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兒明白！姣兒會像孝順親生母親一樣孝順貴人?！?/br>
    李令月向竇太主發(fā)誓：“至于堂邑侯和隆慮候，只?要他們不犯下大錯，姣兒一定盡我所能?地幫襯他們。”

    “如此?……如此?便是?……”

    竇太主心愿達成，一口氣緩緩咽下，頓時陷入昏迷。

    一旁的醫(yī)者趕緊上前，為竇太主診治。

    陳阿嬌與李令月暫時離開房間。

    第65章 母女相認

    庭院內(nèi), 陳阿嬌看著女兒，欲言又止。

    李令月知道她擔心竇太主的健康, 也糾結(jié)是否要挑破最后一層窗紗，于是主動表示：“母親，父皇已經(jīng)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母親？”

    陳阿嬌聞言，聲?音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李令月握住她的手，真情切切地看著她：“母親，女兒不孝，直到?現(xiàn)在才……”

    “這不是你的錯……”

    陳阿嬌低頭，眼眶有淚水積蓄：“一切都是天?命，我……我……”

    “外祖母和母親一直以來?都那般疼我愛我, 我早該發(fā)現(xiàn)我們是……人人說我聰明, 但我卻偏偏在這件事情上表現(xiàn)得如此遲鈍……我……我……”

    說話間，李令月向陳阿嬌行跪拜禮：“母親在上, 受女兒跪拜?！?/br>
    “姣兒……”

    陳阿嬌趕緊扶起李令月，道：“這里雖是家中，難保不會隔墻有耳。”

    “母親，你——”

    “你能夠小小年紀就享受遠勝過其他皇女的待遇, 自身的聰慧固然重要，但也和陛下給予的太子的同胞meimei身份密不可?分。若是讓外臣們知道你并非太子同胞meimei更?不是皇后所生，生母是我，定會有人以你不認生母為由彈劾你，要求陛下削減你的封地、降低你的封號等級。將來?太子登基，也同樣會有人用這件事離間新君和你的關(guān)系，害你處境艱難?！?/br>
    有些事情,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挑到?明面上又是另一回事。

    陳阿嬌對此深有體會。

    當?年, 她還是皇后的時候，因為生不出孩子招巫女楚服入宮以巫蠱術(shù)求子，這件事劉徹從一開始就是知情的，之所以最終變成巫蠱大案導(dǎo)致自己被廢后，起因是有心人在劉徹面前挑撥是非，說自己讓楚服穿男裝，同吃同住，關(guān)系曖昧，并非單純求子。

    雖然挑撥離間的人在自己被廢后不久也被醒悟過來?的劉徹處死，但廢后的詔書已經(jīng)公布天?下，詔書上提到?的巫蠱求子也確有此事，以劉徹的驕傲又怎么可?能收回成命？

    何況此時后宮早有衛(wèi)子夫為劉徹生下公主破除皇帝可?能絕后的謠言，各諸侯國也紛紛送來?美人圍繞劉徹……

    “你我的母女關(guān)系必須秘而不宣，免得他人借題發(fā)作?，損了?你的前途?！?/br>
    陳阿嬌誠懇提醒女兒。

    她怕女兒感情用事，將此事公之于眾，為自己的前途制造不必要的障礙。

    “女兒明白，女兒絕不讓不相干的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br>
    李令月也知道她們的母女關(guān)系一旦公之于眾，以太子對她的嫉妒，即便沒有太子身邊人的攛掇，他們之間也會發(fā)展成你死我活的兇殘局面。

    “除了?你我、你父皇和皇后衛(wèi)子夫，目前只有衛(wèi)青和霍去病知道這些事?！?/br>
    陳阿嬌又補充說道。

    “舅舅和霍哥哥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李令月有點意?外。

    “當?日，陛下來?長?門?宮帶走你，衛(wèi)青是隨行，”陳阿嬌道，“他是個性格寬厚溫柔的好人，見自己無法阻止陛下，便向我發(fā)誓，一定竭盡所能保護小公主，讓小公主安全健康成長??！?/br>
    “舅舅果然是謙謙君子。”

    李令月贊嘆。

    “至于霍去病……”

    提到?霍去病的名字，陳阿嬌唇角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別?看他平日里冷冰冰不愛說話，其實心思如絲，早在十多年前就覺察不對，卻從不聲?張，直到?上次在甘泉宮中才尋我問?明真相。”

    “他是什么態(tài)度？”

    “你說呢？”

    陳阿嬌寵溺地看著女兒：“他的心一直都是向著你的?！?/br>
    “那他……他……”

    “他應(yīng)該是介意?他和你的年齡差距，覺得你還小不懂感情，怕賜婚會耽誤你，其實世間的感情哪有那么多在恰好的年紀遇上合適的人，你外祖母的年紀都可?以做董偃的祖母了?，不也一樣真愛著彼此？”

    回想董偃生前為母親做過的那些事，陳阿嬌的臉上難□□露羨慕：“世人都說董偃貪戀母親的錢財和權(quán)勢，其實他們之間是存在真感情的，否則母親也不會請陛下破例讓董偃葬在霸陵一側(cè)，將來?與?自己合葬。”

    “所以母親——”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br>
    說到?這里，陳阿嬌問?道：“卓文君近來?可?還好？”

    “她自從被我聘為女子學堂的師長?搬到?長?安居住后，整日忙碌編纂課程書籍，無暇其他?！?/br>
    “那就最好不過?！?/br>
    對為自己寫《長?門?賦》的司馬相如和寫《白頭吟》挽回丈夫的卓文君，陳阿嬌也是感情復(fù)雜。

    ……

    ……

    傍晚時分，確定竇太主病情穩(wěn)定，李令月回到?皇宮，見衛(wèi)子夫：“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