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6日

    第二十二章·徘徊

    「講完這篇課文，我們初四學(xué)年的課程就結(jié)束了，我知道，相比其他科目上

    學(xué)期就開始做模擬題，語文結(jié)束的比較慢一些，大家可能不明白原因……」

    站在講臺上的，是個年輕的女子，她穿著一件銀色蕾絲領(lǐng)口的長袖襯衫，腿

    上穿著一條米色的修身長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短靴，美好的身材盡顯無遺。

    一頭長發(fā)被她束在腦后，耳朵上一對兒珍珠風(fēng)鈴耳釘，隨著她講話的動作輕

    輕搖蕩，散發(fā)出迷人的光彩。

    她臉上畫著淡妝，唇上抹了淡粉色的唇彩，說話時露出瑩白的牙齒，嘴角一

    抹甜甜的笑。

    「滴滴，滴滴！」

    「誰的傳呼機(jī)？給我關(guān)了！再響沒收！」凌白冰一眼掃過去，已經(jīng)知道是誰

    的了，她瞪了那個方向一眼，繼續(xù)講課。

    「語文是一門基礎(chǔ)的學(xué)科，它的學(xué)習(xí)，需要的是日積月累，單純的、一味的

    做題，不能帶來成績的快速提升……」

    同學(xué)們靜靜聽講，美女班主任不但人長得好看，性格還好，輕易不發(fā)火，生

    氣了也不打人罵人，總是耐心的講道理，劈頭蓋臉的一頓愛的教育，連班上最調(diào)

    皮搗蛋的男生，都架不住她言語上的「摧殘」。

    對「罪大惡極」的「反動份子」，凌白冰也從不手軟，但她從來不打?qū)W生，

    而是掐，還不掐別的地方，就掐手背這些明顯的地方。

    所以有些同學(xué)「有幸」被她懲罰了，反而會炫耀的說：「看，凌老師給我留

    下的記號，你沒有吧！」

    特別是她在講課的時候，聲情并茂不說，臉上一直都是笑盈盈的，舉手投足

    都透著一股自信和從容，這讓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不由得心生憧憬：男的想，

    這是自己的女神啊，比明星都好看；女生想，以后我也得這樣，美的出塵脫俗，

    美的云淡風(fēng)輕……

    凌白冰早就意識到了自己外表帶來的正面作用，無論男女，外在美的一定會

    受到更多的照顧和青睞，她現(xiàn)在有意識的發(fā)揮這方面的長處，自然無往而不利。

    不怕別人好看，就怕別人好看還那么勤奮！

    昨天下午她把錢給了胡銘，兩人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xù)。

    離開民政局的時候，凌白冰還有些傷感，但看胡銘沒有一點(diǎn)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她便有些憤怒。等到她走出民政局大門，看到胡銘上了一輛寶馬，那個熟悉的車牌號，讓凌白冰心頭的那絲自責(zé)，也徹底煙消云散了。

    凌白冰婚前就聽過某些隱約的傳言，說胡銘單位的一位領(lǐng)導(dǎo)相中了他，想招他做乘龍快婿，她記得那個女孩子就是開著這輛寶馬，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自家樓下……

    看到胡銘很快就找到了感情歸宿，凌白冰有些悵然若失，更多的確實輕松，雖然她有錯在先，但畢竟事出有因，如今胡銘有了新的生活，她良心上的愧疚也就能放下了。

    仿佛卸下來千斤重?fù)?dān)一般，她渾身輕松的回到酒店，把東西收拾好，搬出了

    那里。在新找的連鎖賓館里躺下，撫摸著不那么豪華的床墊和被褥，她不由得想

    起了剛過去的那個夜晚，想起了那個情感爆發(fā)如火山噴發(fā)的少年。

    她拎起話筒，想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離婚了，告訴他自己搬出來，告

    訴他自己現(xiàn)在很輕松，一點(diǎn)都不焦慮，可是剛摁了兩個數(shù)字，她就放下了話筒。

    自己這樣算什么呢？她困惑著，猶疑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回憶只是剎那，絲毫不影響她在自己熱愛的事業(yè)上兢兢業(yè)業(yè)。

    她的熱情很快就感染了同學(xué)們，大家都紛紛點(diǎn)頭，下定決心要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認(rèn)真學(xué)習(xí)語文，讓凌老師開心。

    李思平也點(diǎn)著頭，可心里想的卻是別的事情。

    繼母唐曼青知道了他跟凌白冰的事情，這件事到底該不該告訴凌老師呢？按

    說是該說的，可說了之后能怎么樣，她不得跟著擔(dān)驚受怕？可要是不說的話，萬

    一哪天出了事兒，她可就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

    他糾結(jié)著，卻沒注意到，凌白冰的眼神也在他身邊逡巡，似乎在漫無目的的

    掃視，但幾乎都會經(jīng)過他的身上。

    凌白冰抱著胳膊，讓傲人的雙乳顯得不那么挺拔，又講了幾句，讓大家自習(xí)，

    她才走下講臺，像是巡游領(lǐng)地的獵豹，在教室里巡視起來，一個學(xué)生一個學(xué)生的

    走過去，看他們在學(xué)什么，看誰在學(xué)習(xí)、誰在摸魚。

    她走走停停的從另一側(cè)走道走過來，走到李思平這一側(cè)站定，假裝從后面監(jiān)

    督學(xué)生們背課文，不再動了。

    因為身處最后一排，除了左側(cè)的李思平，右側(cè)的李海波，沒有人看得到她的

    動作。

    李思平的同桌今天請假了，在他那個方向只有他一個人，凌白冰此時恢復(fù)了

    單身，沒了心理負(fù)擔(dān)，就想逗男孩一下。

    看著沒人

    注意自己，凌白冰靠著左腳支撐，身體歪靠在李思平的桌子上，

    因為鞋跟的緣故，挺翹的rou臀高度正好位于桌面之上，隨著她緩慢的靠近，恰好

    碰到李思平原本凸出課桌一截的胳膊肘上。

    本來沉浸在文言名篇中的李思平剛被美女班主任老師的香水味兒弄得魂不守

    舍，胳膊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感覺到那柔軟的臀兒正輕輕地小幅蹭著他的胳膊，

    姿勢隱蔽，動作并不明顯，但帶來的心理刺激卻極其強(qiáng)烈。

    他假裝翻書，卻把左手伸了過去，壓在右手上，借著書本和美女班主任老師

    的身體遮擋，輕輕的覆蓋在那挺翹的臀兒上，輕輕的揉捏。

    凌白冰斜著身子，有意用身體的側(cè)面擋住了李海波的視線，似乎是轉(zhuǎn)身觀察

    遠(yuǎn)處的同學(xué)，她的動作沒惹起任何懷疑。

    她感覺到男生堅硬的胳膊肘在自己臀rou上輕輕蠕動，也感覺到幾根手指，隔

    著褲子和保暖褲，試圖捏起了一團(tuán)臀rou，但因為自己的屁股實在是太挺翹了，那

    幾根手指沒有成功。

    企圖沒有得逞，那幾根手指轉(zhuǎn)換了攻擊方向，沿著臀縫向下，開始擠壓自己

    的尾椎和臀溝的更深處。

    強(qiáng)烈的心里快感和肢體的酥麻傳來，凌白冰心里一陣慌亂，她借著轉(zhuǎn)身的機(jī)

    會，躲開了那幾根手指，從斜背對著李思平，變成斜面對著。

    那只胳膊肘并沒有動，手指卻借著翻書的機(jī)會早就縮了回去，凌白冰正猶豫

    著要不要再靠上去，卻聽李思平說道：「凌老師，您幫我看看這道題……」

    少年指著一道文言文的題目，原來是韓愈的，題目要求對第三段內(nèi)

    容進(jìn)行分析。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字面的意思你都

    懂吧？嗯，這三句話說的其實是一個意思……」凌白冰將身子靠了過去，背對著

    李海波，正對著李四平的胳膊肘。

    「想要用好千里馬，必須要為它提供一個合適的環(huán)境，如果沒有伯樂的辨識

    能力，把千里馬當(dāng)劣馬用，到最后必然會埋沒了它的才能……」高度的原因，如

    果自己再向前一點(diǎn)，那根手肘就碰到了自己的腿根，那里，是女人最隱秘也最性

    感的地方。

    「鳴之而不能通其意，這句話就把千里馬和人聯(lián)系了起來，并且指出，

    執(zhí)鞭之人在主觀動機(jī)方面還是不錯的……」男孩抬頭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充滿

    了期待，凌白冰心里一軟，緩緩靠了過去，遂了他的心愿。

    「他并非不想選拔人才，并非沒有求賢用賢之心，而是賢人賢才太少了，他

    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主觀上的錯誤認(rèn)知，蒙蔽了他的視野……」男孩的胳膊肘在

    自己的腿間摩擦，陰蒂一陣陣的被擠壓、觸碰，滾滾春潮洶涌而來。

    「也進(jìn)一步放大了他的客觀能力的不足。你分析的時候要從這個角度去分析，

    盡可能多的跟人才聯(lián)系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要時刻不忘整篇文章的主旨……」

    酥麻的快感遠(yuǎn)不如心理上的刺激強(qiáng)烈，她的心中一陣悸動，下體一陣濕熱，險些

    站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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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看這里……」凌白冰雙手撐在桌子上，腰部向后彎曲，躲開了男

    生的糾纏，明明是逃離，卻似乎又有些不舍，她放低身子，指著練習(xí)題上的一句

    話說道：「這句話是整篇短文的文眼……」

    凌白冰毫不顧忌撅著的翹臀帶給身后那個男生的不良影響，她雙手抱攏著，

    趴在男生的桌子上，如果前面的學(xué)生此刻回頭，能看見她有些暈紅的臉頰和因為

    姿勢的關(guān)系走漏的春光，但并沒有人回頭，所以就連李思平，都無緣一睹那領(lǐng)內(nèi)

    一閃而過的春光。

    不過他有更好的福利，凌白冰努了努嘴唇，示意他讓出座位來，隨后坐在男

    生的身邊，側(cè)轉(zhuǎn)著身子，拿起筆在紙上邊寫邊說：「作者……的中心思想都在里

    面，情緒也都在這個嗚呼里面了……做題的時候要把握住這個中心，特別是

    一些開放……性的題目，要緊密圍繞這個做文章……」

    紙上寫的字，卻是「我離婚了」，一筆蠅頭小楷，被她寫的小的不仔細(xì)看都

    看不清。

    寫完字，把筆放下，凌白冰翹著腿，身體朝外，側(cè)向背對著李思平，掃視著

    全班同學(xué)。

    看到了紙上的字，李思平心中一緊，他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么凌白冰專門跟

    自己說這件事兒，但自己安慰她一下總不會錯，無法用語言表達(dá)，他只能用行動

    來體現(xiàn)。

    凌白冰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單身的不同，也許

    是想任性一回，也許是僅僅因為這個男生掌握了自己所有的秘密，不管什么原因，

    她就是想這么做，就像剛走進(jìn)教室看見他的時候，自己情不自禁就想讓他抱著自

    己一樣，那情緒莫名其妙，卻無比強(qiáng)烈。

    一份結(jié)實的觸感出現(xiàn)在自己后背上，她能感覺到那是男孩的側(cè)身，男孩用腰

    部的肋骨支撐著自己的左側(cè)后背，一份踏實從接觸的位置傳來，她放松了心神，

    放松了身體，神情也淡然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是情愛的刺激、欲望的春潮的話，此刻則是甜蜜的幸福、戀愛的

    溫馨。

    靠坐在深愛著自己的男孩身上，凌白冰似乎回到了當(dāng)年初嘗情愛禁果的時候，

    她嘴角帶著一絲淺笑，對面前的李海波說道：「李海波，你上學(xué)期期末考試，語

    文才打了五十多分吧？」

    「固國不以……?。亢俸?，嗯呢，沒發(fā)揮好，才五十多分！」李海波不以為

    意，自己成績不好眾所周知，語文可不是最差的。

    「你這樣可不行，拉低了你們后三排的平均分??！」凌白冰逗著他，此刻已

    經(jīng)有男生回頭看了，眼尖的人已經(jīng)看到了凌老師靠在了李思平的身上。

    「你看，一百二分值的題，后三排的基本都能打到90以上，特別王力同學(xué)，

    看還是有幫助的吧？作文都快滿分了，比李思平這個課代表都強(qiáng)?！沽璋妆?/br>
    平時和學(xué)生也沒什么距離感，靠在她得意課代表的身上，并沒有什么不對，特別

    是她自己面色坦然，大家就覺得正常了——問題是，都嫉妒啊，自己同桌怎么不

    請假不來呢？

    「是啊是??！凌老師，李大個兒作文成績還不如我呢，要不您讓我當(dāng)課代表

    得了！」齊曉天厚著臉皮說，「我比王力差點(diǎn)，可比李大個兒強(qiáng)多了！」。

    李思平?jīng)_他揮舞了一下拳頭，又指了指他，滿臉的威脅，他用的是左手，右

    手被美女班主任老師壓著，不敢拿起來，瓜田李下，嫌疑很大。

    「你作文寫的是挺好，問題是就作文寫的還行??！」凌白冰對這些猴孩子手

    掐把拿，他們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除了作文你是啥都不會??！人王力是看小

    說練的作文，你呢？寫情書寫的吧？我可聽說了，你這一天，光寫信就六七封，

    這還是貼郵票的，不貼郵票的，得更多吧？」

    「嘿嘿！不您說的嗎？可以交筆友的，能提高寫作能力……」齊曉天還在辯

    解。

    「我可沒說可以因為交筆友耽誤學(xué)習(xí)」，凌白冰沒好氣的道：「你這除了能提高

    寫作能力，對練字還有好處吧？我看你字寫的越來越秀氣了，都不像男生寫的了！」

    「您別說了，可別說了！我這就把那些筆友都休了！」齊曉天舉手投降，凌

    老師說話凈往自己軟肋上下刀子，這誰能受了！

    「你以為自己妻妾成群呢？說休就休？」逮著了機(jī)會，李海波來了個落井下石。

    「他是牛羊滿圈……」后三排刺兒頭集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還豬狗不如呢，哈哈哈！」

    「哈哈哈！」

    「哎哎哎！我還在這兒呢！說什么呢！」凌白冰都被他們氣樂了，這幫熊孩子，

    真夠讓人頭疼的，她回過頭，鄭重的對李思平說道：「思平同學(xué)，在這個氛圍里，

    你能出淤泥而不染，很不容易呀！」

    「老師，您可別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內(nèi)心悶sao著呢！」李海波仗義執(zhí)言，

    勇敢的揭了鄰座的短，沒辦法，跟這么美的班主任在一起，就是容易背叛戰(zhàn)友。

    「對，悶sao著呢！」一群熊孩子跟著附和，剛才那股子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勁兒似乎

    從來就沒發(fā)生過。

    「給我打住！」凌白冰制止住了這個局面繼續(xù)下去，她大聲說道：「后三排，

    上學(xué)期期末考試七十五分以下的同學(xué)，老師給你們準(zhǔn)備了特制突擊套餐，每人一

    套習(xí)題，都是針對你們的弱項挑選的，每天放學(xué)前布置下去，第二天早上收上來，

    不能按時完成的，擦一周黑板或拖一周地，能夠按時完成并在兩次全校范圍考試

    成績提升到八十分以上的，解除特訓(xùn)，否則直到中考為止！」

    她是真的為這十幾個孩子每個人制定了一套特訓(xùn)方案，有的針對名言名句，

    有的是易錯字詞，有的是現(xiàn)代文，有的是文言文。

    這十幾個題目組，花費(fèi)了她很多精力，但這是一勞永逸的事情，知識點(diǎn)隨著

    自己教書年頭的增加，必然會越來越完善，到時候隨便拿出來一套交給他們，都

    會極其有針對性的提高成績。

    至于那些各個題目類型都不行的，那就只能做模擬題了，用題海戰(zhàn)術(shù)，提高

    分?jǐn)?shù)。

    這是她的一廂情愿，其實她更希望教給他們學(xué)習(xí)的方法，讓他們提高自己的

    文化素養(yǎng)，即便不上高中，上中?；蛘呱霞夹?，多認(rèn)識一些字也是有好處的。

    不管學(xué)生們的一片哀嚎，凌白冰站起身，說

    道：「李思平，下課了跟我去辦

    公室，把題目拿回來?！?/br>
    「好的，凌老師！」李思平一臉幸災(zāi)樂禍，臭小子們，讓你們剛才整我，看

    我以后怎么修理你們！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李思平跟在凌白冰身后，一起出了教室，走出

    教學(xué)樓。

    兩個人沒走甬道，而是穿過殘雪消融后的cao場，邊走邊聊。

    「謝謝你借老師的錢，要不是你，這婚還離不成呢！」凌白冰首先表達(dá)了感

    謝。

    「沒事兒，應(yīng)該的」，李思平有點(diǎn)接受不了她的客氣，特別此時是二人獨(dú)處

    的時候，不過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有些感慨說道：「您說還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這都什么人呢？」

    李思平說的是胡銘硬把投資收益賴走的事情，他是理解不了，為什么分手了就要如此反目成仇。

    「也別說別人的不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凌白冰搖搖頭，邁著步子，

    不緩不急的說道：「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倆人還沒離婚，我就跟你……跟你在

    一起了，他呢，也有了接手的下家……這樣的兩個人，還想著地久天長，真是癡

    人說夢?。　?/br>
    「?。吭趺?？胡……他有人了？」

    「嗯，辦離婚手續(xù)的時候我看見了，有個女的接他……」凌白冰語聲悠悠，簡單說了自己的猜測和之前圍繞在胡銘身邊的流言，倒是聽不出喜怒。

    「您也別太往心里去了，畢竟……畢竟都離了……」

    「是啊……都離了……」還是有一滴眼淚要奪眶而出，凌白冰掏出呢子大衣

    里的手絹，將它接住，不讓它流出痕跡。

    「那個……」安慰女人，李思平?jīng)]有經(jīng)驗，他不知道說什么好，又覺得這不

    是告訴她自己繼母知道了兩個人之間的事兒的合適時候，只能尷尬在那里。

    「我看你臉不那么腫了，都好了吧？」凌白冰壓抑住情緒，其實并沒有那么

    難受，只是情不自禁的為自己的遭遇感到傷感，看著眼前的男孩，她的心里一暖，

    那夜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他的瘋狂無忌，自己的放浪形骸，兩人的呢喃軟語、

    溫情無限，單單是回憶，便似乎讓自己要化開了一般。

    「嗯，沒事兒了，您看，看不出來了吧？」李思平晃著腦袋，給美女班主任

    看自己的左右臉。

    「嗯，沒事兒就好。」凌白冰的聲音忽然變得冷冷的，剛剛泛起來的那股溫

    情，再次被自己離婚的陰影遮蔽，每次當(dāng)她想要相信愛情的時候，那個痛苦的記

    憶就會陰魂不散的跳出來，告訴自己，再美好的東西，都會曇花一現(xiàn)的，不要太

    認(rèn)真。

    凌白冰的忽冷忽熱讓李思平摸不到頭腦，他還不敢問，就只能沉默著，等著

    這塊冰再次融化開來。

    「思平，你別怪我」，凌白冰語聲悠悠的，似乎在很遠(yuǎn)的地方：「老師很想

    相信你對老師的感情，但是經(jīng)歷了婚姻和家庭的破碎，我以后怕是很難做到了—

    —每次我想要相信愛情存在的時候，那份回憶都會跳出來，如影隨形，提醒我、

    恐嚇我、告訴我，不配再擁有這樣美好的東西?！?/br>
    原來凌老師是這個意思，李思平明白了，難怪一直這樣反反復(fù)復(fù)的，一會兒

    親的不行，一會兒又疏遠(yuǎn)得不行，感情根兒在這兒呢！

    「沒事兒，我能理解您！」李思平大度的說：「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戀愛

    該啥樣，不過我覺得，只要能讓您開心，我就挺開心的，其他的，我根本就不想。

    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就做，您需要我離遠(yuǎn)點(diǎn)兒，我就離遠(yuǎn)點(diǎn)兒；您讓我趕緊

    回來，我就顛顛兒的跑回來——總之一切以您為主，您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謝謝你的理解。」凌白冰被男孩的真誠打動，默然片刻，說道：「今晚還

    是要補(bǔ)課的，昨天你沒來，落下的課程要補(bǔ)上?！?/br>
    「好咧！放學(xué)了我就過來！」李思平滿口答應(yīng)。

    「但……但這次不許使壞了！」凌白冰紅了臉。

    「這……」李思平有些不樂意，不過看到了凌白冰認(rèn)真的面孔，他只能答應(yīng)

    ：「我聽您的就是了！」

    「嗯，這就對了，走吧，跟我去取作業(yè)題，回去發(fā)給他們，監(jiān)督他們做好，

    明早收上來?！?/br>
    「您就瞧好吧！」李思平摩拳擦掌，這幫小兔崽子，等著吧，看我怎么收拾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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