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原住民之類的嗎?”鱗這么說完,喻星云感覺臉上一熱。鱗剛剛大概并不是在真的問他方法,而是讓他再觀察和思考一下這間洞屋和背后的主人。 “月球原來還有這樣的時候......”想起剛剛充滿著科技感的機場,再對比眼前將月球上的天然資源物盡其用的蜂巢洞屋,喻星云說道:“我還以為月球一直都很先進?!?/br> “任何事物都有進化和發(fā)展周期,一蹴而就通常都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摈[說罷便打開手臂上的程序,輕輕按下屏幕上一個淡藍色的按鈕,隨后便取出了一盞橘黃色的燈。 至少從形狀而言,那看起來像是一盞燈,但是那盞燈似乎還有其他功能。因為鱗一打開,喻星云就感覺到了一陣暖意。 “這能抵擋住月球半夜的寒氣嗎?”記得鱗和自己說過月球夜晚的溫度能低達-153 c,喻星云看著眼前發(fā)出微弱白光的燈問道。 “當然不?!摈[一邊cao作“燈”上懸浮的開關,一邊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 “這個燈有什么用”這句話還沒問出口,鱗就突然抓起了他的手。 “怎...怎么了?呃——”這么說著手腕卻忽然傳來一陣寒意,喻星云被凍得忍不住一抖。 他抬頭,在燈光搖曳中看到了鱗。 非常近距離地,看到了鱗。 鱗的眼底依舊帶著涌動的星河,搖曳的燈光更是讓這條和溫柔地流淌起來。 因為看不見顏色,所以喻星云無法確定這幅畫面帶有顏色的話有多么美好。但借助想象的話,喻星云覺得那是一條與落日余暉互相輝映的橘子色星河。 也許用眼波流轉(zhuǎn)來形容鱗有些不太合適,但喻星云覺得這雙眼睛是含著情的.......至少是含著對宇宙萬物無比劇烈的情,不然星空也不會選擇棲息于他的眼底。 即便有許多不合適之處,至少“眼波流轉(zhuǎn)”這個詞的美好之處,喻星云都能在鱗的眼眸里找到,甚至比這更多。 喻星云像醉于星空一般醉在鱗的眼底,鱗卻沒有因此松開手。喻星云看著他那流動星河的末端流到了自己手上,鱗的另一只手按了按喻星云的指環(huán),公事公辦一般一邊幫他設定一邊解釋道:“指環(huán)調(diào)節(jié)溫度需要時間,這個能確保寒潮來臨的那一瞬你不會變成冰雕?!?/br> 鱗碰觸自己的一瞬,喻星云覺得自己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寒潮,而后在不到一秒的時間里,指環(huán)就幫他調(diào)節(jié)好了溫度。 盡管指環(huán)的反應非???,但還是會出現(xiàn)一些延遲,尤其是在指環(huán)主人陷入沉睡的時候。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鱗就把這盞燈復雜的運作解釋給了喻星云。這也是喻星云佩服他的地方,鱗總是能把非常復雜的東西簡單化,仿佛于他而言這些復雜的東西本來就是非常容易理解的。 然而更讓喻星云奇怪的是,明明鱗讓自己感受的是寒潮來臨的那一刻,但自己被鱗握住的那一圈皮膚卻被凍得發(fā)熱,仿佛經(jīng)歷的是一股熱浪。 “好了?!摈[拍了拍手,緩緩直起身來仿佛打算離開。 比起和別人待在一起,他仿佛總是在逃向獨處。 直到那條河在自己眼前流盡,喻星云這才從橘黃色的河中醒過來,喊住他問:“那個...你不需要睡覺嗎?” 鱗頓了頓好像在想些什么,而后抬起頭說:“沒有到必須實施的時候?!?/br> 喻星云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回答,“必須實施?” “實施”這個字,一般是用來形容一些制度或者任務,用來形容睡覺未免有些不合適,感覺加上了一絲強制性。 “嗯。”鱗的臉色毫無變化道,仿佛睡覺本來就只是一件任務。 “睡覺對你來說是什么?”喻星云好奇地問道。 鱗不假思索地答道:“浪費時間的維生行為?!彼D了頓,又想起什么,說道:“勉強帶來一點系統(tǒng)修復?!?/br> 鱗的回答讓喻星云有些驚訝,真的有人會單純?yōu)榱司S生或者維持生體系統(tǒng)才睡覺嗎?對喻星云而言,睡覺對他的意義比這多上太多了。 “只是維生嗎?”喻星云說道。 “不然?”鱗有些莫名其妙地反問。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出現(xiàn)過‘想睡覺’的想法嗎?” 意識到喻星云大概想要和他聊一會,鱗撐著手坐下后,想了想說:“為什么會‘想’睡覺?當你的身體不支的時候,自然會陷入睡眠?!?/br> 鱗的意思是他只會在身體實在受不了的時候被動性進入睡眠,從未試過自動性進入睡眠。 “睡覺會讓人心情變好,養(yǎng)足精力,所以會想要主動的休息啊,地球上甚至有人把睡覺當成愛好呢?!睂τ邝[這種近乎自毀性的被動式入眠模式,喻星云覺得非常不妙,他試圖去解釋主動性睡眠的好處。 “而且睡覺能讓人去到夢幻的國度,所有在現(xiàn)實做不到的事情,在夢里都有可能實現(xiàn)?!?/br> “比如說我小時候有一次做夢,夢到了自己在星海中翱翔,于是更加堅定了我對天文的喜愛?!彼X對喻星云來說更是創(chuàng)意與夢想的搖籃,甚至可以說是組成現(xiàn)在的他的其中一塊不可或缺的部分。 “你指做夢?”鱗打破了喻星云夢幻的粉飾,直擊中心。 “呃...是的?!?/br> 喻星云的說法對鱗來說好像有些新奇,因為他沉默了一會,好像在仔細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