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刺激的夜晚
閘南,蘇家垃圾場內(nèi)。 蘇天御帶隊,孔正輝,白宏伯,以及蘇天北等家族核心子弟,全部集結(jié)完畢。畢竟這是第一次干活,大家還是蠻上心的,可謂是全主力出動。 眾人研究好了接貨路線后,就準(zhǔn)備一塊出發(fā),但他們臨走前,晚上沒回家的大熊,卻單獨(dú)找到了蘇天御:“小……小御哥……今晚有工開……是吧?” 大熊這個人平時就不愛回家,即使晚上下班早,沒什么事兒,他也愿意在垃圾場待著,有的時候還在這住。 蘇天御掃了他一眼:“你聽誰說的?” “中午的時候,聽三姐說的,嘿嘿?!贝笮酆┖褚恍Γ骸澳恪銕乙粋€唄?” “這活有點(diǎn)危險,是在海上接貨?!?/br> “我……我沒事的……你們能干,我就能干。我不怕累,我想多賺一點(diǎn)錢。”大雄很主動地回道:“你就帶我去吧。” “你怎么那么愿意賺外快?。俊?/br> “……我……我得養(yǎng)活自己……攢錢買……買房子,娶老婆?!贝笮酆軐?shí)在地回道。 “行吧,那你跟著吧,聽指揮哈!”蘇天御囑咐了一句。 “好,我聽話?!贝笮壑刂攸c(diǎn)頭。 二人談完,孔正輝擺手喊了一句:“走吧,都上車。” …… 深夜,11點(diǎn)半左右,距離閘南區(qū)民用港大概三十多公里外的一處淺灘旁邊,蘇天北,白宏伯帶人將三艘快艇推到了水里,并且用苫布蓋好,防止金屬在月光下反光。 蘇天御吸著煙,站在灘頭的礁石上,凝望著海面,低頭掃了一眼手表。 “還沒來啊?”孔正輝走過來問道。 “沒呢?!碧K天御有些疑惑地看著孔正輝問道:“你說上面真罩得住嗎?這么多貨進(jìn)來,一旦被海警摁住了,那踏馬夠蹲到六十歲了。” “兄弟,你說現(xiàn)在干啥活是沒風(fēng)險的?”孔正輝反問。 蘇天御沉默。 “咱就活在這個時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孔正輝也看著海面回道:“機(jī)會來了得能抓住。” 蘇天御笑了笑:“也是。” 冷風(fēng)吹拂,眾人躲在礁石后面,靜靜等待著。 一晃一個多小時過去,蘇天御正想催促一下余明遠(yuǎn),他兜里的新卡電話就響了起來:“喂?” “下水吧,這邊我安排完了?!碧瓢厍嗟穆曇繇懫?。 “好勒,好勒!” “你們動作快點(diǎn)哈,一個半小時就要退水?!碧瓢厍啻叽倭艘痪洹?/br> “明白?!碧K天御點(diǎn)頭掛斷手機(jī),回頭喊道:“推船,下水!” 一聲令下,二十多號人掀開苫布,動作利落地跳上了快艇,負(fù)責(zé)掌舵的人第一時間拉動柴油發(fā)動機(jī),緊跟著馬達(dá)震耳欲聾的噪音就響了起來。 蘇天御坐在最前頭一艘快艇上,不由得感慨道:“瑪?shù)?,老子堂堂參謀學(xué)院出來的,沒想到也要干這種雞鳴狗盜的事兒。” “別逼逼了,賺錢還是要臉?”白宏伯蹲在快艇內(nèi)催促道:“快快,走了!” “嗡嗡嗡!” 馬達(dá)聲澎湃,三艘快艇離開灘頭,直奔外港方向駛?cè)ァ?/br> 海面上,冷風(fēng)呼嘯,浪花翻滾。 三艘快艇沖刺了大概有半小時左右,就來到了內(nèi)港邊緣,見到了一艘載重量八萬噸左右的運(yùn)輸船。 蘇天御扭頭看向四周,隱約還能見到海警的巡邏艇,巡邏船的燈光。 “打號,快!”蘇天北吩咐了一句。 話音落,有三人拿出手電筒,沖著貨輪打起了光線暗號。 大約半分鐘后,貨輪的二層甲板上,有人用手電筒回應(yīng)。 “靠過去?!碧K天御擺手招呼著快艇。 三艘快艇繞到貨輪左后方,用自備的繩索拴住了船壁上掛的鐵錨,隨即船上負(fù)責(zé)供貨的水手,開始用繩索往下放貨品。 一箱箱密封的貨物從上面落下,眾人在下面動作利落地將貨物整整齊齊碼放,節(jié)省空間。 這期間,蘇天御一直注意著遠(yuǎn)處的海警巡邏船只,但卻見到他們根本不往這一側(cè)移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價值大概四十幾萬的貨物,全部被碼好在三艘快艇上,而這時眾人的活動空間幾乎都沒了,只能坐在貨物上。 這是第一次走貨,主要以趟路為主,所以貨物的數(shù)量不大,但即使這樣,初次利潤也至少在一半左右。 “數(shù)對上了嗎?”孔正輝沖著蘇天御問了一句。 “夠了。”蘇天御點(diǎn)頭。 “打號,撤了?!笨渍x吩咐了一句。 話音落,快艇上的人再次晃動手電筒,給對方打了信號。隨即蘇天北他們摘下拴著大船船壁的鐵鏈,眾人迅速撤離接貨區(qū)。 回去的路上,快艇乘風(fēng)破浪,眾人坐在貨物上面色凝重,誰都沒有吭聲。 其實(shí)大家心里都很緊張,誰都知道這東西來錢,可也明白一旦被抓住了是什么后果。 很快,灘頭的景象浮現(xiàn)在眾人眼前,當(dāng)快艇駛回停泊地點(diǎn)時,饒是心理素質(zhì)爆炸的孔正輝,也是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瑪?shù)?,可算回來了,這一個多小時過得跟一個世紀(jì)似的。”蘇天北罵罵咧咧地下了船:“我跟陸豐打架的時候,心里都沒這么哆嗦?!?/br> 這話一點(diǎn)不假,有的時候膽量這個東西是很奇怪的,有的人可能在打架上是個亡命徒,但你讓他去偷東西,他還不敢,沒那個心理素質(zhì)。 眾人下了快艇,又將上面的貨物搬運(yùn)到了三艘臟幫專用的貨車內(nèi),隨即蘇天御出言喊道:“走吧,撤了?!?/br> “快快,上車!”白宏伯也招呼了一聲。 “留下幾個人,把快艇整回三樓,清理一下尾巴?!笨渍x吩咐了一句。 “我……我留下。”大雄似乎很在乎這份外快工作,全程表現(xiàn)得十分賣力,不吭聲,專干活,可以說是非常奈斯的員工了。 “行,你跟著收尾哈?!碧K天御拽開車門,輕聲回道:“其他人先把貨弄走?!?/br> 話音剛落,眾人即將準(zhǔn)備上車離去之時,左側(cè)的荒野路面上突然泛起了馬達(dá)聲響。 蘇天御抬頭看向遠(yuǎn)方,見到有兩臺汽車的大燈光芒掃了過來。 “我日尼瑪,海警,快跑!”白宏伯吼了一嗓子,就準(zhǔn)備開溜。 “艸,別扯淡,海警不可能就兩臺車?!碧K天北罵了一聲:“你慌個毛!” 白宏伯聽到這話停下腳步,躲在汽車旁邊,向路口看去。 兩臺車匆匆而來,停在了貨車前側(cè)。 大燈光芒刺眼,七八名壯漢從兩臺越野車上走了下來。領(lǐng)頭一人一米七五左右,寸頭,國字臉,濃眉,面相很有英氣,身材極為壯碩,步伐沉穩(wěn)地走了過來。 “還真是臟幫的車。”國字臉掃了一眼貨車,走到白宏伯身前,語氣平淡地說道:“兄弟們,踩線了吧?” “你誰???”白宏伯一看對方不是海警,而且也就七八個人,所以氣勢立馬就上來了。 “路面上吃飯的,踩海上的買賣,連個招呼都不打,有點(diǎn)沒規(guī)矩吧?”國字臉旁邊的一名青年,背手笑著說道:“貨留下,人走吧,回頭讓你們老板過來提。” “你誰啊,你就要扣貨?!”白宏伯再傻也能明白過來,眼前這幫人肯定也是混路面的,過來肯定是吃拿卡要來了。 “我說了,貨留下,人可以走。”青年再次重復(fù)了一句。 “我留下尼瑪啊!”白宏伯見對方人少,根本就沒在乎他們,只邁步向前道:“起開!” 話音落,白家的兩名子弟,從懷里掏出匕首,就圍了上去,而蘇天北,孔正輝等人也邁步上前。 “你還要動手啊?”青年斜眼看著白宏伯喝問。 “我讓你起開!”白宏伯陰著臉,伸手奔著那名寸頭男子推去。 “啪!” 寸頭男子抬手打開白宏伯的手腕,動作極快的一腳踹在了白宏伯的腹部。 “咕咚!” 體重起碼一百八十斤往上的白宏伯,竟被一腳就蹬倒了。 “干尼瑪!”左側(cè)的白家子弟,拿刀就捅向了寸頭男子。 “啪!” 寸頭左手沒動,只側(cè)步一閃,右手扣著白家子弟的腕子,嘎嘣往下一掰,一個提膝直接撞在對方腹部。 “咕咚!” 拿刀的青年斜著倒在了地上。 寸頭男子肢體動作連貫,只退一步,躲開另外一人的身位,右臂成肘,動作兇悍地干在了白家最后一人的側(cè)腦上。 “咣當(dāng)!” 小伙被打的雙眼冒金星,后背撞在汽車上,沒有倒下。 蘇天北等人愣了一下,抄起家伙就要往前沖。 寸頭站在原地沒動,他旁邊的青年掏出一把漆黑锃亮的手槍,直接頂在蘇天北的腦袋上,語氣平常地說道:“m的!瞎了你們的眼,知道他是誰嗎?這是閘南碼幫,坐堂魏相佐!在這你們還敢動手,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