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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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們就混在了一起。 在遇上風(fēng)珉之前,郭威的日子一直過得很好。 可被這種權(quán)貴子弟盯上之后,他就一直走背運。 先是廩生資格被撤,然后在去走總督府的路子時,受命結(jié)集一幫士子去攔欽差座船,又被風(fēng)珉抓住,還在樞密使付大人面前掛上了號。 再加上總督府現(xiàn)在從上到下、幾乎全軍覆沒的局面,他可以說是什么出路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他遇上了程明珠,從她那里得知了有更換氣運之術(shù)。 這令他心中再次生出了野望。 見程明珠來赴約,心思卻全在吃喝玩樂上,郭衙內(nèi)放下了酒杯,陰沉地問道:“再過一個月就是秋闈了,你什么時候才打算動手?” 那些將要前往江南貢院參加鄉(xiāng)試的舉子,里面最優(yōu)秀的那群人,他們的氣運什么時候才能被抽取過來,加到他的身上? 程明珠聽他的聲音在耳邊不滿地道,“江南貢院就取一百出頭的人,每回卻有上萬人去考,今年這情形,只怕會更多……” ——不把像她便宜兄長陳寄羽那樣的人拉下來,他哪里還有機(jī)會露臉? 這一回,他不僅要露臉,還要大大的露臉。 他要氣運逆天到就算讓忠勇侯府看到了,也沒法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 “我倒要看看……”郭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仗著祖蔭,你能堵我?guī)谆??!?/br> 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程明珠被煩得不行,拿著瓜子皺著眉看向他:“我既收了你的錢,就肯定會替你辦事。他們現(xiàn)在都還沒啟程呢,沒路過這里有什么用?讓你先用著我娘挑中的那幾家你又不肯。” 從知道自己的榮華富貴與陳松意休戚相關(guān)以后,程明珠先是恍然,隨后越發(fā)的惱怒。 她惱怒陳松意這個氣運容器怎么敢擅自離開,卻全然忘了當(dāng)初她是怎么處心積慮把人從家里趕出去。 隨后,程明珠又見識到了她娘親用這個法術(shù)奪取旁人的氣運,從奄奄一息變回生龍活虎,還知道她娘蓄養(yǎng)安排了陳家村的那幾家人待用。 于是那天再在戲園子里撞見失意醉酒的郭衙內(nèi),她便有了個絕妙的主意—— 要是用這個奪取氣運的妙法,把砸到他們父子身上的錢賺回來,豈不美哉? 那可都是她的錢! 每一筆花出去都要叫她心疼的! 何況陳家村的人在背后怎么編排她,她都記得清楚。 能用他們的賤命來給她換錢,那是看得起他們。 于是,她接近了郭威,同他談這筆生意。 在讓他見識了這種術(shù)的神奇之后,兩人結(jié)成了同盟。 第107章 等到樓下的戲目結(jié)束,響起一陣喝彩聲,程明珠這才心滿意足地起了身。 看了面色不愉的縣令公子一眼,她大發(fā)慈悲地給他透露了一個信息:“你放心,滄麓書院那邊我已經(jīng)去過了?!?/br> 聽到她已經(jīng)有所行動,郭衙內(nèi)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程明珠對他擺了擺手,拿上帷帽從這里離開。 天色已晚,她該回家去了。 否則回得晚了,還要向母親解釋自己去了哪里。 戴上帷帽,她來到樓下,叫上了等待已久的丫鬟。 等出了戲園子,看著比白日還要熱鬧的鎮(zhèn)子,程明珠卻沒有什么賞玩的心思,只想著今日不知有陳松意的消息沒有。 她停住腳步,隔著帷帽對身后的丫鬟道:“今日我出來,就是單來聽?wèi)虻?,知道嗎??/br> “是?!?/br> 被新安排到她身邊的丫鬟很有幾分聰明,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 程明珠滿意了,抬手扶了扶帷帽,恢復(fù)成在外場嫻靜的樣子:“走吧。” 暮色降臨,華燈初上的橋頭鎮(zhèn)不光夜市開張,人多起來,就連客棧也比白天熱鬧。 碼頭停泊的船多了,從船上下來的人聚集在酒家、客棧里,讓桌位幾乎滿員。 二樓靠南邊的房間,小二送上了飯菜,又得了打賞,歡喜地退了出去。 風(fēng)珉坐在桌前,看了一眼送上來的飯菜,沒有動,而是先問起元六,他們留在這里觀察的情況。 陳松意在這里看了一天。 等到送飯菜上來的小二退出去以后,她就又再次拿出了黃銅望遠(yuǎn)鏡,繼續(xù)觀察那座院子。 風(fēng)珉三人聽老六說道:“沒什么動靜,宅子里的人都沒怎么出去過,出去了也沒去胡三婆那里,今天也沒人來上門拜訪?!?/br> 劉氏身邊的管事娘子出去過,程明珠也出去過。 他都換上偽裝,跟在他們背后走了一回,沒發(fā)現(xiàn)異常。 等答完公子爺?shù)膯栴},他便去問跟風(fēng)珉一起去胡三婆那里的兩人,“你們今日跟公子爺去找那神婆,她那里有什么問題沒有?” 賀老三仍舊是沉穩(wěn)地抱著手臂,姚四倒是來了精神,同他交換情報: “那老太婆有點本事,她有一只眼睛能看到公子爺?shù)氖?,像家里有什么人,?jīng)商賺不到錢,該去邊關(guān)從軍,都說準(zhǔn)了?!?/br> 聽到這話,站在窗邊的陳松意動作一頓,回過了頭。 觸到她的眼神,姚四立刻道,“不過也就這樣了!她沒看出公子爺?shù)膫窝b,說的也遠(yuǎn)不如意姑娘你詳細(xì)?!?/br> 賀老三沉吟著開口,補(bǔ)充道:“她那只眼睛好像不大好使,上來都是先拿話術(shù)試探,見公子爺要走,才用了真本事?!?/br> 還沒卸下偽裝的風(fēng)珉聽兩個屬下說完,沒有什么缺漏的,才對站在窗邊的陳松意道:“此人本事有限,又貪財,想做的是細(xì)水長流的生意。若是她畫的符將人害死,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br> 不過說完他也想到,如果這是胡三婆裝出來的,特意降低他們的警惕性呢? 或許今晚還應(yīng)該折回去,在暗中查看一番。 陳松意察覺到他的想法,握在黃銅望遠(yuǎn)鏡上的左手隱晦地動了動。 確定他們今晚就算再回去一趟也不會有問題,于是沒有出聲。 果然,自己不去,而是由風(fēng)珉去試探胡三婆是正確的。 雖然在姚四口中,這個胡三婆的能力有限,但自己未必不會在那只眼睛底下暴露。 她再次轉(zhuǎn)過了身,拿起望遠(yuǎn)鏡朝劉氏租賃的宅院方向看了一眼,正好見到程明珠的身影在后院中一閃而過。 陳松意收回目光,不再看了。 她關(guān)好窗,轉(zhuǎn)身朝風(fēng)珉走來:“既然在胡三婆那里看不出什么,可能問題就出在這些牽涉其中的人這里。” 她拉開凳子,在桌前坐下,將小巧的望遠(yuǎn)鏡放在了桌上,“正好幾戶人家都在鎮(zhèn)上,那明日我就裝作從滄麓書院回來,去探一探?!?/br> “好。” 既然再次議定了下一步,風(fēng)珉便示意另外三人坐下來一起吃飯。 而元六收起了自己的望遠(yuǎn)鏡,想著陳松意說的“明日去探”,意識到她先前說的“親自去”是打算明著去,于是放下心來。 吃過晚飯以后,幾人各自回了房。 他們五個人一共要了三間房,明面上是風(fēng)珉一間,剩下四人各兩間。 實際上,卻是風(fēng)珉一間、陳松意一間,剩下三人同一間。 公子爺他們沒來的時候,元六不能睡,因為需要蹲點觀察。 現(xiàn)在他們來了,他任務(wù)結(jié)束,終于能夠安心地睡個好覺,于是今晚早早就吹滅了燈上床。 可剛到子時,身邊就傳來了動靜。 難得能休息的元六睜開眼睛,見到另外兩人換上了夜行衣。 元六:“……” 察覺到從床上投來的視線,姚四把藥品往腰帶里塞的動作一頓,扯下面罩對他說道:“沒事,你繼續(xù)睡,我們跟公子爺出去一趟。” 說完,他跟整裝待發(fā)的賀老三一起出了房間門,還對他擺手,“你繼續(xù)睡。” 元六盯著門在面前關(guān)上,看到外面聚到一起的影子。 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困意上來,人又倒回了床上。 結(jié)果睡著沒多久,又聽見有動靜。 元六:“……” 他再次睜開了眼睛,耳朵在黑暗中捕捉到像鳥飛掠而過一樣的聲音。 他立刻掀開被子起了身,打開房間門向外走去。 公子爺?shù)姆块g現(xiàn)在沒人,意姑娘的房間在他們?nèi)齻€跟公子爺中間。 他想了想,伸手握住懷里的匕首,走到中間敲了敲門:“意姑娘?” 以陳松意的武學(xué)境界跟警惕,沒理由聽不到方才那動靜。 可是他等了片刻,卻沒有聽到里面有任何聲息。 他用匕首頂開了門栓,推門進(jìn)去一看,里面果然也空無一人。 “……” 好家伙,全不見了。 他一個人在這里的時候要負(fù)責(zé)盯梢,不能睡。 現(xiàn)在大家集合了,為什么他還是不能安眠? 元六收起匕首,在原地站了片刻,看向留了條縫隙的窗戶。 他心下一動,快步走過去推開窗,架起望遠(yuǎn)鏡,朝程家母女暫時停留的院子看去—— 就見夜色中一個影子越過了圍墻,落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