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腳心上的銘文
書迷正在閱讀:日向雛田、一個神秘事件調(diào)查員的秘密筆記2、一個神秘事件調(diào)查員的秘密筆記、星球、剛好遇見你、高校詭話、X檔案研究所·大結(jié)局、帝妃、X檔案研究所2、X檔案研究所
彪子完全和中邪了一樣,一臉詭異陰森的神情,大喊大叫,好像有什么東西就在他面前不斷的晃動。他一個勁兒的朝后退,在泥濘潮濕的地面上連滾帶爬,兩個人拖都拖不住??赡芊秷F他們弄不明白彪子糊里糊涂的到底在喊什么,然而我卻聽的非常清楚。 他不停的指著自己臉前,喊著罐子罐子。老安一聲不響的站在旁邊,或許連他也搞不懂彪子怎么了。但是我的腦子一閃,立即想起在地下見過的那些壁畫。 無數(shù)的元突人在王的帶領(lǐng)下,遠走千山萬水,只為了遙遙的膜拜一下整個部族的神明,那是一個被放置在巨大的王座中的罐子。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無法從二維的壁畫平面上去猜測罐子里到底是什么。 “罐子!罐子!” 在我思索中,彪子用力甩脫拉著他的人,一口氣退到身后的大樹旁,撿起身邊的一根樹枝,用力在眼前不斷揮動著。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一種在元突王陵內(nèi)隱約聽到過的嘯聲,好像驟然間重新在耳邊回蕩起來。 我感覺腦子一陣強烈的眩暈,眼前的人和樹林都模糊起來,模糊的場景茫茫的連成一片,嘯聲在耳邊回蕩,可能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秒鐘,我突然看到了嘯聲的來源。 一只圓柱形的罐子,飄飄忽忽的出現(xiàn)在眼前,我依然看不清罐子里是什么,只能看到是一只罐子,如同從時空的縫隙中鉆出來一樣。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手足無措,隨著這只罐子的出現(xiàn),我仿佛能看到元突王和身體分離的頭顱就在罐子后面漂浮,那雙失神的灰白色的眼睛,正注視著我。 林子里雖然有點陰暗,但現(xiàn)在是白天。我的膽子不小,然而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出現(xiàn)的場景,卻讓我從骨子里朝外冒寒氣。那只罐子在慢慢的逼近,嘯聲如雷,凄厲到了極點,仿佛下一秒鐘就會從罐子里鉆出什么東西。 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就占據(jù)了神經(jīng),我下意識的后退,耳邊隱約傳來蘇小蒙和范團的叫聲。 驟然間,一股冷水兜頭從腦袋上面澆落下來,一下子讓我清醒了很多,視線雖然依然有點模糊,卻能看到蘇小蒙和范團的臉。我一轉(zhuǎn)頭,就看到老安舉著水瓶子,彪子的狀況更不好了,完全失去了理智,正在用頭使勁的撞擊身后的大樹,搞的血淋淋一片。 我想,如果沒有人阻止他,他可能會活生生在這里自己把自己撞死。無意中,我的余光瞥到了不遠處岳倫的尸體上,心里驟然就是一緊。進入王陵的一共只有四個人,其中一個被活埋在塌陷的王陵中,岳倫隨之就慘死在林子里,緊接著,彪子和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這讓我感覺到,有一種我無法猜測和揣摩的力量,在冥冥中控制著這一切。 盡管清醒后我根本看不見那只罐子的影子,但我很懷疑,那種冥冥中的力量,就是罐子所帶來的。 “沒事吧?”老安丟下手里的瓶子,道:“把頭上的水擦一擦。” “沒什么。”我晃了晃頭,感覺好了很多。 老安接著就快步走向彪子,已經(jīng)沒人能拉的住彪子了,他變的蠻力驚人,老安二話不說,走過去之后一下子就把彪子給打昏過去,然后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在林子附近望了一眼,招呼抬起彪子還有岳倫的尸體回去。 我被那種感覺弄的很不好,就如同一個走夜路的人一樣,回過頭什么都看不見,但轉(zhuǎn)身又總覺得身后有什么東西一直跟著自己,心神恍恍。 離開樹林子之后,妞妞就完全平靜了下來,和正常的嬰兒一樣,咿呀咿呀的和蘇小蒙鬧著玩,老安叫人把彪子抬進自己的帳篷,出了這樣的事,人人心神不定,盡管天還沒亮,但誰都不再睡覺,緊張的圍著老安的帳篷坐下來,打算熬到天亮。我是人群里最不安的一個,把精神全部集中起來,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通過這件事,我意識到蘇小蒙懷里的妞妞,可能有點不尋常,我說不清楚不尋常在哪兒,但心里就有這種感覺。不由自主的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妞妞很開心,被蘇小蒙逗的咯咯的笑。 “你心真寬啊。”范團說著坐到我們身邊,朝帳篷哪兒看了看,對蘇小蒙道:“剛才都快嚇尿了,這會兒又笑的合不攏嘴。” “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蘇小蒙畢竟年紀還不大,屬于那種沒心沒肺吃飽就睡的人,前面的事剛過去不久,現(xiàn)在就和沒事人兒一樣。 “可愛么,喜歡的話你自己生一個啊......” “我錘死你......” 兩個人正打打鬧鬧,老安從帳篷里走了出來,他一出來,正在低聲議論的人全部都閉上嘴巴。有人問彪子的情況,老安沒回話,對我擺了擺手,道:“來。” 我和老安一起走進帳篷,彪子還沒有蘇醒,不過看上去狀況好了不少。 “之前的事,彪子對我說了,他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我們跑那么遠過來,就是要找該找的東西,有些線索,不能輕易放過?!崩习驳溃骸八绣e,你不要介意,也不要往心里去,以后還得共事,關(guān)系真弄的太僵,我也很為難?!?/br> 我不答話,心里冷哼了一聲,不管老安怎么說,我對彪子的印象根本不會改變,如果不是旁邊有人,我說不定就會趁機搬塊石頭砸死那個王八蛋。 “今天隊伍里死了兩個人,你怎么看?”老安話鋒一轉(zhuǎn)。 “要聽實話嗎?” “當然?!?/br> “我只能說,他們罪有應(yīng)得?!蔽倚α诵?,根本不在乎老安是不是愛聽這些話,反正這就是我的心聲。 “我不是問這些。”老安嘆了口氣,可能也有點無可奈何,接著道:“小丘死在石橋下面,我沒能看到,但這個事已經(jīng)很不正常了,我不是想嚇唬你。我沒上過什么學,是個粗人,有的道理,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br>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反問了一句,通過這么長時間的接觸,我覺得老安并不像范團所說的那么陰森恐怖,反正至少對我還是挺客氣的,所以我也沒什么忌諱,說話很直。 “來吧,帶你看看?!?/br> 老安帶著我離開帳篷,繞過另外幾個還沒有睡著的人,一直走到不遠處岳倫的尸體旁。這家伙死狀相當難看,尤其是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詭異可怕。老安蹲下身子,道:“我還沒仔細看過小岳的尸體,但是有件事,我能肯定下來?!?/br> 說著,他動手去脫岳倫左腳的那只鞋,岳倫的傷基本集中在胸口,內(nèi)臟破裂了,但是腰部以下還很完好。老安把他的鞋子襪子都扒下來,用手電朝尸體的左腳照了照。 那一刻,我立即看到尸體的左腳腳心上,有一個血紅的印記,猛然看上去可能有點抽象,但只要仔細的分辨,就能看出,那是一個和鳥喙銘文風格很像的印記,或者說,那或許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鳥喙銘文。 我吃驚的看了看老安,心說他的判斷和猜測怎么可能如此準確? 血一樣的印記,好像長在腳心上一樣,老安用刀子刮了刮,印記依然清晰可辨。接著,他站起身帶我重新走回帳篷。 “現(xiàn)在,把你的鞋子脫掉,左腳的?!?/br> 我一驚,立即明白老安想要對我表達的意思。我的手有點發(fā)抖,但還是飛快的脫掉鞋襪,在我看到自己腳心的時候,心一下子就涼透了。 在我的腳心上,有一個跟岳倫尸體腳心幾乎沒有區(qū)別的印記,鳥喙銘文的印記,只不過我的印記要淡一些,就好像用水稀釋了無數(shù)倍的紅色染料畫上去的一樣。 不用再有什么解釋,我頓時明白了,彪子的左腳腳心,肯定也有這樣的銘文。隊伍里其它人都好好的,只有我們進入過王陵的人才出現(xiàn)這種狀況,說明這個事情的針對性很強。也正因為這樣,我恍然間頓悟,為什么我和彪子都會受到干擾和影響。 這是什么?是元突王與河童的詛咒?岳倫的死,彪子的發(fā)狂,這本身就很不正常,如果用正常的角度去思考,根本得不到答案。 但是接下來,我就意識到,導致岳倫慘死的力量,應(yīng)該不是來自王陵內(nèi)部的元突王跟河童,如果他們擁有這種力量,元突王的遺體就不會被褻瀆。 我的思維頓開闊,視野也仿佛穿透了帳篷,望向茫茫沒有窮盡的昆侖群山。我有種感覺,感覺昆侖山所隱藏的,不僅僅是一個元突古國那么簡單,在它的深處,可能還有更加神秘或者離奇的東西。 我想,那或許會是一個比地底方形洞口之后更加讓人驚訝的秘密。 “在想什么?”老安遞過來一支煙,道:“不用害怕,小丘和岳倫雖然死了,但你腳心上的東西,要不了你的命,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它已經(jīng)開始淡化了?!?/br> 我不知道老安說的對不對,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我腳心上的銘文要比岳倫腳心的銘文淡很多。 “還記得嗎?這就是我和你說的你的長處?!崩习渤橹鵁?,很認真的對我道:“你的命,不可能由別人cao控?!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