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人格面具、都重生了誰談戀愛啊、快穿重回:宿主被強制愛、攻略男主太簡單?。齑﹉)
莊矣意味不明地看他幾秒,將他手腕松開:“別再有下次?!?/br> 涂犖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印,心情五味陳雜,莊矣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卻沒有要去告訴莊惘云的跡象,這是包庇,他也可以自顧自地認定是偏袒。 可莊矣不愛他。 涂犖犖把帶來的個人物品收拾收拾,拎著包打開門出去,他聽著身后那串跟上來的腳步聲,心里一下又不滿足了,又想要更多了。 “我知道你今天為什么救我,你救了我,是不是覺得就兩清了,不欠了,我跟你說不算,不算!” 涂犖犖歇斯底里的尖叫把陳子輕引下樓,公司搖錢樹發(fā)癲了,他想抄抄作業(yè),學習一下。 . 陳子輕的出現(xiàn),無異于是油鍋里倒進來水,劈里啪啦響。 涂犖犖頓時就把矛盾對準他,兩只眼睛紅彤彤的,臉上有未干的淚痕。 “這是怎么……”陳子輕剛開了個頭就被涂犖犖打斷。 涂犖犖瞪過去,他那把唱出好幾張爆紅原創(chuàng)專輯的聲音啞啞的,一字一頓道:“我會跟你解約。” 陳子輕差點沒當場垮臉,原主拿莊矣婚姻做的這筆買賣虧了,他遲疑:“那違約金……” 涂犖犖譏笑:“你以為我會在意那點錢? 陳子輕問樓梯上的周今休:“違約金是多少?” 周秘書道:“一億三千萬?!?/br> 陳子輕不懷疑周今休的記賬能力,他望向涂犖犖,那意思是,金額你聽到了嗎,一分都不能少呢。 涂犖犖咬牙:“要我現(xiàn)在付給你?” 陳子輕聽他輕飄飄的語氣感嘆,不愧是頂流,好有錢啊,一億多都不帶眨眼的。 “不用,”陳子輕是老板,他拿出公式化地走流程的態(tài)度,瞧著挺沒人情味,“這件事我會讓今休跟黃經(jīng)紀交涉,程序走得差不多了才要你出面?!?/br> 涂犖犖抬頭看了眼沒打算下來的周今休,心里有點發(fā)怵,他無意間撞見過周今休如何對付sao擾莊惘云的人。 雖然是領(lǐng)了莊惘云的命,但手法是他之意,很殘忍。 根本不像個秘書能做出來的事,那么波瀾不驚,還有心思吃糖。 涂犖犖從小在太子黨圈就是小霸王,只有他壓著人打的時候,沒有嘗過壓迫感體會到危險的時候。他長大了,進了社會,沒那么驕橫了。 對著面上有條細長紅痕的青年,涂犖犖難掩畏懼和拘謹:“周秘書,這幾天黃姐會找你?!?/br> 周今休頷首。 涂犖犖沒多待,他拿著行李沖出了大門。 開始演戲的唱跳藝人咂摸出了點門路,走個路想要有什么故事感,都能發(fā)揮出個三五分。 陳子輕瞧著涂犖犖的背影挺凄美,他看莊矣:“跟上去啊?!?/br> 莊矣沒動靜。 陳子輕抓抓手背:“莊矣,你要讓你妻子一個人回家?” 莊矣低聲:“少爺別多慮,劉師傅在外面等著?!?/br> “劉師傅能代替你?”陳子輕攏了攏身上的深藍色真絲睡袍,“你不去,難道要少爺我去?” 他幽幽道:“那是途家小少爺,是途家的寶貝,要是出了什么要命的事,你是不是要我親自上門賠禮道歉,看著我受人臉色?” 莊矣的氣息微變。 “我把他送到家再回來?!鼻f矣大步追上涂犖犖。 . 莊予恩聽聞假爹差點命喪江里,他連夜從野營活動那邊趕回來,風塵仆仆的,頗有大孝子的風范。 傲嬌亂支棱的劉海都蔫了下來,發(fā)型丑死了,全靠顏值在撐。 莊予恩是嚴隙送回來的,青年去餐廳吃東西填飽肚子,少年帶著奔喪的架勢跑上樓。 “爸!” 陳子輕還沒睡下,他在休息室看電影,沒精打采的:“我不是你爸,我是個老花眼還有老人味的孤寡老人。” 莊予恩面上發(fā)燙,不是難為情,是…… 媽的。 就是難為情。 莊惘云竟然這么直白地提出來了,整的跟小情侶鬧別扭似的,擱這兒陰陽怪氣,沒一點父親的威嚴。 莊予恩生硬道:“我那是為了面子亂說我的,我以為被人知道和爸爸親近愛爸爸很丟人,是我裝逼?!?/br> 陳子輕沒說話。 莊予恩可憐兮兮:“我在你面前跟在外面不是一個樣,是因為你希望我乖,聽話,你覺得我那些朋友不三不四,不值得我深交,所以我就瞞著你和他們玩?!?/br> 陳子輕還是不說話。 莊予恩改了可憐姿態(tài),他煩躁地來回走動:“比起食rou動物,你更想我做食草動物,所以我當小白兔?!?/br> 陳子輕就是不回應一個字,他將冷酷進行到底。 “你要打我屁股就打,我保證一下不動。”莊予恩擋著不讓他看電影,“爸,我在你面前還是原來的樣子,我做個聽你的話,感性,愛哭,害怕就跑你房里和你睡的小孩?!?/br> 陳子輕滿臉疲憊:“兒子,我不打你屁股了,你走吧,你爺爺奶奶一直希望你去他們那邊住,這次你住過去就別回來了?!?/br> 莊予恩不知所措的樣子:“這不是我家嗎,我走哪去?!?/br> 陳子輕仰起頭,盯著他:“不是你家?!?/br> 莊予恩心跳漏一拍。 陳子輕說:“你爺爺奶奶家才是你家。” 莊予恩不動聲色地放松下來:“爸,我不站在爺爺奶奶那邊,我站在你這邊,永遠在你這邊,和你一隊,同進同退。” 陳子輕在心里呵呵,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莊予恩倏地抱住他的脖子,大型犬科動物般撒嬌:“爸?!?/br> 陳子輕沒去掰扯脖子上的手,只是蹙著眉心說:“離我遠點,我有老人味,免得沾你身上,讓你洗半小時澡?!?/br> 莊予恩震驚于這家伙的小心眼程度,他渾然不覺地真正委屈上了:“你一定要跟你兒子這么計較?” “對啊,我就是計較怎么了!”陳子輕馬甲一脫,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嚷。 莊予恩不相信莊惘云會在致幻藥的后遺癥下,出現(xiàn)這么大的性情反差。莊惘云是個很悶也很無趣的人,情緒線常年拉平。現(xiàn)在這起伏的頻率,稍微慢點都跟不上節(jié)奏。 他確定,眼前這人不是他認識的莊惘云,是個冒牌貨。 莊予恩倔強地后退點,他面頰抽搐著,雙眼有水光,似乎在隱忍淚水:“那您是要跟我斷絕父子關(guān)系嗎?” 尊稱都用上了。 在置氣。 陳子輕去書房,“砰”地把門摔上。 莊予恩面色一陣黑一陣紅,一般在家里是兒子摔門吧???他怒氣沖沖地使勁薅幾下濃黑的碎發(fā)。 行,他確實不該在酒吧包房說那些話。 我cao,莊惘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家酒吧,怎么就沒人跟他通風報信,害他被抓了個現(xiàn)行。 還有那個出包房不隨手關(guān)門的狗逼,手那么沒用,剁了算了。 莊予恩去群里把當天的幾個哥們都罵得狗血淋頭,純屬是拿他們?nèi)鰵狻?/br> 撒完了,莊予恩從窗戶爬進書房,跟個怨靈似的喊:“爸?!?/br> 陳子輕在抄佛經(jīng),嚇得把毛筆都扔了。 莊予恩被他這一下搞得,也嚇了一跳:“cao!” 陳子輕拍拍心口:“你是不是想把你活活嚇死?” 莊予恩:“……”真是什么屎盆子都往他頭上扣。 陳子輕重新拿起毛筆,繼續(xù)抄佛經(jīng)。 莊予恩給他端茶倒水,捏肩捶背,見他還是不理睬,就蹲下來,將下顎放在他腿上:“爸,你原諒我,我發(fā)誓再也不胡說了。” 陳子輕不吃這套,他心狠著呢,裝狗跟真狗的區(qū)別大得很,毛茸茸的尾巴都沒有。 精心抄了會佛經(jīng),陳子輕動了動被枕麻了的腿:“起來?!?/br> 莊予恩期期艾艾地站起身,陳子輕的眼前瞬間攏下一片陰影,白眼狼是真的高。 陳子輕不仰視,他端起茶杯喝兩口溫熱的茶水:“你現(xiàn)在拿出手機,跟你的兄弟們開視頻?!?/br> 莊予恩一臉疑惑:“開視頻?” 陳子輕:“開?!?/br> 莊予恩開了,然后? 陳子輕閑閑地發(fā)號施令:“當我不存在,跟他們說你在包房放屁,你如何如何愛我這個爸爸,至少十句?!?/br> 莊予恩心頭冷笑,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兩三分鐘后,莊予恩對著鏡頭說:“哥幾個,我那天在包房說的話都是假的,我幼稚,怕被人知道我很愛我爸會讓我沒面子?!?/br> “我爸是這世上對我最好,最包容我,最寵我的人,我愛我爸,永遠愛他?!?/br> 幾個視頻里的男生心驚rou跳,哥們,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莊予恩桌底下的腿被踢,他委屈上了,靠,老子知道句子的數(shù)量不夠,老子在想詞兒! 作文通常能接近滿分的小少爺為了點夸贊的詞句耗費了大量腦細胞,精神萎靡不振。 陳子輕開始念經(jīng),嘛嘛咪咪哄。 莊予恩想把他的嘴堵上。 “我爸你們知道吧,華城所有老總里的這個?!?/br> 莊予恩豎大拇指:“他跟我站一起,別人以為他是我哥,不對,我是他哥,我顯老,他顯小,他那是真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