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娘娘認(rèn)得我這胎記?” 皇后長睫輕顫,忽而笑了一聲。 記憶,回到十多年前。 那時(shí),她還帶著容澤在鳳陽。 容澤自小就很聰明,開口說話早,走路早,到三歲的時(shí)候,小小的人兒已然可以拿著筆在宣紙上寫下整篇的三字經(jīng)了。 那日,鎮(zhèn)上來了個(gè)男子,帶著尚在襁褓的女兒,傷痕累累的,倒在了她的馬車前。 她一時(shí)心軟,救了那男子。 那男子年紀(jì)不算太大,約莫也就三十出頭,有著一身好武藝,洗干凈后也是長相極好,只是帶著三分邪氣。 而襁褓里的女嬰,手腕上便是帶著一個(gè)胎記。 赤紅色的,而形狀,仿若一彎血月。 那男子醒來后,邊說要報(bào)答她。 她當(dāng)時(shí)也沒什么可讓他報(bào)答的,便是隨口一說,要他好好保證身體便好。 可誰曾想,沒過幾日,容澤便又是中了毒,性命垂危。 而那男子,救了容澤。 沒過多久,她臨盆,生死未知之時(shí),也是他救了她。 當(dāng)年,他知道一切原委之后,便是給了她哪一服藥,對她說, “何必一直憋屈著過活,若是真不喜歡了,便是一把毒藥給他藥死了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有沒有他,這天下終究都會(huì)一統(tǒng),皇帝誰做不是做啊?” 也其實(shí),自那時(shí),她便已然是知道啦容尋非她親子,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而已,直到陳映雪將這一切全部戳破。 蘇蘇聽著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信還是不信。 能制出這么變幻莫測的毒藥,從鬼門關(guān)把人來回來的這種事,的確像是師父做出來的。 可唯有后面這句........ 蘇蘇竟是不知有些該說什么。 因?yàn)樗挠∠罄铮瑤煾甘且粋€(gè)心懷天下的男子,胸懷寬廣,憂國憂民。 怎么會(huì)說出皇帝該殺就殺這樣的話? 難不成當(dāng)時(shí)過于年輕,年輕氣盛? 聽黃老道說,師父年輕時(shí),是有些狂妄在身上的。 “.........” 蘇蘇直到從皇后的寢宮里出來,還未曾想明白這事情的原委。 難不成,毒藥真的是師父配的? 而皇后,才是一時(shí)心軟,所以才....... 一時(shí)間蘇蘇有些頭疼。 師父不常配毒,可一旦做了,便必然是無解之毒。 蘇蘇一邊走一邊想,直到出了殿門,途徑御花園,少年手中丟出的石子落到了她的腳下,這才回過神來。 而險(xiǎn)些打到人的少年,也是愣了一下。 蘇蘇抬眸看過去,竟看到那少年的眼角帶著淚。 宮中之人,自然不會(huì)有旁人家的孩子。 容珩,容奕,她已然是見過,定了親的容澤更是不必說了,而沒見過,又是合得上年紀(jì)的,也唯有四皇子,容尋了。 還真是,聊到曹cao曹cao到。 可少年眼角掛著的淚意,讓蘇蘇意識到什么。 該不會(huì),他剛才去了棲梧宮,把她和皇后的對話,都給聽到了吧。 第193章 容尋 少年十四五歲的模樣,身長玉立,一襲竹青色錦衣,腰環(huán)玉帶,長發(fā)高束成馬尾,眉清目秀的,面上還帶著幾分青澀稚氣。 蘇蘇看過去的同時(shí),容尋也抬起頭來,向著蘇蘇看過來。 事實(shí)上,無論是《長夜未央》的書中,還是零零九所謂的崩壞世界,對于容尋的描述都很少,寥寥幾筆便是帶過。 可身在局中,蘇蘇看容尋,面前這個(gè)與她一般大的少年,是皇后后半生的精神支柱。 若是沒有他,或許,皇后早就撐不下去了。 容尋站起身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就是太子哥哥未來的太子妃?” 蘇蘇看著他這表現(xiàn),心中便已是了然,淡淡開口, “殿下既然已經(jīng)聽到了,何須明知故問?” 容尋袖下的手緊緊攥起, “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我不許你傷害母后!” 蘇蘇看了眼自己包著紗布的手,而后抬眸看向容尋,揚(yáng)了揚(yáng)手, “顯而易見,我方才救了皇后娘娘?!?/br> 而皇后,可是為了換他的命,才動(dòng)了自殺的念頭。 容尋聽著低下了頭,長睫沾著未干的淚意,輕輕地顫抖著。 是的,母后是為了他才要自殺的。 是他沒用,一點(diǎn)都護(hù)不住母后,反倒要她來費(fèi)心給他謀求生路。 怪不得,這些年,父皇對他一直都不冷不熱的,分明他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可他對他,甚至沒有對三哥和二哥親切,更不要說太子哥哥。 原來,他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 只是為了要母后振作,不知道從哪兒抱來的一個(gè)孩子。 “殿下與其胡思亂想,為不必要的事情勞心費(fèi)神,不如去多陪陪皇后娘娘,讓她看開些?!?/br> 蘇蘇的聲音再一次在耳畔響起,容尋抬頭,對上了少女漆黑的眼眸, “我與殿下一樣,都不希望皇后娘娘出事?!?/br> 畢竟,皇后是一國之母。 畢竟,皇帝還靠皇后的命吊著命。 畢竟,她還是容澤的生身母親。 “還有,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br> 蘇蘇抬眸看向容尋,皇室秘聞,若是在民間傳開,被有心人得知,必然又是一場風(fēng)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