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 sey uw en.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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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望著空曠的戰(zhàn)場,微微皺起眉頭。 戰(zhàn)事很順利。甚至,過于順利了。根本沒有遇到有效的抵抗。 原本天界來了有力的援軍,都讓奔襲作戰(zhàn)的魔世軍隊頭疼了,今天對方卻像沒頭蒼蠅一樣毫無章法。 “讓先鋒回撤。” 披著戰(zhàn)甲的應晨負責傳令,他聽到后不免有疑問:“魔世軍隊一向以后撤為恥辱。何況勢頭正好,難道不一鼓作氣?” “既然是軍隊,當以軍令束縛。聞令不撤者,上峰下屬都受連坐?!?/br> 應晨在心里小小地納悶:魔君看起來久違地十分冷靜,說一不二的霸氣也回來了。 上一次見到這么沉穩(wěn)又強勢的云烈……王后出現(xiàn)之前嗎? 沉思間隙,他看到云烈轉(zhuǎn)身要走,不得不攔住:“這種時候,難道……魔君要去找王后。” 緋衣是秘密去見云烈的,但是他們倆折騰一晚上,云烈身上沾滿了緋衣的氣味,應晨想不知道都不行。 他們兩個分開了不少日子,恐怕只過一夜是不夠的。 應晨覺得很尷尬,私事他不想勸諫的,但是職責所在,不得不說。 云烈詫異地看他一眼,嘆氣道:“緋衣又溜了。哼,等她回來看我怎么收拾她。” 他神色嚴肅起來:“現(xiàn)在要緊的是查探天庭軍隊大亂的原因,只怕要潛入敵營才有線索。天庭軍隊再無能終究是敵陣,還是我親自去吧?!?/br> 應晨瞠目結(jié)舌地盯了云烈片刻,才想起來作為下屬太失禮,惶恐地讓出路來。 云烈收住腳步:“什么意思?作為主帥,希望下屬和幕僚直言勸諫?!?/br> 上司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應晨只好交代:“每次王后不告而別,魔君都……都失了冷靜,除了王后,別的都不管不顧。剛剛魔君過于英明,屬下一時不適應……” “明銖沒在身邊損我,你倒接上他的班了?!痹屏野琢怂谎郏贈]更多計較。 他也覺得有點奇怪,今天一早醒來,覺得有些什么變了。 很微妙,難以察覺,但是確實和從前不同了。 當然,每次睡過緋衣之后都覺得神清氣爽,這很習慣。 但是今天早上沒見到她,甚至連張字條都不留,但是云烈沒覺得心慌,甚至不知為何,心里流淌著暖暖的感覺。 悵然若失,但是知道她一定會回來,知道必會相見,他居然覺得很心安。 云烈挺燦爛地一笑:“她是我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丟不了,有什么好急的?” 說完他拍拍應晨:“我去探消息,你別泄露,穩(wěn)住下面的將領(lǐng)?!?/br> 看著云烈化為金光消失,應晨松了一口氣:“這下明相也能放心了?!笨锤嗪脮偷剑簈 inggu shi. 發(fā)覺緋衣有蘇醒的征兆后,明銖就十分憂心。 神女記憶盡失的時候固然好拿捏,但是恢復了一切認知和能力后,就不是魔君能駕馭的了。 加上云烈本質(zhì)上是個癡情小子,神女如果想玩弄他,他肯定明知是刀口也心甘情愿地往上撞! 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王者之風又回來了,可喜可賀。 云烈本以為要經(jīng)過一些艱險才能潛入敵軍,但是沒有,他輕松地闖進了天兵的軍營,發(fā)現(xiàn)他們自己人之間殺成一團。 “有叛軍!叛軍劫營!” “都跟我去后方!” 一名天將駕著云從云烈不遠處飛過,后面跟著匆忙的天兵,全都對營中多了個滲透者毫無察覺。 內(nèi)亂了?難怪戰(zhàn)場上潰不成軍。 云烈明白了經(jīng)過,閃現(xiàn)到敵軍后方,果然看到有些仙家打扮的人在和天兵廝殺。 這些人修行不低,對付尋常天平如砍瓜切菜。再加上他們的打扮和普通仙人無異,天兵根本不辨敵友,稀里糊涂地就被結(jié)果了。 “你們自己玩吧,魔世可要休養(yǎng)生息?!痹屏依湫σ宦暠阋俗?,眼角卻瞥見了熟悉的淡紅色。 淡紅色的藤蔓鋪天蓋地生長起來,將廝殺兩邊各自卷起,中間隆起一道枝條交織而成的屏障。 沖入天兵陣營后方的自然是被九畹煽動來的眾仙,他們見到緋衣的身影先驚喜,又詫異。 “神女殿下?您弄錯了,放我們下來呀!” “讓我們殺死這些天庭的走狗!” 緋衣飄落在戰(zhàn)場中間,難掩倦怠:“住口!我不是你們的神女。你們的神女也沒教過你們?yōu)E殺無辜?!?/br> “神女殿下您怎么了?剛剛您還發(fā)下誓言和我們共同進退,為什么變卦了?” “這群天兵打仗時不顧凡人死活,他們不無辜?神女,殺掉他們只是找回公道。” 緋衣合上眼,她心里明白他們要找的不是凡人的公道,是他們自己的公道。 睜開眼時,她目光灼灼,溫和的氣息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上古神女莊嚴孤傲,令人仰視片刻就被刺得不敢睜眼。 “當真抱歉。他們的命,本座保了。” 一片紅云炸開,九畹手下的神仙紛紛失了神志。 巨響如同山川崩裂一樣,云烈卻沒有反應。 他在戰(zhàn)場上一向警覺,甚至這是魔族的本能,他從不會在一片戰(zhàn)場上失神。 但是他現(xiàn)在躲在一片尸山之后,耳中只有空氣回蕩的聲音。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原來緋衣早就恢復了。 恢復了,但是瞞著他? 在魔族最危難的時候,緋衣在保護敵人? 這樣一想,睡醒時想到她還暖融融的,不久前他還滿懷信心對應晨說什么緋衣是他的丟不了,一切都有點可笑了。 “不,她不會騙我,她很喜歡我。” 云烈忽然又有了幾分確定,好像心里有根定海神針。 不能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就責怪她,至少問個明白。 只是,一旦攤開來問,趁緋衣失憶時騙她的做夫妻的事也瞞不下去了。 這時候,云烈恍如隔世地想了起來:對呀,太過開心導致他幾乎忘了,他們這場夫妻,是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