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攤子前面這小胖丫頭算是會說會招呼人?的了?，誰知道里面攤子上那一老一小更強。

    那老jiejie一邊做著?糖葫蘆一邊和自己扯家常，扯做媽做奶的不易，扯女人?老了?也要對自己好一點?。這不，說著?說著?，自己糖拌番茄不吃，要買個冰糖番茄對自己好一點?了?……

    小的那個更厲害，雖然一點?兒不熱情，但是洗番茄過水那叫個認(rèn)真，洗完乖乖巧巧地對自己笑一笑，說句“奶奶，都洗干凈了?，你放心”，自己這小心肝啊，莫名其妙就有點?兒顫顫的。果然，沒生過女兒，兒子也沒生出孫女，就看這種懂事的小姑娘就覺得心疼。

    然后人?再輕輕地問?一句“我們的番茄很好吃的，要給家里人?帶兩?個嗎？”

    這不就……

    頭巾婆婆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兩?根，再看了?一眼孫子手上的兩?根，雖然也不怎么?后悔吧，但是……溜了?溜了?。

    “婆婆，別急著?走嘛，看看我們家的枕巾啊，做糖葫蘆的奶奶自己做的哦。最好的純棉料子，本錢都要六塊了?，就賣八塊，只掙兩?塊錢手工錢！兩?塊錢，兩?塊錢都不夠半個糖葫蘆哦！”衛(wèi)卯卯賣力吆喝下一輪。

    兩?塊錢？

    半個糖葫蘆……

    一個純棉枕巾……

    頭巾婆婆溜出去?兩?步的腳腳，又滑了?回來。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左手掙錢右手花。

    反正……頭巾婆婆來的時候還?揣著?節(jié)目組給的一百零花錢，走的時候就剩四?十八了?。

    不敢逛了?，不敢逛了?，頭巾婆婆決定帶著?孫找個角落窩著?等規(guī)定的時間到就跑了?。

    要是每個寶寶都像是這攤上的這樣，她再逛下去?，得倒貼。

    頭巾婆婆攜孫而逃，衛(wèi)卯卯對此表示，跑吧，反正今天做的都是一錘子買賣，不然她最后也不會拿半個冰糖葫蘆來托高?枕巾的價值了?。

    這一組瘦了?的跑了?，下一組更肥。

    一個小孩，消費四?個糖葫蘆，二十塊進(jìn)賬，衛(wèi)卯卯還?是很滿意的。

    哦，對了?，不是二十，是十六。

    之前說好了?，借用老爺爺?shù)臄傋雍蛿傋由系奶?，賣一個冰糖番茄出去?，就給爺爺分一塊錢來著?。

    想到此處，衛(wèi)卯卯伸出胖爪，五指張開，又壓下一個大拇指，比了?個四?對在攤子對面遠(yuǎn)遠(yuǎn)坐著?避開了?鏡頭范圍的老爺爺晃了?晃。

    被cue到的社恐老爺爺勉強地對衛(wèi)卯卯笑了?一下，而后緊張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把自己好好地又縮了?縮。

    衛(wèi)卯卯收回手，不逗老爺爺了?。

    所以說，社恐不易啊。如果老爺爺不社恐，他就可以花兩?塊五買下她們?nèi)齻€番茄，然后十五塊賣出去?了?，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收一塊錢一個的攤位費。

    不過說起來，當(dāng)初找到這個攤子的時候，這老爺爺怎么?說都不肯做代?工，問?了?兩?句就一臉想快點?收工走人?的樣子。要不是當(dāng)時程聽言直接問?了?能不能租借他的攤子用，這老爺爺感?覺都想拔腿跑了?。

    事實上，程聽言問?完，這老爺爺租金都不想談，站起就想讓地兒。

    雖然吧，這應(yīng)該都是節(jié)目組請的人?，但是走的也真的毫不猶豫了?。

    不用老爺爺，直接用攤子，其實更好。沒有中間商賺差價，每一串冰糖番茄，她們都能直接賺更多的錢。就是……糖葫蘆這東西，難點?就在于?熬糖的火候，這關(guān)系著?外面那層糖最后是薄脆還?是粘牙。

    六歲的言言應(yīng)該不懂里面的彎彎繞，估計看著?那老爺爺剛才?給最后一串山楂裹糖，覺得她們也可以。

    事實上，她們也的確可以。

    雖說是一錘子買賣，但是衛(wèi)卯卯也不是什么?黑心商人?。

    衛(wèi)卯卯上一世也做過類似的裹糖的果子，當(dāng)糕點?的點?綴。果子大小可能和番茄有點?區(qū)別，但是熬糖的手藝應(yīng)該也是能用上的。不過問?題就在于?，三歲的她……是怎么?會熬糖的呢？

    就在衛(wèi)卯卯猶豫要不要先試手幾次，然后表現(xiàn)個天賦異稟，運氣驚人?正好熬出了?好糖時，擔(dān)心她們出去?晃太久的趙奶奶來了?。

    事實證明，能繡出那么?可愛花樣的趙奶奶，還?有一雙能熬糖的巧手。

    據(jù)她說……還?要再年輕點?的時候，她還?去?集上賣過糖畫呢。

    前兩?天，程聽言叫破了?趙奶奶電話?另一端的人?是騙子。今天，趙奶奶就幫著?程聽言掙這份不用被程容容連累的錢。

    這……大概也算是福報吧。

    反正，現(xiàn)在就是衛(wèi)卯卯負(fù)責(zé)在外面把人?騙，哦，不是是勸進(jìn)來消費，后面兩?個一邊做成品一邊努力讓人?消費得更多，出來之后衛(wèi)卯卯再賣一輪枕巾，三個人?配合得還?挺好。

    關(guān)鍵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個集市上一老帶一小這種目標(biāo)客戶群，真的很龐大啊。

    衛(wèi)卯卯逗完老爺爺，視線范圍就又出現(xiàn)了?下一組。

    “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每個小朋友都愛吃的冰糖葫蘆！”

    衛(wèi)卯卯理了?理衣服，嘴角在糖番茄上蹭了?點?新的汁水，看著?那牽著?孫女的老奶奶大聲喊道。

    監(jiān)控室里，正看到衛(wèi)卯卯這個壞壞的小動作的秦思朝一口茶嗆在了?嘴里，發(fā)出了?咳咳噗噗的奇怪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