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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網(wǎng)游小說 - 風(fēng)起龍城在線閱讀 - 第五章 西裝暴徒

第五章 西裝暴徒

    蘇家大雜院。

    天南,天御兩兄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進(jìn)了主房,在后廳見到了家里人。

    擁擠的走廊內(nèi),蘇家子弟圍聚在一塊,正在沖室內(nèi)的蘇天北追問原由。

    蘇天南推開眾人,沖進(jìn)后廳看向了自己的弟弟,見他渾身都是鮮血,衣服被撕碎了,臉上全是淤青,而蘇苗苗則是在幫他處理傷口。

    “怎么回事???”蘇天御皺眉問了一句。

    蘇天北被打得鼻青臉腫,刀口還在流著血,聽見蘇天御的詢問聲,也沒有回話。

    “問你話呢,怎么回事兒?”蘇天南叉腰喝問道。

    “我去找陸豐的人了,他們有準(zhǔn)備,我沒得手?!碧K天北用手腕擦了擦鼻子上的血,低頭回道。

    蘇天御看著受傷的二哥,眉目間閃過一絲戾氣。

    蘇天南氣的熱血上涌,強(qiáng)壓著心里的負(fù)面情緒,扭頭看著蘇家子弟問道:“媽知道了嗎?”

    “不知道,她上午出去了,找爸的朋友去了。”蘇苗苗回。

    “都別在這兒聚著了,該干嘛干嘛去,別把這事兒跟媽說。”蘇天南看著自家子弟吩咐了一句。

    “他媽的,二哥被搞成這樣,不能就這么算了……!”蘇家子弟一向抱團(tuán),而且認(rèn)親不認(rèn)理,他們一看二哥被打成這樣,個人情緒全上來了。

    “該干嘛干嘛去!”蘇天南吼著命令道。

    喊聲響徹在后廳,眾人見蘇天南真的急眼了,只能暫時散去。

    蘇天南轉(zhuǎn)過身:“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誰讓你去找陸豐的?”

    “明擺著的事兒!”蘇天北瞪著眼珠子吼道:“長清公司這回不弄躺下我們,人家就不可能善罷甘休。你運(yùn)作了這么久,連爸的面都沒見著,我著急??!我查了一下,陸豐手下的一個馬仔是策劃軍火栽贓案的主謀,抓了他,讓他吐口,那這局就解了。但……但沒想到,我找的大圈不行,事情提前漏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長清公司是干啥的?那是百年大圈組織,你那點(diǎn)道行在人家眼里屁都不算。你這回事沒搞成,如果陸豐一急眼了,在局子里給爸下招怎么辦?”蘇天南指著弟弟罵道:“你太不冷靜了。”

    “我是偷襲沒得手,也沒開槍,陸豐不知道是我干的,我找的人也安排走了?!碧K天北咬牙回道:“我沒給家里添麻煩。”

    蘇天南本想再罵兩句,但看著滿身是血的弟弟,最終還是忍了回去。他喘息兩聲,平復(fù)好情緒說道:“你不能再出去了,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我和天御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br>
    “什么辦法?”蘇天北就是一個直爽的北方小伙,他這么干也是心疼自己的父親,此刻一聽說大哥和天御已經(jīng)有主意了,立馬追問了一句。

    “你先歇著吧?!碧K天南回了一句,沖著天御使了個眼色,二人就一同離開了房間。

    其實(shí)在剛才,蘇天御看著滿身是血的二哥,心里的負(fù)面情緒比誰都大。二人打小關(guān)系就極好,很多情感都是裝在心里的。

    ……

    蘇家院內(nèi),蘇天南皺眉沖著天御咬牙說道:“媽的,我咽不下這口氣,一會我就去市區(qū)……?!?/br>
    “大哥,可以碼牌攢局了?!碧K天御打斷著說道:“叫上白劉孔三家,咱一塊約那個叫陸豐的出來談?wù)?。?/br>
    蘇天南怔了一下:“我們剛和那三家談完,現(xiàn)在就約陸豐,是不是有點(diǎn)著急了?我覺得時機(jī)不成熟?!?/br>
    “二哥先動手了,陸豐那邊肯定心里也打鼓,再拖下去,我們處境更難?!碧K天御臉色凝重地說道:“現(xiàn)在就攢局。”

    “那三家如果臨時變卦了,咱怎么辦?”

    “……談著看,我有辦法?!碧K天御果斷回道。

    蘇天南斟酌半晌:“說說你的想法?!?/br>
    “咱這樣做……。”蘇天御輕聲與大哥交流了起來。

    大約一個小時后,蘇天南撥通了陸豐的電話:“你有空嗎?我們談一談交地的事兒?!?/br>
    “呵呵,行啊,你來我貨場吧,我等你?!标懾S懶洋洋地回了一句。

    ……

    下午三點(diǎn)半。

    龍城閘南區(qū)長清公司的朗通貨場門口,十幾臺汽車停滯,蘇天南,蘇天御,以及白劉孔三家的人全部到場。

    眾人匯聚在一塊,劉家老二整理了一下衣衫,低聲沖蘇天南問道:“你有把握嗎?”

    “一會我來談,”蘇天南面無表情地回道:“大家默認(rèn)自己立場就可以了?!?/br>
    “有的談,大家肯定挺你?!卑缀瓴驹谂赃叡響B(tài),話里的隱層意思是,談判有利他會跟蘇家綁在一塊,但要談不明白,那他們也會第一時間撇清自己。

    孔正輝掃了一眼老劉和白宏伯,一直沒有吭聲。

    “人都叫來了吧?”蘇天御沖著三人問道。

    白宏伯粗略地掃了一眼蘇天御,隨口應(yīng)道:“工人都叫好了,在路口的車?yán)锬亍!?/br>
    蘇天御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

    “走吧。”蘇天南帶隊(duì),率先邁步向貨場走去。

    門口處,各家的隨行人員都沒有跟著進(jìn)場,只在車輛旁邊等待,因?yàn)楫吘故情L清公司的地盤,幾十號人要一塊進(jìn)去,那就不懂規(guī)矩了。

    長清公司的貨場結(jié)構(gòu)跟蘇家的差不多,大院內(nèi)全是囤放的垃圾,雖然各有分類,但看著也很亂。院內(nèi)的工人汽車肆意穿行著,垃圾堆散發(fā)的臭味能輻射方圓兩三公里。

    說到底,他們還是一個社會底層行業(yè),干這行的工人也不容易,得傳染病的不在少數(shù)。

    蘇天南,蘇天御,白宏伯,劉老二,外加孔正輝五人,順著大院走了不到五分鐘,就來到了貨場主樓門前。

    陸豐沒有出來迎接,等待眾人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馬仔。他沖著蘇天南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著樓上說道:“豐哥在三樓呢?!?/br>
    蘇天南頷首,帶著眾人邁步跟著馬仔上樓。

    大約五分鐘后,眾人來到三樓的經(jīng)理辦公室。陸豐喝著茶水,見到白宏伯,劉老二,孔正輝三人也一塊來了,表情略微有點(diǎn)驚訝。

    “呵呵,人來得挺齊啊?!标懾S調(diào)侃著說道。

    “早晚都得談,那就一次性把話說明白唄?!币恢睕]說話的孔正輝率先回了一句,言語中的意思是站在蘇天南這邊的。

    陸豐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指著沙發(fā)說道:“都坐吧?!?/br>
    屋內(nèi)除了陸豐本人,還有三四名長清公司的小頭頭,他們正坐在休息室門口的桌子旁聊天。

    蘇天南坐下后,話語簡潔地沖著陸豐說道:“陸總,你讓其他人出去,有些話咱們單獨(dú)說?!?/br>
    陸豐怔了一下:“什么話,還背人???”

    “警務(wù)署那邊的話。”蘇天南面無表情地回道。

    陸豐端著茶杯,懶洋洋地沖著屋內(nèi)的小頭目吩咐道:“你們出去聊吧?!?/br>
    這里是長清公司的大本營,而且蘇天南明顯是帶著求和的意思來談的,所以小頭目們也沒有多說話,起身就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guān)上,蘇天御大咧咧地坐在了陸豐身左側(cè)的椅子上,后者皺眉看了他一眼,見到他文質(zhì)彬彬的像個大學(xué)生,也就沒搭理他。

    “說吧,大家伙想怎么談?”陸豐無視四家的領(lǐng)頭人,自己倒著茶自己喝著,態(tài)度隨和,語氣慢條斯理的。

    話音落,白劉孔三家的人都看向了蘇天南。

    蘇天南停頓一下,皺眉看著陸豐說道:“吃江湖飯,拳頭大就打別人,拳頭小那就挨揍。我們幾家能力不行,那挨了打也就只能認(rèn)了?!?/br>
    “這話對?!标懾S笑著點(diǎn)頭附和。

    “陸總,這幾年我們在臟幫多少也賺到了一些錢,剛才來的時候,我們大家商量了一下,準(zhǔn)備湊出來八十萬給咱長清公司上上香?!碧K天南直言說道:“除了這個上香的錢,以后我們四家人馬,每個月從利錢里抽出百分之五,給長清公司交份,行不行?”

    龍城的經(jīng)濟(jì)體系是依附在歐盟勢力下面的,這里的主要流通貨幣也都是以歐元為主。一歐元的購買力,等同于紀(jì)元年前的六塊錢左右,而這還是因?yàn)闅W盟勢力近些年因?yàn)椴煌5財U(kuò)充基礎(chǔ)建設(shè),幾次加大貨幣印量,從而才稀釋了歐元的價值。不然的話歐元貨幣還是很堅(jiān)挺的,新紀(jì)元開始的時候,它是一比十的兌換率。

    也就是說,四家湊出來的八十萬等同于紀(jì)元年前的近五百萬現(xiàn)款,而這對于搞底層行業(yè)的來說,絕對算是一筆巨款,是他們一分一分積攢下來的血汗錢。

    陸豐聽完蘇天南的話,扭頭看向他問道:“你的意思是不交盤子?”

    “陸總,我們四家都指著這點(diǎn)買賣養(yǎng)家糊口,交了盤子,我們得餓死。”孔正輝態(tài)度明確地插嘴說道:“你們長清公司家大業(yè)大,我們也認(rèn)清了自己位置,你跟李老板說說,給我們留一條生路不行嗎?”

    “呵呵。”陸豐放下茶杯,蹺著二郎腿反問道:“你覺得行嗎?”

    “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啊,陸總!”蘇天御突然在旁邊說了一句。

    陸豐皺眉看向他:“你誰?。俊?/br>
    “我叫蘇天御,是天南的堂弟?!碧K天御扶了扶眼鏡,滿臉笑意地回道。

    “你有家教嗎?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陸豐提起茶壺,根本不再搭理天御,只低聲說道:“你們還是沒搞懂這事的關(guān)鍵!盤子是底線利益,不交肯定不行?!?/br>
    蘇天南聞聲想要說話,但再次被蘇天御搶先了一步:“陸總,你非得趕盡殺絕???”

    陸豐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蘇天南問道:“你們蘇家現(xiàn)在都是小崽子出來說話嘛?”

    蘇天御陽光的臉上泛著笑意,沒有理會蘇天南想要制止他說話的眼神,只從側(cè)面盯著陸豐再次問道:“陸總,您說直白點(diǎn),長清公司是不是要趕盡殺絕?”

    “嘭!”

    陸豐將剛提起來的茶壺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臉上的客氣和善消失無蹤,只目光冷峻地盯著蘇天南說道:“你們還是沒被搞疼。你爸進(jìn)去了,你弟弟挨了起碼三四刀吧,你怎么還沒睡醒呢?!媽的,要不是上層有話,別說地盤了,老子連你吃飯用的設(shè)備都要拿!”

    蘇天南聽陸豐提到自己弟弟,心里的火一下就竄起來了。

    “我明告訴你們,你們不用想著抱團(tuán)一塊扛這事兒?!标懾S指著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誰當(dāng)出頭鳥,我就讓誰家的老頭子當(dāng)主犯,吃花生米。”

    “啪!”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陸豐旁邊的蘇天御,突然從桌上抄起了小孩腦袋一般大的煙灰缸,臉上的笑容和陽光完全消失不見,有的只是執(zhí)拗和兇戾。

    “嘭!”

    蘇天御右手攥著煙灰缸,一句話都沒有說,只從側(cè)面狠狠地砸在了陸豐的腦袋上。

    陸豐身體往前傾了一下,眼神有點(diǎn)懵的就要回頭。

    蘇天御左手拽住陸豐的脖領(lǐng)子,右手拿著煙灰缸,瘋狂掄動胳膊,連續(xù)沖著陸豐的后腦砸了六七下。

    陸豐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在長清公司也是赫赫有名的頭馬打手,如果正常斗毆,他絕對不會毫無還手之力。但蘇天御干得太突然了,前一秒還在笑呵呵地說話,后面突然就暴起打人,陸豐只被砸了兩下人就迷糊了。

    茶幾桌旁邊,另外四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蘇天御,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陸豐腦袋被砸了六七下后,整個人就前傾著趴在了桌上,后腦全是鮮血,身體痙攣式地抽動著。

    蘇天御扔下煙灰缸后沒有罷休,順手撿起桌上的水果刀,左手按著陸豐的腦袋,右手姿勢非常熟練地反攥著刀柄,依舊沒有吭聲,只目光兇戾地捅了下去。

    噗嗤!

    刀尖落下,直接扎穿了陸豐的右耳,將他腦袋釘在了實(shí)木桌面上。鮮血噴濺,染紅了茶幾桌面和蘇天御的左側(cè)臉頰。

    蘇天南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弟弟,臉色煞白,立即起身喊道:“天御!”

    蘇天御拔刀,抬頭看向四人,聲音不大地說道:“太他媽猖狂了,這要放在三十年前的華人無人區(qū),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br>
    劉老二率先反應(yīng)過來,蹭地一下站起來吼道:“你他媽瘋了,你動陸豐干什么?”

    蘇天御放下刀,摘掉染血的眼鏡,彎腰坐在沙發(fā)上,從褲兜里掏出一塊潔白無瑕的眼鏡布,一邊斯斯文文地擦著臉上和眼鏡上的血,一邊輕聲說道:“很明顯啊,談不攏。”

    “你他媽動了陸豐,那不更談不攏了?!小崽子,你做事兒太沒譜了!”劉老二嘴角抽動地指著蘇天御罵了一句,扭頭看著蘇天南說道:“這么干肯定不行,你們留在這兒聊吧,我先走了?!?/br>
    白宏伯聞聲也立即站起來:“蘇天南啊,你出來辦事兒帶個愣頭青干什么?我告訴你,我爸要因?yàn)檫@事出不來,我跟你沒完!”

    斜對面,一直沒吭聲的孔正輝掃了一眼蘇天御,眼中依舊藏著驚訝的神色,沒有急著表態(tài)。

    劉二老和白宏伯轉(zhuǎn)身就要向外走,顯然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待了。

    蘇天南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伸手?jǐn)r了一下二人說道:“你們不能走。一塊來的,事要一塊扛?!?/br>
    “你有病???!我爹還在里面呢,我跟你扛個幾把!”白宏伯伸手就要推蘇天南。

    蘇天南直接撩開衣角,露出他從天北那里要來的手槍:“你們現(xiàn)在走,我就開槍崩了陸豐,然后去警務(wù)署自首。”

    “走私案是一塊干的,進(jìn)長清公司的貨場也是一塊進(jìn)的,你要跟別人說,陸豐挨干只有我一個人動手了,那也沒人信啊?!碧K天御重新戴上被擦得锃亮的眼鏡,笑著說了一句。

    眾人懵逼。

    與此同時,蘇天御緩緩起身,走到了窗戶旁邊。

    眾人看向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蘇天御伸手打開窗戶,看著貨場院外,突然凄厲高喊道:“都他媽進(jìn)來?。£懾S動手了,我們出不去了!!”

    院外,短暫的安靜后,等待在貨場門口處的各家馬仔,全都抬頭看向了院內(nèi)。

    蘇天御再次扯脖子吼道:“動刀了,出不去了!”

    院門口,白家的一名壯漢直接扔掉煙頭,振臂高呼:“抄家伙,搖人,沖了長清公司的貨場!”

    話音落,院外三十多號人拿上撤車?yán)锊刂牡?,一股腦地就沖進(jìn)了大院,并且白家有一個領(lǐng)頭的壯漢還在拿著對講機(jī)喊道:“老大出事了,需要支援,路口的兄弟抄家伙過來啊!”

    二樓室內(nèi),白宏伯一臉懵逼地看著蘇天御:“你什么意思???”

    劉老二聞聲暴跳如雷地沖著白宏伯罵道:“你傻逼啊,這種問題還要問?他給咱們架上了,你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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