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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南風(fēng) 第119節(jié)

    終于在第九天,她盼到了律師過來。

    律師拿起聽筒,看著窗內(nèi)的人,嚇一跳。

    這才幾天,看不到半點昔日的光彩。

    沈清風(fēng)冷笑:“路劍良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吃里扒外?我給你的還少嗎?”

    律師不與她爭辯,將路劍良的話帶到:“路總說,他對你仁義至盡。感情有過,但你不珍惜。他嘗試過保釋,不過無濟(jì)于事?;椋麕啄陜?nèi)都不會離,就當(dāng)是博一個好男人的名聲,也算是這樁婚姻帶給他的最后一點價值。津運的項目,他接手了,夫妻之間,無需分彼此?!?/br>
    沈清風(fēng)笑出來。

    隔著玻璃,律師都能看到女人眼里的悲哀。

    “路劍波呢,我不是讓你去找他嗎,他沒有讓你帶話?”

    “…有。讓你把該交代的全部交代?!?/br>
    “呵?!?/br>
    沈清風(fēng)不知自己還在盼著什么:“其他沒了?”

    “路董說,你瘋,別拿他當(dāng)借口,就像他犯錯,從不怪在你身上。蔣月如看到他認(rèn)不出他,不接他電話,不跟他說半個字,那是他活該?!?/br>
    “他又去找她了?蔣月如都不理他,他怎么還去!”她幾乎是吼出來。

    律師發(fā)現(xiàn),只有在路劍波這件事上,沈清風(fēng)才會徹底失去理智。

    探視時間結(jié)束,律師離開后回了路劍良電話。

    路劍良并不在意,他在老宅外等著見父親一等就是幾小時,不過是做做戲,父親想高看他,那就讓父親高看一眼。

    掛了律師電話后,又接到莊伯的電話。

    莊伯在電話里通知他:“今晚家宴?!?/br>
    路劍良一怔,看腕表,現(xiàn)在快下午四點鐘,“這么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莊伯:“這我不清楚,你父親的意思。”

    莊伯一家一家打電話,最后打給路劍波:“七點鐘,盡量別遲到?!泵看味际沁@么一句。

    蔣司尋在幾分鐘后接到父親的電話,讓他今晚回老宅。

    “爺爺終于有空見人了?”

    “嗯。家宴?!?/br>
    “家宴?”

    “怎么,莊伯沒告訴你?”

    蔣司尋:“……”

    結(jié)束通話,他對許知意道:“換件衣服,去老宅,今晚家宴,所有人都過去?!?/br>
    許知意若有所思:“爺爺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宣布?一周不見人,突然家宴?!?/br>
    蔣司尋:“不清楚,莊伯不說,沒人知道?!?/br>
    第六十二章

    六點不到,許知意和蔣司尋到達(dá)老宅。

    他們來這么早莊伯并不意外,最近一周,蔣司尋打了他兩次電話約路老頭,今天能見到爺爺,當(dāng)然要來早一點,但不巧,律師正在老頭書房。

    他遺憾告知:“律師在樓上,你陪知意在院子里坐坐,或者,你們進(jìn)去先吃點東西。”

    蔣司尋往二樓書房窗口掃一眼:“律師在?”

    “對?!?/br>
    “今晚律師也要參加家宴?”

    “對?!?/br>
    “為沈清風(fēng)辯護(hù)?”

    莊伯答非所問:“還有一個鐘頭你就知道了,耐心點。”

    “我去樓上送茶。”莊伯借故離開。

    今天天公不作美,又是個陰雨天,雨在他們來的路上才停。

    許知意望著遠(yuǎn)處迷蒙的海,嘆道:“上次來是陰天,今天還是?!?/br>
    蔣司尋:“等哪天晴天,我再陪你來?!?/br>
    他牽起她的手,往別墅走。

    剛走沒幾步,有汽車駛進(jìn)來,許知意回頭看過去,車牌隱約有印象,是他堂姐的車。

    沒想到堂姐也這么早過來。

    他們家人都沒丁點真情實意,坐一起敷衍對方還累得慌,她收回視線,問男人:“去左邊院子里坐坐?”

    “行?!笔Y司尋牽著她掉頭往左邊院子里去。

    “司尋?!碧媒銖暮笞聛?,對著那道高挺的背影喊道,猜到這個堂弟今天會提前到,果不其然。

    蔣司尋沒回頭,松開許知意的手,揉揉她頭發(fā):“你先去那邊等我。”

    許知意反手握住男人擱在她腦后的手,摩挲了兩下,似是安撫:“不管她說什么,別介意。快點去找我?!?/br>
    “好?!?/br>
    男人說著,捏住她幾根指尖放在自己唇邊,似有若無吻了下。

    她的指尖沾著他唇的溫度,許知意心頭微動。

    站在停車坪前的堂姐實在受不了他們,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閑心打情罵俏。

    蔣司尋放下她的手,脫下西裝給她:“那邊是風(fēng)口?!?/br>
    許知意接過來,邊走邊穿上。

    堂姐終于等到人,下巴往別墅那邊一努:“進(jìn)去說吧。”

    蔣司尋神色冷淡,耐心也不多:“有什么話你就在這兒說?!?/br>
    堂姐幾不可聞地哼笑一聲,無所謂,反正已經(jīng)習(xí)慣這個堂弟對自己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

    院子里風(fēng)大,她開車門,從里面拿出一條披肩擋在肩頭。

    “知道今天爺爺讓我們過來是為什么事嗎?不妨猜猜,猜不對我給你提示。”

    蔣司尋瞅著她,耐心告罄:“路楷婧,在我跟前別賣關(guān)子?!?/br>
    路楷婧:“沒同你賣關(guān)子,是給你點時間接受。上次家庭會議,你還有印象吧?你肯定不會忘。”

    那是第一次,爺爺沒讓他們過來,直接在群里通知了部分財產(chǎn)分配。

    “你把我爸的罪行列那么多頁,逼著他提前卸任,最終怎么樣?”

    她笑了下,“我哥拿到6%的股權(quán),爺爺主動給的。四叔給你爭取到了什么?”

    “爺爺?shù)穆蓭焾F(tuán)隊最近頻繁進(jìn)出老宅,不是給沈清風(fēng)辯護(hù)?!彼敝笨粗玫埽艾F(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爺爺最近在忙什么了吧?”

    “為一個許知意,你把我們家徹底攪合散,我們?nèi)叶汲闪藙e人的笑料,不如你來猜一猜,爺爺會補償給我們家什么?!?/br>
    “別以為自己現(xiàn)在是話事人,就贏了?!?/br>
    若和沈清風(fēng)案子有關(guān),蔣司尋還有興趣聽聽,一聽是分家產(chǎn),轉(zhuǎn)身便走。

    路楷婧對著堂弟的背影:“對了,忘記告訴你,我爸讓我負(fù)責(zé)津運那個項目?!?/br>
    左邊的院子里,許知意喝著莊伯剛讓人送來的熱茶,不經(jīng)意看向右邊,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

    她嘴角揚起:“這么快?”

    蔣司尋道:“跟她沒什么好說的。”

    唯一有用的一個消息,“津運那個項目以后由路楷婧負(fù)責(zé)?!?/br>
    許知意對這位堂姐一點不了解,以為除了每年路家的家宴,不會再有其他交集,沒有對方的背調(diào)。

    “她和沈清風(fēng)比起來呢?”

    蔣司尋想了想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眼神示意她站起來。

    許知意隨手一指旁邊,那么多椅子,非要她這張:“你坐那?!?/br>
    蔣司尋置若罔聞,將人拉起來,他坐下,把人按在他腿上坐著。

    許知意攏著身上的西裝,“坐你腿上談公事不像話?!?/br>
    蔣司尋:“這是家里,不是公司。你看誰在家談戀愛像談判?!?/br>
    許知意笑,于是坐著不再動。

    “問你呢,路楷婧和沈清風(fēng)比起來呢?”她又重復(fù)一遍。

    蔣司尋:“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br>
    “路楷婧也這么瘋?”

    “稱不上瘋,跟沈清風(fēng)不完全一樣,底線她有,良心也還算有點,但不多。我大伯是什么樣,她基本就是什么樣。津運的項目,我大伯顧不過來,只能交給她?!?/br>
    許知意陷入沉思,想拿到津運的股份,不像keve那么好cao作。

    蔣司尋叫她不要再多想:“路楷婧交給我應(yīng)付,她從小就拿我沒辦法?!?/br>
    許知意:“……”

    蔣司尋沒把路楷婧加入津運項目當(dāng)回事,津運項目的關(guān)鍵是尚凝微,“別想路楷婧了,不如想想,爺爺今晚要怎么分家產(chǎn),拿出多少分,又會給路劍良多少?!?/br>
    說著,他笑笑:“萬一沒我多少,你別傷心?!?/br>
    許知意對路老頭前兩次分家產(chǎn)略有了解,老大家分到的最多,其次是老二與老三,路劍波幾乎沒有。

    也許私下會給現(xiàn)金,但和三個哥哥分到的比起來,不值一提。

    路老頭偏心大兒子路劍良,是人盡皆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