的這場戲。 謝慶宗的這部戲改編自現(xiàn)實,劇里的女主李桃16歲時跟著改嫁的母親來到繼父家里。繼父和藹可親,給她買漂亮的衣服,好吃的零食,偶像的專輯,讓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愛的李桃很快就卸下了防備。 她改口叫他爸爸,卻沒想到爸爸夜里會爬上她的床,撫摸她的身體。 她驚恐之下去求助自己的母親,母親卻說是她學(xué)習(xí)壓力大產(chǎn)生的幻覺,16歲的少女從此開始了長達三年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直到最后走向極端和瘋狂。 劇情里人性最扭曲、最黑暗的一段,便是懦弱的母親為了安穩(wěn)的生活,為了好不容易掙來的第二段婚姻,默許了丈夫的行為。 她甚至成了幫兇,給女兒的晚餐里放安眠藥。 岑蓁要演的,正是李桃發(fā)現(xiàn)被最信任的母親背叛時內(nèi)心的憤怒。 她用最快的速度記住臺詞,而后站在一邊醞釀狀態(tài)。五分鐘轉(zhuǎn)瞬即逝,副導(dǎo)隨手找了個工作人員上去給她對戲,“開始吧?!?/br> 現(xiàn)場雅雀無聲,孟梵川饒有興致地?fù)Q了個坐姿,目光落在岑蓁身上。 道具是一張桌子和兩杯水,岑蓁從容地走到桌前,微微抬眸,看著面前搭戲的人緩緩說出臺詞。 在岑蓁之前的那些演員,這場戲大多都給了憤怒的情緒,她們表演出了各種被背叛后的不可置信和難以接受。 可岑蓁沒有。 她甚至是笑著的。 只是那笑容帶著讓人心疼的絕望,她強忍著哽咽,錐心之痛化作眼里那一點淚光,不肯落下來,是因為骨子里的倔強堅韌,也是因為內(nèi)心早已扭曲的恨。 岑蓁的臺詞功底非常好,整場表演沒有任何嘶吼,平淡卻有力量,成功調(diào)動了所有人的情緒。 隨著那杯水被她灑落地面,謝慶宗眼神微動,垂眸看桌上的演員資料。 ——岑蓁,21歲,北城電影學(xué)院畢業(yè)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主動去看試鏡者的資料。 “謝謝各位老師?!迸_上,岑蓁試戲結(jié)束,鞠躬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