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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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寂將腰間的竹簫解下,抬手揮出一道劍光。樹干被砍下,他解下上面的銀鈴遞給岑丹溪:“拿著,你們出門在外需要點別的身份時或許用得到?!?/br> “那師伯你呢?”殷云度問:“不一起走嗎?” 岑寂手中握著竹簫,神色淡淡:“早說過了?!?/br> “大人的事,你們孩子少管?!?/br> 第30章 情之所往 玄璣七百四十二年一月, 雪夜。 “大半夜的……誰啊……” 岑寂住所的門被扣響,他打著哈欠打開門,門外站著臉色蒼白落了一身雪的應(yīng)如許。 岑寂困意登時沒了, 整個人都清醒了:“你怎么了?臉白的跟鬼似的,大半夜不在家睡覺跑我這來干嘛?” “岑師兄?!睉?yīng)如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對他苦笑兩聲:“我能進去說嗎?” “啊,忘了。”岑寂敞開門:“你進。” 應(yīng)如許進門后也不說話, 傻愣愣坐在桌前慘白著一張臉不知在想什么。 沒人知道他站在岑寂門口多久才扣響了門, 岑寂只知道那天雪不算太大,應(yīng)如許卻滿身白霜。 屋里暖,雪化開成了冰水,浸濕了應(yīng)如許的頭發(fā)衣服, 在他腳邊洇出一灘水漬。 “你這是在外面站了多久……怎么不敲門?”岑寂有些看不下去:“我去給你找個東西擦擦?!?/br> 岑寂才站起身,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岑寂被冰得一哆嗦回頭看他,就對上了應(yīng)如許帶著祈求的眼神。 抓著他的那只手還帶著些顫抖, 岑寂發(fā)覺應(yīng)如許這次可能是真遇上什么事了,于是順著他的力道在他旁邊坐下:“你光看著我我又不能讀你的心, 到底什么事啊,跟我說說唄?!?/br> “岑師兄……我有事要拜托你。”應(yīng)如許抓著他像是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請你一定要答應(yīng)。” 岑寂皺眉:“說清楚點?!?/br> “我?guī)熥鹚愠?,以后修真界大劫……可能和我有關(guān),不, 不對,應(yīng)該是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死了……”應(yīng)如許說話顛三倒四:“我死了,但又沒死……” 岑寂面色沉下來, 探出兩指點在他眉心給他強施了個清心咒:“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應(yīng)如許漸漸平靜, 只是眼眶仍有些紅:“岑師兄,幾十年后修真界會有一場大劫, 因我而起?!?/br> 岑寂聽完第一反應(yīng)是簡直荒謬:“你又給自己起卦了?” “不是我,是師尊為我占的?!睉?yīng)如許神情恍惚:“怪不得我從來算不清,師尊說,我的命格與令一人命格交纏在一起,初時便是合在一起的一條線,中間分作兩條,最后合二為一?!?/br> “我會被他代替,他會把這修真界毀了……” 這說法實在離奇,哪怕是那位頗負盛名的東闕宗主所占,岑寂也覺得不可信。 岑寂真情實感問道:“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你師尊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錯了?” “不會的……師尊從來不會出錯?!睉?yīng)如許祈求的眼神看向他:“岑師兄,我拜托你一件事,請你務(wù)必要答應(yīng)。” 岑寂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虛驚一場了:“什么事?” “我求師尊在幾十年后隨便挑個日子,算算‘我’在干什么。”應(yīng)如許道:“玄璣七百八十六年十二月初三,酉時三刻,‘我’會自外面回到七尋塔?!?/br> 七尋塔是東闕歷代宗主居所,這個岑寂知道。 岑寂不解:“然后呢?” “求岑師兄務(wù)必記得在這天去找我?!睉?yīng)如許從身上解下一塊令牌遞給他:“有這個令牌便能在東闕隨意進出不受約束,如果彼時‘我’真的還是我,那我會記得避開酉時三刻,早一點,或者晚一點回去?!?/br> “如果那個人在酉時三刻回去了……不管他是否有著和我相同的相貌,都請岑師兄不要手下留情……” “一定要,盡快殺了他。” 送走了應(yīng)如許,岑寂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只當(dāng)這是東闕宗主難得的一次失誤。 幾月后,東闕宗主毫無征兆突然崩逝,應(yīng)如許承繼宗主之位。 應(yīng)如許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呢喃自責(zé),他告訴岑寂說,他師尊是為了他窺探了太多天機,這才折損了壽命。 …… 殷云度和岑丹溪被岑寂催著離開了東闕宗。 殷云度站在大街上,毫無頭緒:“讓我想想,現(xiàn)在該往哪去……” 然后他頹喪的發(fā)現(xiàn),根本毫無頭緒。 原本或許可以從許州失蹤的這些人著手調(diào)查,但聯(lián)想到這是應(yīng)如許給出的信息,如果這人的話不可信,那他給出的信息很大可能是誤導(dǎo)性的,會故意引導(dǎo)他們往錯誤的方向去查。 沉寂了許久的系統(tǒng)突然有了動靜:[你在許州找一輩子也找不到人在哪里,但我有辦法能找到她。] 殷云度對他突如其來的好心抱有懷疑:“你有這么好心?” 系統(tǒng)道:[凡事都有代價。] 殷云度將信將疑:“什么代價?” [這樣破壞規(guī)則的行為會讓我暫時休眠,我休眠后無法給你提供保護,你會被那個一直在搜尋氣運之子的邪修發(fā)現(xiàn)。] 系統(tǒng)主動提出破壞規(guī)則幫他,殷云度感覺奇怪,他隱隱察覺到什么潛在的聯(lián)系,但線索太少,一時間還拼湊不出。 殷云度問:“那個邪修是什么人?” [我知道那就好了,如果我能知道,就不用特意選人來替我去找了。他能隱匿在天道規(guī)則里,權(quán)限高于我,我抓不到他。]系統(tǒng)幽幽道:[所以,你還要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