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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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催,就笑,笑聲緊貼在他耳后。 手臂纏得緊,整個人緊緊地?cái)D著他,忽然轉(zhuǎn)過臉來貼著他的,看著前面的路,邊笑邊催:“你快一點(diǎn)兒呀,我怎么覺得要下冰雹呢?是不是?” 她一個平城人倒來問他,他哪兒知道。 石玉隨口說著“不會”,確實(shí)跑得更快了。 其實(shí)他想停下來,就抱著她慢慢地走,多走一會,又怕真的把人淋得濕透了。 小女人嬌氣得很,身體才剛養(yǎng)好沒幾天,千萬不能再弄到醫(yī)院里去。 石玉看著不遠(yuǎn)處的路燈,燈下落在半空中的大顆雨滴,司機(jī)撐著傘站在路邊,打開了后座車門。 忽然眼花,好像一瞬間回到了上學(xué)的時候,只有那個時候才會拼盡全力地奔跑,十來歲的年紀(jì)活像個傻小子。 不過是一轉(zhuǎn)眼,竟然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年。 再過二十年,他們倆的兩個兒子都大學(xué)畢業(yè)了吧。 那時候,他還能這樣抱著她跑么? 看到司機(jī)撐著傘走過來,石玉慢下腳步。 唐辛朝他看去,眼前倏的一黑,額頭碰在一處。 聽見他說:“唐辛,記住今天?!?/br> “怎么?” 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比周身落下的雨還要疾,還要重。 像是被他感染,她也緊繃起來,斂了笑,大氣都不敢出,盯住他的眼睛。 “二十年后,還到這兒來,我還這樣抱著你?!?/br> 唐辛愣住,直到頭頂遮了把傘,遮住雨點(diǎn)和光線,把近在眼前的這張男人面孔籠成了一團(tuán)黑影,忍不住又笑起來。 石玉收緊手,抱著她大步朝前走,她湊過去看他的眼睛,嘴唇貼著耳朵悄聲地說:“還這樣跑么?” 他說:“跑?!?/br> 她說:“好?!?/br> …… 上了車不過幾分鐘,雨勢如潑,夜色都顯得更加黑沉了幾分。 唐辛臉貼著車窗看外面,玻璃上全是水,什么都看不清,不禁感嘆:“這是把湖里的水倒出來了呀……” 石玉的手搭在她腿上,摸著還行,擦干了不那么涼。 她忽然轉(zhuǎn)過臉來,特別認(rèn)真地問:“石玉,上京也下雨么?” 他像是知道她問什么,低聲回:“今兒不下。” “那就好?!彼峙炕厝?,仍是貼著窗,跟只好奇的貓似的,邊看邊小小聲自言自語:“咱們倆都不在,要是下雨,石墨會害怕的。” 他拍拍她的腰,也小聲說:“石硯不怕,他喜歡下雨,一打雷就高興,要是打閃更興奮?!?/br> “是嘛……” 她都不知道。 石玉摟著她靠回自己身上,又拿了一條大浴巾去擦她的頭發(fā)。 唐辛坐在他腿上,就這么安靜地看著他,好一會,忽然問:“再過二十年,你多大了?” 他把視線從頭發(fā)移到她臉上,笑了聲:“你說呢?” 她就揚(yáng)著臉笑起來。 他把浴巾抖開,兜頭一罩,幾乎將她團(tuán)起來的身體全部罩住。 叫她名字:“唐辛?!?/br> 她仍笑著,看過去,問:“干什么?” “吻我?!?/br> 第392章 冰雹 唐辛摸他額頭,沒發(fā)燒。 挺正常一人,怎么忽然發(fā)瘋呢? 哦對,她都差點(diǎn)忘了,他本來就瘋了。 石玉一本正經(jīng)又說了一遍:“唐辛,吻我?!?/br> 唐辛臉都有點(diǎn)燒了,想說“還有人呢”,他卻說:“你第一次到上京來找我時,還記得么?” 原來如此。 她明白了。 那天他過生日,她去會所找他,坐他身邊喝了好多的酒。 他說送她回去,她說好,兩個人就上了他的車。 就是這樣一輛黑色的轎車。 也是司機(jī)開車。 他們倆坐在后座,她坐左邊,他在右邊,中間還隔著段距離,可不是現(xiàn)在這樣坐他腿上。 車往她住的酒店開,開到一半她就爬到他腿上去了,借著酒精的勁吻到了他的嘴上。 石玉沒再催,只看著她,手依然用浴巾在她腦袋上輕輕擦揉,從頭頂?shù)蕉叺陌l(fā)梢,隔著浴巾捏她的耳朵。 外面的雨聲覆蓋一切聲響,車?yán)镲@得特別安靜。 離得近,呼吸可聞。 唐辛眨著眼睛看他,摸了摸他半濕的頭發(fā),在手里抓了抓。 又摸了摸臉。 從眉頭到眉梢,又摸回到眉心。 手指頭快要碰到眼睛時,石玉閉上眼,她撥了撥他的睫毛尖,用指肚貼著眼皮,壓了壓。 闔著眼的男人這才出聲:“別玩。” 她便湊近些,鼻尖差點(diǎn)碰上他的,看著自己的手在他眼睛上摸來摸去,最后停留在眼尾。 她輕悄悄地說:“你笑一下?!?/br> 他勾起唇角。 她說不對,讓他好好地笑,真的笑,由衷地笑。 他說:“笑不出來。” 說完,那道細(xì)紋便出現(xiàn)了。 涼絲絲的鼻尖頂在他臉上,眼睛幾乎貼上去,直勾勾盯住,指尖輕輕劃過。 “石玉……” 她叫他,嘴唇一動碰在他唇角。 他“嗯”了聲,就那么端坐著,一只手仍扶在她腦后,另一只手從后背滑下去,定在腰側(cè)。 她就貼到他身上去了。 唐辛悄悄吁了口氣,在他唇角親了親,那道細(xì)紋便越發(fā)明顯。 她仔細(xì)地看著,試著用舌尖碰了碰,腰間的手忽然鉆到浴巾里面,短款的夾克露著一截腰,溫?zé)岬氖终苿偤觅N在皮膚上面,捏了一把。 剛才還不讓她玩的人換了一句:“玩可以,認(rèn)真點(diǎn)兒?!?/br> 唐辛想說“你才不認(rèn)真”,把話咽回去,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閉上眼睛,嘴唇覆上去。 這下是認(rèn)真的了,認(rèn)真地吻他,吻了好一會。 腰間的手轉(zhuǎn)到背后,又繞回到前面,整個手掌按在她腰上,只有拇指從衣擺下面伸了進(jìn)去,來來回回地?fù)芘赶碌募∧w。 忽然雷聲大作,轟隆隆響成一片。 然后便聽到更加清晰的聲音,不是雨滴,像是石頭子砸在車頂。 唐辛“呀”了一聲,睜開眼時剛好對上石玉的眼,難掩驚訝又興奮地說:“是不是下冰雹了?” 兩人同時看出去,車窗上不再水流不斷,能夠看到外面的路面,鴿子蛋大小的冰雹不斷砸在地上。 車子緩緩開進(jìn)后面的院門,從側(cè)面的小路開進(jìn)停車場。 車門開了又關(guān),阻隔掉外面不斷的聲響,歸于黑暗和平靜。 只是司機(jī)開門下車的那一瞬間,便聽見外面的風(fēng)和雨,還有雷聲,和冰雹砸著玻璃的聲音。 唐辛看著窗外的樹,黑漆漆的天,偶爾被閃電照亮一瞬,恍如白晝,枝葉被吹得亂晃。 “石玉——” 她在平城那么多年,也沒見過這么大的雨,又或者是她那時還小,已經(jīng)忘了。 石玉拍拍她,輕聲回:“我在呢?!?/br> 她朝他看去,穩(wěn)穩(wěn)坐著,不慌不忙,也不怕。 她好像也就沒有那么怕了,仍是問:“咱們倆……還有傘沒有?怎么辦?” 他笑起來,玩笑似的說:“我還抱著你跑過去?” “才不要。” 她不怕淋濕,但怕冰雹砸在身上,多疼呀。 他拉她靠回身上,拍著腦袋按在肩膀,眼睛一閉,“那就在車?yán)?,等停了再說?!?/br> 唐辛無語,卻也沒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