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那個她，但也不是從前那個她了。

    她要做好羅維走人的準備，羅維、梅婕、萬琳等人的下一級中層管理里面的人，也要做好補充準備。

    期間李珩和她說起，他認識的朋友聊起了章家南方工廠的事情，李珩問：“如果資產(chǎn)合法，債務和權屬理清楚，愿不愿意賣？”

    章辛其實也不知道：“我其實不知道，還沒有下定決定。在四維科技，我已經(jīng)很吃力了。你的地產(chǎn)我根本沒有過問過，因為我沒有精力，而且不懂。我只是聽你們的介紹，我確信自己沒有能力去跨行業(yè)經(jīng)營。章恪更不行?！?/br>
    李珩：“那就等權責清楚后，賣掉吧?！?/br>
    章辛：“讓我想想?！?/br>
    李珩安慰她：“不著急，起碼要等最后判決下來，再清理資產(chǎn)?！?/br>
    章辛：“我昨天在公司，聽到孫瀟瀟在計劃年假的事了，她說好久沒見你了。”

    李珩怪異看著她，不確定她的意思，章辛：“我的助理成了你的粉絲群群主。”

    李珩對這個更陌生，問：“這是個什么機構？”

    章辛：“看臉的組織吧，你因為臉到了榜首。”

    李珩笑起來，哄她：“家里親戚都知道我結婚了，今年過年都會來家里的?！?/br>
    章辛：“你不是和我說，家里親戚不多嗎？”

    他改口了，居然說：“我說的不多，是爸媽這輩的親戚不多。爺爺奶奶的兄弟姐妹很多，尤其是奶奶?！?/br>
    章辛真服了他的嘴。

    “我知道了。”

    李珩好笑問：“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奶奶有多少兄弟姐妹嗎？”

    章辛沒好氣抬杠說：“再多能有十個嗎？”

    李珩淡定答：“十三個。”

    “多少？”，章辛以為自己聽錯了。

    “十三個兄弟姐妹。最小的舅爺和爸年紀差不多?！?/br>
    章辛都凌亂了，她還思考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問：“是一個爸媽的兄弟姐妹嗎？”

    “是?！?/br>
    章辛想，她真是草率了。原來真的有十幾個兄弟姐妹。

    所以試探問：“那爺爺這邊呢？”

    “爺爺兄弟姐妹四個?！?/br>
    章辛：“就爸一個獨生子？”

    李珩：“到我這里，成了我一根獨苗了?！?/br>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不再避諱說起哥哥的死了。

    章辛問：“那媽那邊呢？”

    “我有兩個舅舅?！?/br>
    章辛：“過年都要來嗎？”

    “應該會來，因為家里這些年，咱們家人都沒有參加過親戚的宴請。爸說乘著今年有喜事，邀請他們一起聚一聚。”

    章辛一想，她就是那個喜事，壓力來得很突然。

    李珩又說：“所以今年你會收到非常多紅包?！?/br>
    章辛一下開心了。

    點頭：“放心吧，我一定不會給你掉鏈子。保證當好吉祥物?！?/br>
    等月底，律師最后一次聯(lián)系她，轉達了老爺子的意思，一家人在開庭前見一面。

    章辛其實知道沒有意義，在新年假期前，章辛帶著章恪一起去見了律師。

    這次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在，章辛和章恪。

    說來好笑，他們都不是章?lián)衩鞣缸锏氖芤嫒耍且琅f要坐在一起為他的事情善后。

    章辛乍一見老爺子，突然覺得他老態(tài)的非常厲害，一年前見他，還拄著拐杖罵她的時候中氣十足，可現(xiàn)在他走路都是慢慢挪動。

    老太太病歪歪的，大約是這段時間情緒大起大落，困苦艱難，面相越發(fā)寡淡，有點吊梢眼的意思了。

    章辛和律師一起來，章恪跟在她身后，老太太見了章恪就罵：“都是你！坑害死你爸爸才甘心嗎？”

    章辛冷冷看著她，又看了眼老爺子，冷冷說：“叫我來就為了讓她發(fā)瘋嗎？”

    老太太破口大罵：“和你那個喪門星的媽一個樣子！都是你們害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老爺子皺著眉，說不出什么話來。

    章恪也沒了好脾氣，沒好氣開口說：“你兒子的老婆孩子呢？卷著他的錢在國外逍遙自在，說不準在外面養(yǎng)男人呢，你在我們面前撒什么瘋？讓他們回來還錢贖罪才是正經(jīng)?！?/br>
    老太太現(xiàn)在痛恨每一個坑害她兒子的人。

    老爺子終于發(fā)話：“閉嘴吧。人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開庭前肯定會回來?！?/br>
    章辛沒想到他真的能聯(lián)系到那位姚女士。但是這些和她沒關系。

    老爺子見章辛不說話，就商量說：“律師那邊還是偏保守，我的t意思呢，是盡可能爭取寬大處理……”

    顯然他已經(jīng)知道兒子的結局，很可能以后的余生都會在高墻里度過。

    章辛客觀講：“律師也是朝這個方向努力，要不然不會一直強調勸返國外的人和財產(chǎn)歸還。主要還是看他的態(tài)度是否積極，但是他不是很配合，一直強調自己是被騙的，并不知情。這個態(tài)度很不好?！?/br>
    老爺子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什么德行，嘆了聲氣說；“下個月開庭，我就不去了?！?/br>
    事實上他真的沒什么好說的了，他已經(jīng)這個年紀了，還要為不肖子孫們奔忙，因為老大的事情，其他的人都心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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