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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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剛拔下來的花插在里面,手再一用力,包裹著他的手,強迫他捏緊拳頭?;ㄖι系钠ご讨x玉折手心,有些疼又有些癢,卻又反抗不了柳閑手上的那股蠻力,只能緊緊握住。 柳閑信手彈了彈花瓣,像個沒事人似的:“多謝小將軍好意,在下無以為報,送你一枝花啦。” 趁謝玉折愣神,他又笑攜著一顆丹藥輕按在謝玉折唇上:“還有一顆藥?!?/br> 柳閑左手包裹著他的手,右手輕輕劃過他的唇,細膩而冰涼的皮膚包裹了謝玉折整片心臟,弄得他呼吸一顫,心里突然無緣由涌出的惶恐和不安讓他毛骨悚然。 這顆藥很危險。 如金玉相擊般的清越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柳閑竟然在為他找想:“你氣息紊亂,想必在我離魂時受了不小的驚。這藥能解心悸疏經(jīng)脈,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他慢條斯理地問:“敢吃嗎?如果怕它是毒,那便算了?!?/br> 謝玉折毫無防備,還沒開口回答,那雙在他眼前青筋隱現(xiàn)的手已經(jīng)用力一按,強行把藥給他入了口!柳閑只是象征性地問了他一嘴,事實上半點沒征求他的意見。 藥在炙熱的口腔里迅速化為甜水,又被柳閑緊緊封住嘴唇,謝玉折猛地滾了滾喉結(jié),猝不及防地全咽了下去,所有疑慮不安都在這個動作之后煙消云散,畢竟已經(jīng)事成定局了。 柳閑嘴角勾著一抹嘲弄的淺笑:“你還真敢咽,萬一我告訴你,其實這是蠱毒呢?!?/br> 大拇指輕輕摩挲著謝玉折薄而透的唇瓣,他垂眸看著謝玉折,似乎有些落寞。他說了句讓人不明所以的話,卻又像閻羅殿的判官拿著生死簿,提前宣告了一個人的死亡: “謝玉折,中了無人可解的蠱毒后,就只有死這一條路最輕松了?!?/br> “你怕死嗎?”柳判官問。 思緒仍像生了重影一般混亂,藏在背后的掌心差點被掐得滲出血來,謝玉折凝神道:“我覺得你不會下毒?!?/br> 而且明明是你強行塞進來的,他已經(jīng)無話可說。 他不自然地往后退,后知后覺想要抽出相握的手,卻不小心叫那白花落下一瓣,正好飄落在二人雙手交握之處,皆為至純之色。 花瓣落在手心發(fā)癢,柳閑迅速松開了手,白花隨之墜地,他拂走了臉上并不存在的飛蟲,不解地問:“我什么時候給了你這種錯覺?” 頭腦竟然真的有幾分發(fā)昏刺痛,好像真的有蠱蟲在里頭蠶食生根,應是方才昏倒的后遺癥。謝玉折并未說出或感恩戴德或信任欣賞的話,他只是強打起精神,冷靜地分析著:“你想我死的話,完全不用大費周章?!?/br> 殺你當然容易,可要除掉你身上那個拉人同歸于盡的咒難啊。 河邊水聲潺潺,聽著青年天真的話,柳閑挑了挑眉,他故作詫異地指著遠方,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你看,那是阿蘭嗎?” 從一種怪異的迷茫中掙扎而出,謝玉折雙目閉而復睜,心跳終于復位,他看到了。 柳閑剛盤腿坐著的河岸,忽然立了一名女子。 點絳唇、戴珠釵,她臉頰上的胭脂將花未花,嘴角扯著一抹溫婉的笑,風吹得銀釵脆響。 她彎腰看著平靜的河面,照著水鏡撫平了微亂的鬢角,輕輕地用手帕擦去了眼角的水痕,最后將手帕掛在幾尺外的樹枝上,娉娉裊裊走回河岸。 他瞳孔微縮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這是還擁有著康健之軀的阿蘭。 她不是消失了嗎,怎么又好端端地出現(xiàn)在了這個地方? 他轉(zhuǎn)頭,卻見柳閑靠近了那根樹枝,取下了阿蘭剛掛上的手帕,翻來覆去細細看了半晌,最后還神色專注地聞了聞。 謝玉折眉頭緊皺地盯著他竹骨般的手指,疾聲問:“你在做什么?” 手帕是阿蘭的私密之物,你怎可行這般……冒犯之事。 柳閑興致缺缺地聳了聳肩,指間晃蕩著一方手帕:“既然是破案,我得勘察現(xiàn)場啊?!?/br> “你怎么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去上細查阿蘭之景?喏,不過看看就行,不用動?!?/br> “哦……好的?!?/br> 原來是他多想。謝玉折僵硬地順著柳閑手指的方向轉(zhuǎn)頭,只見阿蘭的一只腳試探地伸出了河岸,他立即疾跑而去! “不用動”之意自然是最好別動,但動了我也不會管。柳閑好整以暇抱手地等在一旁,何必插手呢? 他覺得自己沒做錯過,可是這沒見識的總對他抱有偏見。要是他拉住他,待會兒事情發(fā)生。說不定他又會覺得柳閑是個混蛋,逼著他也做了冷眼旁觀的壞人。 畢竟這人剛剛還懷疑他是個變態(tài)。 “別去!”謝玉折試圖抓住阿蘭,雙手卻直直地從她身上穿過,只抓了一團空氣,青衣河早已風平浪靜,連鳥叫都聽不到,阿蘭的身影消失在清澈的水里。 謝玉折僵在原地,無措地看著自己的手心:“我明明抓住了……” “我都說了不用動,”想到自己極低的可信度,柳閑輕嘆一聲:“這只是給你的那朵花見證的回憶,過去是無法改變的?!?/br> 謝玉折微瞇著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可你為什么能碰到那張手帕?” 柳閑的手上已經(jīng)空空如也,那張手帕應該也同記憶片段的結(jié)束而消散了,不過剛剛卻真的被他握在手里。 雖說隔著紗,謝玉折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他知道柳閑此時正斜挑著眸子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