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東部極地篇其一冰天雪地
打雪仗也要適可而止不能鬧過頭。 說是要去東部極地,但云芽比計劃中晚了五個月才正式踏上飛往那里的飛空艇,因為她要等拉琪生產(chǎn)。 火云狐的孕育期因個體的差異在五到七個月之間,但誰都不清楚化為人形的拉琪是像人類那樣孕育十個月,還是如本體的孕育時間,再加上龍的血脈參雜在里面,一切都成了未知。這件事的答案在第叁個月揭曉了答案,胎兒以極快的速度長大,拉琪的肚子基本上一天一個樣,未免懷疑不得不用魔法作遮掩,云芽也就踏踏實實地呆在家里等拉琪生產(chǎn)。 最后母子平安,孩子跟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小小的一團很是可愛。唯一的插曲就是小不點睜眼的一瞬,碧綠色的龍瞳閃現(xiàn)了一下。這件事只有在場的云家兄妹還有拉琪看到了,他們齊齊比了個噓的手勢,把這件事咽進肚子里絕不能讓云茹和坎特利知道。 就是拉琪還得再裝幾個月孕婦,等人類足月的日子再把孩子抱出來。 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云芽這才動身前往她期盼已久的東部極地。正巧他們所在的區(qū)處在冬季的尾巴上,長毛的叁個伴侶身上那層厚厚的冬毛還沒換下,正是觀察他們耐寒能力的大好時機。 面對她期盼的小眼神,那叁只皆是無奈,他們可不認為自己長的這點毛能捱過極地的嚴寒,但在這上面想要阻攔云芽進行記錄比登天還難,不如先順著她的意。 都不用到東部極地,云芽自己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冷了。 飛空艇的外面結了一層厚厚的霜,室內(nèi)雖然有暖風但還是冷得讓人受不了,完全不敢想象室外到底冷成了什么樣子,她可不想讓自家伴侶們凍著。 “雖然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但這也太冷了……”云芽裹在厚毯子里瑟瑟發(fā)抖,不時喝上一口杯中的熱水。 幾只看著心疼,圍靠在身邊給她取暖。奕湳覺得這還不夠,將尾巴塞進云芽的懷里讓她抱著。高于體溫的尾巴立刻成了暖手寶,云芽抱上便不想松手,小涼手在上面摸來摸去尋找最暖和的地方。 『你的手怎么這么涼?』奕湳有些心疼,家里一直很暖和,云芽的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涼。 “我的腳更涼,你要試試看嗎?!痹蒲堪涯_從他背上抬起貼上他的大腿根,涼得他一哆嗦。 『咱們要不換個位置?』笠巫斯拉提議道。 他們幾個一商量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這樣笠巫斯拉成了靠墊,飛羽的肚腩則成了暖腳的軟墊。云芽早就知道飛羽的肚子最軟最好摸,沒想到踩上去腳感更好,蓋在毯子里的腳在上面輕踏,又軟又暖,讓她有些上癮。 她的力度對飛羽來說不算什么,甚至想把肚皮亮出來讓她再用力一些,舒服的呼嚕聲接著一聲又一聲,直到黑曜石聽不下去了,用尾巴拍了他的頭才止住。 但云芽可不放過他,小腳往旁滑去,在飛羽的下腹輕蹭:“舒服嗎?”說著的時候還壞笑兩聲。 飛羽縮了縮后腿,翻身逃跑,云芽現(xiàn)在的調(diào)戲水平直線上升,能受得住的只有奕湳,他可不行??此仟N逃跑的樣子不難猜出云芽做了什么小動作,其他叁只不敢在她面前笑得太肆意,不然就該輪到他們遭殃。 沒了暖腳軟墊,云芽悔不當初,跑過去賣了一通可憐和下了絕不調(diào)戲的保證,才把飛羽哄回來。 他們重新依偎在一起談天說地,直到到達中轉站。 東部極地氣候惡劣,飛空艇也只能把他們送到極地外圍。那里是一個規(guī)模巨大的中轉站,很多游客就此止步,體驗一番極圈外圍的生活,欣賞過極光便會選擇返航,但像云芽這類的科研人員便會在此轉乘。接下來的交通工具是一艘很大的破冰船,每年從各大研究院來此地的研究人員都是坐著這艘船去往東部極地的中心區(qū)域進行科考。 云芽的出現(xiàn)成了最矚目的那一個,畢竟她作為長老院最年輕的榮譽長老還是比較出名的,不論是魔法師還是普通的科研人員都知道她在對抗邪神上的貢獻。雖然一開始高層將這件事定成了絕密,但魔幻生物研究院那些老古董們把云芽當作本院的金字招牌了,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 “還不如當初就昭告天下!”這句話是那段時間她跟瑪納亞抱怨次數(shù)最多的話,實在是有太多研討會的邀約寄到家里,信箱都快爆了。 “你希望家里擠滿記者嗎?”瑪納亞每次都用這句話給她當頭一棒。 這是云芽最不想面對的群體,她還記得那段時間艾庫里納家擠滿了各路記者,也就吉姆克招架得住。 后來新鮮勁一過,再加上云芽生人勿擾的態(tài)度,也就沒再有人來打擾過她,今天大概是她第一次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很難不讓人好奇。從一登船,云芽就感受到一雙雙落在身上的目光,等追著視線看去人們又毫無反常,繼續(xù)忙活著手頭上的事,她慶幸上船之前讓伴侶們都鉆進了背包,不然又有的亂了。 “出名一點都不好。”云芽在客房里抱著自己的小獅子訴苦,她不喜歡這樣,“早知道不坐船了,這樣你們也不必一直維持這個體型。” 往來極地的破冰船接受過魔法加固不能隨意擴展艙體,云芽只能委屈伴侶們維持縮小的樣子在房間活動。他們倒無所謂,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清縮小也有縮小的好處,隨時隨地被抱在懷里撫摸下巴的感覺著實不錯。 接受注目禮不過幾日,云芽的忍耐到了極限,與船長等一眾人員商討才同意她半途下船,寒流徹底沒了阻擋無孔不入。本來想得好好的,下了船就用魔法做好保暖工作,可誰想到這個地方竟像深海那樣對魔力有強力的干擾,釋放的魔法大打折扣,只有黑曜石還能自如地使用。 聽著好像能松口氣,可黑曜石完全控制不好魔力使用的度,雖然腳下踩的冰層厚達好幾百米,有的甚至能蜿蜒數(shù)公里,但在龍炎吐息下不堪一擊。黑曜石也明白自己的問題,小心翼翼的調(diào)節(jié)周圍的溫度,終于在他們凍成冰雕前將溫度升到了合適的范圍。 “早就聽說這里條件嚴峻,但文獻里可沒說這么糟糕啊……”云芽蜷縮著冷得牙齒打架,話都說不利索,幸好黑曜石成功了。 說話間,她又從背包里拿出幾件厚衣服,徹底把自己裹成了個球。她費勁地抬手看了眼導航,確認跟著破冰船留下的痕跡走沒有問題,便搖搖晃晃走在前面帶路。 后面的幾只看云芽這樣覺得還挺可愛,黑曜石沒忍住笑出了聲,她轉身看向他們,另外叁只看向黑曜石。 黑曜石眼疾手快地用魔法團了幾個雪球扣到腦袋上,他晃著尾巴俯下身:“別生氣。” 他的做法惹得云芽笑了好一陣,也一并做出一堆雪球扔向毫無防備的伴侶們。被雪丟了滿頭滿臉的四只狼狽逃竄地跑了很遠,笠巫斯拉和黑曜石互看了眼覺得差不多了,轉身開始用魔法反制,云芽又被他們追著打了回去。 云芽叫著二對一不公平,邊跑邊扔雪球反擊,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摔進雪地里。等她從雪里抬起頭,臉上掛滿了雪霜,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無奈穿得太多在雪地里滾了好幾圈都爬不起來,眼見要把自己滾成個雪球,奕湳才把她從雪里卷了出來放在頭頂。 “看了這么久的熱鬧才想著扶我起來?”云芽揪住奕湳的耳朵有點不開心,剛才的丑態(tài)全被他們看了去。 奕湳賠不是的用尾巴推推她的后背求她別氣了,另外叁只也圍過來向她道歉。云芽本來悶悶不樂的耷拉著臉誰也不理,只有手上小動作不斷,不出片刻無數(shù)雪球朝著那叁只襲去,打得滿頭滿臉全是雪,只露出眼睛一眨一眨的還沒反應過來。 云芽終于抬眼露出狡黠的笑容:“哈哈,也讓你們嘗嘗被學埋的滋味?!?/br> “云芽你耍炸!”黑曜石不忿地擺動尾巴快速地拍打地面。 “那又怎樣。”云芽朝著他們一指,“奕湳,跟我一起打回去!” 這次飛羽最先敗下陣來,雪團在他身上結了塊,幾乎成了雪雕,但他玩上了頭,興奮得一點都不覺得冷,跟在后面又跑又鬧,成了搗亂的那一個。他先是把自己埋進雪里絆倒了黑曜石,再如法炮制的絆倒了奕湳,在他背上的云芽跟著跌進雪里。笠巫斯拉差點也淪落于此,被云芽一嗓子及時制止,飛羽這才想起笠巫斯拉不能摔倒,他骨折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冷靜下來的小獅子意識到自己鬧得好像有點過頭,他轉過身正好面對四雙無奈的眼神,羞愧得趴進雪里幾乎隱去了身形,還是云芽揪著他的耳朵把他從雪里提溜出來道歉,這件事才算過去。 雪仗到此為止,云芽帶著他們四個躲進帳篷里化雪、梳毛。毛最長的奕湳和飛羽受了點罪,在雪地里滾了這么久毛都搟氈在了一起,打理起來非常費勁。作為罪魁禍首的飛羽沒有得到憐惜,云芽下手又重了點,帳篷里充斥著他可憐的嗚咽聲,以及其他叁只的嘲笑。 “下次還鬧嗎?” 『不敢了……』 ————— 飛羽:弱小,可憐,又無助。 云芽:你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