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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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抿唇不語,又加了句:“是穿在我身上的那一件,還是穿在別人身上的那一件?” 唐辛登時心虛,別開眼,干笑了一聲翻身側(cè)躺過去,扯著被子往身上蓋。 石玉幫她蓋好,傾身湊近,看她閉著眼的側(cè)臉,被剪短的細(xì)軟發(fā)絲遮了大半,就看見個鼻子尖,還有長長的睫毛在顫。 手往腰間落,輕輕拍,輕輕地說:“要是睡不著就起來吧,裝睡也怪辛苦的,何況你也該餓了?!?/br> 唐辛忽然睜眼,“我要回家。” “回?!?/br> 他說回,帶著笑,忽然站起身,手朝著房門的方向一抬,“起來,走?!?/br> 她別扭地回頭,小心翼翼看他,沒了剛才較勁的狠勁,小聲地問:“你說的?” 石玉點(diǎn)頭,“我說的?!?/br> “不會打斷我的腿?” 他笑起來,眼睛在笑,唇角也彎出弧度,“會。” 沒出聲,嘴唇幾乎沒動,但是唐辛就是聽見了,咚一聲砸在心上。 “石玉!你敢!” 他連理都沒理她,如同進(jìn)來時般慢慢悠悠往外走,到了門口時回過身來,徐緩地說:“你試試看,就知道我敢不敢了?!?/br> 唐辛一愣,騰地掀開被子翻身下床,鞋都沒穿就往外跑。 石玉往旁邊讓開,給她留了個空門,待人到了近前,左腳剛要邁出去,一把環(huán)在腰上,大步提回床邊。 往床上一放,手指頭在她左腿的小腿肚上敲了敲,“差一步,這條腿就斷了?!?/br> 唐辛吸了吸鼻子,眼淚毫無預(yù)警地掉下來,抽搭著說:“已經(jīng)壞了,壞了,你太壞了,石玉,你敢,你敢。” 石玉瞅著她樂,忽然反應(yīng)過來,握著腳踝抬起來一看,還真是壞了,腳底踩了個碎瓷片,血都冒出來了。 該。 第384章 極端 整整三天,唐辛連床都沒下,和石玉生氣,和自己生氣,也是因為腳疼。 還有個原因就是,下床干什么呢,她又能去哪兒? 她現(xiàn)在深信不疑,要是她敢邁出這間屋子一步,腿會斷。 邁出去哪只腳,就斷掉哪條腿。 至于是怎么斷的,她沒想過,反正就是相信,相信石玉會說到做到。 石玉挺滿意,時不時過來看她,幫她換藥,送吃的還有喝的,偶爾還會拿些有意思的小玩意。 唐辛覺得自己像只鳥,被他關(guān)在漂亮的籠子里面。 石玉否認(rèn),說她壓根就不像,因為鳥兒會叫,會揚(yáng)著小腦袋,扯著小脖子,挺著小胸脯,叫得可好聽了,而她,是個啞的。 她就白了他一眼,小聲地哼唧:“小鳥也有啞的,或者是脾氣大的,還有可能就是天生不愛叫喚。” 她沒說的是,更有一種可能是,本來挺愛叫的,有一天突然就不叫了。 “可不是,還真就有。” 石玉要笑不笑地應(yīng)聲,人就立在她旁邊,半邊身子斜靠著椅背,手肘時不時碰在她肩頭。 看她舉著個勺子半天沒動,敲敲桌讓她好好吃飯,又去敲自己手里的煙盒,敲了支煙出來叼在嘴里才繼續(xù)說道:“家巧兒知道不,就是麻雀,那氣性大的,你要敢關(guān)著它,它就不吃不喝了,沒幾天就玩完了?!?/br> 唐辛借機(jī)把手里的湯勺一撂,嗒一聲磕回碗里。 其實(shí)就是不想再喝湯了,在連喝了三天之后,看到就從心里犯惡心,又不敢說,敢怒不敢言,只瞪著他。 剛好,借著這話頭裝作絕食。 石玉無所謂,只要她乖乖地住在這里,一切都好說,吃不吃的擱在別人那兒還能算個事,在唐辛這兒真的不必?fù)?dān)心,她要是餓了,用不著誰cao心,自己就會叫著找食吃了。 一盤子沒怎么動過的飯菜直接被石玉端走,唐辛氣得夠嗆,除了那碗湯,別的她都能吃的…… 到了門口,石玉還跟她說:“放心,老天爺餓不死瞎家巧兒,你好好活著?!?/br> 這人多壞,不止說她啞,還罵她瞎。 唐辛餓得連喘氣都覺得費(fèi)勁,看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除了不想喝湯,唐辛還不想穿他擺在這里的那些衣服,不是絲質(zhì)的長款睡裙,就是大褂,完全滿擰的兩個極端,她都不知道石玉是怎么想出來的。 好看是好看,蘇城最好的繡品,最好的面料,但是不是黑的就是藍(lán)的,還有兩件松石綠色的,一個個暗淡又濃郁,一件賽一件的素凈雅致。 每一件都像藝術(shù)品,又像上面帶著根沒有扯斷線頭的針,硬生生往她身上扎。 她甚至想,石玉是不是被那場車禍撞壞了腦袋,身上看著半點(diǎn)傷沒有,但是腦子已經(jīng)完全壞掉了,像個變態(tài)。 想是這么想,話出口卻成了另一番滋味: “石玉,你看看,你過來看看這些衣裳,往身上一穿,像不像是家里死了人的?知道的,我是離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守寡?!?/br> 石玉呵了聲笑,一步一步踱過去站她身后,往柜子里瞅。 外面忽然陰天,陽光被烏云遮去,衣柜里昏暗,泛著絲緞特有的幽光。 唐辛扭過臉去,仰面追問:“是不是?” 石玉點(diǎn)頭,就勢抵在她眼前,低聲:“敢情,您也知道我還沒死吶?!?/br> 那怎么還敢出去勾三搭四的呢? 隨手一摸,把口袋里的手機(jī)丟在她手里。 唐辛一看,是她的手機(jī),連忙點(diǎn)開微信,置頂?shù)膸讉€家人里點(diǎn)開最下面的石墨的頭像。 竟然……一條消息都沒有。 明明石墨和她在一起時,每天都給石玉發(fā)消息,每天都要發(fā)上好幾條,還是最少好幾條! 石玉瞅了眼手機(jī)屏幕,看到她臉上的失望與難過,悄聲地說:“我怕你兒子著急,第一時間就告訴他了,你手機(jī)丟了?!?/br> 唐辛松了口氣的瞬間又覺生氣,差點(diǎn)就說“謝謝你”了,最后變成:“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結(jié)果他回:“甭客氣。” 唐辛裝沒聽見,剛好看到條新聞推送,下意識就點(diǎn)進(jìn)去了,裝模作樣地看起來。 翻了沒兩下聽見石玉“誒”了一聲:“這人……是不是你那位鄒先生?” 說得慢條斯理,漫不經(jīng)心。 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唐辛不知道他指的什么,但是特別刺耳,正想反駁兩句,身旁伸過來一只手,點(diǎn)在一條加粗的標(biāo)題上面。 標(biāo)題挺駭人,仔細(xì)一看內(nèi)容更覺夸張,但有一點(diǎn)她能確認(rèn),真就是鄒律,哪怕文中用的是鄒姓男子,圖片模糊不清。 唐辛很確認(rèn),就是鄒律。 好好的一人……就這么沒了? 倒是死得其所。 石玉看她那表情,竟無半分詫異之色,分明知道這人是個感情騙子。 死丫頭,耍他玩呢。 她倒是挺會利用人的,臉不紅,心不跳。 反而是他,被氣得夠嗆。 騙子。 …… 手機(jī)在第二天下午就找到了,在車上。 隔天,孟既景送過來時,石玉特意問他:“哪兒找到的?” 問得孟既景一愣,倒是沒打磕巴,直接回道:“車上。” 石玉又問:“不是在外套口袋里?” 孟既景明白了,搖著頭樂,“沒瞅見,你扔哪兒了?” 瞧,這就是孟家那位頂有教養(yǎng)的大少爺。 不用問,他就知道那件外套被石玉給扔了。 都是男人,理解,換成是他也會。 一件衣服而已,何況就不是衣服的事。 石玉看孟既景時便帶了些調(diào)侃的意味,似笑非笑,欲語還休。 他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到了,鄒律出了事,還挺轟動。 要不說孟既景這人表里不一呢,看著像位絕世好先生,知書達(dá)理,溫文爾雅,其實(shí)吃人不吐骨頭,還不會有人懷疑是他吃的。 就這么個桃色新聞都能弄得滿城風(fēng)雨,恨不能街知巷聞。 擅吃女人飯又是正當(dāng)年的男人,在與富婆及其友人出海度假的當(dāng)晚,命喪游船。 據(jù)新聞所示,有錢的太太們的年齡能當(dāng)他媽了,同行的也不止鄒性男子這一位年輕貌美的男性。 又據(jù)說,現(xiàn)場極為混亂,正在調(diào)查取證。 石玉直搖頭,對著孟既景嘖嘖出聲:“我舅舅,知道你是這樣人么?” 孟既景以茶代酒,回敬道:“大舅哥知道就行了,你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我。” 確實(shí),他們倆的緣分由來以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彼此間很是了解。 石玉沒想到的是,他自以為很了解的唐辛,竟然也這么出乎于意料之外。 以為就是個簡單直接的小傻子,被突然伸出援手的男人晃瞎了眼。 卻原來,那雙總是眨呀眨的水汪汪的漂亮眼睛,也是能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