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
「她」指的是晉替秋,邱況指了一個方向,他大步奔向,被拒絕了也不放在心上,把邱況當(dāng)成了傭人,負(fù)責(zé)他的帽子,在這棟房子里毫不客氣,當(dāng)成了他能夠任意驅(qū)使的地方,跟著邱況的手指,第一眼就鎖定了在沙發(fā)上的晉替秋。 他大聲說了一句:「meimei好??!」 晉替秋正在收看著新聞:「什么事。」 如果不是晉升名,晉替秋正在與邱況在沙發(fā)上觀看都市新聞,接下來的安排是出門約會,晉升名很顯然沒有這個自覺,口頭上說「打擾了」,實際上坐在沙發(fā)上,從善如流地跟著晉替秋一塊看,看了一會才說:「我是來和你培養(yǎng)兄妹關(guān)系的,我們倆前幾年吵得不可開交,猛地一復(fù)合關(guān)系,不是得復(fù)原一下嗎?」 邱況把晉升名的帽子掛在衣架:「是應(yīng)該培養(yǎng)。」 「小邱也這么說。」晉升名一拍巴掌,「那就更說明我說得對,這樣吧,哥哥我就住在你家,住個幾天,在這幾天里面我們可勁培養(yǎng),爭取復(fù)原到最開始的狀態(tài),兄友妹恭的那不好嗎?」 晉替秋瞥了邱況一眼,面子上說:「住吧?!?/br> 眼中傳達(dá)的情緒與「面子上」截然相反:「把他趕走?!?/br> 她在眼中傳達(dá)了不少訊息,對于晉升名的抵觸到達(dá)了頂峰,不止是「這個家有我沒他」,還有曾經(jīng)她和晉升名住在一起的經(jīng)歷,他們二人但凡住在一起,每天都會吵一架,總而言之是雞飛狗跳。 如果有一個表格,晉替秋會把「把他趕走」這行字放大到72字號,并且加粗加下劃線。 晉升名插在二人的視線之中,伸出手在晉替秋眼前揮了揮:「你們互相看什么呢?」 晉替秋收回了目光:「沒什么,我們繼續(xù)聊。剛才聊到哪了?」 晉升名奇說:「你走神這么嚴(yán)重?剛才我沒聊啊!」 即使被「忽視」,男人也能大心臟地從頭開聊,從和晉得利待在一塊開始說,說自己眼睛真是瞎了,就算是為了氣晉替秋,也不能讓晉替秋真氣到不是?說著說著長吁短嘆,邱況在一邊聽著,認(rèn)知到自己闖了一件大禍,把不該招惹來的瘟神招惹來了,坐在晉替秋的旁邊,找著機(jī)會打算開口。 男人太能說了,說一個小時不帶歇,口渴了就吩咐邱況去拿水:「小邱,去拿杯水?!勾笫忠粨],自己在「meimei家」做了霸主,無窮盡地不使喚下人,專使喚著邱況這個「妹夫」。 邱況拿了一杯水,見縫插針地說:「對了,替秋,你忘了嗎?我們要去拍照片來著?!?/br> 「是需要去?!箷x替秋平說,「我才記起來,那似乎不便招待了?!?/br> 她的演技「單薄」,吹彈可破,但勝在「自然」,往常就是如此性格,拿「忘記」二字掃對方興時顯平常,照片一事并不是提前規(guī)劃,而是為「趕走」晉升名找出的一個借口,邱況與晉替秋二人沒有拍照的嗜好,晉替秋是因為長相不夠上相,邱況是因為從來沒有認(rèn)知到自己長得有多好看,反倒是晉升名很熱衷于,興致勃勃地問:「去哪拍?」 「我們約的兩個人的約……」 「不打緊!不是能改嗎?改成叁個人的。」 「可能需要重新預(yù)約……」 男人的身體前傾:「那我再等等,你問問能今天拍還是明天拍?也帶我一個吧!照個全家福?!?/br> 邱況沒有想過晉升名會感興趣:「……」 晉替秋喝了一口水:「……」 以邱況的視角看晉替秋,看她是「毫不了解」,如墨的眼睛看向晉升名,頗有種看「外星人」的既視感,似乎是在說:「有什么好拍?」片刻后收回目光,似乎是對趕走晉升名這件事感到無奈,說了一句:「我們明天去吧,也給別人一些緩沖時間。」 晉升名「哈哈」一合巴掌:「好!」接著「唰」一下站起身,「林姨呢?讓她給我安排住的地方,我照完相就走!」 晉升名是賴在這里了。 林姨迎上去和「晉先生」敘舊,收拾了一間客房給晉升名住,邱況為了圓「照相」的謊,親自跑了一趟高檔攝影店,問詢是否能夠明天進(jìn)行拍攝。 照得好的攝影店檔期滿滿當(dāng)當(dāng),每天的預(yù)約都是一天一天排布,在最開始不肯讓邱況一行人插隊,邱況付了加急的費用,他們才肯加班,把她們一家安插到明天拍攝。 邱況特地選了個較晚的時間回到家,回到客廳后沒有見到晉升名,輕輕松了口氣,她快步走到臥室,發(fā)現(xiàn)晉替秋不知以什么為由躲在臥室,不肯出門招待晉升名。 「晉先生呢?」邱況關(guān)上門,小聲問。 晉替秋抬起頭,注視著她:「在臥室?!?/br> 「您用的什么借口讓他安分待在臥室的?」 晉替秋說:「辦公。」 現(xiàn)在的女人不在辦公,游手好閑在臥室,辦公工具不在臥室內(nèi),不知道去了哪——邱況回憶了一下,好像在客廳,客廳的桌子上有女人用于辦公的筆記本電腦,在心中感嘆女人演技的拙劣。 「我約到了明天的拍照。」 晉替秋問:「全家福?」 邱況點點頭,脫了身上的外衣,打算換一件睡衣,借由「找攝影店」的借口避了晉升名一陣的風(fēng)頭,現(xiàn)在避過風(fēng)頭以后,換上了白色的睡衣,流著一背的頭發(fā),準(zhǔn)備在下午六點就上床,其他的事什么都不干。 「您哥哥真煩人?!顾乐囝^。 晉替秋也換了一身睡衣:「嗯?!?/br> 不僅是煩人,而且是太煩人。 兩個人躺在床上,把一床被子蓋過脖子,邱況在心里這樣說,眉毛埋在晉替秋的胸前,汲取著晉替秋的溫度,手順著晉替秋的腰間摸到蝴蝶骨,抬起頭看到晉替秋的眼睛在看著她,心里面對晉升名更加發(fā)火:「我好不容易和您和好,他總搗亂?!?/br> 她完全是忘了究竟是誰導(dǎo)致的她與晉替秋和好,現(xiàn)在有一些「白眼狼」,只不過是溫?zé)岬囊恢话籽劾?,沒有長出白眼狼的大尾巴,只是長出了一個白眼狼的眼,偷偷地對著晉升名不爽,過了一會又說:「他真不會找時間,我看他不舒服?!?/br> 「你想殺他?」晉替秋拍了拍她的背。 邱況悶在晉替秋的懷抱笑了一下:「我不敢。」 「你敢殺他,你就可以去死了?!?/br> 「我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