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是有點功力在身上的。

    但季向流決定堅決抵制糖衣炮彈，向李鑲玉刨根問底，“他以前什么樣子？”

    “什么樣子？”李鑲玉仔細回憶，給林白舴遞了兩張紙巾，“愛刺激不常笑，每天神出鬼沒，學習的時候像個瘋子，節(jié)假日也經常找不到人。”

    “總之，很冷酷無情?！崩铊傆窨偨Y陳詞，然后頓了一下，疑惑道，“現(xiàn)在好像不是這樣?！?/br>
    “冷酷？”秦儲抓住了一個跟林白舴完全不沾邊的詞。

    “對啊?！崩铊傆裾f，“根本不搭理人。昨天跟我說喜歡林白舴的人第二天就繞著他走?！?/br>
    李鑲玉很不爽，“浪費我約林白舴的時間。”不然都可以再賣兩條褲衩了……呃這個暫且不提。

    “因為我沒先生聰明?！绷职佐饭郧山忉?，向秦儲眨了眨眼睛，“要好好學習?！?/br>
    秦儲垂眼思索。

    “愛刺激？”季向流抓住了另一個關鍵詞。

    是不是一次談十八個的那種刺激？！

    “對啊?！崩铊傆窨隙?。

    季向流咻的站起來，差點破口大罵。

    “蹦極攀巖速降極限賽車?！崩铊傆袢鐢?shù)家珍。

    林白舴局促的笑了笑。

    季向流揮起來的拳頭停在半空：嗯？

    “欸?！崩铊傆褚话褜⒓鞠蛄鲹七^來，很疑惑，“舉起你瘦得像麻桿的手臂干什么？”

    季向流一拳砸到李鑲玉身上，“靠。這嘴不會用就別用?！?/br>
    然后被李鑲玉捉住，腰被一頓揉，季向流彎著腰，腿都要軟了，嘴還是兇的，“下次別碰我腰?！?/br>
    李鑲玉很震驚，“還能有下次？”小季上次不是說自己也是直男的嗎？直男這樣真的正常嗎？？

    季向流顯然會錯了意，湊過去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怎么？你還敢嫌棄我？”

    李鑲玉紅著臉搖搖頭，想到了那一片白皙的風光，“沒……沒有?！?/br>
    周圍吵吵鬧鬧，林白舴趁機將椅子挪近了一點，彎起眼睛小聲道，“先生，我還給你烤了曲奇?！?/br>
    “材料不夠了?！绷职佐放醭鲆粋€精致小碟子，里面放著三塊粉色的擠花曲奇，林白舴眨眨眼，像給最好的朋友分享珍貴玩具的小朋友一樣，毫不掩飾自己的偏心，“先生的和他們的都不一樣?！?/br>
    秦儲在小情人的注視下吃了一塊，入口即化，濃香的奶油味爆出來。

    林白舴彎了彎眼。

    “為什么不愛笑？”秦儲問，舌尖還是甜的，小餅干的香氣一股一股涌上來。

    “因為沒有值得經常開心的事啊。”林白舴輕聲解釋，臉上的笑容很漂亮。

    “可是現(xiàn)在先生在?！绷职佐饭怨匀芮貎Φ氖种?。

    秦儲愣了一下，隨后開口，“如果你還需要錢，我可以給你?！鼻貎︻D了一下，“預支工資也可以?！?/br>
    “謝謝先生?！绷职佐窂澠鹧劬?，“先生真是個完美的大好人?！?/br>
    被塞了好人卡的秦儲抿了抿唇，順手給喋喋不休的林白舴塞了塊曲奇。

    林白舴一下睜大了眼，然后乖乖吃掉了，“和先生一樣的味道。”

    秦儲臉有點燒，莫名覺得這句話有歧義，但又無法反駁，于是只好當沒聽見。

    “——你們在干什么？！”季向流撓李鑲玉癢癢rou，然后一把將他推開，得到了片刻喘息，立即抓到了說悄悄話的秦儲和林白舴，“背著我偷偷吃小餅干??！”

    “不是偷吃?！绷职佐方忉尅?/br>
    秦儲正大光明的把最后一塊也吃掉了，“你可以讓李鑲玉給你做?！?/br>
    “做什么做?！奔鞠蛄餍乃?，“他只會跟我搶吃的?！?/br>
    “還有別的?！鼻貎χ噶讼乱慌缘狞S油曲奇。

    “那好吧。”季向流三兩下跑到廚房。

    吃人嘴短的季向流雖然還想認真觀察林白舴，但天色已晚，最終也沒說什么，和李鑲玉一起回去了。

    “先生。”林白舴把今天買的東西拿出來，“要不要試一下？”

    一疊紅色的紙。

    “過年的時候我都會和朋友一起剪窗花。”林白舴說，“如果先生不來的話，我就一個人剪好了，我知道先生很忙的，我會很小聲，不會打擾到先生的。”

    靜了一秒，秦儲拿起旁邊的剪刀，“怎么剪？”

    心好軟。

    得逞的林白舴笑著把ipad拿過來，“先生選圖案，喜歡哪個？”

    秦儲目光在一個個精致漂亮的窗花上掃過，“這個?！?/br>
    一圈花紋，中間是一只吐著舌頭笑得眼睛都瞇起來的可愛薩摩耶，非?？蓯?。

    “啊這個?！绷职佐沸α诵?，“好?！?/br>
    ipad上的教程視頻被打開，秦儲左手拿著紅紙，非常認真的跟著視頻學。

    林白舴在一旁剪自己選的小魚和雪花。

    手臂有時會碰到一起，屋內很溫暖，只有視頻的講解聲。

    林白舴偏頭看秦儲，五官很精致，唇很薄因此顯得很不好接近，骨相偏鋒利，眼底的神色卻是柔軟的。

    看一眼都覺得心臟狂跳，四周都在放小煙花，待在秦儲身邊就覺得內心安寧平靜。

    “你剪完了？”秦儲連頭都沒抬，目光專注的落在手上的窗花上，鋒利的剪刀沿著紅紙咔嚓一刀下去。

    “沒有。”林白舴乖巧的笑。

    “那你一直看著我干什么？”秦儲說，聲音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