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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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約一小時,才看見穿著黑色大衣,撞進來的宋瀾。 咖啡早已冷卻,連一縷輕飄飄的煙都不復(fù)存在。 宋瀾坐在覃歡對面時,把裹挾著的冷氣又全然傾瀉了出來。 覃歡抱著胳膊,不覺地抖了抖,然后指了指咖啡,問著,“看看喝什么?” 宋瀾搖頭,“不了,晚上不好睡覺?!?/br> 覃歡抬眼仔細打量著宋瀾,近了,才赫然發(fā)覺她眼底的青黑與那因為疏于整理而凌亂的碎發(fā)。她輕嘆,增加了空氣里的潮濕,“賀春陽那邊怎么樣了?” 宋瀾望向窗外,可身旁的這扇窗卻因為室內(nèi)外溫差早已蒙上厚厚的霧。 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不知道街上會有哪些人并肩而行,也不知道方才駛過了幾輛絢麗的車,她更不清楚,這寬敞的街道上,還會有誰能夠與這座城市共同醒來又沉睡。 至少,她很久沒有這樣過了,她每夜每夜地難以入眠,像被囚禁于潮濕又充滿芬多精的房間里,一邊渴望做著與春日有關(guān)綺麗又美好的夢,一邊又被無盡的冬日寒冷的夜挾持,半點不能入眠。 她耳邊蕩著覃歡的問題,想著要給她一個回答,可同時又久久沒有張口。她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已經(jīng)被身體拖累,在長長的停滯中,她提了提精神,回道,“挺好,賀秋明給她找了心理醫(yī)生,目前還是有些抗拒看病?!?/br> “她是該看看?!瘪麣g抿了一口咖啡,冷掉后,豆子的油脂很久都未能充斥口腔。她不禁皺了皺眉,似是不滿意這杯冷掉的咖啡。 “不管怎樣,那都是賀家的事,老宋,你得往前走了?!?/br> 宋瀾雙手交握,放在雙腿之上,她的指腹摩挲著自己的骨節(jié),寸寸地挪動。 她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后卻又像是想起了一些被莫大悲傷浸染的事,雙肩耷拉著,沒有了絲毫,人的挺拔。 “可是,我往哪兒走,都找不到鄭知微?!彼龅靥ы蝰麣g,她的雙眼在尋找一個支點,她想要停留,可話一開口,竟是徹底的沙啞和恍惚,“我給她發(fā)了很多消息,等不到一句回應(yīng),我去了她家,可她已經(jīng)退租了,我去了東瓜嶺,可他們都對我緘口不言,這偌大的北安城,我每日都去街上尋找,可哪里都沒有鄭知微......老覃,我突然意識到,鄭知微...她在這里..沒有家......” 覃歡眉頭一直緊皺,甚至皺得更深了一些。 她忽地不知該如何向宋瀾開口,說鄭知微已經(jīng)決意離開的事實。 可是,延遲的雨傘和圍巾終歸還得歸于宋瀾。 覃歡把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了她,什么話也沒說。 宋瀾怔怔地看著那把曾在她和鄭知微之間流轉(zhuǎn)停留的雨傘,突然笑了,而分明的淚也緩而垂落。 她手指瘦削,甚至顫抖,卻那般用力地捏住了傘柄。 “老覃,你見到她了?” 覃歡點頭,不做隱瞞,“她托我把這些還給你?!?/br> 宋瀾的話口像是被沉重的石頭堵住了,她用力許久,才堪堪說出,“她看上去還好嗎?” “老宋......”覃歡給宋瀾遞去一張紙。 “我本該有準備的,十多年了,她不是一直都在遠離我嗎?老覃...”她把紙巾揉在手心,嘴角微揚,有說不盡的苦澀。 宋瀾沒有任由自己在這里悲傷,這里也承擔(dān)不住她的悲傷。 她緊握著拳,用指甲剜rou的疼痛抑制汩汩涌來的難過。 你要她如何描述此時的感受呢?請你原諒,她太過貧瘠的身體,匱乏的語言,實在難以言明。 她把圍巾堆疊在自己的腿上,突然問道,“那她爸爸后續(xù)的治療...” 覃歡徹底放棄了那杯咖啡,她把它推至手后,至少,如此,她和宋瀾之間就沒有了阻隔。 她們面面相對,互望的眸子中把遺憾傾訴,“老宋,譚醫(yī)生說,她爸爸走了?!?/br> 蒼白的一句話,徹底淹沒了這臨時的相會。 覃歡眼看著宋瀾裹著她那身還沒干透的黑衣,推門,再度跌入匆忙的街道。 她坐在原位,也如宋瀾一般,望向窗外,她的視野同樣被濃厚的霧遮住,她難以辨別,宋瀾最終走向了何處。 -------------------- 第二十六章 如若睜開眼時就已經(jīng)是落日,如若漫長的黑夜能夠把白日推倒,如若一顆遙遠的星能夠在祈愿之時發(fā)出更閃耀的光芒,那么,她或許可以好好地與過去作別,可以把往日的一切寫入走馬燈,放入曠野與河流。 只是可惜,她假設(shè)的這一切都不能發(fā)生,于是她成為了異想天開的棄兒,被往事狠狠地摁入一帶荒芒的灘涂。 她雙眼緊閉,呼吸微弱。 “宋瀾?!辟R秋明叫了叫她,才見她睜開眼,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賀春陽還想再和你說一些話,你再忍忍,見一見她吧?!?/br> 賀春陽要出國,賀秋明說,讓mama陪著賀春陽出去,曬曬太陽,這個時候的澳洲有明媚的太陽,還有蒼翠遒勁的大樹以及一切生命盎然的事物,這個時候的澳洲適合賀春陽。 這一次,賀春陽終于卸下她的執(zhí)著而答應(yīng)了這一次的遠行,只是,她說,在這之前,她想要見一見宋瀾。 賀秋明原是沒有保證宋瀾會來,沒有輕易許諾,他在一個有著薄霧的潮濕的夜晚給宋瀾打了電話,轉(zhuǎn)述了賀春陽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