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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把明月畫心頭在線閱讀 - 第164章

第164章

    祁禛之忽然一凜,心中隱約意識到了什么。

    “如果越安不是寶順二十二年死的,埋骨之地也不是京梁,那你們南興皇帝謝青極就不可能是天寧。而我呢,作為當(dāng)年追隨越安將軍打天下的慕容家后代,恰好,知道西靖將軍的埋骨之地在何處。”慕容嘯沖祁禛之眨了眨眼睛。

    慕容離,北衛(wèi)的開國皇帝,曾經(jīng)大昭的衛(wèi)國侯,在女昭王云靳的孫子孫女被大興高祖謝隱誘殺后,揭竿而起,自立為帝,占據(jù)冠玉、同州兩郡八十年之久。

    據(jù)說這慕容離曾是越安身邊忠心不二的近衛(wèi),在西楚滅亡后,跟隨越安一起歸順了女昭王云靳。云靳立國時將慕容離冊封為衛(wèi)國侯,鎮(zhèn)守大昭北疆領(lǐng)土。

    慕容嘯在衛(wèi)貞帝的床鋪底下翻出記載著此等傳說的古書也并非無稽之談,畢竟,若這一切為真,那慕容離也算是越安和云靳的身邊人,對當(dāng)年之事了解至深,甚至手上還存著能指引人們尋找下一世天寧的羅盤。

    或許,還真如慕容嘯所說,越安沒有死在京梁呢?

    “那他死在哪里了?”祁禛之在和白銀對視了一眼后,問道。

    “啪”的一聲,慕容嘯收起了折扇,可怖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一個古怪的笑容:“冠玉郡,取名自北梁末女侯韓纓的表字,韓纓,也就是越安的發(fā)妻?!?/br>
    祁禛之瞬間屏住了呼吸。

    “寶順二十二年,越安不是死了,而是跑了。他在入京梁受封的北衛(wèi)太祖皇帝的幫助下,一路逃到了冠玉,在冠玉隱姓埋名十一年,最后,埋在了一個叫呼察湖的水泡子旁邊。他死前,太祖按照《湯洛全史》中尋找天寧的法子,將他的血封存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器皿中,然后,藏進(jìn)了傳國玉璽里?!蹦饺輫[那張宛如魑魅的臉上露出了隱隱的哀憫,“寶順二十二年的十一年后,是大昭天觀五年,后推一百五十年,那就是……”

    “太和九年。”祁禛之聲音發(fā)虛。

    “沒錯,”慕容嘯似是嘆了口氣,“太和九年,算來至今已有……三十二年了?!?/br>
    太極宮,飛霜殿,燭火瑩瑩,燈影魅魅。

    因酷暑炎熱而換上的絲帳床幃半遮半掩,將里面睡著的容顏擋去大半。

    謝懸緩步上前,站在床邊看了許久,最后轉(zhuǎn)身離去。

    傅徵的師娘,孟老帥的遺孀鐘老夫人正候在殿外,靜靜地站著。

    “他今日如何?”謝懸問道。

    鐘老夫人跪答:“不太好,下午的藥沒吃進(jìn)去,晚上還咳了血?!?/br>
    謝懸負(fù)手而立,沉默不語。

    鐘老夫人接著說:“醒來時還問臣婦,香喜去哪里了?!?/br>
    因背著謝懸?guī)透滇缑孛軅鲿?,香喜被?nèi)侍張權(quán)拉出去打了二十杖,如今還下不來床。

    “你怎么說的?”謝懸皺了下眉。

    “臣婦回答,香喜告假探親,約莫下月才能回來?!辩娎戏蛉苏f道。

    若是不提這一嘴,香喜怕是永遠(yuǎn)都別想回來伺候了。

    但好在還有鐘老夫人在,謝懸也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等過幾天他能下地了,我就會讓張權(quán)把人領(lǐng)回來?!?/br>
    “多謝陛下。”鐘老夫人畢恭畢敬。

    “你進(jìn)去照看吧?!敝x懸等了一個時辰,沒等來傅徵睜眼,只能悻悻離開。

    而就在謝懸離開后不到半刻鐘,里面便有小宮女出來傳話鐘老夫人,說傅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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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觀要開始收束了

    小祁:拒絕迷信~

    第65章 五皇子謝崇

    鐘老夫人進(jìn)去時,新來的小內(nèi)侍正在給傅徵喂藥,他懨懨地倚在靠枕上,瓷白的面孔沒有一點(diǎn)血色。

    來往的內(nèi)侍和宮女皆步履匆匆,他們都有些害怕——不是怕傅徵,而是怕和傅徵發(fā)生什么額外的交集。

    當(dāng)然,更多的原因是,傅徵露出的手腕上、鎖骨上,以及脖頸上、嘴上,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青紫印記。

    誰咬的?沒人敢問。

    鐘老夫人拿起床頭矮幾上的傷藥罐,支開屋里的下人,就要上手去解傅徵的衣服為他上藥。

    傅徵惶然一驚,向后躲去。

    “屋里沒外人,把中衣解開,師娘給你上藥?!辩娎戏蛉苏f道。

    傅徵搖搖頭,有氣無力道:“不用麻煩師娘,我一會兒自己來就行?!?/br>
    鐘老夫人注視著他,一動不動。

    這是傅徵他師娘的絕殺招。

    一動不動地看著孟老帥,孟老帥勢必連連求饒,一動不動地看著孟寰,孟寰勢必嚇得尿褲子,至于一動不動地看著傅徵……

    傅徵一般無動于衷。

    可這回,不知怎地,傅徵竟有了松動,他緩緩坐起身,磨磨蹭蹭地解開了中衣。

    肩膀上一大片不可言說的痕跡,右邊的鎖骨下面還有些腫脹。

    傅徵慚愧道:“師娘,我……”

    “疼不疼?”鐘老夫人忽然問道。

    傅徵低著頭,沒答話。

    “以前在京梁時,他也是這么對你的?”鐘老夫人又問。

    冰涼的藥膏擦在身上,傅徵猛地一顫。

    “你身上的毒,也是他下的?”鐘老夫人繼續(xù)問。

    這回,傅徵開口了:“不是。”

    但隨即,他又說道:“也算是?!?/br>
    鐘老夫人沒深問,只仔細(xì)地將藥膏抹勻,她說:“別怕,師娘在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