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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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他也是,誰不會演啊,飆戲唄。 飆到后面,看誰第一個演不下去地卸下偽裝,誰是第二個第三個。 陳子輕的目光逐一掃過房里房外四張各有特色的帥臉,腦中浮現(xiàn)出的是在休息站解鎖的背景封面,藍天白云青草微風徐徐,任務卻是要發(fā)癲。 果然是兩個極端。 陳子輕想到草原上有很多狗,不同品種,不同神態(tài)不同性格,他再看這四個叛徒,深深覺得狗比他們可愛多了,他們全是小人。 原主的遺愿沒那么好實現(xiàn),叛徒們因為各種因素為別人辦事,想讓他們反水,難啊。 哎,任務就沒有不難的。 這四人湊一桌麻將,各懷鬼胎,要是哪個真的純良會顯得格格不入,沒什么劇本都不合群。 既然四人各司其主,那他便宜兒子背后的那條線,八成是在親生父親那邊。 哼。 陳子輕聽著耳邊的哭聲,板起臉訓斥道:“男孩子哭哭啼啼像什么樣,把眼淚收起來?!?/br> 莊予恩看著像是嚇壞了,他瑟縮了一下尚且單薄清瘦的肩膀,潮濕的睫毛顫動,讓人不忍心說他一句重話。 陳子輕一副懊悔的表情,抬起手說:“把臉湊過來。” 莊予恩立馬搖著尾巴順從。 陳子輕擦掉他臉上的一滴眼淚,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目前陳子輕唯一的線索就是捂他口鼻的那只手,冰冷修長,能攏住他的臉,壓迫性的強制感和被束縛的窒息。 莊予恩的掌心有著少年人干燥的暖熱,沒冷意,但長度和觸感很接近。 門口那三位的手長度也全部符合。 并且沒見哪個手背上有指甲摳抓的傷痕,目標不知道是采用什么高科技掩蓋了傷口。 不然哪能一夜就消失,又不是妖怪。 陳子輕揉揉年紀最小的叛徒頭發(fā),迎上他亮亮的眼神:“不早了,你去學校吧。” 莊予恩尾巴一搖一搖的:“我今天請假,不去了?!?/br> 陳子輕疑惑:“為什么?” 莊予恩把手臂放在被子上,像模像樣地拍了拍,純善無害的小鹿一般:“當然是要在家照顧你?!?/br> 陳子輕說:“用不著。” 莊予恩猶如在看一個狠心無情的負心漢,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面皮通紅很沒面子:“爸你,你,我……” 陳子輕看向門口的冷臉帥哥:“嚴隙,把他送去學校。” 莊予恩要死要活地抓他被子,眼里像是有水龍頭,說開就開,眼淚嘩嘩流:“爸,我不去,我假都請好了,我一天不上學也耽誤不了什么,我整個大學的課程不都早就……爸,你就讓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爸!爸!嗚嗚……隙哥你放開我……我爸都讓人欺負了,我不能在這時候離開他……爸——” 嚴隙將莊予恩帶走,房里清凈了。 那黑心兒子哭起來跟開水壺似的,吵死了。 陳子輕揉了揉鼻子,空氣里似乎還殘留嚴隙走近時帶過來的冷冽味道。 嚴隙的氣場很強大,為人深沉,他的一條腿有點跛,是曾經(jīng)為了救原主被打斷腿沒及時就醫(yī),因此落下了病根。 這么不顧自身安危忠心耿耿的下屬……怪不得原主把他當心腹,也正是在那次之后將他放在身邊,讓他做自己的貼身保鏢,貼身啊,什么概念,就是原主和人睡覺的時候,都可以讓嚴隙在房里看守。 原主不傻也不蠢,只是身邊人長年累月的偽裝太精湛,他們看起來全是貼心軍大衣,只有撥開那層外皮才會發(fā)現(xiàn)里面的刀片。 陳子輕定神去看踏步進來的男人,他的秘書只穿了冷淡色襯衫和西褲,沒打領帶,袖口挽到小臂部位,從頭到腳都框在商界精英的框架里。 周今休向他匯報昨晚離開后的調查結果,他認真聽,邊聽邊整理。 當晚有人在晚宴上的酒水里投入了致幻藥粉,不少賓客都中招了,喝得多的跟抵抗力差的都出了很大的洋相,譬如有婦之夫和小舅子被捉jian在床。 投致幻藥的已經(jīng)查到了,是某家私生子沒能如愿以償,心思扭曲到報復上流社會。 那私生子的家族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早就將人打死。 人已死,其他家族遭罪產生損失,有再大的怨氣也只能忍氣吞聲。 而致幻藥會讓人根據(jù)自身的體質,出現(xiàn)對應的幻覺。 陳子輕沉思不語,在周今休匯報之前,他想的是,下毒一般都是制造出心梗的突發(fā)性癥狀,怎么害死原主的人讓他七竅流血搞出那么大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是被毒害的。 說明是不怕查,根本查不到。 他還想過,昨晚送他去醫(yī)院的是嚴隙,那對方是鞭尸者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嚴隙有機會擦掉他七竅的血跡,叫人換掉沾血的床單,在周今休走流程地插手前將所有痕跡清除。 敢情他經(jīng)歷的一切都被歸結成了一場意外。 陳子輕不禁有些動搖,難道他鼻子眼睛嘴巴流血真是他藥性發(fā)作,出幻覺了? 當時他登入進來以后沒有感知力,過了好一會才漸漸恢復,然后他就慘叫著昏迷了,根本沒機會注意血腥味。 如果七竅流血是幻覺,那鞭刑自然而然也是,理所當然被這么想。 可任務透露的是,原主被下毒致死,被鞭尸。 至于他身邊四個親信昨晚的行蹤嘛,兒子參加同學的生日宴玩過了睡在了同學家里。 秘書將他送進酒店房間休息,調頭就去酒吧消遣,帶了個男孩去開房。 管家在家里睡覺,保鏢在樓下車里過夜。 而保鏢之所以上樓強行開門進房間,是因為他接到秘書的電話,得知了晚宴上的變故,擔心主子的安危才貿然闖入。 保鏢趕過來的路上還不小心撞到了保潔員的車。 秘書也敬業(yè),據(jù)他所說,他辦事途中接到一位友人的來電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自己不能第一時間趕到老板那里,就立刻打電話通知身在那邊的保鏢。 乍一看,四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jù)和人證。 陳子輕的嘴角小幅度地抽搐幾下,要不是他有兩個鎖定范圍的任務,他真要被這伙人當猴耍。 真不怪原主被蒙在鼓里。 陳子輕不經(jīng)意間去看周今休垂落在西褲邊沿的左手,指骨勻稱,光潔如玉,右手戴著一只黑色手套。 為什么戴手套? 陳子輕等了會,沒等來小助手補充信息,想起只能靠對視。 陳子輕尋思他的發(fā)癲大業(yè),決定不按常理出牌。于是他很突兀地說道:“今休,你把手套摘了?!?/br> 周今休微微一頓。 陳子輕當成是他提出摘手套的要求引起了注意,卻不知是他的稱呼問題,他后知后覺,原主平日里都叫的周秘,沒叫過名字。 啊呀,叫都叫了。 陳子輕索性再叫一遍:“今休?” “嗯。” 周今休摘下手套,露出一截機械手掌,冰冷堅硬的銀色金屬光澤延伸至袖口里。 陳子輕怔了怔,哦,是假肢啊。 還以為是手上有丑陋不堪的疤痕呢。 周今休道:“七爺,屬下可以將手套戴回去了嗎?!?/br> 陳子輕干巴巴地出聲:“戴回去吧?!?/br> 周今休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陳子輕眼皮一跳,他想起來,抽他鞭子的人節(jié)奏也是這樣子。 他的秘書是左撇子呢。 不然左手怎么會用起來如此熟練自然。 陳子輕心想,握鞭的人是在哪個方向抽他的,鞭子在左手還是右手…… 完全沒線索。 陳子輕在心里琢磨,這會兒他硬要說自己昨晚七竅都有出血,還說自己被鞭刑,被捂嘴導致昏迷,會被當是出現(xiàn)了十分嚴重的幻覺,嚴重到可能影響身心健康。 果不其然,他和周今休說了之后,對方沉吟片刻,開口道:“需要我給七爺安排心理師嗎。” 陳子輕做出依賴他的樣子:“那安排一個吧。” 周今休是原主的得力干將兼老師。他才二十多歲,年輕有為,是各大家族立志于想挖過去的目標,那些人認為他跟在原主身邊做事是大材小用,浪費時間。 原主極為信任他。 “今休,會不會不是幻覺,我也沒有造成心理創(chuàng)傷呢。”陳子輕欲言又止。 周今休神色嚴謹,聲線散漫:“頂層走廊的監(jiān)控都查過了,從我離開到嚴隙進去,在這期間沒人進過七爺您的房間?!?/br> 陳子輕試探:“監(jiān)控是不是少了一段?” 周今休挑眉道:“確實少了一段,是凌晨一點四十二到四十七分鐘?!?/br> 陳子輕激動道:“這還不是有貓膩?” 周今休淡聲:“但監(jiān)控沒有發(fā)現(xiàn)人為的跡象。” 言下之意是,缺一部分畫面,只是監(jiān)視器故障。 陳子輕心里拔涼,行了,就缺了鞭尸人進出他房間的那段。 說破天都沒人信他有過這段經(jīng)歷。整個華城,誰敢那么對莊七爺呢。 陳子輕初步懷疑某個叛徒知道別家私生子的計劃便拿對方當擋箭牌,趁機對原主下毒,時間要么在宴會上,要么在那之前。 之后是原主死掉,另一個叛徒進去鞭尸。 兩人前后執(zhí)行主子的任務,嘖嘖嘖。 讓兩撥參與的勢力,和兩撥圍觀的勢力意外的是,莊家的病秧子竟然死而復生,這多牛逼啊,是個人都會選擇觀望一陣子。 他們壓根就不怕他查出重要線索。 很大概率會在他疑神疑鬼地查探期間,逗他玩的給點假信息制造煙霧彈,把他當狗遛,或是讓他查到對方安排的替死鬼。 敵半明半暗,他在明。 那他就嘗試著打打明牌,讓身邊四個玩意兒給他們的主子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