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你，那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孤兒或者是經(jīng)歷家暴，當(dāng)時你問什么他都不說，我們也預(yù)料不到他會死。”

    “如果這孩子能查到身份，那就好辦了，不過，我覺得你們不一定會查到?！?/br>
    柯景行吃了一口牛柳：“嗯？為什么？”

    “你剛剛說了，那個孩子可能是孤兒或者經(jīng)歷家暴，如果是后者，那可能會查到，但如果是前者，就不一定能查到。”

    “孤兒也不一定就查不到吧，現(xiàn)在孤兒在福利院也是能查到的?！?/br>
    時徽反問：“你覺得他會是生長在福利院的嗎？”

    的確，那孩子一身傷，衣服又臟又破，不像是福利院里出來的孩子，而且福利院的孩子不可能說一個人就跑出來，就算福利院有什么虐待兒童的黑幕，那孩子也不可能就這樣一身傷的出來，還幫人做好事。

    柯景行：“那你覺得會是什么情況？”

    時徽想了想：“這樣說可能有點陰謀論，雖然我看問題一直是這樣?！?/br>
    “你盡管說?！?/br>
    “你看過《霧都孤兒》嗎？”

    “狄更斯的小說，看過，”柯景行點點頭：“你是覺得......”

    “之前偷我手機的是半大少年，阿明也是，從你給我的現(xiàn)場照片和描述中，我覺得死者很大概率也是個孩子，年齡不超過15歲，死者和兇手都是孩子，我想到的一種可能就是有一群孩子，專門干偷盜等違法的事。”

    柯景行思索著：“以前各個轄區(qū)里也接到過報案，一些店鋪遭到偷盜，而查了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嫌疑人都是13-15歲左右的少年，大部分都是偷手機、家電這類物品，因為是未成年人，偷盜數(shù)目不是很大，收容教育或者關(guān)進少管所幾天就被放出來，偷盜還會繼續(xù)，根本無法阻止?！?/br>
    “沒錯，偷這些東西本身數(shù)額也不會太多，再加上有未成年這個保護傘，所以這種偷盜根本沒法阻止，有人就是會利用這點，借未成年人手進行犯罪?！?/br>
    “所以你是想說，有人就像《霧都孤兒》里的費金一樣，收養(yǎng)一些孤兒，來培養(yǎng)他們成為小偷?！?/br>
    時徽點點頭：“早年我聽我mama說過，街上一些要飯的殘疾兒童都是被人打傷后丟在街上，以此來謀利，和這種事情差不多?！?/br>
    “確實，那時候治安還不算好，這種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看來現(xiàn)在這些人還學(xué)聰明了?！?/br>
    “逼孩子主動犯罪，幕后的人不僅賺得更多，而且更不容易被抓到，再加上未成年人心智不成熟，三觀還未建立，想誤導(dǎo)他們那是輕而易舉?！?/br>
    “那這次的案件呢？”

    時徽停下筷子：“我猜，死者和兇手可能都是這個犯罪組織里的，只不過死者可能沒有被這個組織同化，就像奧利弗一樣，因為某件和這個犯罪組織的目的相悖的事，被其他人殺害。”

    柯景行沒有說話。

    “當(dāng)然，只是我的猜想，我看問題一向喜歡悲觀化，考慮最壞的可能，你聽聽就好了?！?/br>
    “這次你的猜測可能沒那么準(zhǔn)，”柯景行看了眼白楊發(fā)來的信息，說：“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關(guān)于這個孩子的資料。”

    時徽挑了挑眉：“還真是意外，這孩子叫什么？”

    “李既明，男，13周歲，是萬城市南堰區(qū)人，他的父母離異，母親去了國外定居，李既明跟了他父親，他父親是個成功人士，家里比較有錢，三個月前報案稱兒子失蹤，不過一直沒找到，南堰區(qū)警方看這個父親也不著急，所以并沒有太上心?！?/br>
    時徽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呵，你們?nèi)f城市的警察從上到下還真是敬業(yè)?！?/br>
    “拉扯上我們干什么？我們天天加班你又不是不知道，底下的那些人搞什么小動作也很難全都發(fā)現(xiàn)?！?/br>
    “趁早趕緊整治整治吧，最后拖成大案要案，還不都是要倒霉，這些尸位素餐的人，還好意思拿著國家的錢。”

    柯景行笑了笑：“想不到你還挺有正義感的?！?/br>
    “哼，我只是覺得這些人趁早被辦下去，新人就有機會考進去了?！?/br>
    “是是是，明天再說吧?！?/br>
    時徽見柯景行吃好了，說：“我去洗碗。”

    洗過碗后，時徽去衛(wèi)生間，打算刷牙，然后準(zhǔn)備睡覺。

    他推門進去，就看見柯景行半裸著上身正準(zhǔn)備穿衣服。

    時徽僵在原地，磕磕絆絆地說：“你......你還沒......洗好？”

    柯景行穿好睡衣：“剛洗完，正準(zhǔn)備出去，你上廁所？”

    “不是，刷牙?！辈恢罏槭裁?，看見柯景行穿衣服，他又沒由來地想起在房間里柯景行對他說的話。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當(dāng)警察的，身材就是好，雖然之前去游泳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

    時徽刷著牙，柯景行也在一旁刷牙，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視線不去看他。

    兩人默默地刷過牙，柯景行突然說：“時徽，你知不知道，你的臉有點紅？”

    時徽：“......”看來皮膚白也不是什么好事。

    柯景行見他呆滯地表情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就準(zhǔn)備去睡覺了，當(dāng)然，還是去時徽的房間睡。

    時徽突然拉住他的袖子，柯景行疑惑地低頭看著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的頭頂和長得過分的睫毛。

    時徽低聲說：“可以?！?/br>
    柯景行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