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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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車車的糧食和御寒的衣服被拉進駐地,駐地里頓時響起了一陣陣的歡呼聲。 剛剛死了可汗,部落里卻沒有哀傷多久。大部分普通部眾甚至都沒見可汗,他們只知道自己原本在大唐生活的好好的,忽然就被通知要遷徙,剛回到草原又被回紇人突厥人趕了出來,一路上又累又餓又害怕,吃不上飯。 而現(xiàn)在終于能吃上飯了。聽說現(xiàn)在壽安公主是他們的新可汗了,回到大唐以后,壽安公主還會給他們找活干,讓他們能擁有自己的牛羊。 那可是自己的牛羊!先前他們養(yǎng)了那么多年的牛羊,可都只是替部落里面的貴族們養(yǎng)牛羊,能擁有自己牛羊的人少之又少,現(xiàn)在跟了壽安公主,壽安公主允許他們養(yǎng)自己的牛羊。 真好啊! 李長安也很高興,三萬多個有養(yǎng)殖經(jīng)驗的畜牧業(yè)人才足以把朔方的畜牧業(yè)搞起來了,還有一萬多拿來就能用的騎兵和戰(zhàn)馬。 她的戰(zhàn)馬數(shù)量這么一下子就超過了安祿山。 直到第三日,李長安已經(jīng)帶著騎兵和新入手的人口浩浩蕩蕩踏上了歸程,安祿山才帶人姍姍來遲。 遠遠看到了黑底銀字的“李”字大旗,安祿山就沉下了臉。 不用想他也知道李長安那個混賬家伙出現(xiàn)在這兒沒有好事。 “怎么哪里都有這個李安娘?!卑驳撋搅R了兩句,心里卻還抱著一絲李長安也是收到了李隆基命令帶兵趕來尋找阿布思,還沒有找到的希望。 第198章 李長安自然也看到了安祿山的旗幟,她挑挑眉,沒有要避開安祿山的意思,就這么迎了上去。 能行軍的大路就只有這么一條,兩支隊伍避不可避迎面相撞。 安祿山面上先帶上了虛偽的笑容,笑瞇瞇叉手道:“臣見過壽安公主。” 李長安點點頭,應(yīng)下了安祿山的禮。 這是她身為李隆基女兒為數(shù)不多的幾點好處了。盡管公主名頭是個虛銜,可虛銜也是正一品的品階,能夠光明正大在面子上壓安祿山一頭。 “此處乃是平盧地界,不知公主為何要帶兵來本節(jié)度使境內(nèi)呢?”安祿山試探著。 李長安瞥了她一眼:“父皇下令,平盧、范陽、朔方、安北大都護府出兵追討逆賊,本宮為父皇分憂,難道不能來平盧討賊嗎?天下的土地都是我李唐家的土地,本宮何處去不得?” 安祿山氣的咬牙。 不知怎的,他每次聽這個壽安公主說話總有一種聽兩句就會怒氣上頭的感覺。這個壽安公主說話怎么能這么不中聽呢?陰陽怪氣成這個樣子,也不知怎么還能頗受帝王寵愛…… 或許李隆基就是喜歡反賊吧。 想到李隆基也挺喜歡自己,安祿山撇撇嘴不再深思。 “公主反應(yīng)迅速,臣不及?!卑驳撋叫睦镆呀?jīng)把李長安翻來覆去罵了幾百遍,面上依舊笑瞇瞇。 “臣知曉了阿布思叛唐之后立刻馬不停蹄整兵出發(fā)平叛,沒想到還是慢了公主一步?!?/br> 這也是安祿山納悶的地方,按理說自己一知道阿布思反叛就立刻整頓了兵馬來堵截阿布思,他出發(fā)的時候阿布思叛亂的消息都還沒有送進大明宮,從邊關(guān)到長安來回路途遙遠,縱然是八百里加急也得月余才能回來,李長安比自己慢了一個月知道消息,怎么她能比自己還快到這呢? 思來想去,安祿山也只能歸結(jié)到李長安派人監(jiān)視了自己,自己這邊一發(fā)兵李長安就也跟著出動。 加上他本來堵在了阿布思去草原的那條路,結(jié)果阿布思卻沒有如他所料那樣被逼的原路返回,反而往西偏離了許多,自己得到消息后又匆忙倒轉(zhuǎn)方向耽誤了幾日,這才比李長安慢了一步。 安祿山眼角的余光掃過李長安身后那露出一小節(jié)的前軍,面上露出一絲笑意。 不過李長安再快頂多也就比他快個一兩日罷了,李長安身后的士卒鎧甲整潔,表情松懈,不像剛經(jīng)歷過一場惡斗的模樣。 阿布思這支部落里面能上馬作戰(zhàn)的青壯超過一萬人,突厥人是出了名的兇猛好斗,阿布思也不是會束手待斃的性子,李長安倘若已經(jīng)和他們遇上了,那一場惡斗在所難免,萬萬不會如此清閑。 安祿山此次帶了六萬士卒出征都不敢說能在幾日內(nèi)平定阿布思叛亂,李長安到邊關(guān)都沒有一年,就算擴張再快手下的士卒也不會超過三萬人。 縱然李長安能打被逼的來回奔波的阿布思一個措手不及,那阿布思憑借萬余騎兵也不會在短短數(shù)日內(nèi)輸給李長安這一支騎兵步卒混雜軍隊。 想來李長安也還沒找到阿布思部眾。 安祿山心想,阿布思臨死反撲不容小覷,倒是可以接著這個李安娘的力先消耗一波阿布思,鷸蚌相爭之時,他再趁機漁翁得利。 “本將這兒倒是收到了一些消息。”安祿山慢吞吞道。 安祿山能夠迅速知道阿布思變換方向往西南方向逃竄,是因為他在阿布思的身邊有安排的探子,七日前剛剛給他傳過消息?,F(xiàn)在安祿山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李長安,年輕人總是想要迫切立功,他不怕李長安不上鉤。 李長安詫異看了安祿山一眼:“節(jié)度使的消息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本宮用不著了?!?/br> “說起來本宮還有一件喜事想要與安節(jié)度使同樂。”她看了安祿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 “本宮已經(jīng)命人快馬加鞭將叛賊阿史那的首級送去長安城了?!?/br> 安祿山愕然:“什么?” 李長安看著他笑了,不厭其煩又重復(fù)了一遍:“本宮已經(jīng)平定了阿布思叛亂,派人將逆賊阿布思的首級送往長安城了。安節(jié)度使可以帶兵回范陽了?!?/br> 一瞬間,安祿山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他還沒開始呢,李長安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不對,怎么會這么快?那是一萬多個弓馬嫻熟的將士啊,又不是毫無反抗之力的一萬只豬,何況就算是一萬只豬也得殺好幾天吧。 數(shù)萬人的戰(zhàn)爭算得上中大型戰(zhàn)役了,持續(xù)時間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若是真的打起來了,他不可能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聽到。 安祿山看著李長安的眼神十分復(fù)雜。 “本宮要先回去安頓戰(zhàn)俘了,勞煩安節(jié)度使讓一讓位置?!崩铋L安面無表情道。 兩軍相逆,必然要一方讓出位置另一方才能順利通過。 安祿山卻罕見沉默了下來,揮揮手示意裨將去傳令讓出道來,甚至自己都在四個隨從的協(xié)助下氣喘吁吁從不堪重負的馬上翻身下來,站在路邊等著李長安過去。 數(shù)萬人馬,其中大部分還是突厥部落拖家?guī)Э诘睦嫌讒D孺,移動起來十分緩慢,直到天色將黑,這一支壽安軍才全部消失在安祿山的視線中。 壽安軍中那數(shù)萬長相與尋常大唐人不盡相同的突厥人就是李長安已經(jīng)平定了叛亂的最好證據(jù)。 安祿山看向李長安離開的方向,眼中神色變幻,第一次出現(xiàn)了忌憚。 “將嚴先生和高先生請到我的帳中?!卑驳撋骄従彽?,抬起了自己因為站了數(shù)個時辰而已經(jīng)略微有些腫脹的雙腳,一步步走向已經(jīng)扎好了的營地。 先前他只把李長安當做略有些小聰明、仗著公主身份囂張跋扈的討厭小鬼,盡管這個壽安公主李安娘生了一張淬毒的嘴,可到底也只是小打小鬧,自己固然每次都被她氣的頭疼,可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損失的那點東西在安祿山看來也只是蠅頭小利。 可如今……安祿山眉毛蹙成一團,拼命思索著從自己看上阿布思手下的軍隊開始做局到今日功虧一簣的這段記憶,試圖從中找出漏洞。 安祿山的直覺極其靈敏,這些年他依靠自己無往不利的直覺越爬越高,一路順風(fēng)順水。 盡管安祿山并不擅長謀略,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可他直覺感受到了李長安對他的威脅。 不再像是那種蒼蠅一樣嗡嗡亂轉(zhuǎn)的威脅,而是一只豺狼看到了另一只磨著利爪的野獸。 安祿山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不費一兵一卒收服突厥部落,可李長安做到了。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此事,這次都是自己吃了一個啞巴虧,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自己一番籌謀全然為李長安做了嫁衣,安祿山不得不忌憚。 而且……李長安太年輕了。 安祿山吐出一口氣,愁眉苦臉。他本來打算多熬幾年,最好能把皇位上那個老不死的東西熬死,趁著新皇登基根基不穩(wěn)的時候再起兵造反。 或者就算熬不死那個老東西,多熬幾年,那個老東西也只會一年比一年昏庸,自己造反的勝算也會一年比一年高。 該死的,怎么會忽然蹦出來一個年輕力壯到能把他熬死的李安娘呢? “那老東西竟然還能生出這么一個女兒來?!卑驳撋搅R罵咧咧走入了帳中,和幕僚商量該怎么對付這個礙事的李長安。 捷報傳入興慶宮中的時候,李隆基正設(shè)宴款待近臣,楊貴妃陪坐,楊國忠等人都在下列,就連李林甫也拖著病體來了。李隆基還特意關(guān)心了李林甫幾句,讓他既然身子不適便在府中好好休息。 “臣無恙,只是天氣乍暖臣生了場風(fēng)寒罷了,如今已經(jīng)盡好了?!崩盍指ξ⑿?,還趁機稟告了幾件朝中要事,都是先前他病時堆積起來楊國忠又沒本事處理的要事。 李林甫拖著病體還不愿意放下右相的權(quán)力,只能將手頭上的事情做得更加盡善盡美,讓圣人不要因病罷免了自己的相位。 李隆基聽著自己的忠臣替自己解決了幾件讓他為難的政務(wù),頓時眉開眼笑,又好好勉勵了一番李林甫才開宴。 沒過一會,高力士快步從外走來,將一封捷報遞到了李隆基手中,原本漫不經(jīng)心有一搭沒一搭看著歌舞的李隆基看了幾眼捷報,精神一陣。 “好好好,阿布思叛亂已經(jīng)平定了!”李隆基哈哈大笑,打斷了歌舞。 在場的都是李隆基的“愛臣”,一聽此言立刻是一片此起彼伏的“恭喜陛下”“陛下圣明”奉承。 盡管李隆基只是坐在興慶宮內(nèi)看了兩個月的歌舞,可叛亂這么快就被平定,賊首被斬首的功勞還主要是因為“陛下圣明,亂臣賊子心生惶惶”。 李隆基心中的那口氣一吐而快,他笑道:“諸位愛卿可知道此次是誰平定了阿布思叛亂?” “是朕的壽安公主帶著一隊人馬千里奔襲,親自為朕斬首了阿布思。”李隆基笑著,把手中的捷報扔給右側(cè)下首坐著的李林甫。 李林甫是右相,也該他看。 楊玉環(huán)已經(jīng)趁著李隆基看戰(zhàn)報的時候仗著與李隆基同席偷偷看了兩眼,嘴角已經(jīng)揚起了微笑。 倒是比李隆基這個親爹笑的還要驕傲幾分。 “壽安立下了這樣大的功勞,三郎要如何賞賜呢?”楊玉環(huán)柔聲問。 這么一提李隆基倒是有些犯難。 畢竟是公主,不是尋常將領(lǐng)……李隆基一想到這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心里浮現(xiàn)出一點奇異的感覺,這點奇異的感覺甚至壓過了聽到叛亂平定的愉悅。 李隆基臉上卻還是笑著:“朕的女兒,怎么厚賞都不為過。” 可楊玉環(huán)太了解這個枕邊人了,她敏銳察覺出來了帝王并不像他表面表現(xiàn)出的那么高興。 想到被關(guān)在十王宅和百孫院里面的那一堆李唐皇室子弟,楊玉環(huán)輕輕斂下了眼皮,不再言語。 心中卻滿是嘲諷。 誰能想到天下間還有看不得兒女出息的父親呢。 楊玉環(huán)思索著如今她說些什么才能打消帝王那點連他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的忌憚。 可惜她再受寵也只是個后妃,朝堂之事實在插不上嘴,楊玉環(huán)心中輕嘆了一聲,只能選擇沉默,省得李隆基在這個關(guān)頭再想起來李長安和他的寵妃也有勾結(jié)。 “臣恭喜陛下!” 一道難掩衰敗氣息的聲音驟然響起。 一時間眾人都將目光對準了李林甫。 李林甫站起身,表情如常:“昔日高祖之女平陽昭公主巾幗英雄,為我大唐開疆拓土,今有陛下之女壽安公主少年天才,為我大唐平定叛亂。” “此盛世之兆!” 第199章 靠在李隆基身側(cè)的楊玉環(huán)微微揚起秀眉,詫異看了一眼站出來為李長安說話的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