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jizai21.com
東院,正房。 葉氏午憩醒來,命人換了盞沉香,被丫鬟攙扶至妝臺(tái)前梳妝,丫鬟為其妝點(diǎn)門楣。 葉氏看著鏡中風(fēng)韻猶存的模樣,心底卻伊人憔悴,明明自己無論家世和容貌都不輸李氏,為何侯爺厚此薄彼,刻薄寡思。 前些日命婦朝賀禮,侯爺竟將那妖婦一同帶去,當(dāng)著太后薄了她的面,哪知太后竟也沒氣惱,妖婦趁機(jī)阿諛逢迎,哄得太后連夸贊侯府妻妾和睦,完全忘記當(dāng)年李氏如何豺狐之心,企圖掠奪世子爵位。 思及此,葉氏越加煩心倦目,正煩著突然想到什么,讓丫鬟傳喚公子府的綠屏。 不久,綠屏來了,屈膝向其請(qǐng)安,“大夫人,您找我?!?/br> 綠屏是她的得心應(yīng)手,其叁代都是侯府的家仆,向來忠心耿耿,所以把綠屏安插在兒子府中,她也放心,最近府內(nèi)事物繁忙,大小節(jié)日都要她張羅,便沒空管東廂的事。 “近來府中如何?”葉氏端起剛沏的熱茶,輕吹著氣,慢磨著杯沿,目光犀利瞥向?qū)Ψ健?/br> “一切安妥?!本G屏回。 “昱兒平日可安生?”這句安生明顯意有所指。 “回大夫人,二公子如今叁兩日間隔,便會(huì)傳喚玉娘侍寢?!本G屏想了想,盡量避重就輕,雖然之前幾乎日日不安寧,可最近倒是消停許多。 “叁兩日?”葉氏眉頭皺起,似乎對(duì)此有很大意見。 雖然兒子平生第一次通竅,她應(yīng)該感到慶幸,但他畢竟年少,若是對(duì)女色太過癡迷,就算娶了郡主,恐怕也會(huì)繼續(xù)沉迷,早晚要步了他爹的后塵,況且男兒志在宏圖,怎能貪圖那點(diǎn)兒女私情。 怎也要好好敲打一下了。 她不緊不慢敲著案面,沉吟片刻,朗聲道,“待我隨后去東廂看看?!笨磿?qǐng)到首發(fā)站:powenxu e14. 玉梔因被傳喚,便來書房見公子。 公子最近忙于公事,時(shí)常不在府中,所以并非夜夜傳寢。玉梔得了清閑,白日里可以正常做活了。 由于白天一般都是綠屏的班,二人幾乎都是晚上見面,所以午時(shí)被傳喚她有些訝異。 玉梔端著水果進(jìn)入,宋昱正在看書,見她來了喜顏于色,揮手示意她前來觀書。 她好奇湊過去,卻見那書竟是前幾月綠屏塞給她的《春宮集》,翻開的那頁,是一對(duì)赤著下半身的男女迭坐在椅子上,滿面春意,做著茍且之事 她別過頭,不愿再看,不多時(shí)一抹紅暈便悄然爬上耳尖?。 “爺怎能青天白日的看這些?!彼÷曕洁?。 “這可是從玉娘房里翻出來的讀物?!彼侮叛鄣茁赃^一抹狡黠笑意,前些天云雨歇息后,他抱她回房,無意間在房中瞅見這書,便拿了去,打算逗她。 玉梔當(dāng)然知道,畢竟這本是她的性啟蒙書,她面紅耳赤,半天也憋不出半句。 “玉娘有這等好書也不跟爺一起分享。”仍是揶揄的笑意。 “爺讀的是圣賢書,怎能被這種書污了眼。”她鎮(zhèn)定說著,眼神還透著幾絲清明。 “圣賢說過人倫五常,也包括夫妻敦倫,怎能算腌臟?!闭f完便抬起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到懷里,他緊緊環(huán)著美人的纖腰,湊她耳邊低語,“爺好些天沒疼你了,玉娘難道沒想嗎?” 自從上次那回小摩擦,宋昱為了立人設(shè),盡量克制自己,不再每日傳喚玉娘侍寢,改為兩叁天一次,最近又被外派廉州辦事,五日才歸來,難解相思苦,白日便傳喚她。 “怎也要等到夜晚,白日這樣會(huì)遭人詬病?!庇駰d小意拒絕。 “怕何,閑雜人都被爺遣散了,如今屋內(nèi)就你我二人,誰知道里面作甚?!彼粴庖膊粣?,低下頭輕輕啄著美人香肩。 玉梔覺著這書房畢竟神圣之地,不能如此胡來,便掙扎著不肯就范,“爺,別亂來了,這書房不隔音,被人聽見不好?!?/br> 他當(dāng)她害羞,倒是停下來了,只是抱著人絲毫不肯放,還逼著她一同欣賞那卷書。 玉梔原本自己看這書的時(shí)候,就覺著羞恥難當(dāng),如今與公子一起看,怎讓她看得下去。 “這春凳倒是妙,坐上去行事也方便,改天爺找個(gè)木匠打個(gè)一樣的,送給玉娘作樂?!?/br> 她瞥過去,見圖中有一頁在介紹“春凳”,琴光漆杉木制,正面是個(gè)倒叁角,兩側(cè)有扶手,男子坐上,行房時(shí)兩側(cè)腿得以伸展更能邁勁。 “”玉梔紅暈滿面,并未言語,只覺得公子太不知羞。 “對(duì)了?!彼蝗幌氲叫┦裁?,揉揉美人小手,旁敲側(cè)擊道,“某人是不是忘記答應(yīng)爺?shù)氖铝??!?/br> 想到前不久公子向她索要物件,她便回,“當(dāng)然記得?!?/br> 聽到玉娘這樣說,宋昱很開心,馬上親了口美人玉頰,欣喜道,“快給爺拿來瞧瞧?!?/br> “爺?shù)梅排鞠聛?,奴婢才能倒出空取出來?!庇駰d心生一計(jì)。 “好好?!惫环帕讼聛怼?/br> 哪知他剛松開手,美人便一溜煙躥到他八丈遠(yuǎn)。 “這是作何?”他明顯沒反應(yīng)過來。 “奴婢這幾日來了葵水,不方便伺候爺了。”玉梔擺出一臉傲骨,你奈我何的姿態(tài)。 “爺又沒說現(xiàn)在就要你伺候?!彼侮诺暮眯那橐幌碌涔鹊?,又試圖找回面子,沉聲道,“玉娘你是看爺太寵你了,無法無天了?!?/br> “奴婢可不敢,可爺想要奴婢送的禮物,總也得等奴婢心情好些再送吧?!彼?fù)舻馈?/br> 上次那事后,她心中一直憋著股火,哪有打完巴掌又給甜棗的,他還想要禮物,想得美。之前忍著沒發(fā)火,如今又強(qiáng)迫她白日里在書房行這事,新仇舊恨都來了。 宋昱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向來逆來順受的小丫鬟,如今竟然變得如此潑辣。 “恕玉娘不能奉陪了?!?/br> 偌大的書房?jī)?nèi),只留下他一人望著美人拂袖離去的空地發(fā)怔。 從前那任人擺弄的瓷娃娃,好像被賦予了生機(jī),也懂得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