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笑著道：“知曉了，快去吧，若是她們來了你不在，我就幫你把燒鵝熱上?！?/br>
    萱月捧著花瓶快活往前院去。她剛走，周掌柜和素膳真到了。

    墨月趕緊過去迎，“少夫人早就等著呢。”

    素膳給墨月帶了幾盒鋪?zhàn)永锩嫘鲁鰜淼碾僦?，“你給她們都分分?！?/br>
    墨月笑著收下：“上回的還沒有用完?！?/br>
    素膳：“那就留著送人，總是有用處的。你如今替我伺候少夫人，我肯定要對(duì)你好?！?/br>
    墨月覺得素膳待人真是掏心掏肺，怪不得那么多人歡喜她的性子。

    周掌柜已經(jīng)快步往前面去了，她特意慢一步拉著素膳小聲道：“大少爺和少夫人最近肯定是吵架了。”

    素膳詫異，“像以前那樣么？”

    墨月：“不是，這回不一樣。”

    她怕少夫人有什么話不好跟自己說，便跟素膳道：“少夫人看著是沒什么，但我又怕她是有苦楚無人傾訴，便想來想去，還是要告訴你?！?/br>
    素膳感激她：“墨月，下回我還給你帶胭脂?！?/br>
    墨月笑起來，“大家都是為了少夫人好?！?/br>
    素膳心里沉甸甸的。她在外頭揚(yáng)了會(huì)笑臉才敢進(jìn)屋。果然一進(jìn)去就被姑娘問：“怎么磨嘰半天？”

    素膳：“我給墨月帶了些胭脂水粉，告訴她怎么用呢?！?/br>
    素膳也開始描眉畫眼了。折綰最開始給她擦胭脂，她怎么都不肯。好不容易逼著抹了一層紅色的口脂，嘴巴便被她捂了半天不給人看。

    她覺得自己膚色不白，涂抹妝容反而奇怪，很是不好意思。直到自己做胭脂生意了，她才動(dòng)了心思，無奈的道：“我總不能不懂吧？那以后別人怎么買我的東西？”

    她自己不用，別人就更不會(huì)買她的了。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日子一久，便越用越熟悉，連什么發(fā)髻該怎么用妝都知曉了。

    她道：“這里面的門道多，我便跟墨月好好說了說。”

    折綰拉著她坐下，“是是是，如今你頂頂厲害——這衣裳也搭得好看?！?/br>
    素膳的衣裳也是自家鋪?zhàn)永锏模玫木~絲手藝，纏繞出一枝盛開的桂花在袖子上，整個(gè)人顯得素雅貴氣。

    她跟折綰道：“外頭的人先敬羅裳后敬人，我出去談生意還要戴姑娘給我的金首飾才行。但凡你弱一點(diǎn)，他們就覺得我好欺負(fù)?！?/br>
    折綰聽了直笑，叫墨月進(jìn)來，開了箱籠又給她拿了好幾套頭面。不僅有金子的，還有銀的，瑪瑙，點(diǎn)翠，應(yīng)有盡有。

    周掌柜都說折綰在養(yǎng)閨女一般。她習(xí)以為常，等她們說得差不多了才喝口茶繼續(xù)道：“主家送信來說，之前仿咱們的那家鋪?zhàn)诱业奖澈蟮娜肆?？?/br>
    折綰點(diǎn)頭，“是。”

    她稀奇的道：“是慶國(guó)公家的四少夫人。”

    周掌柜：“主家跟她可是有什么嫌隙？”

    折綰搖了搖頭，“沒有，我跟慶國(guó)公夫人相識(shí)，但跟她家的少夫人們都不太熟悉?！?/br>
    這就是常年跟老夫人夫人們打交道的好處和壞處了。她認(rèn)識(shí)的大多是年長(zhǎng)者。但因跟年長(zhǎng)者好，她們的女兒和媳婦也要給她幾分面子。

    折綰：“先讓她這般跟著學(xué)吧，還是要給慶國(guó)公夫人面子的。我明日找到機(jī)會(huì)跟慶國(guó)公夫人打聽打聽再說?！?/br>
    周掌柜：“主家放心，我還沒開始動(dòng)手還擊呢?！?/br>
    折綰笑了笑：“即便有小摩擦也不要緊，雖然是慶國(guó)公府，普通人家怕對(duì)上出事，但咱們不怕?！?/br>
    周掌柜就知曉她的意思了，也笑著道：“放心，咱們吃不了虧?！?/br>
    又說起從慈幼院里面挑來的小姑娘們。周掌柜：“都改了名字，素膳取的。”

    折綰好奇，“是么？都是些什么名字？”

    素膳臉紅起來，“人太多了，我便用了現(xiàn)成的花名。”

    折綰：“光是牡丹就有幾十個(gè)名字呢，魏紫，姚黃……”

    素膳：“是，我把名字都寫好放在竹筒里面讓她們?nèi)仯瑨伋瞿膫€(gè)就要哪個(gè)?！?/br>
    這倒是個(gè)好辦法。

    等兩人要走的時(shí)候，墨月去送，素膳小聲跟她道：“沒事兒，姑娘一點(diǎn)也沒有擱在心上，應(yīng)該不是大事?！?/br>
    墨月松了一口氣，給她送自己做的手帕，“你和蟬月都有?！?/br>
    刕鶴春晚間才回來。他一身的酒氣，松亭扶著他進(jìn)來，小聲道：“少夫人，大少爺醉得不省人事?！?/br>
    折綰：“放在榻上?！?/br>
    松亭：“是?！?/br>
    他出去叫人熬醒酒湯和準(zhǔn)備熱水了。

    折綰用帕子擋住鼻子過去，“醒醒?！?/br>
    刕鶴春不動(dòng)彈，猶如死魚。

    折綰伸出腳踢了踢他，“醒醒?！?/br>
    刕鶴春翻個(gè)身繼續(xù)躺著，好像千年老尸。

    折綰便退了一步，“越王下午派人來了?！?/br>
    刕鶴春一個(gè)鯉魚打挺。

    從榻上摔下來了。

    折綰嗤笑一聲，“哦？還醒著？”

    刕鶴春臉上紅透了，也不知道是羞惱還是喝酒喝的。

    他試探性的問，“越王說什么了？”

    折綰：“只讓小廝捎帶了一句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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