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甚至還在死前坑了他一把。 這一世,槐輕羽可不打算摻和這些恩恩怨怨。 他低下頭,認真的寫著筆畫。 由于他現(xiàn)在個頭小,身子薄,下筆的力氣很虛,再加上故意藏拙,所以字跡相對難看。 但相較于寫個“一”字,都歪歪斜斜的新手,他在林大儒眼里已經(jīng)是天才了。 傍晚放學(xué)后,槐輕羽剛準(zhǔn)備收拾東西走。 便聽見林大儒面容嚴(yán)厲,直接將秦宛書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他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林大儒叫走秦宛書,自然是同前世一樣,敦敦教導(dǎo),親自看著他補昨天沒寫完的作業(yè)。 槐輕羽知道,林大儒現(xiàn)在逼著秦宛書學(xué)進的每個知識,將來都會變成秦宛書射向他的箭! 該怎么讓林大儒知道,不是每個學(xué)生都會感激授業(yè)恩師呢? 有時候?qū)W(xué)生嚴(yán)厲,在學(xué)生眼里只是結(jié)仇。 該放棄的人就要放棄。 這樣想著,他一直坐到了所有人都離開。 不,還有一個人。 是言成碧。 見槐輕羽始終不走,言成碧有點坐不住了。 抬眸看向槐輕羽,“你還不走?” 槐輕羽搖了搖頭,“我做完功課再走?!?/br> 主要是想留下來,跟林大儒說幾句話。 上輩子,他對嚴(yán)厲的林大儒十分懼怕,學(xué)了半年,字還寫得歪歪扭扭,自卑極了。 但是林大儒卻從未看不起他,發(fā)現(xiàn)他的窘迫之后,私下告訴他練字的訣竅,還時常鼓勵他。 是他不可多得的溫暖。 “你可真是用功。”言成碧聞言,皮笑rou不笑的夸道。 他后背的墨汁都干了,幾層衣物變得硬邦邦的,緊緊黏在皮膚上,丑陋又難受。 他原本想在教室里,偷偷換上干凈衣物,再回到住處。 槐輕羽在這里,他沒法換衣服,只能忍著不適,坐下來完成今天的功課。 寫完了幾首詩,仔細修改、謄抄,又默了幾段古詞,寫了一篇文章。 抬起頭,發(fā)現(xiàn)槐輕羽還未走。 稀奇。 一個剛開蒙的哥兒,第一天上課,就專注得如同讀了幾十年書的老學(xué)究。 忍著不耐煩,他撂下筆,去看槐輕羽書桌上的紙張。 驚訝的發(fā)現(xiàn),槐輕羽寫的字,竟端正秀雅,絲毫不像初學(xué)者寫字。 他心有懷疑,忍不住問,“你真的是第一天練字嗎?” 槐輕羽語氣好奇反問,滿是孩童的天真,“怎么,你該不會覺得我從前是富家少爺,如今蒙難來到秦府,現(xiàn)在在你眼皮子底下暴露了吧?想什么呢,這么傳奇的經(jīng)歷,是戲文里才有的。當(dāng)今圣上的六皇子走失了,言公子,你這般會幻想,是不是時?;孟胱约壕褪悄莻€走失的六皇子?” “你——”言成碧心高氣傲,絲毫受不得輕慢。 但槐輕羽語氣并無不妥,言語中滿是好奇,并沒流露出輕視他的意味。 他找不著錯處。 只能暗自在心底生悶氣。 第015章 第 15 章 他扭過臉去,不再看槐輕羽,認真溫書。 槐輕羽也低下頭,繼續(xù)寫字。 最終,言成碧終于受不住了。 放下書,看向槐輕羽,“你還不走?” “不走。” “這可是你逼我的!”言成碧冷哼一聲,開始就地脫衣,不一會兒,便褪盡衣衫,將黏在后背的衣服撕了下來。 槐輕羽被動靜吸引,抬起頭,便看到了那具十八歲的青澀少年軀體。 四肢修長,毫無贅rou,應(yīng)該是常年鍛煉,腹肌明顯,身材很好。 他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小孩。 因此,并未害羞的遮住雙眼。 反倒坦坦蕩蕩的看了過去,不斷梭巡的眼神,讓言成碧很快發(fā)覺,下意識抱住了身子。 偌大空蕩的教室里,槐輕羽端坐在座位上,衣冠嚴(yán)謹(jǐn),默默看著面前未著絲縷,面色發(fā)紅的少年。 這讓他有種自己是富家老爺,在逼貧苦農(nóng)家子賣身的既視感。 未穿衣服的言成碧,顯然比穿著衣服時,少了從容和冷靜。 他面龐發(fā)紅,惱羞成怒問,“你在看什么?” “不是你讓我看得嗎?” “我何時讓你看了?轉(zhuǎn)過臉去!” “你讓我轉(zhuǎn)我就轉(zhuǎn),那多沒有面子啊!你害羞,你別脫??!” 言成碧冷哼,“你一個未到十六歲,甬道未開的哥兒,在我眼里等同于男子,我換個衣服怎么了?” 說著,將帶來的備用衣物拿出,用極快的速度換上。 他說得甬道,指的是哥兒的后、xue。 哥兒只有到達十六歲,甬道才能承納異物,才能懷孕生子。 在此之前,的確與男子無異。 換好衣物后,言成碧又拿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銅鏡,整理好衣物和發(fā)型,細細的照了照周身。 槐輕羽見狀,不由得感慨,真是比哥兒還注意自身形象。 怪不得與秦漆禾這個真正的少爺站一起,都能將秦漆禾比下去。 照完后,言成碧收起鏡子,瞪了槐輕羽一眼,警告道,“勿將今日之事說出去!” 槐輕羽不咸不淡的提醒,“我可是少爺,你敢命令我?” 言成碧不以為意的冷笑,“什么少爺?你不過一個乞兒,實際與我也沒什么兩樣。你以為他們讓你做這秦家少爺,就就真的會將你一個乞兒當(dāng)做親人?別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