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貝辛
告別了印榮升,楊侜離開馬安,專心地開車,沒了來路不明的鄔錦,路上的檢查站并沒有卡他,一人一車不知不覺便過了依甸鎮(zhèn),往更北處開車去。 中途停下來放水,心算了下路程,感覺明天白天就可以到達邊境口岸。他有些樂觀上了車。 安全帶一扣上,手機鈴聲響起,扭頭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陌生號碼楊侜一般不接,但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按下接聽鍵,在一接通的那一剎那,手機里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叫他的名字。 “楊侜?!?/br> 是男聲,聲線聽起來不稚嫩,但也沒有很老成,語氣聽起來也很平靜,楊侜卻沒來由的覺得來意不善。 他望著前方平坦的水泥路,不覺問出口,“你是?” 那邊并不藏著掖著:“貝辛?!?/br> 楊侜沉默了半晌。 聽到這個名字并不意外,甚至有點熟悉。 貝辛徑直往下說:“你有沒有失去過至親至愛的經(jīng)歷???” 楊侜說:“我是孤兒,沒有親人?!?/br> “是嗎?那肯尼說的那個妓女是怎么回事???” “什么?” “你不用裝不懂了,肯尼說你救了一個女人?!?/br> 楊侜嗤笑一聲,“你都說是妓女了,那個妓女愿意跟我玩玩而已,我玩厭了,甩開了。” “如果是妓女,是可以和兄弟分享的?!彪娫捘沁叺呢愋令D了頓,問其他人:“肯尼,你說是不是?” 楊侜聽這叫聲便心一沉,果不其然,肯尼那熟悉的粗聲從手機那邊傳來:“是,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br> “但楊侜不把你當兄弟。” “那我也不把他當兄弟?!?/br> 楊侜覺得胸口悶,用手扯了下衣領(lǐng)。 “能讓我和肯尼說句話嗎?” “可以?!?/br> “喂?”肯尼懶洋洋的聲調(diào)傳來,帶著點藏不住的趾高氣揚。 楊侜這么跟他說:“你為威建弼做過事,你覺得貝辛能容得下你嗎?” 肯尼聽不進去:“殺他滿門的是你,又不是我,威建弼這家伙自己到新加坡過舒服日子了,還想讓我替他守孝不成?” 楊侜說:“我在提醒你,別到時候?qū)⒆约嘿r了進去。” 肯尼呵呵了兩聲,敵意滿滿:“你還是cao心你自己吧,太監(jiān)?!?/br> 楊侜深吸一口氣,勸說自己冷靜,肯尼是嘴把不嚴的,他得試探出點什么。 “你們打算做什么?拿一個女人嚇唬我?” “嚇唬?別說我不提醒你,當初你都打算離開佤國了,還為一個女人回來,你是第一次開葷開得腦子糊涂了嗎?威建弼走了,你回到佤國,貝爺是不回放過你的,你想想怎么逃出去吧,哦,還有你那個讓你開了葷的女人?!?/br> 話到一半,手機被一把奪過,貝辛似是看不慣肯尼的啰里啰嗦,拿到手機后言簡意賅:“楊侜,我們的仇好好算一算。” 楊侜說:“你的仇人應(yīng)該是威建弼。” 貝辛:“你是他的槍,你別想逃過?!?/br> “你想干什么?” “我在索曼,很想見見你?!?/br> “那里沒有我想見的人。” “會有的。” 楊侜沉默,壓抑著想問關(guān)于鄔錦的消息,貝辛似乎要他賣關(guān)子,說完這話后便掛了電話。 他沒繼續(xù)開車,捏了捏隱隱太陽xue,一向冷靜的腦袋竟然一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