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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唐后,導(dǎo)師和我面面相覷在線閱讀 - 第213節(jié)

第213節(jié)

    “便這樣吧?!崩盥』?。

    聽到圣人要在勤政樓接見他的旨意后,李林甫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盡管還是臥在病榻上站不起來,可卻不再如先前一般一天中有大半的時(shí)間在昏睡。

    算起來也已經(jīng)有三個月沒有見過圣人了,李林甫心中思忖。

    自己是活不了幾日了,可到底君臣一場,縱然再無情的人,相處幾十年也不可能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何況這幾十年來圣人對他也算不錯,李林甫還有許多話想要告訴圣人。

    楊國忠的愚蠢,安祿山的野心,大唐的弊病……甚至還有李長安。

    李林甫想要求圣人照顧他的兒女后人,倘若圣人應(yīng)下了他,那他便可以略微透露一點(diǎn)消息給圣人提醒。不用多,只用拖住李長安幾年就行。

    他和李長安的交易,僅限于他在陛下面前保住李長安的兵馬使位子和他死后李長安保住他一條血脈。

    李林甫希望李長安登基,但他也希望李長安奪走的是李亨的皇位而不是當(dāng)今圣人的皇位。

    一邊是自己效忠了幾十年,給了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quán)力,他知根知底的現(xiàn)任帝王,一邊是自己全無了解,只有冰冷交易關(guān)系,和自己沒有交情的壽安公主。

    與壽安公主的交易只是無可奈何的保命選擇,倘若有得選,李林甫還是更希望圣人能夠看在多年情分上護(hù)住他的子女,保他死后李家依然富貴。

    終于到了入宮拜見帝王的這一日。

    李林甫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由旁人抬著榻,一路將他抬入興慶宮中。

    從右相府到興慶宮,這條路他走了數(shù)十年,無數(shù)個日子,他袖中揣著奏疏,龍行虎步帶著滿肚子的主意往興慶宮走,和帝王商量天下大事。

    普天之下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一掌之間,李林甫愛權(quán)力,愛的發(fā)瘋,只要能夠坐穩(wěn)相位,他什么事情都能做。

    今日久病的右相要入宮面圣,這條路特意被清理了出來,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寬闊的大路上只有八個人抬著肩輿往前走,走得極穩(wěn)。

    李林甫半躺在輿上,戀戀不舍看著街道兩旁的風(fēng)景,這是他最后一次再走這條路了。

    他快要死了。

    無數(shù)的過往之事隨即涌入李林甫的腦中,他想起了許多人許多事。

    將他引上仕途的舅父,助他往上爬的武三思之女,給了他一條青云路的武惠妃,還有他效忠的帝王。

    被他害得貶到地方的張九齡和嚴(yán)挺之等人,被他害的身死族滅的韋堅(jiān)皇甫惟明杜如鄰……一時(shí)間竟有些記不清了,他這輩子害過的人太多,數(shù)也數(shù)不過來。

    李林甫想,他不后悔害了這么多人。他要往上爬,一將功成萬骨枯,宰相和將軍沒什么不同,都是要踩著人命才能爬上高位。

    何況他和圣人是一伙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說到底他也只是給圣人做事。

    真好啊,他快要死了,可依然是大唐的右相,圣人的重臣。

    輿轎停下了,停在了勤政樓前。

    李林甫等著人將他扶起來,輿轎自然是不能入殿的,面見圣人自當(dāng)恪守臣子本分。

    一個李林甫最不想見到的人卻來了。

    楊國忠從勤政樓內(nèi)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得意:“圣人有旨,命令右相就在此處面圣即可?!?/br>
    第208章

    跟在李林甫輿轎邊上的李岫目瞪口呆,他震驚:“可在此處要如何面見圣人?”

    楊國忠冷笑:“圣人自有安排?!?/br>
    他的視線沒有放在李岫身上一絲一毫,楊國忠先前給李林甫當(dāng)狗腿子的時(shí)候和李岫這個相府長子有過接觸。

    天真爛漫的仿佛不是李林甫親生兒子一樣。李林甫把這個兒子保護(hù)的太好了,送他讀書學(xué)文,給他安排了校書監(jiān)這么一個清貴的官職,沒讓他接觸過一點(diǎn)勾心斗角之事。

    對這樣的沒用東西,楊國忠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楊國忠的眼里只有李林甫,哪怕面前這個骨瘦如柴的老人已經(jīng)命懸一線了,楊國忠依然對李林甫忌憚極了。

    枯瘦的老人已經(jīng)睜開了雙目,楊國忠從李林甫的眼中沒有看出來憤怒或者仇恨,這讓一心想要給李林甫添點(diǎn)不痛快的楊國忠有些失望。

    他以為自己這次好不容易擺了李林甫一道,能夠報(bào)一報(bào)之前被李林甫壓制了那么久的仇,可李林甫這么平靜,讓他這一拳頭仿佛打在了棉花一樣不得勁。

    “……裝模作樣?!睏顕业吐暳R了一句,他不信李林甫毫無憤怒,他曾經(jīng)做過李林甫的手下,如今還是李林甫的敵人,李林甫能有多小心眼愛生氣,楊國忠再清楚不過了。

    可惜和李林甫的小心眼一樣出名的是李林甫裝模作樣的本事。誰人不知曉當(dāng)朝右相口蜜腹劍的名聲,李林甫就算心里氣得要死,表面上也不會露出一點(diǎn)破綻。

    楊國忠在此又刺了李林甫幾句,見李林甫只是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嘴皮一動不動,表情也如石像一般,實(shí)在沒什么意思,這才悻悻離去。

    楊國忠離開后,李林甫才有動作,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握住輿轎的木把手,嘴唇顫抖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勤政樓。

    連李岫幾聲擔(dān)憂的“阿爺”都充耳不聞。

    開元初年,他被舅父姜皎舉薦入仕。開元十四年,他被授為御史中丞,歷任刑部侍郎、吏部侍郎。

    開元二十三年,他以禮部尚書之職拜相,至今日,已經(jīng)有十三年了。

    他做了圣人三十六年的臣子,十三年的宰相。

    開元二十五年,圣人忌憚先太子,他幫助圣人做局廢太子,成了圣人一日殺三子的同伙。

    開元二十六年,圣人不愿再見到張九齡,他發(fā)動黨爭逼走了張九齡。

    圣人忌憚壽王,他親自動手背叛舊主武惠妃,為圣人剪除了壽王黨羽。

    天寶三載,圣人為他加開府儀同三司,賜他實(shí)封三百戶。

    同年,圣人開始忌憚現(xiàn)太子李亨,于是他接連發(fā)動天寶三大案,一次次為圣人削弱太子。

    他知道圣人冷漠無情,可他以為圣人只是關(guān)乎皇位時(shí)候會冷漠無情,他李林甫又礙不著皇位……李林甫滿是皺紋的眼角竟然紅了。

    此時(shí),李林甫隱約看到了勤政樓欄桿后走上來了幾個人,為首之人手持紅巾沖著他揮舞。

    “圣人來見您了。”一旁的小內(nèi)宦提醒。

    “圣人看重右相,特意允許右相不用起身見禮。”

    李林甫這才知道那個拿著紅巾之人是李隆基。

    可他絲毫不覺得感動,只覺得今日的風(fēng)吹在身上冷得厲害。

    李林甫沒有聽清內(nèi)宦說什么,他只是艱難挪動了一下脖子,抬頭看了看頭頂熾熱的太陽,刺眼的陽光刺得李林甫忍不住落下一滴淚。

    已經(jīng)六月了啊,為何風(fēng)還是這么冷呢?

    他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勤政樓外面,高高在上的天子則站在勤政樓三樓沖著他揮舞紅巾。他快要老死了,眼睛實(shí)在看不清十幾丈外的圣人,只能看到那條顯眼的赤紅朱帕。

    這就是幾十年的君臣情義,他做了李隆基十幾年的狗,李隆基卻連見他一面都不肯。

    就算是養(yǎng)一條狗,養(yǎng)十三年也該有感情吧。

    他為圣人嘔心瀝血、鞍前馬后,換來的竟然是圣人的避之不及。

    可笑至極。

    李林甫再聽不清內(nèi)宦在他耳邊傳達(dá)了帝王什么話了,他腦中只剩下了恨。

    是李隆基先拋棄了他們這么多年的君臣情義!

    過了一會,高力士匆匆從勤政樓上跑下來,走到李林甫身邊:“圣人將庫房中幾株皇家珍藏的靈藥賞賜給了右相,特意讓老奴轉(zhuǎn)告右相‘愛卿只管養(yǎng)好身子,朕日后還要倚仗愛卿’?!?/br>
    李林甫垂著眸子,沒有說話,看著仿佛病重到已經(jīng)開不了口了。

    他這一輩子都在柔和媚上,臨到死了,他不愿意再做那副柔佞模樣了。

    最后還是李岫代替父親跪下謝恩。

    高力士也沒計(jì)較李林甫的失禮,他頗為感傷看了看自己的老伙計(jì),走到輿前蹲下,主動撫上了李林甫瘦弱蒼老的手,仰視著李林甫那雙渾濁的老眼。

    “老伙計(jì),莫怪圣人,圣人也是聽信了楊國忠的讒言?!备吡κ空Z氣中帶著一絲感傷。

    李林甫是圣人的舊臣,又何嘗不是他的舊人呢。他認(rèn)識李林甫比圣人認(rèn)識李林甫的時(shí)間還要更長,當(dāng)初李林甫能在圣人身邊出頭,正是他和武惠妃一同在圣人面前舉薦了李林甫。

    武惠妃、李林甫,還有他,三個人抱團(tuán)往上爬,武娘子成了寵冠后宮的武惠妃,他成了圣人最信任的宦官,李林甫也成了權(quán)傾朝野的右相。

    如今看來,倒是他這個最不成器的老家伙活得最長。

    李林甫依舊沒有睜眼。

    高力士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深深嘆息一聲,叮囑李岫照顧好老父,便離開了。

    輿轎又把李林甫抬回了右相府,李岫跟在輿邊,面露不忿。

    他也覺得圣人未免太過涼薄,自己阿爺這些年做的事情,李岫看在眼里,阿爺這一身的罵名,大半都是為了給圣人做事才擔(dān)的啊。

    到了右相府,李林甫示意李岫將其他人都打發(fā)走,空蕩蕩的臥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后,李林甫才緩緩開口。

    “我為他辦事,他給我權(quán)柄,他也不算虧待我?!崩盍指β曇羲粏〉馈?/br>
    或許是恨意支撐著,李林甫說話竟然比先前要順暢了許多,他的眼睛里甚至都有了神采。

    李岫沒有說話,按照他對阿爺?shù)牧私猓攺膩矶疾皇撬伎脊脚c否的人。

    果然李林甫下一刻就話鋒一轉(zhuǎn),恨意滔天:“只是我替他做的事情,可不只有宰相份內(nèi)之事。”

    他替李隆基處理政務(wù),李隆基給他右相權(quán)柄,這是公平。他替李隆基做了那么多臟事,替他打壓太子李亨,為此甚至要賠上自己的子孫后代性命,李隆基卻一點(diǎn)都不顧念情義。

    讓他怎么能不恨。

    一時(shí)間被辜負(fù)的怒氣混雜著先前壓抑著對楊國忠的怒氣一并直沖上來,李林甫眼前一黑,胸膛起伏,連忙狠狠喘了兩口氣:“參……”

    李岫連忙掏出了隨身帶著的玉瓶,倒出一片參片塞入李林甫口中。

    緩了一會,李林甫才又平靜下來,他抬手顫顫巍巍指了指床側(cè)書架上擺著的兩個木盒:“你去拿下來?!?/br>
    李岫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何父親忽然惦記起了這兩個木盒。

    這兩個木盒已經(jīng)在這兒擺了數(shù)日了。

    “兩個……都拿過來……”

    從身后傳來了命令,李岫心怦怦跳著,手腳僵硬順著李林甫的指引從書架上拿下了木盒,將木盒放到了李林甫面前。

    李林甫沉沉看著兩個木盒,眼神像是透過厚厚的盒壁看到了里面的東西。

    日后有能力威脅李隆基的兩個人,都在這兒。

    安祿山造反的證據(jù)、李長安篡改過生辰八字的證據(jù)。

    安祿山此人狼子野心,整個朝野上下他也就只忌憚自己一人,自己一旦去世,安祿山便不會再把這滿朝公卿放在眼中,他謀反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此人如今節(jié)度二鎮(zhèn),甚至他再哄一哄李隆基節(jié)度三鎮(zhèn)也不是不可能。