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瞄了一眼那剛好從屋外端水果進來的君臨，看他沒什么反應，似乎沒聽到，她才松了口氣。

    拍拍胸脯，小聲問云姒：“你帶了酒來嗎？真的？”

    問著，眼睛都亮了，閃閃發(fā)著光，像是餓了許久，肚子空癟癟的小可憐一樣。

    一直被禁酒，天知道她有多饞，總想著能暢快地喝——這娃娃真是深得她心，送禮都送得這么絕妙。

    她說：“一會兒你悄悄給我，千萬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讓孩兒他爹看到?！?/br>
    “在說什么？”

    說曹cao，曹cao到，君臨放下果盤，眼神掃過她們。

    那眼神，似鷹一樣，好似察覺到了什么。

    “……”格外地會見機行事的云姒，乖巧狀，裝死不說話。

    茯笙則一臉無辜，“沒有啊，我們在談小九，談姒姒和小九的婚事?！?/br>
    “哎呀，你很礙眼，快走快走，我們在這兒說話呢，你別在這里擋著?！?/br>
    雖然心虛，但她表現(xiàn)得很淡定，一看就是常做這種事的人。

    君臨不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知道她在盤算著什么。

    好在，有小輩們在，他也沒說什么，沒拆穿她。

    待他走后，茯笙伸出手，滿臉期待地看著她：“禮物呢？在哪？”

    “……”云姒摸了摸鼻子，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在……父親剛剛拿走的那些禮物中，不知道他拆沒拆……”

    茯笙的表情瞬間僵硬，“這……”

    “要不我現(xiàn)在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云姒想出個補救措施。

    茯笙糾結了一下，卻搖頭，“還是算了，他拿著，應該是知道了?！?/br>
    可惜……真是可惜……

    她說：“下次你再來，切記切記，偷偷塞給我，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云姒好奇問：“父親他不允許你喝酒嗎？為什么？”

    茯笙沒回答，只含糊說：“喝酒傷身，他不太喜歡我喝酒?！?/br>
    其實是喝酒誤事，誤了大事……

    因為某一次醉酒出了大事之后，他就不愛喝酒了，也不許她喝，喝也只能喝一點點，不能喝醉——因為大事，絕不能出現(xiàn)第二遍。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jīng)：“酒，是個好東西，姒姒你有機會試試就知道了?！?/br>
    “……”云姒眨眨眼，卻沒明白她的意思，只咕噥，“怪不得……九歌也不喜歡喝酒?！?/br>
    原來，是父子間遺傳的。

    “小九不是不喜歡，是不太能喝，他一喝就會醉?！避蝮蠐u搖頭，說，“他酒量很差的，喝一口都不行?！?/br>
    云姒：？

    最后一個世界（81）

    她一臉震驚：“真的假的？他酒量差？”

    身為老母親的茯笙，點頭：“嗯，這一點他倒是不像我和孩兒他爹。”

    看云姒震驚，茯笙笑了，“你不知道嗎？小九的話……喝醉了可能是有點看不太出來，和平常時也沒什么差別?！?/br>
    “之前我也以為他這樣厲害，喝了一大罐也沒事，看著很正常，走路也不晃，說話也清晰，和沒喝酒的正常人一樣?！?/br>
    “然后呢？”云姒充滿了好奇，“然后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喝醉了的？”

    “然后啊……”茯笙回想了一下，“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喝了酒之后，會比平常時更安靜?！?/br>
    “小九雖然隨他父親那樣，是個話少的性子，但正常時候還是會主動來找我說話的，會比較活潑?！?/br>
    “但他喝了酒之后，就只會安靜地坐著，兩只眼睛看著前方——有人和他說話時，他也能回答，沒人和他說話時，他便安安靜靜地，也不看他愛看的書，就這樣，坐著?！?/br>
    “不吵不鬧，異常安靜，就像是……一塊小石頭一樣，一個人乖乖地坐在角落里，不動，這畫面你能想象嗎？”

    “……”云姒一副錯失驚天大秘密的復雜表情。

    居然——他喝醉酒了之后，居然是這樣的。

    她就說他怎么這么厲害，之前她和他喝酒，不管怎么喝，怎么灌他，他都一點醉態(tài)都沒有。

    說話正常，走路正常，臉色正常——她還異常納悶，他的酒量這么好，居然千杯不醉。

    沒曾想……

    “可是喝醉了之后，不是應該發(fā)發(fā)酒瘋什么的，亦或者是說說胡話……”云姒不知該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九歌喝醉后酒品好，不吵不鬧不發(fā)瘋，她好像是應該夸一夸他的，但——

    她望向了正在從外面走進來的當事人。

    兩人視線對上，不明所以的當事人微微露出疑惑，用眼神問，怎么了？

    “……”云姒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這樣大的秘密，她要好好消化消化，也算是意料之外得來的小驚喜了。

    待九歌又出去后，她立刻抓住茯笙，雙眼發(fā)亮，“還有嗎還有嗎？他還有什么秘密，娘親jiejie你能告訴我嗎？”

    茯笙笑瞇瞇地看著她，溫柔地摸摸她的臉，說：“可以呀，你還想知道他的什么？”

    “都好都好，我都想知道?！?/br>
    云姒坐得筆直，就像是求知欲旺盛的小朋友一樣，注意力分外集中。

    茯笙想了想：“唔……我想想啊……”

    ……

    ……

    ……

    屋外。

    菜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