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謝微星更樂:“真是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鳥。” 跟陸寂一樣,不管他怎么欺負都不翻臉。 這時院外傳來陸寂的問話:“還沒醒么?” 謝微星清清喉嚨,拉長嗓音:“早就醒了——” 【作者有話說】 謝微星:真是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鳥。 鹵雞(若有所思):我一米九三,那我的鳥也——謝微星(手動噤聲):住嘴吧你! ◇ 第73章 君子如蘭左牽黃,人淡如菊右擎蒼 陸寂進來一瞧,說著早就醒了的人還賴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樣子。 謝微星把鳥籠子遞給萬有福,仰頭打了個好大的哈欠,眼角立刻擠出幾顆晶瑩的淚珠子。 他抬手揉了去,磨磨蹭蹭從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審了一夜,可審出什么?” 方走近陸寂跟前,便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謝微星微怔:“用刑了?” 陸寂神情有些不自然,“應當是不慎沾染了衣角,我去換身衣裳?!?/br> 謝微星什么都沒說,他去院子里逗了會兒鳥,待陸寂換完衣裳回來,才慢悠悠開口。 “你好歹是個王爺,手底下這么些人,用刑這種粗活交給他們?nèi)プ鼍褪?,犯得上自己動手??/br> 陸寂特意沖了個澡,半濕的發(fā)梢搭在背后,身上還帶著一股皂角味兒。 剛湊近,錦雀便“撲”地一聲飛開,也不知是被他身上那股殺氣嚇的,還是天生不愛皂角。 “往后不會了?!闭f罷,他拿了些喂鳥的吃食遞過去。 謝微星把籠子掛在樹枝上,喊了聲“啾啾”,錦雀又重新飛回來,低頭啄食他手心的黍米。 “既然用了刑,梁鳴泉有供出那人是誰嗎?” “并未。” 謝微星臉色并不好看。 這梁鳴泉倒是死鴨子嘴硬。 一把黍米喂干凈,他拍了拍手,又往鳥屁股上戳了兩下,小聲嘀咕,“你倒是吃飽了,我還餓著呢,走吧,回去吃飯?!?/br> 正要轉身離開,便聽得耳邊傳來一道破空聲,緊接著一只通體銀光的箭簇憑空出現(xiàn),“咚”地釘入樹干。 陸寂反應極快,他將謝微星拉到身后,厲聲道:“青成!” 青成已經(jīng)帶人追上去。 謝微星壓根沒當回事,那箭離他們十萬八千里,就連掛在樹上的錦雀也穩(wěn)如泰山,翅膀都沒張一下,有什么好緊張的。 他從陸寂身后出來,走到樹旁瞅了眼。 陸寂將人拽住,“先別碰?!?/br> “沒事?!敝x微星下巴一抬,沖他示意,“瞧,跟昨日一樣,又給我們送東西來了?!?/br> 箭簇入木三分,射出時力道過大,箭桿還在“嗡嗡”震顫,上下甩動的尾羽上是一只繡著君子如蘭的荷包。 謝微星將荷包取下來打開,拇指大小的紙條上只有兩個蠅頭小字。 “聞廉?” 似乎是個人名,謝微星把紙條夾在指尖甩了甩,“若是同昨日那封信合在一起看,進刑部大獄探望張顯忠的,就是這個叫聞廉的人?” 他看向陸寂,卻沒想到后者表情突變。 謝微星好奇,“你認識?” 陸寂緩緩點頭:“是程屹安的隨從,長安詩會那日也在?!?/br> 謝微星一下便想起那個給程屹安上藥的人,被一道小小的傷口嚇到渾身發(fā)抖臉色煞白,好好一瓶金瘡藥撒了一半在地上,最后還是韓子晟把藥瓶接了過去,這才止住血。 謝微星張了張口,思緒被攪得亂七八糟,“你不會是記錯了吧?要么就是同名同姓?!?/br> 話音剛落,青成從屋頂跳了下來,順勢跪在兩人跟前,“王爺恕罪,叫人逃了。” 謝微星瞬間火大,“逃了?攝政王府戒備如此森嚴,這支箭能視若無物射進來已是匪夷所思,怎會叫他逃了?謝家別院的人盤問了沒?” 青成一聲不吭,頭垂得更低。 “帶聞廉來見我。”謝微星一甩袖子,不忘拎上自己的鳥,轉身進屋。 陸寂沖青成使了個眼色,匆忙追進去。 搖光軒早早擺好飯菜,謝微星簡單吃了兩口,實在沒胃口,干脆擱下筷子。 “你怎么看?” 陸寂正在給他嗑雞蛋,聞言頭也不抬道:“按照常理,出現(xiàn)兩種說辭時,我們自然會認為一個為真一個為假,可若是兩個都為真呢?” “兩個都真?”謝微星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去刑部大獄的人的確是聞廉,可他要探望的人并非程屹安,而是張顯忠?” 可若信上所說為真,程屹安的隨從為何要去探望張顯忠?若聞廉是張顯忠的人,為何待在程屹安身邊三年遲遲不動手? 正當謝微星捋不清事情走向時,青成傳回來的消息叫他更加惱火。 “什么叫逃了?送信的人逃了,聞廉也逃了?你到底能抓住誰?” 青成今日就沒從地上爬起來過,他叫謝微星說了一通,恨不得將腦袋埋進青磚下頭,紅著臉吭哧道:“回謝小公子,聞廉已有半月沒回過程家……” 那便是早早就逃了。 “船上下來的人不是早早就監(jiān)視起來了嗎?怎么逃了半個月都不知道?” 不等青成回話,謝微星便已想明白。 聞廉是程屹安身邊的人,自然不在他們的監(jiān)視范圍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