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亮光的屏幕一點點被jingye涂滿,壁紙完全被遮住,存不住的白濁順著側(cè)邊蜿蜒向下。 黎書怔怔地看著jingye流淌,放在蔣弛腿上的手機變得yin糜不堪。 “射了好多……” 指尖剛剛觸上結(jié)實的大腿,蔣弛就溢出一聲喘息:“別碰……” 他后仰著頭,全身都緊繃到極點,又敏感,又沉浸在射精的余韻中。 guitou黏黏地吐水,黎書像做錯事的孩子,“我只是想幫你拿走……” 粘稠的jingye滑到腿上,又從腿側(cè)“啪嗒”掉在地上。 蔣弛偏過頭,安靜地看著她。 情潮在兩人之間涌動,蔣弛抬抬下巴,雙手仍舊束在身后。 “親親我……” 他現(xiàn)在敏感至極,需要她的愛撫。 室內(nèi)響起纏吻的吸吮聲,女孩側(cè)坐在滿臉潮紅的少年腿上,雙手環(huán)頸,曖昧纏繞。 — 圣誕夜,班上的同學(xué)都明顯有些興奮。 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流行追來跑去哄笑著打鬧那一套了,可依舊不妨礙生活枯燥的高中生借此由頭娛樂。 前后左的同學(xué)都收到了黎書的禮物,為什么沒有右,因為右邊是蔣弛。 剛吃完飯回來,蔣弛就看見蕭瀟在拿著黎書送的小熊玩偶玩,看見他進來,她還把東西往抽屜里藏了藏,臉上的笑容也收斂。 好笑,難道他還會搶嗎? 蔣弛面上沒什么表情,動作幅度卻很大地勾出板凳,凳腿刮在地上刺啦一聲響,蕭瀟伏在桌上當(dāng)縮頭烏龜。 今天收到禮物的時候蔣弛就已經(jīng)很不開心了。 首先是后排的張婭一聲驚呼:“哎呀!這是什么呀!” 然后前面的蕭瀟就跟著發(fā)現(xiàn):“我這里也有一個!” 甚至連隔了一條過道,另一組的徐蔚都收到了。 黎書乖巧地笑著坐在座位上:“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br> 每一個小熊穿的衣服顏色都不一樣,是之前黎書問過的她們最喜歡的顏色。 大家跑過來跟她擁抱,蔣弛把凳子一踢,轉(zhuǎn)身出去打籃球了。 他莫名其妙地發(fā)火,收到禮物的人遲疑地朝黎書右邊看去——蔣弛的桌上,空空如也。 冬天球場上也沒幾個人,確切地來說,是除了高令遠和蔣弛外就沒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閑得慌,大冷天的還要出來打球。 他們倆也沒打,蔣弛領(lǐng)著高令遠,坐在光禿禿的樹下吹風(fēng)。 高令遠最近也很心煩,兩個人一拍即合,茫然地看著空曠的球場發(fā)呆。 “還沒成功?”這是蔣弛看著被風(fēng)卷起的落葉在說話。 “沒有,”高令遠空踢了一腳,腦袋垂下,“她說她有男朋友,再找她就朋友也做不成?!?/br> “那就別和她做朋友?!?/br> 高令遠抬頭。 “你想和她繼續(xù)這樣?” 他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笔Y弛微勾起唇角像是要笑,眼神卻依舊冰涼,“反正你也不想做朋友,不如直接把她捆在你身邊,讓她只能和你在一起。” 他說的像瘋話,可是高令遠知道,他是認真的。 又把頭轉(zhuǎn)回去,“可是是我先沒發(fā)現(xiàn)的?!?/br> “蔣弛,是我先讓她去找別人的?!?/br> 寒風(fēng)在耳邊呼呼響,兩人排坐著,誰都沒有再說話。 “那你呢,”這次是高令遠打破沉默,“你又為什么心煩?!?/br> 他又沒有追人的煩惱,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 高令遠一提,裝扮好的棕色小熊好像又在眼前晃,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在心里纏繞,蔣弛頂了頂腮,徹底把那片卷來卷去的樹葉踢飛掉。 “她送了所有人禮物?!?/br> “除了我?!?/br> * 被風(fēng)吹得燥意稍退 ,蔣弛慢悠悠地走回教室,剛進門,就看見前桌在玩那個人手一個的丑娃娃。 他頓了下,黎書送的,不能說丑——在玩那個人手一個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看就只是隨便買的娃娃。 他面無表情地坐下,低頭開始玩手機。 其實沒什么好玩的,不過是反復(fù)點進備注名為“小小”的那個對話框,然后又退出來。 黎書甚至沒有給他說一句圣誕快樂。 煩躁地按回主屏幕,女孩燦爛的笑臉刺得心里發(fā)慌。 直到快上課的時候黎書才急匆匆地跑回來,著急忙慌地坐下,還在大喘氣。 現(xiàn)在他們換了組之后,她連讓座都不需要了,于是蔣弛看著她開始低頭找課本,連話都沒跟他說。 筆蓋被捏壞了,蔣弛重重扔下筆,把自己的課本拍在桌上。 黎書詫異地看過去——他又怎么了? 一節(jié)枯燥的晚自習(xí)過后,不少人都出門透氣,蔣弛從早上開始就一直興致不高,現(xiàn)在又一臉不爽地站著,獨自靠在欄桿上。 他站的是兩棟樓之間連通的走廊,這里人很少,一般同學(xué)們都不會往這里跑。 風(fēng)刮進來把他頭發(fā)都吹得有點亂糟糟,他搖了搖頭,領(lǐng)口大敞。 黎書在教室里里外外找了好幾趟,才終于找到這個本來很顯眼但是現(xiàn)在把自己藏起來的人,她背著手噠噠噠地從樓上朝樓下跑,腳步聲響在寂靜的樓道里竟然莫名的有點重合心跳。 跳下最后一個臺階,她微微喘氣,“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呀?” 蔣弛懨懨地看著她,沒什么情緒地接話,“吹風(fēng)?!?/br> “你不怕感冒嗎?”黎書睜大了眼,看他的眼神比他莫名其妙拍書時還要詫異。 蔣弛無所謂點點頭,攬著她的肩膀要往回走,“是,現(xiàn)在準備回去了?!?/br> 他的手臂像鐵架一樣,黎書彎著腰鉆出去,又扯住他的袖子,“等一下等一下!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還有事跟你說?!?/br> 蔣弛面對她站著,安靜地等著下文。 黎書左右張望了下,朝他招招手,“你下來一點?!?/br> 蔣弛順從地彎腰。 “再下來一點。” 又低了些,頭頂和她持平,抬眼和她對視。 “把腦袋低下去,把眼睛閉上。” 黎書偷偷地笑,把手放在他頭上。 蔣弛不動,她拖長聲音撒嬌,“快點嘛——” 倔強的頭低下去了。 嘴角翹起一個大大的弧度,黎書慢慢把一直藏著的另一只手伸出來。 五指纖細,手上拿了一條藍灰色的圍巾。 羊絨質(zhì)地,色塊交錯分布,細密的絨毛看上去就很溫暖,最下方印著一個品牌logo。 很有質(zhì)感,很襯人,也很貴的一條圍巾。 黎書小心翼翼展開給他搭在脖子上,繞著纏了一圈,把被風(fēng)吹得冰涼的肌膚全部擋住后,捧住他的臉頰。 一個吻輕輕地印在額頭上,蔣弛閉著眼,聽見她說:“圣誕快樂,小氣鬼?!?/br> — 高令遠還在教室里惆悵,蔣弛又閑得慌地跑來找他,還是那身藍色套裝襯得肩寬腿長,脖子上卻多了一條顯眼的同色系圍巾。 他現(xiàn)在懶洋洋地靠在墻上,發(fā)自內(nèi)心地微笑:“糾正一下,她不是沒送我禮物?!?/br> “原來她是——” “只給我準備了特、別、的、禮、物、啊?!?/br> 高令遠“砰”的一聲,把后門砸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