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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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斂之抓他的胳膊,他才壓制著上揚的唇角,說:“去醫(yī)院?!?/br> 商晉拓在被送往醫(yī)院的途中就醒了,他沒什么不適的地方,仿佛只是短暫地睡了一覺。 好比是機器斷掉電源后的重新開機,僅是這樣。 最后一排傳來商少陵聽不太出情緒的聲音:“哥,你最好還是去醫(yī)院做個全身檢查?!?/br> 前排的商晉拓道:“不用?!?/br> 一旁的陳子輕忍不住插了一嘴:“怎么不用啊,你聽你弟的不會有錯,他是醫(yī)生,怎么可能害你?!?/br> 商晉拓回頭看向弟弟。 商少陵想到當時在房里一念之間的想法,他有種被他哥看穿一切的涼意,但一想到,他哥對不起他,不把他的生死當回事在先,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況且他只是想想,他哥卻做出了行動。 商少陵垂下眼瞼:“哥,我就不陪你去醫(yī)院做檢查了,我在前面下車?!?/br> 商晉拓問:“有聚會?” 商少陵答道:“我回公寓?!?/br> 車一停,商少陵就下來了,商晉拓沒看他,說:“跟你嫂子說再見?!?/br> 商少陵像是做回了那個把他哥當主心骨的時候,他順從道:“嫂子再見。” “忘了說了,”他停了停,徹底想開了,發(fā)自肺腑一般,“哥,嫂子,祝你們白頭偕老,天長地久。” 陳子輕有點發(fā)毛,他隨口說:“慢走啊,路上注意安全?!?/br> 商少陵背過身去,眼里浮出一抹幽冷的光,這個人,他的斂之,總是在他感到無望時,給他點希望。 讓他吊著一口氣茍延殘喘,不給他個痛快,他還下賤地,貪婪地渴求能讓他那口氣吊久點,越久越好。 商少陵接到同事的電話,說是沈董人沒事了,沈少醒來開槍打了個手下,給送進來了。 沈家來了不少人,同事問他過不過來。 “我不過去了?!?/br> 他掛掉,沈不渝,謝伽月,加上他,他們?nèi)齻€都不是他哥的對手,他哥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哥這段婚姻的對手只有一個,就是——他那個不安分的嫂子。 婚姻關(guān)系怎么破裂,什么時候破裂,會破裂到怎樣的程度,全看他嫂子能作到什么地步。 連他回家都要叮囑一聲,對他多好。 那個時候車里光線暗,他沒看清他哥的神色,想必是好看不到哪兒去。 商少陵孤魂似的在街邊行走,他哥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變得讓他陌生,他記憶里的大哥,絕不可能要一個頻頻關(guān)心別的男人,這放不下那放不下的妻子。 他哥竟然忍了,接受了,并且任由他們在他妻子周圍打轉(zhuǎn)而不采取措施,太違和。 還有他的嫂子,死后復(fù)生歸來的斂之,也是各種違和。 好似他們都有秘密,都把他在內(nèi)的其他人蒙在鼓里,商少陵經(jīng)過花店,進去買了一束花,打算放進公寓的空花瓶里。 花店老板問他是送給愛人的嗎,他微笑:“不是,送給我嫂子的?!?/br> 車停在醫(yī)院樓下,商晉拓去做檢查,陳子輕沒跟過去,他在車里等著,身上濕濕的,出了很多汗,他驚魂未定地望著車窗外朦朧的樸城冬夜。 “小助手,一個身強體壯的人會在什么情況下毫無征兆地陷入昏迷,又毫無征兆地醒來啊?” “當然,現(xiàn)在好多病都年輕化,年輕人突發(fā)疾病的現(xiàn)象有不少?!?/br> “我是想問,虛擬世界的主要npc信息數(shù)據(jù)有可能會突然出錯嗎,就是維修啊之類的?” “小助手,你怎么不理我???” 陳子輕唉聲嘆氣,小助手多半不是不理他,是不能給他解惑,涉及到了規(guī)章制度。他數(shù)了數(shù)賬戶上的財產(chǎn)。 狗血反彈技能卡用掉了一張還剩兩張,任務(wù)背景封面解鎖卡,渣賤骨灰盒,身體復(fù)制卡,絕癥限時體驗卡跟互換身體卡都只有一張。 積分花掉了一萬八,菊花靈目前沒動。 這是他的收尾任務(wù)世界,封面解鎖卡是沒用的時候了,渣賤骨灰盒感覺也要壓箱底落灰,剩下的技能卡應(yīng)該會用上…… 不知過了多久,后座車門被打開,陳子輕馬上就問回來的商晉拓,醫(yī)生怎么說,檢查結(jié)果怎么樣。 “很健康?!鄙虝x拓帶著一身寒涼坐進來,簡明扼要道。 這三個字把陳子輕一肚子的話都給堵死了,他往椅背上一靠:“那回去吧?!?/br> 車往回走。 不多時,陳子輕聞到了一縷煙草味,他挺吃驚地扭頭:“你抽煙???” 商晉拓愣了愣,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拿出車里備用的煙將其點燃。 陳子輕蹙眉,商晉拓這副三魂六魄飄蕩在外的樣子哪像是沒事,他嘀嘀咕咕:“明天你換家醫(yī)院檢查檢查?” 商晉拓感受到了他的關(guān)心,夾著煙的手輕動:“這家是樸城最權(quán)威的醫(yī)院。” 陳子輕沒聲了。 商晉拓半瞇著眼打量手上的煙,他以往只吃或嚼,沒點燃過。 煙霧成線地纏著他的指尖向上空漂浮,在車后座彌漫開來,他面色如常地將煙送入唇間,慢而重地吸一口煙,苦澀滲進肺里。 一時間他的輪廓藏在白霧后,有些晦暗不明:“在古代,晚上該是洞房花燭夜。” 陳子輕沒料到他突然提起這話題,反應(yīng)跟不上:“……那現(xiàn)代呢?” 商晉拓挑眉:“現(xiàn)代?” 他轉(zhuǎn)幾下黑漆打火機:“用詞要簡單庸俗得多,同房,zuoai?!?/br> 陳子輕:“…………” 商晉拓把煙掐了:“到家后我會去書房工作,盡量在一個小時內(nèi)結(jié)束,那個時間你可以讓自己準備好?!?/br> 陳子輕的呼吸里有他吐出來的煙草味:“準備什么啊?” 后知后覺這是個多白癡的問題,他唰地把隨意張開的兩腿并攏,戒備森嚴,恍恍惚惚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會準備的。” 根本不需要好不好,我有仙藥。 就怕你身體吃不消,你這才暈過,今晚能弄我?。?/br> 陳子輕忽地自言自語:“可是我沒法準備的吧,我沒有工具?!?/br> 商晉拓眼眸閉在一起,單手松解領(lǐng)帶:“浴室有個暗門?!?/br> 陳子輕震驚不已,暗門?他天天洗澡,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過?暗門里該不會是另一個世界吧? 一回去,陳子輕就摸索著找到暗門打開,一股溫和的香味撲面而來,聲控燈亮起來,所見令他眼花繚亂。 其實就一套專業(yè)用具,只是有很多顏色。 陳子輕象征性地拿了一套藍色的,對著馬桶擠出來些材料就當是他用了,他做完一系列動作,兩眼放空地坐到沙發(fā)上面。 有些時候人就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胡思亂想。 “小助手,我屁股里有沒有毛啊?” 【……】 “不知道是什么顏色的,我都沒看過?!?/br> 【抱歉,宿主,這不是在下的職責?!?/br> 陳子輕不好意思地咳了聲:“我也沒想你幫我看一下子,我就是隨口說說,你不用管我。” 他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怎么還有三十多分鐘,干點什么好呢。 去健身房做個拉伸吧。 陳子輕這一拉伸就過了時間,他滿頭大汗地沖了個澡去樓上,臥室里黑漆漆的。 一道漆黑的身影立在門后,一動不動,出眾的面容全部隱沒在暗中,神情似漠然地俯視人間生物的神明,又似乎是陰沉,炙熱地渴望神明獻上血rou的信徒。 陳子輕后背寒毛豎立,他有感應(yīng)地拉開房門向門后看:“商先生?” 沒聲響。 陳子輕伸手去摸,手被握住,一片干燥的熱包裹住他指尖,他感到了電流輕微擦過的酥麻:“你怎么不開燈啊……” 商晉拓驀地握住他的脖子,手上移幾寸,捏住他下巴,促使他張開嘴,既輕又重地舔他唇rou,含住他上唇。 然后進到他嘴里翻攪,親出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陳子輕站不住,瀕臨窒息時才被放開。 商晉拓的鼻尖抵著他的鼻尖,氣息平穩(wěn),手掌卻快要把他的腰箍斷,自己渾然不覺。 “領(lǐng)證那晚我沒要你,之后那些天我也沒要你。” 商晉拓有點涼的唇在他脖頸,耳朵,臉頰部分落下漫不經(jīng)心的吻,呼吸微燙,嗓音因為某種極致的隱忍嘶啞:“我給你時間,你該送我一個滿意的新婚夜?!?/br> “現(xiàn)在,拉著我的手,帶我撩開你的浴袍?!?/br> 商董把妻子身前的浴袍擠壓出一個較深的凹陷:“我要檢查你做準備的時候有沒有偷懶。” 黑暗中,陳子輕使勁捏捏被強行塞進他手里的大手,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做。 商晉拓一直都克制著不粗野不莽撞,涵養(yǎng)地循序漸進,包括今晚,此時此刻,這一瞬間。 然而他的指骨被暖熱浸泡的那一秒,他面目驟然猙獰,充血疼痛,筋脈僨張發(fā)狂地搏動。 商董闔起紅起來的眼,口中吐出自認為還算有風度的話:“怎么這么水?” 指節(jié)屈起的同時,咬上他漂亮的鎖骨:“過敏了?” 他扯著商晉拓的襯衣才能保持站立:“沒沒沒……不是過敏……真不是……” 商晉拓在他鎖骨下方流連:“那是什么,告訴我?” 陳子輕含糊不清:“就是我……準備好了。” 商晉拓的胸膛起伏,聲音從胸腔里震出來,他詭異地復(fù)述:“你準備好了。” “對,我……” 陳子輕才說出兩個字,就被捂住嘴翻了個身,面朝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