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陸紅月剛想攔下人,但陳默卻按住了他的手,眉頭緊緊皺起:“他確實不是我要找的人。” 禾鄴雖然長得和尼德一模一樣,但即便是失憶后的尼德,他確定對方也不會是這幅陌生的姿態(tài),因為此人……是個魁梧的顏控。 如果是尼德,就算不認(rèn)識陳默,他也必定會不動聲色與他們搭上關(guān)系。 畢竟他們這一行人,顏值都很高。 “那怎么辦?就這樣離開嗎?”陸紅月問。 陳默搖搖頭:“我不信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中間卻沒有一絲關(guān)系,哪怕是轉(zhuǎn)世重生,我也要探探他的魂?!?/br> 他走到這里,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還是因為最近見到魔魂,想起在龐靈大殿的幻境,他才想起來。 那就是當(dāng)初組織回收遺體的時候,尼德的尸體卻不見了,哪怕是手榴彈,也總該留下點碎rou塊吧?可現(xiàn)場什么都沒找到。 所以那天,幻境里的葉愈才欲言又止,因為他在火海里找了一圈,連尸塊也沒搜到。 幻境是根據(jù)人潛意識的記憶生成的,他潛意識里就不認(rèn)為現(xiàn)場有尸體,所以就算是幻境里的葉愈,也沒有找到尸塊。 尼德……會不會也有一番奇遇呢? 百里晴天不就是一個例子嗎?他就是從地球過來的,這說明穿越者不止他一個。 “怎么探?”陸紅月問。 “直接探。”陳默道。 他的精神力經(jīng)過香冢一戰(zhàn)之后,更加精進(jìn)了,已經(jīng)可以覆蓋方圓萬米的范圍,可以直接搜遍整個萬器宗。 只要不是倒霉地碰到另一個修精神力的人,這萬器宗對他來說就是透明的。 陸紅月驚了一下,猶豫道:“那我們……要深入萬器宗嗎?” 陳默瞥他一眼,銀色的眼瞳顯得無比冰冷:“什么?我剛剛看到一個有趣的東西。” 陸紅月:這就開始搜了嗎? 云潭問道:“什么東西?和你的朋友有關(guān)嗎?” 陳默點頭,眼睛眨了眨,變回了黑色:“禾鄴背后背著的,是一把狙擊槍?!?/br> “狙擊槍?那是什么?”兩人都一頭霧水。 “是……我以前的武器?!标惸瑳]有解釋狙擊槍的構(gòu)造,而是瞇了瞇眼睛。 那把槍,很巧合的,印有他的名字縮寫。 “什么意思?禾鄴故意裝作不認(rèn)識我們?”陸紅月皺眉問道。 陳默搖搖頭:“不,他把那東西當(dāng)做一件法寶,但實際上,它和修真界的法寶完全不同,完全不用靈力?!?/br> “不用靈力的法寶?”陸紅月微訝。 “我要進(jìn)萬器宗?!标惸f。 “怎么進(jìn)?”云潭問道,“要我?guī)湍銚Q一張臉嗎?我們?nèi)齻€都可以進(jìn)去?!?/br> “不,我不換臉,你們換?!标惸f,他如今唯一能立即辨認(rèn)出來的,就是這張和現(xiàn)代一模一樣的臉了,換張臉,即便遇到尼德,對方也不一定認(rèn)得出他。 云潭思索片刻,覺得陳默這樣也不錯,于是他給陸紅月和自己換了張臉。 以云潭的幻術(shù),兩人和之前見過的兩名萬器宗弟子簡直一模一樣,連身上因常年煉器攜帶的火息都沒有遺漏。 而陳默,則是堂而皇之地再次叫來了之前接待他們的萬器宗弟子:“勞煩再替我們通報一聲,就說……這里有一名重明之主。” 陸紅月頓時訝然,等那名弟子離開,他立即現(xiàn)身道:“重明之主?” “是的,這萬器宗很奇怪,對重明之主不僅不排斥,還很尊敬?!标惸f。 萬器宗弟子回來得很快,語氣變得十分尊敬:“您請,宗主邀您去大殿議事。” 陳默從容地跟著對方離開。 陸紅月和云潭緊隨其后,也跟著進(jìn)了萬器宗,但和陳默不在一個方向。 大殿設(shè)在萬器宗正中央,是一座高約十丈的超級大殿,里面雕刻著壁畫,但上面不是如殊道仙宗問道殿一般的異獸,而是無數(shù)看上去十分古老的武器。 好幾樣武器陳默甚至有些眼熟,那是靈心宗曾見到的各宗宗主持有的武器。 萬器宗的武器生意做得真夠開的。 “重明之主光臨,實在令鄙宗蓬蓽生輝,請恕我失禮,不置可否看一看閣下的胸口,您也知道,除了重明之主,我們普通人只能經(jīng)過這種途徑……” 宗主親自接見了陳默,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和氣的老頭,甚至因為身材矮胖,頗有幾分喜感,一點也不符合萬器宗熔煉萬物為法寶的氣質(zhì)。 但既然是宗主,陳默自然不會輕看,他掃了四周一眼,察覺周圍竟然貼心布置好了結(jié)界,似乎很了解重明之主顧慮,特意只留了自己一人在殿內(nèi)。 以陳默的修為,自然不可能放心宗主,但他的精神力強橫,能察覺出來,不僅是結(jié)界里,大殿千米范圍內(nèi),都沒有人,仿佛對方比他還害怕重明之主消息泄露。 陳默查看這些只用了片刻,面對宗主那期待的眼神,他將衣襟扯開。 重明蜉蝣的位置不深,就在心臟處,因為修士體質(zhì)不懼嚴(yán)寒,所以他的衣服穿得很薄,稍微拉開就能看到紅線蜉蝣的模樣。 小小一只,大概只有一枚銅錢大小,但模樣卻活靈活現(xiàn),無論是異生的兩根紅色觸須、紋路精致的鱗翅、纖細(xì)的四條腿還是長長的尾須,都極為清晰。 生動到這個地步,甚至連說像紋身都是一種侮辱,這分明是一只蜉蝣寄生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