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師你好，我叫賀飛倩，是飛伊的堂妹、賀云的堂姐。目前在京城博雅電影院，負(fù)責(zé)影片管理。之前有幸在電影點(diǎn)映會上見過您?！?/br>
    司玉笑了笑，伸出手，得體應(yīng)道：“你好，司玉?！?/br>
    “去洗手?！?/br>
    賀云打斷了準(zhǔn)備開口的司玉。

    看著司玉的背影，賀飛倩握著賀飛伊的手，化身無聲尖叫雞。

    飯桌上，眾人都在聽著賀飛伊手舞足蹈地聊工作、吐槽老板和小牌大甩的明星。

    賀云給桃子夾了塊排骨，看向身體靠著椅背的司玉，抬起手將他面前的燉rou換成了盤青菜。

    看著司玉彎起的嘴角，賀云低下頭，繼續(xù)往桃子碗里夾菜。

    碗中早已堆起小山包的桃子：......

    “對了，阿倩你和阿云也很久沒見了吧？去年你都沒時(shí)間回來?！?/br>
    “沒有啊，我跟阿云前年在京城見過。”

    嗞——

    司玉手中的湯匙，在賀云給他盛滿的金黃龍蝦湯湯碗中，劃拉出刺耳聲響。

    “什么時(shí)候啊？”司玉問。

    “元宵節(jié)那天?！辟R飛倩答。

    賀云放在大腿上的手猛地捏緊，渾身僵硬，好似在等待走上絞刑架的囚徒。

    “前年元宵節(jié)？”司玉看了眼賀云，“京城？”

    “對啊，后來我還準(zhǔn)備和他吃點(diǎn)東西，但……”

    賀飛倩看著司玉陰沉的臉，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徹底無聲。

    “啊，真巧呢?！?/br>
    賀云慢慢抬起眼皮，看著司玉輕敲在勺柄的指尖，心跳如鼓。

    “我也在京城，怎么沒見到你??？”司玉支著下頜，似笑非笑地看著賀云，“還不知道，你去京城見了這么多人呢。”

    “司玉……”

    “大家慢用。”

    司玉一腳向后踢開椅子，雙手插兜，走向大門。

    “這，這是怎么……誒，阿云！”

    賀飛倩剛想去追賀云，就被堂姐攔了下來。

    賀飛伊對她搖搖頭。

    “不是，他倆關(guān)系怎么看著那么奇怪？”賀飛倩撓了撓腦袋，“賀云不是司玉粉絲嗎？怎么搞得跟仇人一樣？”

    “粉絲？”

    “對啊?！辟R飛倩眨眨眼，“那天元宵節(jié)點(diǎn)映會，賀云凌晨就來排隊(duì)了，比司玉的應(yīng)援團(tuán)還早到?！?/br>
    夜風(fēng)襲來，吹得窗簾呼啦作響，也將屋外的黑色海面扭曲成白色浪濤。

    “司玉！”

    賀云沿著巖石和雜草間的小徑，狂奔而下，直到握住司玉的手臂。

    “你聽我解釋，我……”

    “你怎么教不乖??？”

    司玉拽過賀云的衣領(lǐng)，冷冷地看著他。

    “嗯？”

    第18章 張嘴

    “前年元宵節(jié)，你去了京城，但是沒來找我?！?/br>
    司玉踩在巖石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賀云。

    “那你背著我出門去見誰了？”

    “我沒有?！?/br>
    賀云垂下眼，不停扯著黑色拉鏈。

    “是啊，你沒有。”司玉松開手，“你沒有來找我?！?/br>
    賀云不敢看司玉，就像他當(dāng)時(shí)不敢走到司玉面前一樣。

    司玉在生氣。

    元宵節(jié)，司玉不喜歡吃甜膩的湯圓，賀云就在家包了餃子。

    手機(jī)放得太遠(yuǎn)，夜晚自動開啟的睡眠模式，讓他錯(cuò)過了司玉的電話。

    他沒有接到司玉的電話。

    司玉在生氣。

    都是因?yàn)樽约骸?/br>
    【hy：對不起，寶貝對不起。】

    【hy：手機(jī)被我放太遠(yuǎn)了?！?/br>
    【hy：你可以接電話嗎？】

    嗡嗡——

    “司玉！”

    “明天我不回來了?！?/br>
    賀云肩膀緩緩沉了下去，啞聲道：“可是，我很想你?！?/br>
    “你要是真的想我，剛剛就應(yīng)該接電話?！?/br>
    嘟——嘟——

    賀云放下手機(jī)，坐在黑暗中揉著眼睛。

    “真的，真的很想你?！?/br>
    他沒有訂酒店，一下飛機(jī)就趕去了影院。

    “你好，請出示你的點(diǎn)映會門票?！?/br>
    “你好，我沒有在售票機(jī)里看到……”

    “這位先生，電影會門票是不對外出售，會分發(fā)給各個(gè)影評人、媒體和粉絲團(tuán)隊(duì)，你不知道嗎？”

    賀云愣在原地。

    “阿云？”賀飛倩停下腳步，“還真是你??！”

    最終，賀云還是見到司玉。

    他戴著口罩和工作人員擠在通道中，看著舞臺中間被眾人簇?fù)淼乃居瘛?/br>
    看一眼就好了。

    就看一眼。

    賀云食言了，他看了好久。

    此刻的賀云也抬起了眼。

    “你那樣做是不對的?！?/br>
    “你說什么？”

    司玉生怕是自己聽錯(cuò)了。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辟R云的話被風(fēng)吹得斷斷續(xù)續(xù)，“你不能要求我這么做。”

    “自由？不能要求？”司玉嗤笑一聲，“好，那你走啊?！?/br>
    司玉轉(zhuǎn)過身，齒尖泛起酸澀，蔓延至鼻尖。

    “為什么還不走？”

    腳邊被拉長的影子朝他靠近。

    “你也，不能要求我走?！?/br>
    二人的衣物被吹得獵獵作響，卻如韌草般，誰都沒有挪步。

    海浪一聲又一聲。

    “這就是你離開的原因？”

    司玉的話再次換來賀云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