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有??！你給我送的便當(dāng)好好吃呀！”小姑娘眼睛亮亮的，一看就是有什么好事兒。

    楚玟抬手摸了摸她的兔頭，幾天沒見，還真有點想這個小丫頭。

    兩個人肩并肩往教室走，李嫻今天又沒來，白馨都快習(xí)慣了自己好閨蜜的“神出鬼沒”。

    楚玟更不會提她。

    陽光穿過綠葉的間隙斑駁在年輕的臉龐上，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楚玟！”

    快到教室的時候，白馨突然停住了腳步，她咬了一下嘴唇，說：

    “我在老師那里有看到哦，楚玟明天就要過生日了！”

    生日？啥玩意兒？

    楚玟眼波平靜，反問白馨：“所以呢？”

    所以呀……

    手伸進(jìn)書包又拿出來，白馨的手里又多了一個小盒子。

    “其實之前還差一點錢的，我拜托學(xué)校的老師幫我賣了一幅畫，因為我不想頂著被楚玟你幫我砸錢撐起來的名聲，所以畫是匿名賣掉的，也沒賣多少錢，所以本來想做個黃金的，現(xiàn)在只能做個鍍金的……不過寶石很好哦！就是小一點?！?/br>
    楚玟伸手接過小盒子，慢慢打開，看見里面露出了一個金色的，薄薄的，細(xì)長的，鳳凰翎羽一般的造型。

    “是發(fā)簪。”白馨的語氣略有點怯，“我本來想送你項鏈或者戒指呀，可是又覺得你一定很多，這個還可以用來當(dāng)書簽的?！?/br>
    “你怎么會想到送我這個。”楚玟的看著這個發(fā)簪，輕聲問她。

    “因為！因為那天，就是救了那個人的那天，我會去之后，做了個夢，夢里你就戴著這個發(fā)簪，只是我看不清你的臉！對了，我把我的夢也畫出來了！就在教室里！”

    “謝謝，我很喜歡?！?/br>
    修長的手指拈起那根發(fā)簪，楚玟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的裙子，長發(fā)披垂在她的肩膀上。

    她微微低著頭，另一只手撩起了自己的長發(fā)，露出了形狀優(yōu)美的頸項。

    頭發(fā)高高地挽起，用發(fā)簪固定好。

    一切都如行云流水，仿佛只是轉(zhuǎn)眼間，金色的發(fā)簪紅色的寶石就都已經(jīng)在她的發(fā)間綻放光滑。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對面的白馨已經(jīng)看呆了。

    楚玟抬起頭，對眼前的女孩兒露出微笑。

    那一瞬間，白馨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夢里，那個，漫天都是火焰的夢里。

    “好！好好看呀！”

    是么？楚玟的目光看向旁邊的玻璃窗子，上面映出來的那個女人微微挑了一下眉。

    白馨拉著楚玟走進(jìn)教室，給她看還在自己畫架上的畫作。

    “你看！”

    畫上的是一副背影，看的出來是個女人，卻又不太像個女人，她站在漫天的火焰里，渾身上下是紅色灰色黑色的……白馨這幅畫只是確定了她身上的色塊，還沒有進(jìn)行下一步的輪廓細(xì)化，只有那個腦袋和頭上的發(fā)簪被刻畫得很清楚。

    “黑色的部分，不像是裙子啊?！?/br>
    楚玟研究了一下，對白馨說。

    “嗯?！毙∨嚎粗?，說，“嘿嘿嘿，畫好了你就知道啦！”

    楚玟覺得她的眼神似乎有點兒奇怪，只覺得她的小腦瓜里又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

    看著楚玟站回到了自己的畫架前面，白馨看了看自己的畫筆。

    在那個夢里，楚玟的身上全是黑色的鎖鏈，它們崩斷又會重新連接在一起，把楚玟全身緊緊困住。

    “我不想畫這個?！?/br>
    小女孩兒噘著嘴，眼神兒飄到了楚玟的身上，陽光照在她送出的那根金色的發(fā)簪上，看呀，看呀，白馨調(diào)起了紅色和金色的顏料，隨著她筆刷的描摹，那一片不祥的黑色漸漸成了映著火光的鎧甲。

    “不給楚玟鎖鏈，要給她鎧甲?！?/br>
    楚玟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邊正在發(fā)生著什么，發(fā)簪在她的腦后。

    她把整個畫布抹成了了黑色，一層又一層，抹了一整節(jié)課。

    放學(xué)之后，白馨要繼續(xù)上她其他的課，楚玟借口還有事就先走了，等這小姑娘下課了，她會自己去健身會館鍛煉的。

    當(dāng)然，楚玟沒忘了約小姑娘明天一起吃晚飯，畢竟要過這么個“生日”。

    徐步走到車前，管家已經(jīng)為她打開了車門。

    楚玟的慢慢手抬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頭發(fā)上。

    沒有主角的地方，光已經(jīng)消失了。

    她拔下發(fā)簪，比這四周黑暗更黑的發(fā)就散了下來。

    “照著這個樣子，也做個一模一樣的打火機(jī)?！?/br>
    上車之前，楚玟把手里的發(fā)簪交給了管家。

    “好的，小姐?！?/br>
    管家雙手接過發(fā)簪，放在了自己胸前的內(nèi)側(cè)口袋里。

    坐在車上，楚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小姑娘的這個“夢”、這幅畫，到底她自己做的自己畫的，還是主腦讓她做的？

    問題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逝，楚玟摸出了打火機(jī)。

    伴隨著一聲響，火苗燃燒在她的眼前。

    管家開著車，鏡架的邊緣被后視鏡折射的火苗映著，

    火苗熄滅的時候，楚玟長出了一口氣。

    她拿起了手機(jī)。

    “喂，剛說了你幾天，你又沒完沒了地玩兒去了是么？”

    她聯(lián)系的人是李嫻。

    電話那邊，運維官的聲音軟軟懶懶的，還有些沙?。骸按罄衺人家早上才回來嘛！哎呀，他腿不好的時候我總是騎馬，累得不行，現(xiàn)在他腿好了，花樣可真多，我現(xiàn)在呀，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他有槍煙炮雨，我有洞天福地?！?/br>
    楚玟：“……你是不是摩擦生熱的時候還在翻成語字典？”

    李嫻“咯咯”地笑。

    楚玟看了看自己的腿，上面還有些擦傷的痕跡，都是被那倆“走狗ai”偷襲的時候打出來的。

    “今天白馨送了我一根發(fā)簪當(dāng)生日禮物，跟我說是她做夢夢見的?！?/br>
    “做夢？”

    有布料摩擦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來，應(yīng)該是李嫻從床上坐了起來，或者是穿上了衣服。

    “什么樣的發(fā)簪？”

    “金色的，像是……根孔雀尾巴？”

    李嫻沉默片刻，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呼：“那是鳳翎！”

    楚玟面色平靜，語氣是不耐煩和不解的：“啥玩意兒？”

    “唉！大佬，你有接到尋找特殊ai的任務(wù)吧？”

    楚玟：“當(dāng)然。”

    “這個任務(wù)里面不是有個道具，叫灼燒后的殘翎么！這個翎，就是鳳翎的意思?！?/br>
    楚玟沒說話，聽李嫻接著說：

    “不知道你們牌人那邊是怎么樣，我們這次主腦是直接給發(fā)現(xiàn)特殊ai的人物定成了s ，獎勵豐厚得不得了，只要完成了可以當(dāng)場退休。”

    楚玟：“我們這兒也差不多，不過，我更喜歡做任務(wù)?！?/br>
    聽聽，這才是大佬的語氣。

    李嫻“嘿嘿”笑了一聲，接著說：“大佬你是不在乎，我呢，是不敢碰，這些特殊ai全部都是不能惹的，每一個拿出來都是厲害得要命的人物，別說看見之后發(fā)出警報了，說不定眼睛還沒看清呢，自己先被殺了，所以呀，我也沒想去做這個任務(wù)?！?/br>
    這里面的信息跟之前南希行提供的一致，甚至還不如南希行更詳細(xì)。

    楚玟眨了眨眼睛，輕聲說：“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點感興趣了。”

    李嫻連忙說：“大佬！咱們就玩點兒普通的劇情線就算了，千萬別碰這些特殊ai，我們運維部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人去找特殊ai，結(jié)果自己能活著回來的都寥寥無幾。我實話跟你說吧……”

    拿著手機(jī)的手攥緊，李嫻站在衣柜前，看了眼鏡子中沒有戴眼鏡的自己。

    “我以前有個科長，我還是實習(xí)生的時候就是她帶我，她就是動心了想要去找特殊ai，結(jié)果那個世界整個都被毀了，她也沒有回來。大佬，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我們那個科長也很厲害，您和她打一架，我也不敢說您能全勝，真的，您現(xiàn)在壓著男主打，多大的贏面，千萬別去碰不該碰的?！?/br>
    楚玟的聲音冷了幾分，淡淡地說：“你只要告訴我，為什么白馨會夢到這個？”

    “可能是因為主腦想把尋找特殊ai的任務(wù)向主線劇情靠攏？如果白馨在以后的劇情里再提起這個，說不定就會讓男主去全世界找相似的東西，這樣‘燃燒的殘翎’不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么？”李嫻提出了自己的假設(shè)。

    幾分鐘后，她的手機(jī)里傳來了對方結(jié)束通話的忙音。

    “哼，不要怪我哦，大佬，為了不讓你影響白馨走完這個世界，你就去和特殊ai去斗個你死我活吧?！?/br>
    放下手機(jī)，戴上眼鏡，披著學(xué)霸皮的社畜運維官對著鏡子攏了攏自己的偽34c。

    楚玟拿著手機(jī)下了車，她到家了。

    “小姐，今天給您準(zhǔn)備的晚餐是您早上點的豬心、豬肺、豬肝、豬腸、豬肚等頂級豬內(nèi)臟食材搭配優(yōu)選有機(jī)白菜和自制粉條，主食是為蝦仁、豬rou、韭菜制作而成的鍋貼，還有優(yōu)選大米做成的米飯……”

    “行啊，殺豬菜大亂燉都讓你給說得明兒白的?！?/br>
    坐在餐桌前，看著被分在了十六個小碗里，每個碗里都是一樣有一塊的“迷你殺豬菜亂堆大聚會”，楚玟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接受現(xiàn)實，拿起一小碗直接往嘴里扒拉。

    “管家，你說，這只豬是不是戴眼鏡的？”

    肚子里裝了七分飽，楚玟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她看管家。

    管家看她。

    楚玟“噗呲”笑了。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能說你去問問養(yǎng)豬場呢，哈哈哈。”擺擺手，楚玟開始吃鍋貼，“我就是隨便說說，今天不是有個戴眼鏡的豬想要借刀殺我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