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將四人的臉都映照成了詭異的顏色。 “去哪兒了?” 不知道是誰開口問了句,卻不曾得到任何回答。 誰心里都沒有底。 誰也不知道那個詭異的菩薩到底去了哪里。 也就在這時,眾人聽到了一陣上下牙齒不斷敲擊的聲音,在沉默的空氣之中,極為清晰和駭人。 這是什么聲音……沒人敢問什么。 而也就在這時,陸七朝著神位下方一指,大聲說道:“是那個木魚!” 原本被當(dāng)做祭品與木魚的尸?。?/br> 此時正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來,他的腳步不穩(wěn),像是隨時都要跌倒一樣。 陸七慌不擇言,但眾人的心頭都明白了過來,這具尸體和忽然失去蹤跡的菩薩有關(guān),甚至是他們找到菩薩的關(guān)鍵!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那木魚張了張嘴,居然從他的嗓子里發(fā)出了一陣連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誦經(jīng)聲。 “什么鬼玩意兒??!”陸七嚷嚷道。 “離那東西遠(yuǎn)些。”沈入忘和白氏少年往后退著,木魚行進(jìn)的速度極慢,甚至有幾次,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只是眾人聽到誦經(jīng)的聲音越來越大。 仿佛是盤旋在他們頭頂?shù)哪е湟话恪?/br> “我?guī)煾刚f過,魔物……都是要吃人的。血rou菩薩本來也是一種魔物,只是她神通大到嚇人,而且與佛門有關(guān),極為特殊,所以天下的邪物都怕他。”慶周牙齒打顫,他往日里博聞強(qiáng)識,知道這些東西都不是善茬。 現(xiàn)在說出來,眾人都充滿了不安。 “我們退到外面去?!?/br> “大門打不開!”陸七用力拽了一把大門,發(fā)現(xiàn)不知道為何主堂猶如被反鎖了一般,完全推不開。 “都怪這小子!為什么要帶咱們進(jìn)什么主堂,在外面還有一線生機(jī),現(xiàn)在都得給血rou菩薩包餃子了!”陸七氣呼呼地往大門上踹了一腳,卻沒有帶來半點(diǎn)回應(yīng)。 “只是早死晚死的問題。”沈入忘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箓。 “這不是我的震天符嗎?怎么到你哪兒去了?”慶周仿佛想到了什么,連忙摸了兩把自己的身上,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自己一無所有。 可沈入忘卻沒有理會他,他口中念念有詞,符箓脫手而出,已是抵達(dá)了木魚的跟前,只聽一聲巨響,仿佛有看不見的音波纏繞在了那具干尸的身上,但不知道為何,威力強(qiáng)大的符箓,仿佛不曾影響到木魚的前進(jìn)。 但他仍是步履蹣跚。 念佛之聲越發(fā)巨大,而就在這時,沈入忘仿佛覺察到有什么不對頭。 “不應(yīng)該啊……我?guī)煾赣H手煉制的震天符,不該是這樣的東西啊……一切有形眾生,有此存在的眾生,都不可能在這張符箓下毫無損傷。除非……除非他不是。” 沈入忘又從懷中抽出一張符箓,他手指輕巧地一點(diǎn),符箓熊熊燃燒了起來,他將符箓當(dāng)空一擲,烈火熊熊,散射出無盡的光明。 “他沒有影子!” 沈入忘卻面色凝重地說道:“他就是影子,是菩薩的影子……” 他們紛紛往天頂看去,只見螺旋狀的屋頂中央,猶如一張巨大的蛛網(wǎng)。 而在屋頂正中,一個猶如八臂蜘蛛的怪物,正面露詭異的微笑,看著下方的四人。 血rou菩薩。 “怎么會有這么邪門的東西。”就連沈入忘也覺得聞所未聞,也只有在這種極為詭異的地方才能誕生出這樣的怪物。 不過現(xiàn)在沈入忘卻冷靜了下來,他絕非是會為之恐懼的角色,也不是輕易就范的人,只要有形有質(zhì),便不見得無法對付。 大概是被人發(fā)覺了動機(jī),沖在眾人的面前的木魚狂吼了一聲,舒展開了四肢,奔跑如電,已經(jīng)沖到了正楞在原地的慶周面前。 沈入忘一把扯過少年的衣襟,伸手打出一掌,電光閃過,那怪物卻紋絲不動,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口濁氣,正落在沈入忘的面上。他急忙屏住呼吸。 而與此同時,他感覺到頭頂仿佛有了一道陰影。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看到的是血rou菩薩的怪臉,離他咫尺之遙。 面色慈悲,寶相莊嚴(yán)。 仿佛要就此超度四人,往生極樂。 【??作者有話說】 昨天給貓洗澡吹貓,光榮負(fù)傷。小貓咪完成真實雙殺。今天廢了雙手打字,簡直就是錯別字制造機(jī)= =,這一章改了巨久。 第53章 菩薩誕 ◎這世上沒有什么可以敬畏的◎ “這世上沒有什么可以敬畏的?!?/br> 那是一個孩子無忌的話語, 言談清快,卻又充滿了智慧。 那是一處漫天星光照耀下的山坳。 少年時代的沈入忘從臺子上跳了下來,顯得有幾分吊兒郎當(dāng)。 在他們的不遠(yuǎn)處的是入了夜的福仙鎮(zhèn), 彼時的小鎮(zhèn)不過是一個小漁村, 人人朝九晚五,過著簡單而充實的生活。 田畝縱橫,飄散著陣陣稻香。 這群少年道人的左右放滿了村民堆積起來的谷倉。 刻意設(shè)置的晾桿上, 還掛著些許咸魚以及各色的海產(chǎn)。 他那么說著話, 幾個師兄弟都圍攏在前方。 常劍庭板起面孔, 斥責(zé)道:“小師弟, 不可無禮!”他看著盤膝坐在草垛下的七師弟, 他素來都是循規(guī)蹈矩的典范, 而且?guī)煾覆辉趺垂芾韼熼T, 這一肩的重責(zé)就落在了他這個最年長的弟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