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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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聽了。 “喂……” 電話那頭,是沉默聲。 江柚以為他掛了,看了眼屏幕,還在通話中。 她又放到耳邊,心里隱隱有些擔(dān)憂,“明淮?是你嗎?” “我在門外,能出來見見我嗎?” 江柚一聽他這聲音就是喝多了,好像……還哭過。 第353章如果我死了,你會哭嗎? 江柚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她在院子外面的停車場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那里。 江柚擔(dān)心地走過去,看到明淮靠著座椅,閉著眼睛。 她輕敲車窗,明淮睜開了眼睛,然后車窗落下。 沒了車窗的阻隔,江柚終于看清了明淮此時眼睛是濕潤的。 她的感覺沒錯。 他哭過。 江柚心里一緊,“你怎么了?” 明淮就是望著她,一言不發(fā)。 他越是這樣,江柚心里越?jīng)]底。 一個大男人晚上哭成這樣來找她,要說沒事怎么可能? 江柚沒忍住,走到副駕駛拉開了車門坐上去,關(guān)好門側(cè)過身,“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明淮依舊沒說話,一把抱住她。 江柚身體僵著,有些手足無措。 當(dāng)一個男人在女人面前哭的時候,就是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xiàn)在女人,愿意讓女人看到他的無助,可憐。 沒有哪個男人愿意被女人看出可憐這種東西的。 明淮抱緊她,臉埋在她的頸窩,不多時,江柚就感覺到頸窩那里一片濕潤的灼熱呼吸。 江柚不知道他是遇到了什么傷心難過的事,會讓他哭成這樣。 她動也不敢動,任由他抱著。 過了好久,江柚感覺到他的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一些,她問,“要不要回去睡覺?” 明淮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沒說話。 江柚也不催促他。 又過了好一會兒,明淮終于松開她了。 他避開了江柚關(guān)心的眼神,咽了咽喉嚨,“你回去睡吧?!?/br> 聲音,早已經(jīng)沙啞。 “能問問你,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江柚沒有把握他會說出來,可還是忍不住想問。 明淮終于正眼看她,哭過的男人也讓人心疼。 他嘴唇動了動,說:“沒事?!?/br> 江柚不意外,但還是很失落。 她點了點頭,“那你要不要進(jìn)去睡?漾姐已經(jīng)睡了?!?/br> “不去了。”明淮說:“你回去吧?!?/br> 江柚見他不愿意,也不強(qiáng)求。 她說:“那我走了?!?/br> “嗯。” 江柚推開車門。 明淮的手握緊了方向盤。 在江柚準(zhǔn)備關(guān)上車門的時候,明淮突然喊她,“江柚,如果我死了,你會哭嗎?” 江柚心跳加速。 她猛地盯著他看,“你在說什么?” “就問問?!泵骰匆桓睙o意的樣子,“沒事了,你回去吧?!?/br> 江柚不是沒有聽到那句話,她只是想知道他為什么問出那句話。 哪個人正常人會把死掛在嘴邊? 江柚扒著車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把車門關(guān)上,我得走了?!泵骰催@會兒很冷清,一點也不像是剛才抱著她哭時的脆弱。 江柚盯著他突然就笑了。 笑得很諷刺。 “行吧,反正我們在辦離婚,你也確實不必事事都跟我說。別說是辦離婚了,就算是還沒有提這話的時候,你不想說的事,我又哪里問得出來。” 江柚放棄了。 她關(guān)上車門,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明淮看著她,眼神復(fù)雜,他很想沖下去抱住她,告訴她,不離婚了。 不離,又能怎么樣呢? 明淮果斷的踩下了油門,掉頭就走了。 江柚站在門口,看著車子開走,心里泛酸。 …… 第二天,明漾看到江柚睡在沙發(fā)上。 “你怎么睡在這里?”明漾揪心,“不怕感冒了?” 江柚睡眼惺忪,昨晚見過明淮后她就沒有上樓了,想著明淮的反常,她睡得不踏實。 “昨晚,明淮來過?!?/br> “他來干什么?”明漾詫異。 江柚勾了勾唇角,“抱著我哭了一場?!?/br> 明漾愣住了。 江柚苦澀一笑,“我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肯說?!?/br> “是閆闕的堂哥犧牲了?!泵餮X得這事沒有什么不好說的。 閆闕的堂哥?犧牲? 能用“犧牲”這兩個字,不是一般人。 明漾點頭,“就是昨天我們看到的警車,那里躺著的人就是?!?/br> 江柚呆住了。 “警察,臥底?!泵餮鷩@了一聲,“明淮年輕的時候,閆闕的堂哥救過他?!?/br> 江柚腦子里像有什么東西在往外竄。 閆闕的堂哥犧牲了,明淮哭得那么傷心難過,他……他又怎么可能做那樣的事? 臥底……明淮能知道他是臥底,那…… 江柚這會兒腦子又有些轉(zhuǎn)不動了,明明快要捋出一條線了,可是腦子不聽使喚,她有點想不出來。 她又聯(lián)想到明淮問她的那句話,他死了,她會不會哭。 一個好端端的人,怎么無緣無故說這種話? “姐,你說,明淮會不會也是臥底?。俊?/br> 江柚終于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了。 是啊,明淮會不會是臥底警察? 所以,他才不肯跟她說那些秘密? 明漾被江柚問懵了。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顯然都驚于這個說法。 “他哭過后問我,要是他死了,我會不會哭。你說,他為什么要說這種話?”江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還有,我舉報他,那些照片也不是合成的,警察肯定會查的,可是他就這么被放出來了。你說,他是不是臥底啊?” 江柚越想越激動,越來越覺得就是了。 明漾一動不動,她回想著這些年明淮跟裴應(yīng)章在一起干的那些事,雖然她沒有完全參與進(jìn)去,但裴應(yīng)章一直都是個混混,還有明淮,他也沒有考過警校,也沒有接觸過警察,怎么可能? 明漾怎么想都不可能把“臥底”這兩個字掛在明淮身上的。 “是,一定是了?!苯终麄€人像是柳暗花明,她眼睛都亮了。 明漾忍不住潑她涼水,“不是的?!?/br> 江柚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什么?” “明淮不可能是警察?!泵餮f:“裴應(yīng)章做的那些事,足夠他坐幾年牢了。明淮以前跟裴應(yīng)章混的,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不是什么好人。” 江柚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突然被否認(rèn),真的似一盆涼水從頭頂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