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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尊他一心成為反派在線閱讀 - 第174節(jié)

第174節(jié)

    肖回淵爽朗的笑聲起:“從家主,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望見肖家子孫圍了祁安山,從硯明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此事與你肖家無關(guān),不知肖家主為何非要憑空阻攔?”

    肖回淵笑了笑,腳步向身旁挪了挪。

    肖蘭時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他一雙寒目緊盯著從硯明,眼底陰沉得可怕。

    肖回淵拍拍他的肩膀:“我聽這孩子說,他有朋友像是在元京遭了欺負,特地托我來找一找?!?/br>
    說著,拿滿是皺紋的笑眼看向從硯明,挑釁問。

    “這個理由,不知從家主聽著是否還滿意?”

    聞言,從硯明冷哼一聲:“肖家主,近日你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是否是手下的子孫哪里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惹惱了肖家主?”

    肖回淵一面笑瞇瞇地聽著,一邊手下暗戳肖蘭時。

    可戳了兩下,肖蘭時都沒什么反應(yīng),依舊是死死盯著從硯明看,像是馬上就要咬上去一樣。

    肖回淵忙著搞著小動作,于是就把從硯明生生晾在那里,沒回話。

    從硯明面色鐵青:“肖家主?”

    肖回淵連忙像是回過神來:“啊?從家主您請說,您請說。”

    但是背地里那小手還止不住扒拉肖蘭時。

    從硯明清了清喉嚨:“不知肖家主突然帶這么多人,上了金麟臺的祁安山,究竟是想要來做什么?”

    肖回淵一面假意聽他說話,一面反手使勁拉肖蘭時。

    可是肖蘭時就像是定住了一樣,對他著急忙慌的扒拉沒回應(yīng)一下。

    從硯明還立在原地,面色嚴肅。

    在靜靜等待肖回淵回話的過程中,他臉上的嚴肅突然就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了尷尬。

    最后肖回淵實在忍不住了,不禁轉(zhuǎn)頭,低聲問肖蘭時:“你那誰不還重傷趴在地上呢嗎?你要死要活拽著我上山,現(xiàn)在你都不去看他一眼的嗎?”

    聞言,肖蘭時眼中一道黑氣一閃而過,轉(zhuǎn)而馬不停蹄地跑向衛(wèi)玄序。

    他從血泊中緩緩扶起衛(wèi)玄序,眼中著急分毫畢現(xiàn):“衛(wèi)曦,衛(wèi)曦你怎么樣?!”

    衛(wèi)玄序倒在他的懷里,有氣無力地睜了睜眼:“你去……哪兒了?”

    肖蘭時忽然明白衛(wèi)玄序是因為出來找自己才弄成這樣的。

    一股莫大的自惱如浪潮一般席卷上他的心頭,他抬起袖口,輕輕擦拭著衛(wèi)玄序臉上的血,一邊擦著,一邊絮絮不停說著一遍遍“我錯了”。

    見狀,肖回淵喃喃搖了搖頭,神色復(fù)雜。

    一轉(zhuǎn)身,正巧對上從硯明恨不得殺人般的目光,驚得他嘴角的胡須一抖。

    連忙賠笑:“實在不好意思,我這邊的小孩事情太多,勞駕從家主,再把剛才您的話,說一遍?”

    從硯明握著權(quán)杖的手一緊。

    肖回淵余光看見了,伸出雙手向下壓了壓:“從家主,咱們都一把年紀了,就別為這么點小事動怒了,你覺得呢?”還你覺得呢。

    從硯明向來不喜肖回淵這一副胡攪蠻纏的模樣,他忍下怒意,平聲道:“敢問肖家主所謂何事前來?”

    肖回淵老臉上依舊掛著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肖月這孩子托我?guī)兔砹??!?/br>
    從硯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從志明只是在旁邊看著,便已覺得觸目驚心。他站在從硯明邊邊上,唯恐家主生了氣他第一個受牽連,連忙暗地里給肖回淵使眼色:敢問您老,能說得明白點嗎?

    肖回淵呵呵一笑:“喔,也沒什么,就是把各城的那幾個孩子都帶回去?!痹捯魟偮?。砰!

    從硯明的金杖猛地在地上敲出好大一聲響,他一字一頓:“也沒什么?”

    見狀,從志明連忙:“家主您千萬勿要動怒?!?/br>
    緊接著金杖猝然一橫,他便被一陣氣流掀翻于數(shù)丈之外。在凌空飛舞的過程中,臉上好像還掛著那么一絲難以置信的意思,拍飛了從志明,從硯明又轉(zhuǎn)向肖回淵:“肖家主,如今心緹咒被毀,金麟臺共同商議出修補的法子,也是經(jīng)過你肖家點頭的,如今你要放走他們,又是個什么意思?”

    肖回淵指著自己:“我點頭?我什么時候點頭了?你金麟臺內(nèi)外的會議都沒邀請我肖家一個人,你和守家兩個狼狽為jian,說定下就定下了,其他大大小小的家族有回嘴的余地嗎?你只告訴我肖家要我籌辦各城小孩們來元京的事宜,再加上那么點百花疫,其他的你跟我說個屁了!”

    從硯明冷聲道:“不論如何,金麟臺內(nèi)外上下一體,元京是各城之首,金麟臺又是重中之重,心緹咒一事事關(guān)金麟臺,事關(guān)元京,你肖家是元京的大族,理應(yīng)和其他各大氏族上下一心,共渡難關(guān)?!?/br>
    肖回淵覺得好笑:“你自己拍板就拍板,說什么我點頭這樣好聽的話了?那我問你,現(xiàn)在心緹咒是怎么被毀的?”從硯明不語。

    又問:“不說就算了。再問你,你是打算怎么彌補?”

    從硯明道:“心緹咒是幾十年前各大前輩以自身性命獻祭所成,自然修補之法也要幾枚修為極高的內(nèi)丹,才能——”

    話音未落,肖回淵插言道:“哦,所以你打著共商百花疫的名號,先把人家各城督守的孩子騙過來,再用他們做人質(zhì),強迫人家各城督守來元京獻祭,給你擦你這屁股?”說著,搖搖頭,“從硯明認識你這么多年了,你這不要臉的習(xí)性,還真是一點沒變?!?/br>
    從硯明冷哼一聲:“若是心緹咒不盡快修復(fù),那么各城的仙臺就產(chǎn)不出靈鞘粉,也就制不出靈器,天下惡鬼肆虐,你的意思是要放任百姓生靈涂炭么?”

    肖回淵連忙抬手:“停,你給我打住,少在我頭上扣帽子。你不是說需要幾枚修為極高的內(nèi)丹嗎?人家各城督守是厲害,但你從家不也是人才輩出?還有你胸膛里運轉(zhuǎn)的那顆,天底下誰能比那顆的品質(zhì)更好?要不這樣,你既然要用這法子修心緹花,我看不如你從家就合計合計,把你從家那八大柱都算上,一起補了得了,一來你從家主在天下的芳名流傳得更廣,而來也免了麻煩人家五城督守,你看這法子——”

    從硯明爆喝一聲:“肖回淵你少為老不尊!”

    旋即那根紫金法杖又猛然抬起。

    肖回淵絲毫不懼,抬手燃起銀火以對:“我現(xiàn)在好聲好氣和你說話,你要是不喜歡,就愛動手,我也陪你,反正許久沒打了,總不練骨頭也該松松了?!?/br>
    聞言,剛剛聚集在一團的天雷頃刻間又散了。

    見狀,肖回淵一拍巴掌,銀火也滅了:“誒對,好好說就對了?!鞭D(zhuǎn)而又道,“從硯明你有這么歹毒的心思沒跟我說,你座下那個能干的從華既然已經(jīng)偽造書信,把各城督守從五城里請過來了,一切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我概不插手?!?/br>
    說著,肖回淵眼中爆發(fā)出兩道精光,聲音堅定:“但這些孩子無辜,和你的計劃也絲毫不妨礙,他們,我必須帶回去。”

    正當肖回淵和從硯明交鋒之時,忽然,肖蘭時的眼眸中又閃現(xiàn)出一抹黑影。

    他呆愣地盯著地上,像是忽然被定住了一般。

    衛(wèi)玄序費力抬起眼皮,試探問了聲:“肖月?”

    “肖月?”

    “肖月……?”肖……

    肖蘭時只覺得自己身處一只巨大的水潭中,涔涔的水流自他胸膛滑過,擠壓得他呼吸變得越發(fā)急促。

    他不住地向前走,可那水流的盡頭似乎永遠也都探尋不到。冷,刺骨的寒意暴風般席卷了他全身,肖蘭時立刻又覺得自己被人扔在了一個九尺寒天的冰窖。

    黑暗中,忽然有個人影舉著一簇銀火涌上來。

    她越走越近,最后站在肖蘭時的跟前,用一個睥睨他的姿勢低下頭:“肖月,你往下看?!?/br>
    肖蘭時緊盯著無臉女人:“你要做什么?”

    女人不回答他,只是說:“你往下看。”

    肖蘭時半信半疑地緩緩低下頭。

    當他望向自己雙手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那身邊根本不是水,而是已經(jīng)凝結(jié)了又凝結(jié)的污血。數(shù)百張腐爛的人臉飄在暗紅色的波浪上,齊齊都向肖蘭時飄來。

    小德子的臉色蒼白,無數(shù)條惡心的白蛆蟲在他臉上爬動著,他似乎很是痛苦,猙獰地對肖月張嘴,發(fā)出嘶啞的聲音:“肖月……疼啊……疼啊……”

    緊接著,幾百張人臉也隨之向他涌過來,湊得近了,肖蘭時才看清,那一張張死尸般的蒼白人臉,全是在滿庭芳被金麟臺虐殺的侍從。

    蛆蟲在他們的臉上瘋狂地扭動著身子,他們的聲音便越發(fā)急促:“疼啊……疼啊……!”

    肖蘭時抬頭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女人還是不回答他,懶倦地抬起一根黑色手指,指向他的背后。

    肖蘭時心頭一驚,猛地轉(zhuǎn)向身后。

    衛(wèi)玄序渾身是血地被釘在刑架上,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伏霜劍殘了,被人插在他的胸口,同他一起隨著刑架在血河上飄。

    肖蘭時奮力向衛(wèi)玄序游去,大喊著:“衛(wèi)曦!”

    可衛(wèi)玄序越飄越遠,最后消失在了黑暗的遠處。

    一股切實地恐懼頃刻間爬上了肖蘭時的心頭,那一瞬間,那整個人的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剜去了一塊。

    “衛(wèi)曦!”

    緊接著,黑色的無臉女人從空中俯下身來,趴在肖蘭時的耳邊低語:“快,去找他,我借給你力量。”

    忽然,肖蘭時身上纏繞起濃重的黑霧,幾乎將他整個人包裹。

    肖回淵雙手抱拳:“我都這么說了,你覺得如何?”

    對面從硯明不情不愿地應(yīng)了:“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突然。轟!

    一片寂靜中肖蘭時猝然騰空而躍,如花朵般絢爛的銀火在漆黑的夜空中怒放。還未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他便像是一直離弦的箭般沖向從硯明。

    女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尖叫:“殺死他……!對,對,只有殺死他,你想保護的人才能活,殺死他——??!”

    爆鳴中,肖回淵仰頭瞠目結(jié)舌地憤罵。

    “肖月你他媽的……是要瘋了吧?!”

    ◇ 第127章 有什么打算

    元京城郊的一處角落里,幾座破舊的圍墻在陽光下歪斜立著。若是有人走近,才會發(fā)現(xiàn)那幾尊圍墻上的有急速的氣流在動,仿佛生生和周圍的環(huán)境割裂開來。

    一片荒漠中,一個通身銀袍的蒙面人漸漸走近圍墻,他四下打量一眼,便立刻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銀袍一踏進圍墻之中,四下便立刻顯現(xiàn)出一間茅屋的構(gòu)造。

    “觀策公子?!?/br>
    還未等肖觀策取下面罩,衛(wèi)玄序便立刻迎了上來。

    肖觀策微微頷首,問:“家主掛心各位安危,特此命我來探望,諸位可曾安好?”

    衛(wèi)玄序還禮:“多謝肖家主掛懷?!?/br>
    一轉(zhuǎn)頭,肖觀策在茅屋里四處打量:“肖月呢?”

    話音剛落,一道石破天驚的喊聲立刻亮起:“肖月!那是我的東西,你要不要臉?!”

    肖蘭時:“哈?”他搖晃著手里的錢袋,“那是你剛來滿庭芳時候,死乞白賴非要占我房間還摔壞了我的東西,你溫純哥哥親自賠給我的!他都說了是我的了,你個死小孩現(xiàn)在又賴什么賬?”

    金雀咬牙瞪著他:“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江公子哥都告訴我了,那天摔壞的,根本不是什么九天玄英石,那就是你隨地撿來的玻璃珠兒!”

    聞言,肖蘭時立刻大喊一聲:“江公子哥!”

    江有信原本正是打算從房間里出來,一聽見肖蘭時的喊聲,火速又鉆回屋里。

    肖蘭時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不依不饒地小嘴一撇:“不是,你到底跟誰一伙的?”

    江有信拿指頭扣了扣腦殼:“你們不是都和好了嗎?我跟誰一伙兒不都是跟你們一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