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燈,再次熄滅。 這次熄滅的時間比以往都長。 危飛白抓緊沈鴻雪的手,二人心跳如鼓,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死寂房間中,尤為明顯。 “咔噠?!?/br> 一個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然后是令人牙酸的“吱呀——” 滋滋作響的燈管“嘭”的一聲碎了。 僅剩一根的燈管再次亮起了起來。 可能是少了一根燈管的緣故,病房內(nèi)的亮度剛剛好,至少沒有之前那么慘白了。 二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病房的大門竟然不知道被誰打開了。 大剌(la)剌(la)的敞開著,露出刺眼慘白的走廊,像是無聲的指引。 二人對視一眼,無言的點點頭,一前一后警惕的邁入走廊。 這間走廊,如同危飛白的夢境重現(xiàn)。 和他在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無論前方后方都一眼望不到頭。 他面色蒼白,仿佛又回到了那場噩夢當(dāng)中,不由的攥緊手。 下一刻,手中的手掙脫了他的禁錮,他不禁回頭望去,一眼便沉溺到那雙充滿擔(dān)憂,溫柔如水的雙眸之中。 撬開指節(jié),潛入指間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溫?zé)岬恼茰貑净亓怂纳裰尽?/br> 危飛白抬起與對方食指相扣的手,無聲的搖搖頭,輕輕的吻在對方的指骨之上,示意自己沒事。 看著對方羞紅的臉頰,和炸毛的表情,他微微勾起嘴角。 …… 無邊無際的走廊上,沈鴻雪和危飛白手牽著手,并肩行走著。 一路上,所有的病房大門緊閉,打不開,也沒有窗口能看到里面。 這條走廊筆直無比,沒有彎道,也沒有盡頭。 忽然他們看到了一塊橫著的門牌,在這個幾乎是復(fù)制粘貼一般的病房走廊上,尤為突兀。 二人連忙向著那塊凸起的牌子奔去,直到靠近才真正的看清牌子上寫的字。 ——醫(yī)生辦公室。 危飛白站在門口,屋內(nèi)熟悉的結(jié)構(gòu)讓他汗毛豎起。 這是一間狹小的房間,左右兩邊擺放著書柜和病歷本,中間是有著三個小沙發(fā)的會客區(qū),最后面則是一個黑色的辦公桌。 危飛白走到辦公桌前。 寬大的椅子斜斜的拉開著,桌上左邊有一杯,杯壁上帶著咖啡漬的未喝完咖啡。 桌子的正中間攤開著一本潔白的日記,一根未合蓋的鋼筆隨意的放在日記本的右邊。 這一切都預(yù)示著這個房間的主人似乎才剛剛離去。 而攤開的日記本右側(cè)的頁子上寫著—— 【我們相信,它會幫助我們戰(zhàn)勝疾病,給予我們新生?!?/br> 熟悉的畫面,熟悉的場景,讓危飛白不可避免的感覺到一陣眩暈。 就好像他一直都在夢中,從未出來。 他慌亂間一把扶著桌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另一只手捂住眼睛,來緩解眩暈造成的惡心。 沈鴻雪見狀,連忙湊到危飛白的身前,手足無措的問道:“怎么了?” 危飛白有些無力,他淡淡的描述起自己剛剛做的噩夢,把一切都告訴了沈鴻雪。 沈鴻雪摸摸下巴,推測道:“在你的夢中,你以另一個人的視角來過這里……” “那這里肯定有什么特殊之處,說不定線索就藏在這里!” 他幾乎一錘定因。 這個時候,危飛白也恢復(fù)過來了,他看著沈鴻雪活力四射的樣子,心中沉重的陰霾被揮灑一空,莞爾一笑,“那我們找找看吧?” 說罷,二人便分頭行動。 危飛白拿起桌上的日記本從頭翻起—— x年x月x日(看不清日期) 這是我來到小鎮(zhèn)的第一天。 昨天坐了一整天的交通工具,從飛機倒火車,然后又倒大巴,倒完大巴還不算完,最后竟然又轉(zhuǎn)乘了兩個多小時的三輪車,才真正的抵達(dá)了這個荒僻的小鎮(zhèn)。 可把我累壞了。 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和外婆打過招呼后,便睡了個昏天暗地。 現(xiàn)在才爬起來寫日記。 哦對了,忘了說,我是為了照顧外婆才來這個小鎮(zhèn)的。 沒辦法,她死活不愿意離開這里,當(dāng)初我父母也不愿意離開,要不是懷了孕為了我做打算,他們多半也想在這里生活一輩子。 我倒是情愿他們從未離開過,這樣就不會遭遇…… 算了,不提了,照顧好外婆就行,畢竟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x年x月x日(看不清日期) 這是我在小鎮(zhèn)生活的第二天。 雖然早就清楚這種偏僻的地方比較落后和排外,但我也沒想到竟然會這么…… 你敢相信? 已經(jīng)22世紀(jì)了,在這里竟然沒有架設(shè)網(wǎng)絡(luò),我?guī)Щ貋淼墓P記本電腦成了擺設(shè)! 而且手機信號也差的離譜,時斷時續(xù)的,刷朋友圈和接電話竟然都成了要靠運氣才能完成的事! ??!我的娛樂生活要怎么辦??! x年x月x日(看不清日期) 這是我在小鎮(zhèn)生活的第三天。 經(jīng)過我昨天在小鎮(zhèn)里的亂逛,得出了一個壞消息,手機和電腦真的要成為擺設(shè)了。 但有個好消息,就是我的娛樂生活有保障了。 不可思議,在這個幾千人生活的小鎮(zhèn)上,竟然配套設(shè)施極為完善,酒館、教堂、醫(yī)院,應(yīng)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