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從孩子的未來發(fā)展來看，嚴(yán)格的精英教育未必是壞事?！?/br>
    “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悟他，很少開心的笑，我是個沒法讓孩子笑出來的母親?！?/br>
    “很多人天生不愛笑的，三班的橫井上次倒是讓悟笑出來了，然后他就橫著出去了?！?/br>
    “我把他生在了五條家，這個年紀(jì)他已經(jīng)開始接任務(wù)了哦，在外面每天和咒靈戰(zhàn)斗，明明做這種事如此危險(xiǎn)，我卻什么也做不了。”

    “夫人…首先，雖然不甘心，悟不是您一個人造出來的吧？請給五條先生的精|子一點(diǎn)排面；其次，悟接任務(wù)，危險(xiǎn)的絕對不是他，我個人建議您給對上他的咒靈一點(diǎn)人道主義關(guān)懷?！?/br>
    “……”

    “……”很多時候，把天聊死了很難歸結(jié)為哪一方的責(zé)任。

    “行吧，”靜江夫人豁出去一般，“非常慚愧，坦白說，我現(xiàn)在沒有一點(diǎn)不舍，明明悟是我的孩子，我卻因?yàn)樗臀鍡l這個名字綁在一起，想連著他一起逃避?！?/br>
    “這就是移情作用吧，人之常情?！背Ｄ甑木駢毫κ轨o江夫人不惜一切代價(jià)逃離跟這段狗血婚姻有關(guān)的一切，回避和麻木類癥狀算是p t s d 的核心表現(xiàn)之一了。

    “因?yàn)槟蚓退闵谖鍡l家，還是成長為了很棒的人。悟很強(qiáng)，卻不會欺負(fù)弱者；雖然比較嫌棄我，麻煩找上門了還是會替我出頭；更別說他現(xiàn)在選擇了保護(hù)您?！?/br>
    “您是個很好的母親，請?jiān)俳o自己一點(diǎn)信心吧。請?jiān)诒鶏u安心修養(yǎng)，不論何時，想回來看看的話，悟一定在這里。”

    “哈~”靜江夫人露出釋然的笑，鄭重地拉著你的手：“悟，以后就全都拜托你了?！?/br>
    你瑟瑟發(fā)抖，緊緊反握住她：“別介！您才是他親媽！ 他揍人拆房一句話得罪一屋子人這哪一項(xiàng)都不是我能招架的，您要真走個十年二十年，我拖著個拖油瓶就別想嫁人了！”

    “……”

    悟?qū)τ陟o江夫人遠(yuǎn)走他鄉(xiāng)表現(xiàn)的很平靜，讓你誤以為他對此接受度良好。

    在母親離開后的第一個生日，五條悟收到了母親寄來的信件，這是幾個月來你們第一次收到靜江夫人的聯(lián)絡(luò)。

    經(jīng)過一天與各路五條的虛與委蛇，疲憊的五條悟拉著傍晚來訪的你壯膽，拆開了信封。

    一張畫了老列車的手繪生日賀卡。

    “《銀河鐵道之夜》?！蔽鍡l悟低聲喃喃，“她給我讀過的繪本。”

    “……笑什么？好惡心。”

    “沒什么，就是有點(diǎn)驚訝，原來悟也有纏著mama讀繪本的時候啊。”

    “...是她硬要的…”

    五條悟起身：“好累，我去沖一下。”

    然后你眼睜睜看著五條悟直接走進(jìn)浴室打開了花灑……沒脫|衣服。

    “…悟？悟！”你叫了好幾聲他才回神。

    “悟……”你嚇傻了，有生之年，你目擊被澆透的五條悟兩行清淚滾落。

    “啊咧？”五條悟似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哭，愣愣用手掌在臉上胡亂揉擦。

    擦掉了，他愣愣望著你，好像在問：“下一步呢？”

    你陡然意識到，這個人，不知道怎么哭啊。

    你闖進(jìn)淋浴間關(guān)掉花灑，在狹窄的空間里，雙手把五條悟壁咚到貼墻站。

    “悟，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

    “哎？”

    “難過，還是開心？哪一邊？數(shù)三下回答1,2,3!”

    “數(shù)太快了！要說哪一邊…都有吧…”

    “為什么難過？”

    “…她曾說，后悔生下我?！?/br>
    “嗯?！?/br>
    “這些年，她感到不幸我卻什么也沒做到?！?/br>
    “嗯，那開心呢？為什么開心？”

    “她記得我的生日，還寄了賀卡。”

    “嗯。”

    “這說明，她還在意我。”

    “嗯，還有嗎？現(xiàn)在的想法？隨便什么都行?！?/br>
    “…剛收到信，我很害怕?！?/br>
    “原因？”

    “…她會不會又說，‘后悔生下我’，或者‘以后不再聯(lián)系’…什么的…”

    “嗯?！?/br>
    “看到賀卡，我松了口氣?！?/br>
    “嗯。”

    “最近，被分配祓除的咒靈，提升到了一級，有點(diǎn)累，有點(diǎn)煩。”

    “嗯。”

    “今天的生日宴，他們都在盯著我，不太舒服?！?/br>
    “嗯?！?/br>
    “最近，眼睛好疼，他們說正常，但是好疼?！?/br>
    “……嗯?！?/br>
    “還有…我很想她?！?/br>
    “……”你在五條悟面前，哭到停不下來。

    五條悟手足無措，胡亂想幫你擦干：“怎么了到底…別哭…別哭了？”

    “因?yàn)槲虿粫?，我才只好替你哭啊?！?/br>
    “哎——”五條悟懵逼，五條悟慌得一批，五條悟頓悟！

    “總覺得，從剛才起鼻子就有點(diǎn)酸，眼睛好累……啊咧？”五條悟終于，再次留下淚水。

    手在臉上亂抹，越抹越多。

    “吶，文穗…總覺得，好像某處有道門放開了一樣……這是不是很奇怪啊？”

    “不奇怪喲?！?/br>
    你打開淋浴，終于，在水聲的掩護(hù)下，你們濕淋淋地哭作一團(tuán)。

    第14章 關(guān)于選擇

    “悟，在想什么？”任務(wù)報(bào)告瓶頸了，你干脆拉著五條悟先回床休息。

    你第一次目睹五條悟哭出來的那個晚上，兩個人也是這樣并排躺著，盯著天花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