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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尊上,靈植還結(jié)算嗎在線閱讀 - 第228章

第228章

    靳言的師娘云壑真人就是半個桃花妖,從小在花團錦簇、桃花遍地的寒玉宮長大,靳言對這種靈力滋養(yǎng)的桃花,很敏感。

    現(xiàn)在這擎天柱外壁上的藤蔓花葉,肯定不是正常狀態(tài)——

    那些桃花,不像擎天柱表面的裝飾,倒更像它滲出的一顆顆血珠,而那些逐漸泛黃,甚至枯黑的花朵,像是在昭示,這根巨柱的內(nèi)部,已經(jīng)潰爛。

    靳言的眼睫垂下,落在地面——

    這擎天柱的根部,究竟藏了什么,讓這屹立數(shù)百年之久的巨柱,變成如此模樣?

    “咲天尊者!許久不見!許久不見吶!

    “上次一別,已有十數(shù)載了吧?

    “我可是日日都盼著咲天尊者能再次大駕光臨,我好與你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三人循聲朝聽海閣門口看過去,就見一個身材豐滿、嗓音粗獷的婦人,穿著一身粉嫩的繡桃花紋的輕薄紗裙,快步走過來,不由分說,抬起粗壯的手臂,就要去攬關(guān)滄海的手。

    關(guān)滄海嚇得往后退了一步,背后長刀不斷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響,眼看就要按耐不住,飛出去將那婦人一刀砍飛,

    “……咱倆認識?!”

    那婦人手上動作一頓,收回手,露出一副十分受傷的神情來,搖頭嘆息,從腰間的儲物法器中,取出一枚玉扳指,

    “上次,你來我這酒館,與我在擂臺打了十多個回合,最后你敗下陣來,輸了這玉扳指給我,揚言,下次再見,定會靠實力把扳指贏回去,還要打得我滿地找牙,怎么,十多年過去,我不曾忘記,你卻把自己撂下的狠話全忘干凈了?”

    關(guān)滄??匆谎勰怯癜庵?,再抬頭看向那魁梧的婦人,在對方眉眼之間確實看到了七八分當年那人的模樣來,然后嚇得眼珠都要瞪出來,大聲高喝:

    “海半山!你、你你你……你怎么變成女人了?!”

    “嘖,什么女人,”海半山橫眉倒豎,“不過是換了女子的裝束罷了,我還是實打?qū)嵉哪腥?,掏出來比你都大!?/br>
    說罷不給關(guān)滄海開口反駁的機會,卡住對方手臂,用力往樓里拖拽,又吩咐門口的幾個店員,招呼林澹和靳言一起進去。

    走進那酒樓,看著里面燈紅酒綠的氛圍,關(guān)滄海的臉色越來越差,待到看清酒樓正中央的中庭設立的那巨大的舞池,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把擂臺拆了,換了這么個不著調(diào)的舞池?

    “不是,為什么???!”

    關(guān)滄海就是沖著那比武擂臺,才想要來這聽海閣的,如今看著舞池中央揮舞著長袖的舞姬,他臉色變得很差。

    海半山壓著三人在舞池邊上最好的看臺坐下,聞言,搖頭:

    “大人,時代變了!

    “現(xiàn)在哪還有修士想要看擂臺上那些舞刀弄槍的把戲,美人舞蹈,佳人歌唱,這才是大家喜聞樂見的東西?!?/br>
    關(guān)滄海無法理解,抬眼打量他,“這就是你穿女子裝束的原因?”

    “自然不是,”海半山搖頭,“客官們又不瞎,誰想看我這個糙漢穿這一身?”

    關(guān)滄海點頭,覺得自己聽到了進門以來第一句正常話,又問:“那你穿成這樣干什么?”

    “前些年,與人比試,輸了,便被迫穿了一次。”

    “你這么多年就穿這一身,沒換過?”

    “當然不是!后來再穿,就是我自己樂意了?!?/br>
    說著,海半山意味深長地感嘆:“女裝,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br>
    關(guān)滄海陷入沉默中——

    他覺得這地方變了,味道整個變了,不只是掌柜的海半山變了,聽海閣也變了,甚至,整個中心地帶的所有店鋪,都變了。

    而這種變化,林澹這個頭一次來到三教盟的修士,自然是感受不到的,他微微瞇縫著雙眼,擰著眉頭,盯著旁邊那片裝飾得十分奪人眼球的舞池中央的舞姬,挪不開視線——

    他不理解,但是他大受震撼。

    他一直以為三教盟是個十分古板,充滿了教條主義的地方,沒想到,這擎天柱腳下的店鋪,竟然是這種畫風的?

    而就在林澹直勾勾盯著那舞池中央的舞姬看的時候,他身旁的年輕修士,則始終盯著他的側(cè)臉,目光變得越來越冷,臉色變得越來越黑。

    眼看著林澹盯住舞姬,看得眼珠都要掉出來,靳言什么也做不了——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和林澹剛認識不久的普通友人罷了,哪怕現(xiàn)在林澹被隔壁桌的某個妖修帶到樓上包廂里去,他都沒有立場阻攔的,更不要說這笨蛋現(xiàn)在只是半張著嘴,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小子似的看著舞池,沒做任何出格的事。

    靳言不可能抬手捂住對方的眼睛讓他別看,心里憋悶,只能給隔壁罪魁禍首傳音入密,

    “這便是你說的玩耍的好地方?”

    關(guān)滄海滿臉無奈地抓了抓發(fā)髻,同樣傳音入密,回道:“掌門,我如果說我真的只是想領壯壯過來喝酒的,你……信嗎?”

    這簡直像客官進到窯子里去卻說自己只想要喝一杯好茶一樣,毫無說服力。

    但是說句真心話,靳言是信的。

    他很了解自己這個直腸子的師兄——關(guān)滄海此人,雖然沒有道侶,可是他這輩子放在心上的,只有兩樣——那個讓他cao碎了心的徒弟,連翹,還有他片刻不離身的寶貝本命刀,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