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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羅】第三集 長安煌煌 第八章 深閨春夢 有朋遠(yuǎn)方

    【第八章深閨春夢有朋遠(yuǎn)方】

    日常清清落落的莊園迎來難能可貴的熱鬧。

    莊園面積并不小,氣派的亭臺樓閣顯出昔日的繁華,然而入目所及常年缺失

    的打理又顯出今日的破敗。

    冷家也曾是燕國有名的豪族,不過三代之前便開始沒落至今。偌大的莊園在

    往日是顯耀的門面,到如今則成了巨大的負(fù)累,年久失修之下也便成了破落的模

    樣。

    任何一個大家族從鼎盛走向沒落都免不了矛盾與背叛,冷家也是如此。冷月

    玦的父親冷無病作為主支一脈能將這座莊園留存已然費(fèi)盡心力,也因此而英年早

    逝,這一座沒有外人的莊園也是他留給母女倆最后的遺產(chǎn)。

    其實(shí)若非時(shí)年十歲的冷月玦已成了天陰門最出色的弟子,未來大有登臨十二

    品絕頂高手的態(tài)勢,冷家莊園最終也保不下來。

    況雪瑩只是平民出身,幼時(shí)便在鄉(xiāng)里廣有艷名。彼時(shí)冷無病初接家主之位內(nèi)

    外交困壓力極大,況雪瑩與眾不同的美貌正是件派遣憂慮的好玩物,便納了她為

    妾。以其姿色自是不乏豪族的公子哥兒追求想要收為玩物,她心底也自知曉。

    出身平民的她位置懂得太多道理,奇貨可居可也是知道的。惜乎眼光見識著

    實(shí)不夠,她只想到冷無病年歲輕輕已是一族之長,冷氏又是她可望不可及的豪門,

    如何還懂得區(qū)分其他?回入冷家莊園便看花了眼,還為選擇了冷無病暗自竊

    喜。

    數(shù)年后況雪瑩生下冷月玦肚皮便不再有動靜,冷無病自也不曾多么看中況雪

    瑩,打心底也不過是當(dāng)做玩物排遣心中壓力而已,直到冷月玦年歲漸長被天陰門

    高人看中收入門中為徒。況雪瑩日常不曉事理,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分寸,一

    向循規(guī)蹈矩。此時(shí)母因女貴,冷無病將家族的希望寄托在冷月玦身上,自也不好

    虧待她母親,況雪瑩的身份地位才一路攀升。

    冷無病尚未娶妻只有幾房妾室,況雪瑩頓時(shí)壓了眾姐妹一頭儼然主母之尊。

    及至冷無病沉疴深重英年早逝,人丁凋零的冷家里誰又能與況雪瑩爭鋒?她也就

    成了冷家事實(shí)上的主母。

    令冷家所有人都未預(yù)料到的是,況雪瑩的循規(guī)蹈矩不過是表面。她被納入冷

    家后不久便知犯了大錯,冷家早已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與她先前所想的草雞變

    鳳凰過上奢靡生活的愿望完全不同。對冷家與冷無病的痛恨更是到了骨子里。

    冷無病尚在她不敢造次,冷無病一死就再沒了節(jié)制,加之因冷月玦的緣故身

    份大為不同,婦人的積怨一旦爆發(fā)便肆無忌憚。

    幾房妾室全被況雪瑩賣了換成銀兩,至于留下的孩子她不敢自作主張,然而

    為奴為仆般使喚是免不了的。她本無統(tǒng)領(lǐng)家族之才,又有小人得志般的奢靡,冷

    家在她手下只能越發(fā)破落。

    冷月玦能與驚才絕艷的狄俊彥并列「燕國雙驕」,除了武功天資之外,又有

    根基深厚的天陰門教導(dǎo),旁的本事也絕非泛泛,否則也不會被默認(rèn)為下一代天陰

    門掌門人。冷家的現(xiàn)狀自然讓她大為不滿,然則況雪瑩畢竟是她生母,在幼時(shí)不

    受重視之時(shí)況雪瑩待她也著實(shí)疼愛,頗有母女倆相依為命的意味。她現(xiàn)下當(dāng)然知

    道母親之所以疼愛自己,除了骨rou之親外,還是一個「奇貨可居,待價(jià)而沽」。

    可那畢竟是她的母親。

    冷月玦生性冷淡不喜麻煩,心煩意亂之下索性安心于天陰門學(xué)藝,冷家由得

    況雪瑩去胡鬧,待徹底打爛了再行重建也不遲。不想丹鳳行天,豈能不引人注目?

    出眾的武功,深厚的門派根底,還有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艷,即使貴為太子殿下

    的欒楚廷也不能不動心?!{絕色為妃,還是未來天陰門里舉足輕重的人物,

    從哪個角度看來都是一樁一舉數(shù)得的美事。

    對欒楚廷,冷月玦并無惡感甚至初時(shí)還有好感。一國太子,品貌俱佳,待她

    也始終彬彬有禮甚至有些折節(jié)禮讓。她明知殿下不會也不必對一名女子如此,更

    多的還是看中她身后的天陰門。不過以太子之尊能做到這等地步已屬難能可貴。

    但冷月玦心中還是抗拒,天陰門與皇家歷來走的近,甚至參與其中的秘事不

    少。她自幼在天陰門學(xué)藝,對皇家的骯臟事多有耳聞,那富麗堂皇權(quán)傾天下之地,

    猶如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性情寡淡的冷月玦不愿陷在其中,整日價(jià)與一干搔首弄姿的妃子混在一起,

    比誰更會涂脂抹粉,誰更討男人歡心。每當(dāng)念及此處,冷月玦都感一陣惡汗反胃。

    此事很快便穿得天下皆知,自然也很快被一心求富貴的況雪瑩知曉。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到以死相逼。婦人的撒潑讓冷月玦的心沉到了谷底,

    慌不擇路地躲回天陰門里,在這塊她認(rèn)為世上最安全也最珍惜她的地方尋求庇護(hù)。

    日常地修行,日常地找?guī)煾到饣?,功課完成后柔惜雪滿意地一笑,鼓勵地拂

    了拂她額頂秀發(fā)不經(jīng)意道:「太子殿下對你甚有好感,你總是避而不見不是禮數(shù)。

    玦兒,你不喜他么?」

    「沒有,殿下溫文爾雅,徒兒哪有不喜?!钩掷m(xù)的糾纏已讓她開始心生反感,

    可就算在最親近的師傅面前,也是不能說太子半句不是的。

    「甚好!你父昔年送你入門一無所求,只一點(diǎn)便是要你不得落發(fā)出家,自是

    望你莫要斬?cái)鄩m緣,來日學(xué)藝有成能振興冷家。你不是出家人,女大當(dāng)嫁,嫁與

    太子殿下,你父的遺愿唾手可得。徒兒對殿下既也有好感,何不順了殿下的意思?!?/br>
    冷月玦罕見地茫然低頭,沉默多時(shí)才道:「弟子年歲尚幼不想嫁人,只想勤

    修武藝日后報(bào)效師門。」

    柔惜雪似是早已料到她會如此回答,笑道:「天陰門有了一位太子妃,日后

    的貴妃娘娘甚至是皇后,對師門豈非大有裨益?玦兒年歲尚幼也不急著嫁人,但

    和你母親商議商議早日將婚事定下,倒不失兩全其美的好辦法?!?/br>
    冷月玦緊抿著雙唇猶如五雷轟頂,至于其后柔惜雪誨人不倦地分析種種好處,

    諸如嫁入皇家不會耽誤武道修行,皇家的武功絕學(xué)不少,說不定還能觸類旁通,

    創(chuàng)出新的絕技,那才是為師門獻(xiàn)上一份大禮等等,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

    天陰門昔年曾遭逢一件秘而不宣的大事,派中遭遇重創(chuàng)??磥砣嵯а?quán)衡利

    弊,已是贊同了這門婚事。此關(guān)一過,冷家除了歡呼雀躍之外,又哪會有人說半

    個不字?

    若不是祝家那位絕色夫人,冷月玦的師姑在危難時(shí)刻搭了把手,認(rèn)了她做干

    女兒,又迫得柔惜雪與況雪瑩立誓除非冷月玦點(diǎn)頭,否則不可先行應(yīng)承的條件。

    冷月玦早已束手任人擺布了。

    祝夫人分寸拿捏極佳,太子畢竟只是太子,還不是皇上。欺男霸女的事情傳

    出去不好聽,傷了名望對他更是大為蝕本的事情,必不敢明目張膽地逼迫。然而

    她力所能及也只至于此,即使幾年后她登上祝家家主的寶座,封了二品誥命夫人

    也是一般。當(dāng)冷月玦年歲漸長,嫁入皇宮的那一刻遲早都會到來……

    不大的臥房被籠罩在深沉的夜幕中,月光的清輝透過窗紙灑落房內(nèi)卻又被一

    簾絳紗隔絕。夜尚未深,臥房的主人早早已吹滅了燭火歇息,黑漆漆的床幃看不

    清內(nèi)里的人影,只能聞見一股甜糯濃郁的少婦幽香。

    床鋪并不像人臥于上沉睡時(shí)的安靜,不時(shí)有被褥翻動的噗噗聲與床腳挪移的

    吱呀聲,顯是內(nèi)里的人兒時(shí)不時(shí)便翻個身,睡得并不踏實(shí)。黑色如同濃墨包圍了

    她,看不清前方,找不著出口,驚恐地尖叫也聽不見聲音,便連惶急地左奔右逃

    腳下也不似踩在實(shí)地,又虛又浮。她整個人像被困在了一團(tuán)無X*X界的黑暗中,上不

    著天,下不著地。

    無頭蒼蠅般東闖西撞了許久,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遠(yuǎn)方終于傳來一絲

    光亮。她如墮深淵的心情陡然狂喜,無論那里有什么,即使是可怕的物事也總比

    一無所知的強(qiáng)。她放開一雙腴潤修長的美腿用盡全力向光亮處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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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知跑了多久,光亮方才越發(fā)近了。前方似是一方密室,僅是因?yàn)殚T口開

    了一條縫兒方才透出室內(nèi)的燭光。她喘了喘幾口氣,似是為打開門后可能的驚恐

    做好心理準(zhǔn)備,也似是為了保持好一貫的儀態(tài),以免唐突了室中人。

    可借著透出的光線與半掩的門扉,室中人竟是熟悉的身影。身材高大,雖不

    魁梧但孔武有力,年輕而英俊的臉上卻有著不符年齡的沉穩(wěn)與成熟,——但她知

    道這些只是他裝出來的?;蛟S十余年后他確有這份氣度,在當(dāng)時(shí)定是沒有的。

    「你怎么在這里?」兩人一同發(fā)聲,又同時(shí)笑了起來。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那一年歲月尚且青蔥,在后山樹林邊的不期而遇也如現(xiàn)

    下一般。他是昆侖派里除了早已成年的大師兄之外最出色的男子,年輕,刻苦,

    自律,前程遠(yuǎn)大。那一年她也是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在樹林里見他精赤著上身,

    汗流浹背,結(jié)實(shí)的肌rou令他除了英俊之外亦增男子的剛健魅力。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里重回,她淚流滿面。面前看著她笑的男子也從少年漸漸

    步入中年,年輕的面容多了歲月的痕跡,那雙對她無比迷戀的眼眸也變作隔閡,

    煩惱甚至恐懼交織的復(fù)雜。

    「我快要死了,你就在一旁看著?你究竟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關(guān)不關(guān)心

    你的妻子?」臉上被利刃刮下十字印記的女子忽然出現(xiàn),仿佛在黑暗里踏空而來,

    正拿著一柄長劍抵在脖頸上,長劍似乎并不鋒銳無有痛感,卻讓人透體生寒。

    「在你面前我沒了尊嚴(yán)……」他苦笑道:「我只能躲著你。你的事我不想管,

    也管不來?!?/br>
    話音怯懦卻分外扎耳,她無聲地啜泣,只覺生無可戀。

    「且慢,還是我來吧!」另一個聲音想起,她愕然抬頭,他不知去向,出現(xiàn)

    在暗室里的是另一個男子。比起年輕時(shí)的他,男子則完全是一個反面。

    男子也沉穩(wěn),有著與他年歲毫不相稱的成熟與多智,但跳脫起來時(shí)讓人咬牙

    切齒,恨不得飽以老拳才能泄憤;男子更帥氣,眉眼間似有富貴之相,分外迷人;

    男子更有無比的果敢與勇氣,他不愿惹上麻煩卻不會被困難所嚇倒;男子各路天

    馬行空的奇思妙想更是讓旁觀者目眩神迷……

    他架開疤面女子的長劍,以靈動迅捷的身法避開無數(shù)的殺招,整個過程險(xiǎn)象

    環(huán)生,完全是在以命相博。

    她跪地掩面哭喊著:「停下,快停下,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讓我死了

    吧,死了便好……」

    沒有聲音,沒有答復(fù)。

    她哭了許久抬起頭來,疤面女子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他詭異地壞笑著,玩味地

    看著她。

    她分明心中滿是恩情,卻要花大氣力才能忍住暴打他一頓的心頭恨恨——那

    笑容太也可惡,她有些無奈道:「你一次次救我,我該怎么來還?」

    他笑得更壞,似乎在說:「你的秘密我全都知道,你自己說怎么辦吧?」

    她腦海中一陣恍惚,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我家中還是頗有余財(cái),

    我身上的好東西也不少,有沒什么你能看上的?有的話便拿去?!?/br>
    「那些東西全加起來,又怎及百媚之體的萬一?」他壞壞地說道。

    她的臉騰地紅了,猶如天邊的晚霞般嬌艷,羞怒道:「你……胡說什么?」

    面前壞笑的他忽又變成揭破她身體秘密的老男人,目光yin邪得毫不掩飾:

    「百媚之體還敢修習(xí)娉女玄陽訣?怕是已多年未嘗棒兒插xue的滋味兒了吧?」

    「老賊……」她怒不可遏,不顧一切地提氣揮掌要與他同歸于盡。

    用盡全力的一掌穿過老男人,像打在一片空氣里。她驚懼回頭,老男人輕柔

    卻又無比yin邪地說道:「棒兒插在xue底狠狠攪拌的滋味,你想很久了吧……」他

    曲起手指向飽脹鼓囊囊的胸脯彈來。

    她悲聲大呼:「不……」身體蜷縮著蹲下,雙臂回環(huán)緊緊抱在胸前護(hù)住緊要

    處,恐懼得像只瑟瑟發(fā)抖的鵪鶉。這一刻她忽覺長年緊守的貞潔與尊嚴(yán)終是一場

    浮云,因?yàn)樽约旱臒o能為力,噩夢到了盡頭,只是另一出更可怕夢魘的開場。

    哭泣許久方才止歇,她怯生生地抬起頭來,似乎一名武功非凡的高手已成手

    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老男人不知所蹤,在她面前的又變成一臉玩味壞笑著的少

    年郎。抬頭時(shí)正見他胯下一根粗大的物事將褲襠頂出一個大帳篷,頂端的弧線里

    隱約可見大如雞子。

    「你病了,為何不好好治一治呢?」少年郎壞笑著,似是故意將褲襠處對著

    她眼前,肆意炫耀一般。

    不知為何,面對著少年郎她俱是信任頓時(shí)放下心來,只要他在,未知的可怖

    環(huán)境里便是一股深深的依賴。明明是他的長輩,武功也要更高,偏偏他的出現(xiàn)帶

    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這是哪兒?能不能帶我走……」她啜泣著道,軟弱無助。

    「好,弟子抱您出去。前方的迷陣還要師姑指路?!股倌昀筛┥韽澭胍獙?/br>
    她抱起。

    「等等,我們在什么地方?」她驚愕連連阻止道,心中疑惑不已,為何又會

    回到江州荒園,為何死去的賀群又會出現(xiàn)?更讓她心中窘迫無比的是,當(dāng)日正是

    被這少年郎橫身抱起走了好遠(yuǎn)好遠(yuǎn)的一段路。兩人藏在牌匾中呼吸相聞,他那根

    硬梆梆又粗又大的棒兒也如現(xiàn)下一般將褲襠頂起一個大帳篷。橫身抱起自己時(shí)一

    手托背脊,一手摟足膝,那下榻的腰肢讓臀兒向下高高撅著,臀尖處似乎都能感

    覺到棒兒的熱度……她一陣羞澀,現(xiàn)下的蹲姿亦是隆臀撅起,她能感到一對兒光

    潔的臀膚都起了雞皮小粒兒。

    「在江州呀,不是師姑的故鄉(xiāng)么?」

    少年郎伸出雙臂卻被她阻止:「我們……怎么會到了這里?」

    「因?yàn)閹煿镁褪窃谶@里病情加重,再也壓制不住的呀?!股倌昀梢猜冻鰬蛑o

    的笑容玩味著道:「這里只有我們二人,師姑在擔(dān)心什么?再說這些事情我也早

    知道了呀,師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數(shù)次和她提過堵不如疏,亦曾隱晦勸她不必一條路走到黑。兩人雖共守著

    秘密,然則他的想法她知道一些,她的難處與盤算他卻一概不知。

    她慌亂起來,不知為何,少年郎每回都會戳中她心里最為脆弱的地方,這一

    回依然如此!一個人承擔(dān)的東西太多又缺乏宣泄的管道遲早要被逼瘋,在這個幽

    閉的空間里兩人獨(dú)處,倒不失為一吐心中塊壘緩解壓力的好時(shí)機(jī)。然則這一切都

    將指向女兒家最為羞澀之事,又怎生啟齒?

    少年郎并未催促,只是壞壞地笑著等待一陣,見她忸怩不安欲言又止,率先

    說道:「這事兒說來羞人,實(shí)則并不難以解決。師姑家有夫婿,一段時(shí)日歡好一

    回豈不是可以略作緩解?」

    一句話說得她渾身難受,所幸少年郎一貫懂得分寸并不粗俗,也是點(diǎn)到為止,

    倒沒讓她難堪。她斟酌道:「從那夜后山荒原之后,你師叔他如今再不愿碰一碰

    我,便是我放下尊嚴(yán)面子乞求也不愿。哎,莫說歡好,便是與我說兩句話也是離

    得遠(yuǎn)遠(yuǎn)的,說完即走……」

    誰想天仙般的美婦人生活竟是如此凄涼?一言既出,她心中倒是松快不少,

    絮絮叨叨地吐露不少生活瑣事,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也如深閨怨婦,怨聲載道。

    少年郎聽她說完又道:「弟子也曾和師姑說過,便是聊以自慰不也甚好?」

    她咬了咬紅唇艱難道:「我的事情自己知道,功法特異,若

    是……男女雙修大有裨益。若是……缺了……那就更加的不好……從前亦曾……

    那個……試過,但事后更加如火焚身,之后,便不敢再試了……」

    「好奇怪的功法。」少年郎又道:「那便只剩下一個選擇啦?!?/br>
    「什么?還有什么選擇?」她焦急道:「你怎地不早說。」

    「聊以自慰不可,夫婿里夫又不可,那不就剩下一個婿了么?」少年郎笑得

    極壞,頗有調(diào)戲成功的得意。

    夫婿一詞是這么解的?不知少年郎奇奇怪怪的腦門里究竟藏著多少異想天開

    的鬼東西,她心中不快卻又不好向這位救了她兩回性命,又始終恪守著秘密的師

    門晚輩發(fā)作,只得羞惱地輕斥道:「莫要拿這些事情來開玩笑?!?/br>
    少年郎指了指胯下,語調(diào)忽轉(zhuǎn)如賀群當(dāng)年引誘她時(shí)一般低語道:「有何不可?

    在牌匾后面時(shí)你不也看了個清楚,你也知道它有多大多熱。師姑,你難道不怕他

    日被心懷歹意者探得秘密,毫無還手之力地任人yin辱么?你難道不想試試我的么?」

    「你……莫要胡說!」她厲聲大喝著掩飾心虛:「我真是看錯你了……原來

    你心中如此齷蹉!」

    「此地僅你我二人,言不傳六耳我才說些真心話兒。師姑你是不是有些喜歡

    我?還是方才你說的,要報(bào)答救命之恩讓我看上了什么便拿走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你……」她一陣氣苦道:「我是有夫君的人,你要我做一個下賤的女子么?

    我已甚么念想都沒了,這么一點(diǎn)尊嚴(yán)都不讓我存著么?何況……不是我說話不算

    話……而是,我會害了你的……」

    「呵呵,我明白啦,師姑的借口還真不少。江湖兒女若還瞻前顧后,豈不是

    一條道走到黑?師姑昔年的豪氣哪里去了?還是舍不得神仙眷侶的光鮮亮麗,只

    想為別人活著不顧自己?至于害了我……不試試怎么知道?」

    少年郎的話仿佛洞悉她的內(nèi)心,每一句都直指心底最深處連自己都不敢多想

    的隱私。

    她如同被驚呆了一般瞠目結(jié)舌,無從反駁。自己都知無從分辨不敢去想的事

    情,又從何說起。少年郎趨近身體道:「你不是說過么?我很強(qiáng)!百媚之體也好,

    娉女玄陽訣也好,我都能滿足!」

    他說得溫柔又誘惑,手上的動作卻霸道得很。那霸道的溫柔一如在牌匾后他

    身上濃烈又好聞的男兒體味,讓她心慌意亂,被點(diǎn)xue一般不能動彈……

    「別……不要……」絕望的呼聲只是給她找最后一分借口,隨著裂帛聲的響

    起被徹底掩蓋。

    光裸的玉軀在虛空中并不覺寒冷,少年郎的身體溫暖地包覆著她,如同床上

    舒適的錦被。她緊緊閉上了眼眸,奇的是全無作用,眼前仿佛出現(xiàn)一幅幻畫,畫

    中一對赤裸的男女正互相糾纏。她分不清是正置身溫暖懷抱中的女子,還是一個

    旁觀者。

    少年郎正值青春年華,一雙大手卻如燒紅的鐵板一般火燙而粗糙。大手正順

    著她的肋部向胸前兩座高峰攀登。那不是記憶中銷魂蝕骨的滋味,只覺朦朦朧朧。

    可眼見那一手難以掌控的碩乳捏在掌中狠狠掐握,她仍覺被大手蹂躪處的嬌嫩乳

    膚涌起奇妙的快意,暢美得深入神魂。

    「嗯啊……」胸前一對碩美妙物和十余年前一般綿軟而挺拔,雪一般的膚光

    卻如同蒙塵的明珠被棄在墻角,多年未曾被愛撫與親吻。她情不自禁發(fā)出悠長曼

    妙的呻吟聲,一雙媚目卻瞪得圓如甜杏,只因眼前那春色迷離的一幕實(shí)是渴求得

    太久太久。即使如今感覺混沌不清如夢似幻,也不愿錯過一分一毫。

    美婦的身影越發(fā)清晰,正是她的模樣,少年郎卻只是一片模糊的人影,輪廓

    中依稀像是那個又氣又愛的師侄。這樣的想法讓她心跳加速,氣他是應(yīng)該的,可

    愛他又是哪里冒出來的鬼想法?

    可惜眼前的春色已不容她刨根問底,少年郎已埋首至幽深的胸前溝壑處重重

    啃咬,每一下都讓她胸乳一緊,神魂激蕩。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奶兒有多么誘人,

    亦極喜被啃咬,親吻,吸嘬甚至是狠嗅乳香的感覺。尤其峰巒頂端那一對兒粉艷

    艷的莓珠,每當(dāng)被情欲激得昂揚(yáng)挺立,敏感總要增上幾倍。

    峰頂?shù)钠G粉乳暈僅有指甲蓋大小,讓又細(xì)又長的莓珠極為醒目,她知曉自己

    已深深動情,胯間濕漉漉的粘膩與軟嫩如膏脂的花瓣又香又軟,正盼著任人采擷。

    可惜夫君始終恪守著君子之道,即便是早年對這副身體愛之極矣,也未曾似

    這般品嘗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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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至此,她生生打了個激靈。背德與失貞的恐慌瞬間蔓延,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

    正在歡好的兩個人影中,自己的那一個正如心中所想,一把推開少年郎,連連踢

    腿向后掙扎蹬去。

    可被推開的少年郎并不肯就此作罷,旋即又逼近。霸道地扶住她的香肩玩味

    道:「怎么了?難道你不想?」

    「不要,你放過我,我不想……啊……」

    驚呼聲起,少年郎不知何時(shí)已用兩指拈住莓珠揉搓著道:「不想?那這里是

    怎么回事?女子動情時(shí)不正是如此么?」

    她又羞又窘,敏感點(diǎn)被拿住直讓半身酸麻,推拒的雙手軟弱無力,反被少年

    郎步步緊逼越湊越近,那夢囈般的呢喃聲又在耳邊響起:「棒兒插在xue底里狠狠

    攪拌的滋味兒,你真不想再試試?」

    話到此處已變了模樣,她身心劇顫!

    你真不想試試?賀群當(dāng)年分明不是這么說的,為何少年郎會突兀地問起這一

    句?到底是他想知道?還是她在捫心自問?

    「不要……我不要……你放過我……唔……」毫無力度的拒絕自不會讓她遂

    了心愿,反倒激起少年郎獸性般粗魯?shù)匾豢诤∷愦?,狼吞虎咽般重重吮吸?/br>
    她哭泣著,任淚珠從眼角滑落,推在少年郎胸口的雙臂僅能讓他不再靠近,

    卻絲毫不能阻止他輕薄無禮地肆意玩弄兩粒莓珠,讓她的推拒越發(fā)無力。被少年

    郎緊緊吸住的雙唇更是高高嘟起,想推開他的嘴唇,其狀卻更似迎合以讓他吃得

    更狠。

    纏綿的啃吻讓兩人都?xì)獯跤?,她幾欲軟倒,少年郎的魔音又起:「?dāng)年你

    偷偷在山下求教的青樓妓子曾說:男人舔女兒家哪里舒服,反過來女兒家哪里被

    舔也是一般。你心中不滿她粗俗,卻更疑惑對不對?妓子教你去舔棒兒取悅男子,

    你卻不知xue兒被舔的滋味……」

    「莫要再說了,莫要再說了……嗚嗚嗚……」

    「我之所言俱是你心中所想,我又沒說錯,為何不能說?」少年郎一反常態(tài)

    地粗俗無禮:「你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沒試過,人生不過短短數(shù)十載昭華易老,

    如此度日不覺是生平憾事么?」

    她的精神幾近崩潰,為何少年郎每一句話都是心中所想。她當(dāng)然可以嘴上否

    認(rèn),然則心底不敢細(xì)想的念頭卻騙不了自己……

    「走開,走開……」

    「這里只有咱們兩人,誰也不會知道,你又何須為難自己?」不知何時(shí)少年

    郎已蹲至她胯下,用舌尖分開萋迷的芳草地直襲兩片嫩唇。

    在這片奇怪的空間里,她越想隱藏什么,什么便來得越快。兩片敏感到極點(diǎn)

    的rou葉剛被觸碰便飽滋春水,可被嘴唇吻住的感覺卻不似想象中的銷魂,舌尖觸

    在花唇上并非綿軟的觸感,反倒有些堅(jiān)硬。

    她羞急中略感失望,不想這羞恥到極點(diǎn),又刺激到極點(diǎn)的禁忌事,真做將起

    來也不過如此……令她疑惑的是,在昆侖后山她以口舌相就,為何又能讓夫君無

    力許久的棒兒重振雄威?難道光看一看便有奇妙效用么?

    她難以抵御這種誘惑,悄悄地,偷偷地望向兩條人影。

    少年郎伸長了舌頭,正順著兩片rou葉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劃著圈圈,時(shí)而

    還長槍般朝著roudong口里抽刺,讓她身軀僵直,渾身皆不受力,卻又低嘶著拼死扭

    動。

    比之朦朧不清的觸感,視覺更具震撼十足的沖擊力。女兒家最隱秘的部位被

    人看得一清二楚,更以口相就不住翻攪著殷紅的美rou,極其香艷。

    「師姑,這一頓舔吃可是銷魂?」少年郎又壓上她嬌軀,將她壓得無力動彈。

    胯間的guntangrou龍已壓著她柔嫩的花瓣廝磨,正欲一沖而入。

    「沒有……沒有……你胡說……」她拼盡全力想要推開少年郎,香唇卻又落

    入他口中,同時(shí)那雄腰一沉棒兒破關(guān)而入直沖花xue,只一下便讓她一身氣力散得

    一干二凈。

    「被夫君以外的男人插著xue兒,感覺是不是特別的好?」少年郎不停瘋狂聳

    動著腰肢,吻吸得如癡如醉的間隙不忘出言調(diào)戲,不將她羞死不肯罷休一般。

    「不是的……你不要這樣……」她的抗議聲斷斷續(xù)續(xù),仿佛夾在忘情呼喊里

    的一兩個雜音,微弱得聊勝于無而已。而還能發(fā)出這樣的呼喊,還是因?yàn)樾牡椎?/br>
    失望,那終于侵犯入體內(nèi)的棒兒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粗巨火燙,感覺倒如一根

    小小的棍子。即使因?yàn)樗樗偷每焖儆旨ち?,卻讓幽xue深處反覺越發(fā)空虛……

    可她無力停下也從心底里不愿他停下,那聳挺如此快速激烈,亦可稍稍慰籍

    寂寞……

    「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碎語討?zhàn)埪晜鞒龇块T雖已破碎

    凌亂幾不可聞,可恰巧路過的吳征耳力靈敏聽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他撓了撓頭暗道:被歹人侵犯?得了吧!那只有一種可能,師姑發(fā)噩夢了!

    我進(jìn)去還是不進(jìn)去?

    只是片刻的猶豫,吳征便輕巧地推開房門閃身而入,順手又將房門帶上。房

    內(nèi)不堪蹂躪的呻吟討?zhàn)埪曉桨l(fā)清晰,撩開紗簾,帳內(nèi)的人影被錦被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卻能看見她正輾轉(zhuǎn)反側(cè)扭動如蛇。那被撐起的被面隱約可見一臂環(huán)胸揉捏,一手

    卻探在腿根胯間摳挖不?!?/br>
    吳征強(qiáng)運(yùn)內(nèi)功以免被麗色迷了神智方才揭開帳子,仍不由一陣暈眩。只見陸

    菲嫣云鬢散亂香汗淋漓,從面至頸處潔白的肌膚猶如覆上一層胭脂。錦被里雙乳

    左邊一只正被玉臂壓緊,右邊的一只落在她手掌里,錦被正隨著按壓揉捏的動作

    一會兒塌陷,一會兒又高高拱起,至于胯間的那一只玉手更是急速顫動,正不知

    如何激烈。

    既我見猶憐又媚艷無儔。

    吳征輕拍陸菲嫣香肩低聲喚道:「師姑,師姑,快快醒來!」

    連搖了數(shù)次又逐漸家里,陸菲嫣猛然睜開驚恐又迷離的杏目。模糊的視線不

    知眼前是誰,耳邊卻依稀聽見吳征的聲音。

    她連連扭身慌道:「你放開我……」話音突地一頓嬌軀猛然撲入?yún)钦鲬驯В?/br>
    四肢糾結(jié)將他纏得又緊又實(shí)惶急道:「不不不,快帶我離開這里,離開這個鬼地

    方……」

    輕拍陸菲嫣的后背安撫她定下思緒,見她因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的上身逐

    漸平緩,應(yīng)已回過神來才道:「我說……罷罷罷……我要說什么師姑知道,這事

    情誰也無法替你做主?!?/br>
    吳征心潮澎湃,雖已橫身抱過陸菲嫣,被緊緊糾纏卻是次,更是回

    觸碰到她胸前兩團(tuán)傲挺。只覺那一對妙物比之韓歸雁的碩乳似乎還要大上些許,

    且與韓歸雁的結(jié)實(shí)豐彈不同,其乳質(zhì)極其綿軟,觸感亦是妙不可言。

    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這句話一點(diǎn)也不錯。不過是一個摟抱,雖是衣料單薄渾如無

    物,終究不比真刀真槍來得爽快。只是僅此而已就幾乎邁不動腳步!不說懷中美

    婦的曼妙絕倫,楚楚可憐之態(tài)便讓人硬不下心腸,非得好生溫言寬慰,至少等她

    心情略有平復(fù)才能離開。他不由對顧不凡有些佩服起來,如此嬌妻也能說斷就斷

    毫無留戀,這股子下定決心后絕不后悔的堅(jiān)毅韌勁殊為不易。

    幸好吳征也不是普通人!

    燕國之行里,今日堪稱場戰(zhàn)役。歷來宴無好宴,燕國的接風(fēng)宴也不會例

    外,席間各種暗藏深意的激烈交鋒必將貫穿始終。據(jù)霍永寧此前的推測,燕皇至

    今尚未公開露面,接風(fēng)宴上免不了要率先探查秦國使者的底線,反過來霍永寧與

    龐頌德也會借機(jī)探知一二。

    這等場面吳征是插不上話的,可他的命運(yùn)已與大秦牢牢聯(lián)系在一起,適逢其

    會自也會為之cao心。何況霍大人諭令一下:今日與會者均需用心聆聽記憶,莫要

    錯漏一個細(xì)節(jié)。是以吳征只是個負(fù)責(zé)禮儀的符寶郎,身上的擔(dān)子也不輕。此為其

    一。

    其二就是吳征的目標(biāo)可不僅僅是親近陸菲嫣即可,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固然春

    色旖旎,可比起他想要得到的差距又豈止里許?陸菲嫣現(xiàn)下的糾結(jié)難受,掙扎煎

    熬正是他想要的,適中的火候正循序漸進(jìn)地將這碗鮮美的佳肴燉熟,平白從中添

    加一盆冷水是何道理?若說江州荒園只是個意外,陸菲嫣至多是感恩之心,那么

    強(qiáng)頂孟永淑一役則是吳征為她做的件事,人非草木,他不信陸菲嫣心中不起

    漣漪。何況這十余年來自從顧陸夫婦倆鬧翻,世間與陸菲嫣相處最多的男子,吳

    征便是天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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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一念至此,吳征咬牙推開懷中嬌美豐熟的胴體歉然道:「霍大人有招,弟子

    不敢違令。師姑多將息一會,弟子現(xiàn)下去知會小師姑一聲,讓她早些回來?!?/br>
    「嗯,啊!對不住,誤了你的要事……錦兒亦有要務(wù)在身莫要打擾了她。我

    ……我只是發(fā)了個噩夢,歇一歇便沒事了?!?/br>
    吳征挑了挑眉毛欲言又止,心中卻大喜過望,今日大膽入房可謂一本萬利,

    血賺!

    他雖不知陸菲嫣發(fā)了甚么噩夢,但那凌亂的衣衫,裸露的大半顆酥嫩乳球,

    還有那股誘人已極的百媚之香,想來這位欲求不滿的師姑夢里定是有一場難堪以

    及的流霞春戲。吳征甚至能想象到錦被之下一大灘yin靡潮液已濕透床單。

    其幽似梅,若有若無,暗香浮動,氤氳清徹,是為百媚之香!

    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絲毫不加掩飾,險(xiǎn)些讓陸菲嫣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不敢出來見

    人。她甚至能猜到吳征未說出口的話:「師姑,你這么下去可怎生得了?!?/br>
    房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上一回被人抱在懷里晃眼便過去了一年有余,離開溫暖

    有力的懷抱陸菲嫣頗為戀戀不舍地——上一回,可也是他!怔怔發(fā)愣了許久,陸

    菲嫣愈加惶恐不安。

    夢境里的一切猶在眼前,清醒之后便知夢中的少年郎為何每一句都說中她心

    底陰私——那本就是她不敢去想的念頭在夢中所化。至于那些歡好時(shí)的朦朧快感,

    也不過是記憶里的碎片。所謂的舌卷花唇,分明是昔年孤寂難解時(shí)以玉指聊以自

    慰的感覺罷了……

    現(xiàn)下的陸菲嫣正如夢中人一樣,恪守的貞潔與維持光鮮亮麗的「神仙眷侶」

    是她苦苦堅(jiān)持的面子,另尋良伴共效于飛卻是心中殷殷期盼的邪惡里子。夢中少

    年郎所做的一切,不正是殘酷得她不敢去面對的現(xiàn)實(shí)么?

    可夢中的少年郎,為什么會是征兒?啊喲不好,右手指尖全是yin靡花露,方

    才摟抱時(shí)豈不是全沾在他的身上?

    慌亂了一陣,陸菲嫣起身草草梳洗,又將被花露沾染的錦被床單全數(shù)藏入床

    底,她失魂落魄一般只想快些出門透透氣,怕呆在屋內(nèi)多上一刻,那不堪卻又旖

    旎得醉人的畫面又將在腦海里重演一遍。一門心思里只覺四周望向她的眼神都是

    嘲弄與惡意滿滿的覬覦之心。

    死了吧,讓我死了吧!這般模樣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日已近午,在驛館里漫無目的閑逛的陸菲嫣正見秦國使節(jié)團(tuán)從大門離開赴宴。

    她不敢打擾,遠(yuǎn)遠(yuǎn)等著所有人離開后才跨過門檻遠(yuǎn)眺。視線中吳征與韓家小姐正

    并騎前行,一路交頭接耳,毫不在意旁人或鄙夷,或詫異的目光。她六神無主腦

    海里一團(tuán)亂麻,只覺心中酸痛交加。

    年升樓不在長安城最繁華的東西二市,倒不是店主人資格不夠,反而是太上

    檔次了放在市井里沒得失了身份。

    這里是燕國皇室的產(chǎn)業(yè),亦是表現(xiàn)親民的招牌門面之一,年升樓取意年年有

    余,節(jié)節(jié)高升。酒樓里甚至三不五時(shí)有些宮廷御膳,皇親國戚們宴客無不選在此

    處,偶爾圣上也在此宴請官吏,犒賞有功之臣。比起熱鬧非凡的香滿城,年升樓

    有些冷清,但并不有損它俯瞰眾生的高貴。

    吳征看著這座五層高金碧輝煌貴氣十足的華屋,若說香滿城像個廣納天下銀

    錢的財(cái)神,年升樓便像高高在上,威嚴(yán)不可冒犯的眾神之主。

    秦國使臣一行人出現(xiàn)在街角,燕國侍中魯仲文亦堪堪跨出門檻等候,時(shí)機(jī)拿

    捏得不早不晚?;粲缹幖铀儆希瑓s見年升樓里魚貫而出的一行人里夾著個不相

    稱的人影讓他目光一凝,歷經(jīng)風(fēng)雨早已處變不驚的面色也陡然露出些錯愕。

    「霍大人。」魯仲文笑著拱手相迎:「宴席已然備好,還請登樓上座再把酒

    言歡?!?/br>
    前日一場武斗固然危機(jī)四伏,今日的文斗更加兇險(xiǎn)。魯仲文甚至不需多發(fā)一

    語,只是擺出個人來便讓秦國官員壓力倍增,這一場宴席看來又是難以善了。

    寒暄過后一行人登樓,吳征也認(rèn)出了那個讓秦國官員勃然變色的人影,跟在

    人龍后頭暗暗搖頭,一副心里有句媽賣批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的模樣:「張圣杰啊,

    盛國的儲君被喊來站在燕國官員群里像個跟班似的,真是……和談還沒開始便弱

    了七分氣勢,不妙,真是大大的不妙?!?/br>
    各人依次落座,唯一站著的居然是原本身份在所有人之上的張圣杰!他立在

    偌大的廳堂中央,活似個酒宴主持人。

    「戰(zhàn)事一開,蒼生蒙難!貴燕秦兩國交兵不足一年,數(shù)十萬婦人幼子歷經(jīng)喪

    夫喪父之痛,今日兩國能重歸于好,蒼生幸甚!百姓幸甚!小王亦不甚欣慰。燕

    秦盛三國同在中土,俱是中土后裔一家之親,平民尚知需兄友弟恭,三國更應(yīng)罷

    免刀兵為百姓子民謀福祉?!箯埵ソ苷f到此處端起酒杯道:「小王借長安寶地貿(mào)

    然領(lǐng)個頭,這一杯禮敬天地,愿滿天神佛護(hù)佑中土子民福澤綿長……」

    來者均舉起酒來賠了一杯,魯仲文更是不介意他口中頗多冒犯的微詞,帶頭

    輕拍雙掌以示贊同。

    張圣杰滿飲了一杯續(xù)道:「盛國偏安東南一隅,小王雖見識淺薄不諳世事,

    然虛受了太子之位,聊可代表盛國一言。小王以為三國和睦相處當(dāng)是蒼生之幸,

    三國之間亦如兄弟,便有了些齟齬大可正大光明地商討,不可傷了和氣,貴燕秦

    兩國之爭亦是如此!兄謙讓,弟尊長,古之禮法也!盛國疲敝,向以弟侍兄以待

    大燕,大燕亦以兄長之義照拂盛國,盛國但逢天災(zāi)向不吝施以糧米。是以兩國常

    年相安無事……」

    吳征提到這兒心里簡直炸開了鍋:「我了個去……可以,你這貨可以!先冠

    冕堂皇來了一套澤被蒼生,回頭又說兄友弟恭,道理全被將你講完了。末了直接

    搬出個兄弟論,我他媽還以為是什么高論,原來是兄弟之間就得分個大小,你還

    率先認(rèn)了做小。比起無恥和臉皮厚,你簡直能跟岳不群的門派合并高論一較長短,

    大庭廣眾地說出這么下作的話臉色不變就罷了,連氣都不帶喘一口!得得得,還

    以為你今天來第三方做個見證,沒想到直接認(rèn)慫做了看門狗!尼瑪,太子做到你

    這種地步,服氣,服氣,勞資陸師姑都不扶就服你?!?/br>
    猛然間看見左手邊空著的一席,吳征愣住了。在這里和眾位高官一比,他的

    身份便顯得卑下,是以坐在末席附近不足為奇??蛇@下手空著的位置,臥槽,莫

    不是這死不要臉的貨要坐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